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手绢

作品:《我在古代卖花炮

    站在一旁的李灿欣赏了一下马兴业的惨状,然后见秦正卿一副将马兴业往死里打的样子,害怕他闹出人命,于是连忙上去劝阻。


    “秦公子,且留他一条狗命吧,咱可不能为了这种人吃官司。”


    李灿儿上前,轻轻扯了一下秦正卿的衣袖。


    秦正卿便冷静了下来,收了手,不再继续揍马兴业。只是他的手上沾了一些马兴业的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滴,还沾到了他月白色的衣摆上。


    李灿儿立刻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秦正卿,道:“快擦擦,这血都脏你的衣服了。”


    秦正卿伸出那只干净的手抓住手帕的一角,微垂的眼眸里涌动着欣喜。


    在将手帕往那只沾了血的手上擦时,他忽然停顿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送我东西,拿来擦一个畜生的血,未免太过可惜。


    只是李灿儿一直看着他,最终他还是将心底那点不可言说的念头按捺下去,用手帕擦干手上的血污。


    秦正卿看着被弄脏的帕子,正想对李灿儿说,能不能等他把这手帕洗干净了再还给她?


    李灿儿便道:“这是手怕你用完了,就扔了吧。”


    李灿儿随身携带的手帕用料普通,价格低廉,她还有好多条。


    她是不耐烦再去洗沾了那货的血的帕子,于是这样对秦正卿说。


    秦正卿心中荡起波澜,面上却丝毫不显,淡定道:“好。”


    说罢,他却紧紧用手抓住了那手帕,趁着李灿儿转身之际,把手帕收进了袖中。


    李灿儿看着何芜萱,语重心长道:“何掌柜,你今日也看到了,咱们县新来的县令,秉公执法,并不会偏听偏信。依我看,你不如将你的冤情上告给县令大人,让他来为你做主,把你辛苦钻研出来的配方拿回来。”


    “可我公婆。”何芜萱担忧道:“我公婆若是知道我告了他,一定会把我和青青赶出来,这样我就无处可去了。”


    李灿儿听了何芜萱的顾虑,无奈地叹了口气:“何姑娘,你想想你半年来的退让,不过换成了他们变本加厉的对待,他们抢你配方的时候,可没想过你是他们家的儿媳,甚至马兴业还一直想吞并你的店铺。将来这马兴业靠着从你这抢去的生意,成婚生子,你觉得他们会念在你是儿媳的份上,给你和你女儿一处容身之所吗?”


    李灿儿忽然想到这马兴业淫.邪的目光,一个一个寡妇的叫唤,霎时想到另一种可能。


    “或许还是会留你母女二人在马家,只不过,这马兴业对何姑娘你有着何等险恶心思,你也是知道的吧。”


    李灿的话让何芜萱如坠冰窖,何芜萱明白,若今日李灿儿没来买纸,马兴业依旧会来到她的作坊继续逼迫她卖了作坊,而她支撑不下去,又不想害得这些匠人们没了生计。


    就算今日不卖,那马兴业来多问几次,她也就卖了。


    连唯一能傍身的作坊都没了,这马家届时要怎么欺凌她,她也就再无反抗之力了。


    想通了这些,何芜萱便点了点头,坚定道:“好!我去官府报案。”


    最后,她又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马马兴业,心中既觉得解气,又有一些为难:“可是他被揍成这样,会不会反咬我们一口?这位仗义出手的公子,会不会被连累啊?”


    李灿儿听了也担心地看着秦正卿,秦正卿被看得脸红了几分。


    可他又不好解释,自己就是这县令,怎么可能自己罚自己呢?


    但为了让李灿儿放心,秦正卿自信道:“不用担心,县令大人若知我是见义勇为,不会对我太过苛责。”


    这理由也算说得过去,李灿儿想着,心里放松了点,又问:“秦公子怎么也来此处了?”


    “哦,我另一家店铺,纸用完了,听说何掌柜这家作坊做出来的青萱纸十分正宗,便想来多买一些回去。”


    何芜萱十分惊讶道:“现在外面还有传我作坊的青萱纸是正宗的吗?实在太好了!我还以为,现在大家买青萱纸,都只认马兴业的作坊了。”


    何芜萱说着就哽咽了起来,这半年她受到的打击太多了。如今这秦正卿现编的假消息,让她燃起了希望。


    她的纸曾经能在青阳卖得红火,等她报案了结了马家,再将这铺子经营出来也不是难事。


    李灿儿也安慰何芜萱道:“真正的好纸,是不会埋没的。”


    何芜萱点了点头,看向秦正卿,问:“不知秦公子要买多少青萱纸?我家别的纸库存可能没那么多,但这纸应有尽有。”


    “来二十两吧。”秦正卿道。


    何芜萱笑:“好的,我这就吩咐伙计去仓库拿。”


    秦正卿伸手往腰间一摸,平静地眼神里出现一丝慌乱。


    他又不死心地往身上摸了摸,也没有摸出自己的荷包。


    大脑一白。


    他的荷包去哪了?


    李灿儿见秦正卿脸色不对,眼睛往他略显慌忙的手上一瞅,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便主动将刚才何芜萱找给她的银两拿出来,交给何芜萱道:“他是我家副掌柜,这钱我帮他付。”


    何芜萱愣了一下,连忙将钱接住,笑了笑:“也行,谁付都一样。”


    秦正卿却脸颊染上绯色,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出门带了钱的,可能不小心掉半路上了。这钱我稍后取来还你,如何?”


    秦正卿有种说不出来的羞赧,在心仪之人的面前出了这么一个大糗,真不知李灿儿会如何想他。


    会不会觉得,他太不稳重了些?连自身财物都收不住,太过粗心。


    一向聪明缜密的他,面对意中人时,也会笨拙彷徨,患得患失。


    他一心向展示自己稳重可靠的一面,却还是败在某些细节之上。


    李灿儿却不以为然,她觉得掉东西这事再正常不过了,又想着还好秦正卿遇到她了,不然他今日也就白跑一趟,买不成青萱纸了。


    她想着反正她现在每月要给秦正卿十两银子,不如就算做现在提前给了。


    于是她道:“不用还了,就当这个月和下个月的二十两银子我给了。”


    秦正卿想到这茬,脸上的燥热消了些,失笑道:“谢谢。”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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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萱纸被拿出来了,秦正卿让他们把纸放到马车上去。


    马兴业还在地上打滚,疼得吱哇乱叫。


    何芜萱实在被吵得头疼,就让人将马兴业抬走扔出去。


    她想着,反正她要报官了,这马兴业她是半分也不想忍了。


    李灿儿与秦正卿前脚刚带着买好的纸离开,何芜萱后脚就到县衙去报案了。


    秦正卿一回来,就接到了何芜萱的诉状。


    这样的经济纠纷案件,作为县令可以不升堂审理,也可以让县丞和主簿去升堂审理。


    念及这案子需要澄清青萱纸乃何芜萱所制,马家无良无德强占了配方。还是升堂审理为好。


    秦正卿便派县丞黎云祥去去审理此案,黎云祥再听了秦正卿的描述后,对案子如何判决便心中有数了。


    随后,黎云祥便离开内院去公堂审案了。


    而秦正卿在后院的居所内,先是让人将皂角和一盆水送来,又屏退房内的小厮,这才将那块沾了血的手帕拿出来。


    他将手帕浸入水中仔细揉搓,拿皂角涂抹在污渍处,反复搓洗,将手帕洗净了,立刻拧干。


    见日头未落,立刻晒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黎云祥将案子审理地明明白白,还了何芜萱清白。


    他判马兴业坐牢六个月,并查封了马兴业的造纸作坊。


    又遵从何芜萱的意愿,让她从马家分出来,自立女户。


    这案子涉及到青萱纸一事,许多青阳县的文人墨客都来观看判案,也知晓了原来青萱纸乃何氏所创。


    此案之后,何芜萱作坊的老客又都回来了,作坊恢复了往日的生意,没了马家人的胡搅蛮缠,她日子也过得更舒坦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秦正卿听到此案顺利结案,天色又暗了,就让黎云祥等人下去休息。


    戌正,秦正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突然想到那手绢还晾在外面,不知道干了没有。有点怕夜风忽起,在那轻薄的手绢吹落,又弄脏了去。


    于是,他便披着外袍打着灯笼去外面把手绢拿了回来。


    再次回到床上,他手里还是紧攥着那手绢。


    这回平躺在床上,秦正卿更加难以入眠了。


    他感觉手中的手绢有些发烫。


    这手绢是李灿儿平时贴身收着的。


    这个认知盘旋在他脑中,久久不去。


    她让她将手绢扔掉,可他舍不得。


    可他被自己的此刻逾矩的做法惊到,将那烫手山芋一般的手绢松开。


    他捏着手绢的一角放到枕头边去,然后闭上眼睛。


    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赶紧入睡。


    就这样,秦正卿不知自己默念了多少句,他模模糊糊地睡了。


    可也是平时第一次,在这个宁静的夏夜,做了一个春意盎然,燥热无比的梦。


    第二日醒来,他木着一张脸,又交小厮端来一盆水和皂角。


    清洗自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