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南河
作品:《和死对头中蛊后》 排骨汤油亮醇厚,冬瓜的清香更添风味,虽然肉有些寡淡,但在小碟里滚一滚,蘸上调汁,排骨变成了浅酱色,挂着些许葱蒜送入口中,唇齿一咬,酸爽辛辣的滋味,伴着肉香在口腔冲开,让人直呼过瘾。
最后再来一碗汤,将所有激烈的味道冲淡,只留下丝丝清甜,令人回味无穷。
两碗米饭见底,丰荣缓缓放下碗,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抬起头瞥了眼厨房里忙碌的裴序,小声嘟囔:“死丫头命真好。”
“是!我要命不好,能遇到您嘛,阎王爷都不敢收我,一听医仙的大名,麻溜就把我放回来了!”叶起时刻关注着丰荣,见他终于吃完了,紧跟着放下筷子,眼眸晶亮眨也不眨,就等着丰荣继续饭前的话题。
裴序正好从厨房出来,笑着递给她一碗汤,道:“再喝一碗。”
叶起刚才已经喝了一碗,这回犹豫地望了望厨房,就听裴序又道:“给小义留了,就在锅上热着。这碗晾好的,不烫。”
叶起是个猫舌头,一听这话端起碗一饮而尽,冬瓜的甜从胃浸到心,她仰起脸,偷偷勾住裴序的小拇指,笑道:“姓裴的,汤好甜。”
裴序耳尖微红,看着汤汁染过的唇,俯身想去尝尝是不是真的那么甜。
“想亲嘴就滚去玉蟾泉。”
丰荣面无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见那两人慌乱地分开,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裴序走到叶起对面的石凳,正襟危坐,一脸严肃:“丰前辈,小义究竟是什么情况?”
叶起脸还热着,刚才被裴序的汤打岔,完全忘记了丰荣还在,这会不好意思抬头,听裴序语气平淡,偷偷瞥过去一眼,见他耳朵通红似滴血,这才放下心。
得亏不是她一个人臊得慌!
“‘心主血,藏神。心惊则神乱’她是因惊惧过度昏迷,需得体内的气血自行恢复。若外力扰乱,反倒会心神失常,留下病根。”丰荣突然开口,两人整顿好羞赧的情绪,听得认真。
叶起满心疑惑,能是什么事让小孩子受到这么大惊吓,就紧着问了一句。
丰荣斜了裴序一眼,收回目光睨着叶起,嗤道:“你俩当时是不是腻歪来着?”
叶起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去看裴序,他突然挽袖,开始收拾桌子,小臂的肌肉微微隆起,整个人英姿勃发又目不斜视,几双碗筷愣是被他收拾出整顿山河的气势,只是脸带脖子红似血玉,垂着的眼睫也在颤抖。
叶起心里好笑,反倒不慌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讷讷地点点头。
“那便是了,小丫头看到一家三口,或者男女亲近,就会犯这病,多吐几次血才好,不是大事。”
叶起那点被戳破的慌乱彻底没了,急道:“怎么不是大事了,她那么小,血一口一口地吐,晕过去连饭都不能吃,身体如何受得了?前辈,您那么厉害,连我和姓裴的都能医,不能把小义的病治好吗?”
丰荣从裴序手里抄起一根筷子,冲着叶起的脑门一敲,道:“大呼小叫什么!”
叶起捂着头,想起小义,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些,小心翼翼望了眼药房。
丰荣筷子一扔,难得起了几分耐心。
“死人可活,心病难医。她的哑疾,不是天生的。”无视两人的惊讶,丰荣翘着二郎腿,开始剔牙,“小丫头受过不小的惊吓,积压的惊怒哀惧导致心灵未解,气血不通,继而口不能言。她这样看着吓人,但其实是把淤血吐出来,胸中郁气顺了,才能重新找回声音。所以多来几次,反倒是好事。”
叶起终于放下心,但回想起那一声惨叫,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安,犹豫道:“她那么小的孩子,能因为什么吓成那样?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再说。”
“你不如去问南河六仙。”丰荣剔完牙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斜着叶起,“不过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除非想被那六个缠上,不死不休。”
裴序眼神微动,笑道:“丰前辈,小义是何时被带来玉蟾泉的?”
丰荣眯着眼盯着裴序,良久后摇摇头,拎起墙角的竹筐就往药房走,边走边叹道:“死丫头命真苦。”
叶起眉毛一竖,追上去低低道:“我怎么就命苦了,老头子你别瞎说。还有青峰客,她……”
丰荣进了药房,甩手一关门,“砰!”地一声,叶起赶忙止住脚步,鼻子才没被夹住。
她摸了摸鼻子,愤愤地绕到窗户底下,扒着窗台看了眼榻上的人没被关门声吵醒,才松了一口气。
丰荣放下竹篓,走过去给小义搭了会儿脉,又给她掖了被子,然后才走到书案边盘腿坐下,翻开一卷医书。
他刚看两排字,似有所感,猛地瞪向窗外。
叶起赔着笑,急忙往后退,暗道姓裴的说得没错,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刚退两步,后背一暖,靠进一堵厚实的胸膛。
裴序收紧双臂,鼻尖轻蹭叶起的发顶,道:“小懒,既然小义无事,我们去玉蟾泉好不好?”
“去什么去,青天白日的。”叶起脸一红斥了一句,在裴序怀里转了个身,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上午忙完活,下午要练功。咱们都说好了的,撂爪就忘?”
“在下既是耗子,撂爪就忘不是很正常吗?”
叶起没理他这句,沉思道:“等六仙来了,咱们问完付懿的事,旁敲侧击一下青峰客现在何处?小义想娘都想成那样了,不问清楚我心里不踏实。”
裴序眼中失落一闪而过,过了好半晌,才垂着眼闷闷地“嗯”了一声。
叶起心里好笑,牵着他进了厨房,抄起两根柴火棍,走向院外。
到了榕树底下,裴序还是低着头,如玉的脸颊隐在墨发中,看不清神色。
叶起将木棍靠着树放好,无奈地捧住他的脸,轻轻吻在唇上,笑道:“你才不是耗子,是小懒的序儿。序儿乖,咱们练功好不好?”
裴序眼眸微亮,轻声道:“练完就去玉蟾泉?”
“先等六仙来,好吗?”
“好,那小懒今晚都听我的?”
“……你别过分了啊。”
裴序的眼瞳黯淡下来,心灰意冷地拿起木棍。
“也是,在下既然是只耗子,终究鼠微言轻。”
叶起咬了咬牙,不就是啃脖子吗?让他啃!
“行行行,都听你的!”
灰暗的眼眸瞬间亮起来,灿若星辰。
裴序笑着用木棍挽了个剑花,斑驳树影在温润的脸上星星点点,凌厉的五官越发俊美逼人。
“叶少侠,咱们快练功。”
叶起面无表情,不知为何,平日里将她迷得七荤八素的笑颜,此刻看起来这般欠揍。
她掂了掂木棍,脚下一动,迅如闪电就冲裴序杀去。
定要把他累到想啃都没力气!
黄昏时分,云霞漫天,金色紫色交织着泼洒在天空。
茂盛的树冠下,两根木棍劈砍得坑坑洼洼,交错叠在一起。
叶起瘫倒在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眉毛流进眼睛,想擦一下因为汗液刺痛流出的眼泪,手腕却酸得抬不起来。
姓裴的累不累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累到不想动弹了。
“别躺地上,脏。”
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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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响在耳边,叶起刚要回头,腰和手腕被人揽着,雪松香气凉丝丝钻进鼻子。
裴序将叶起扶起来,慢慢拍打她的衣摆,直到尘土和杂草落尽,才满意地直起身。
“我去做饭,你先歇会。不许再躺地上。”
裴序说完刚要走,眉心微拧,抬手去摘叶起发间的草叶。
他动作温柔,仔细地分开勾连在一起的发丝和叶子,眼神专注得仿佛在做很重要的事。
叶起望着裴序,心里又软又不甘心,他的脸清泠泠地没有一滴汗,手腕动作自然,下盘还稳,好像只有她累得直喘气。
叶起讷讷道:“姓裴的,你怎么都不累?”
定是暗地里偷偷加练了,所以体力比她好。
练了一下午身法和招式,叶起皮肤红彤彤地,眼睛映着晚霞,明艳夺目。
裴序指尖微顿,俯身将人抱住,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哑声道:“累,全身都痛,手腕还酸。叶少侠的刀法越发精进了。”
叶起听出他声音疲惫,得意一瞬马上又心疼。
“那就别做饭了,中午的剩菜热热。那个什么鸡丁,明天再给老头做,你的话他还能听两句。”
“不要,我想给你做好吃的。”
“那我给你打下手!”叶起心里一甜,浑身都是劲,蹦着就往回跑,脚刚踏进院子,看到小义正好从药房出来,惊喜地冲她奔去,“小义!饿不饿?要吃中午留的排骨,还是等会吃宫保鸡丁?”
叶起蹲在小义面前,发现她面色红润,眼神清亮,心便彻底放下。
小义摇摇头,抬起袖子给叶起擦汗,又伸手指向外边,顺带比划了两下,叶起这段时间和她呆久了,马上明白这是在问南河六仙,于是回道:“我和姓裴的下午一直在外边,没看见人。他们会不会晚上才到?”
小义焦急地转过身,黄昏时分,药房光线昏暗,丰荣从书案阴影处踱步而出,略一沉思,冲着厨房高声道:“臭小子别做饭了,你俩赶紧去一趟南河!”
不待两人疑问,丰荣从袖中取出一个红瓷瓶,递到裴序手上,严肃道:“前段时间,南河那边突然冒出一群沙匪,叫什么‘双风寨’。你们来之前,六仙正打算去踩点。他们回回来都是晌午,最晚不过申时。今日误了时辰,八成是折在那帮人手里了。”丰荣说着话还不忘盯着叶起,见她伸手去摸红瓶,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开,“别瞎碰!让臭小子保管。那沙匪的老大不足为惧,但是老二是药王谷的弃徒,药人不行,毒人倒是挺拿手。若是中了招,凭他下的什么毒,喝一口这个赶快跑回来。六个时辰之内,便是阎王爷也不敢跟我抢人。”
丰荣言语狂妄,叶起听得心潮澎湃,朗声应了个“好!”转身就往厨房跑。
丰荣纳闷死丫头难道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还是出发前要吃个饱?
裴序问道:“前辈,双风寨老大用的可是一把黑弩?”
“正是。”丰荣回过头,捕捉到裴序眼底一闪而过的戾色,捻须笑起来,“那个老二,便是因为滥用同渡八寒,才被药王谷逐出师门。”
裴序眼眸微弯,拱手拜道:“多谢前辈。”
他笑意吟吟,眸底却森冷一片,似雪冰寒。
丰荣不禁打了个激灵,方才看戏的心此刻涌出一丝愧疚之情,摇头暗叹,斗百草好自为之吧。
“姓裴的,你用这个,咱们快走!”
叶起从厨房跑出满脸兴奋,左手拎着一把菜刀,右手递出去一把镰刀,拉着裴序就要施展轻功。
丰荣看到菜刀和镰刀的瞬间神情一滞,马上破口大骂:“闹着玩呢!给我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