44. 第 44 章

作品:《陈年烟雨任平生

    张挽填饱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任飞见她吃饱喝足,这才开始兴师问话。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挽垂头,这件事事关重大,搞不好就是杀头之罪,她不想将任飞牵扯进来。


    任飞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少有的严肃,“阿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不能瞒我。”


    “无论我做什么选择,我都该知道,不是吗?”


    张挽抬头看向他,眸中满是犹豫。


    “始兴王想与我结盟。”


    短短一句,却让任飞瞪大了眼睛。


    与始兴王结盟,就等于谋反,没有太子继位来得名正言顺。


    “阿婉,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与你站在一起。”


    张挽摇摇头,“不,你还有家人。”


    任飞握住那双小手,语气坚定,“这个你不用担心,若出了意外,我会写下断亲书,揽下一切罪责,不祸及家门。”


    “为什么?”


    张挽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待她这般好?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不值得这样的爱。


    任飞温柔地揽住她,笑道,“不为什么,只是跟你在一起,才觉得日子过得有趣,开心,有盼头。”


    张挽紧紧环住他,将头闷在温暖的胸膛中。


    这般好的对象,她死也不要放手。


    “你不会有意外,我一定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张挽闷声说道,“要想名正言顺,换个太子不就行了。”


    任飞挑眉,忍不住打趣,“决定结盟,大义灭亲啦。”


    张挽白他一眼,虽说太子算他姑父,但是其人虚伪自私,不堪为帝,若登基,百姓一定没什么好日子过。


    况且陈叔陵算是为人正派,即使坐上皇位,想来也不会为难姑姑和表兄。


    至于历史到底能不能改变,谁知道呢?


    不如试上一试。


    张挽将任飞抱在怀中,“吧唧”亲上一口。


    “以后少不得要提着脑袋过日子,快让我们及时行乐。”


    任飞眼神一暗,欲望在眉宇间划过,他抓住那双作乱的小手,反手按在她身后,紧接着,灼热的吻落下,盖住一声声呜咽。


    陈叔陵解除禁足时,太阳已经变得不再刺眼。


    建康郊外,桃树被秋风描画上一点点浅黄,疏疏落落。


    一群人打马而来,马蹄踩在落叶上,发出“吱吱”的脆响声。


    “一叶落,而知秋。”


    张挽瞧着落叶翩翩,很是感慨,她已快记不清来这时空多少年了。


    “酸儒。”陈伯固把头撇开,瞧不上她这般作态。


    “阿固。”陈叔陵无奈摇头,看向张挽,“阿固脾气不好,见谅。”


    张挽气笑了,本想怼回去,可看见那张冰块脸,还是将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


    她转言问道,“确定这里有坟?”


    陈叔陵轻笑,“有。”


    自打陈叔陵解了禁足,就开始在建康四周挖坟,传言他发誓定要掘一处风水宝地,让母亲彭贵人入土为安。


    如此荒诞行事,陈宣帝竟然没有责罚,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胡闹。


    后流言四起,说他任豫州刺史时,就开始掘坟露骨,偏好名家之墓,还将亡者石志古器藏于库中,时时把玩。


    张挽听到这些骇闻,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约莫一刻钟,他们在一个坟冢前停下。


    陈伯固皱了皱眉,冷声道,“我对挖坟没兴趣,你们挖,我去附近打猎,挖好回程记得叫我。”


    张挽看着扬鞭而去的新安郡王,也萌生退意。


    “真要挖吗?”


    “挖”,陈叔陵瞧她一眼,狡黠一笑,“听说这还是晋朝太傅谢安的墓。”


    “什么!”张挽瞪大眼睛,吓了一跳,“谢安!你......”


    张挽退意更甚,开什么玩笑!谢安,那可是江左风流宰相!


    怎么能挖他的坟!


    “本王觉得只有此坟能配得上阿母,”说着,他顿了一下,思索道,“乌衣子弟,想来陪葬的好东西也不少。”


    “来人,给本王挖。”


    张挽害怕地缩在一边,双手合十,不住念着“菩萨保佑”,后转念一想,口中的话换成了“不关我的事”。


    “好了,”陈叔陵见她不住念叨,觉得有些好笑,“若真有鬼魂之说,就都来找本王,与你张大人无关。”


    张挽见他如此大义凛然,谄媚一笑,“多谢王爷,多谢,多谢!”


    掘坟过半,秋风扬起尘土,张挽被飞沙迷了眼,这边刚清理完眼睛,不小心又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她心有余悸向后退了数里,眉头紧皱。


    这时,金子驾马从府中赶来,递上一封信,“主子,长沙王送来的。”


    张挽展开信,一目十行,唇角渐渐扬起一阵笑意。


    陈叔陵走过来,狐疑看向她,“你和长沙王很熟?”


    张挽收起信,摇摇头,“不熟,对了,王爷觉得长沙王此人如何?”


    “平时躲在太子身后,不怎么露面,”陈叔陵想了想,继续道,“观平日言行,应当是个胆小,怕惹事的主。”


    张挽轻笑出声,“那王爷可就看错了。”


    说着,她眯了眯眼睛,声音变得有些凉,“这位可比太子还会装呢。”


    张挽将近些天查到了结果悉数告诉陈叔陵。


    陈叔陵满脸不可置信,“平日默不作声,倒是小瞧了他。”


    “对了,还有一事,”张挽皱眉,眸里满是寒意,“老师也是他和太子害死的。”


    “什么!”陈叔陵神色变得阴沉,一丝杀意从眉宇间划过。


    张挽将事情原委道出,“此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洛华阿姊,王爷是她最亲近的人,此事就由你决定吧。”


    陈叔陵点头,眼睛看向建康的方向,瞳孔的颜色逐渐幽深。


    “所以,如今他也想拉拢你?”


    “拉拢不一定,挑事却是一定的。”


    张挽唤来金子,指了指刚挖开的坟冢,笑道,“金子,你去里面随便扒拉一件宝贝,然后送到长沙王府,就说我都查清楚了,多谢他的好意。”


    金子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又看了看坟墓,只得硬着头皮去。


    见状,陈叔陵弯了弯唇角。


    金子随便拿了件玉器,稍稍擦拭上面的尘土,这就要送去长沙王府。


    临行前,他想了想,又道,“主子,刚刚来的路上好像看见了任郎君。”


    “任飞,他怎么啦?”


    “我看见......”金子迟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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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眼张挽,继续道,“他和任老将军进了花楼。”


    “逛!花!楼!”


    张挽咬牙切齿,眸里冒出火光,“逛花楼竟然不带我!”


    金子见主子神色不对劲,连忙告辞,策马而去。


    张挽原地踱步,颇有些心神不定,这小子竟敢逛花楼,莫不是也想学那些男子,搞个三妻四妾?


    不行,她的男人谁都不能动!


    想到此,张挽再也忍不住,打算回城问个清楚。


    陈叔陵见她要走,连忙叫住。


    张挽回头看他,眉头微皱,“王爷,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陈叔陵犹豫片刻,许久轻咳一声,憋出一句,“为何?”


    “为何与我结盟?要知道,走上这条路,生死难料。”


    张挽歪头,神色坚定,“我决定的事,即便撞了南墙,也不后悔,生或死,我都自己承担。”


    “至于为何是你......”她顿了顿,轻声道,“因为我想要的,也许你能给我。”


    说完,她转头看向寻阳的方向,莞尔一笑。


    她要的自始至终都是百姓安居乐业,亲人朋友平安康健。


    陈叔陵望着追着阳光,策马而去的背影,渐渐笑了起来。


    他将目光落在寻阳的方向,殊不知,赈灾那段日子,亦是他一生中最有意义的时光。


    张挽一路疾驰,向建康赶去,生怕赶不上拿贼捉脏,让那臭小子狡辩了去。


    行至郊外岔路,一队人马从西而来,张挽拉紧缰绳,马儿扬蹄停下。


    那队人马不似寻常官兵,张挽眯了眯眼睛,暗自打量。


    看来人的甲盔兵器,马鞍的烙印,她眼神突然一暗,不由大惊。


    这分明是京郊驻军的印记!


    陈胤警惕地盯着前方伫立的一人一马,待看清马上端坐的人儿,杀意逐渐散去。


    “你怎么在这?”


    张挽抿唇,驻军本应由陛下亲领,如今却跟在陈胤身后,难道陈宣帝已经将这支军队交给他了?


    “关你何事。”张挽看向他的身后,淡淡道,“这些是?”


    “关你何事。”陈胤瞥她一眼,反唇相讥。


    张挽气笑了,她翻了个白眼,转身骑马离开。


    陈胤并未阻止,待她走远,元朗皱眉上前,“主子,被他看到了,要不要属下......”


    云朗做了个“杀”的手势。


    陈胤静静盯着他,黑眸卷起墨色,“不如本殿下先杀了你吧。”


    云朗被凉薄的语气吓得头皮发冷,他识趣地退后,不再说话。


    燕春楼坐落在秦淮河边,正门开在最繁华的街道,后院临水,每逢佳节,彩灯高悬,姑娘们倚栏娇笑,或歌或舞,引来多少贵公子一掷千金。


    张挽停在燕春楼门口,笑容狰狞。


    姑娘们见美貌郎君立在门前,芝兰玉树,气质高洁,眼睛顿时冒光。


    她们可不管郎君面上表情有多黑,纷纷争着抢着,一拥而上。


    张挽好不容易从美娇娘里挣扎出来,连忙掏出身上银钱,高高举起,“姑娘们,谁带我去找个人,这些都归她了。”


    有些姑娘瞧着郎君没有寻欢之心,倒悄悄散了,只留下一个年纪尚轻的小娘子抿唇娇笑。


    “郎君要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