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不得提姆满脸不快的模样，左想右想，你觉得刚刚的眼神是在警告你不要说谎。


    为什么？


    艾登自己也不知道，某种直觉告诉你，你最好在这时候实话实说，不然会出现很可怕的事。


    实话实说，一条犯罪记录不算什么。


    两条犯罪记录不算什么。


    由此可得几百条犯罪记录也不算什么。


    布朗的信息都可以篡改，没道理你的犯罪记录不能篡改。


    一条犯罪记录可以篡改。


    两条犯罪记录可以篡改。


    所以几百条犯罪记录也可以篡改。


    你意识到你问RR一个傻问题，只要把记录篡改了，那么你的犯罪记录就不会影响两人的爱情，也不会影响你们的养子或者养兄妹。


    不管不管！


    你就是想要看一下提姆的态度，所以你用自己的脑袋瓜顶一顶你的黑发爱人。


    “我好像是个被蝙蝠侠盯上的大坏蛋，你还要我吗？”


    当然要。


    你这样想着，你和提姆已经在一起好几年，你的一定会要你。


    可是这些话从提姆嘴巴里说出来，感觉定是不同。


    什么？


    你说如果提姆说不要怎么办？


    没事的，那你会有自己的方式把你的犯罪记录隐藏起来，几年的恋爱时间，过去的你可以瞒住提姆，现在的你一定也可以瞒住提姆。


    你有自信。


    提姆不会知道你的过去，那些可能肮脏的过去，疯狂的犯罪记录。


    冬日狂风凌烈，警局大门被其他警察打开，寒风在你身边略过，一股凉意顺着脊椎向上爬。


    但提姆抬起的手带来一丝暖意，他怜惜地抚摸你肿起的下巴：“很疼吗？你可以打回去的。”


    你收敛起目光，提姆似乎告诉你他心里的答案——他介意他的爱人是一个犯罪分子。


    这让你有一些不安。


    是的。


    你忘记了。


    他可以接受二哥混黑，是因为二哥已经和提姆是一家人，但你不是，你似乎……还停留在恋人阶段。


    不。


    你都没有和他相恋的记忆。


    你不开心。


    你开始不开心了！


    气气气气气。


    你表现出非常凶狠且硬邦邦地说：“不疼。”


    周围的警察们通通笑起来了。


    芭芭拉戈登的父亲，吉姆警官用他手里的几张纸，像是赶走面前两只蚊子一样把你和提姆和二哥赶走：“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处理。”


    提姆看起来有点哭笑不得，他和吉姆警官说要带着杰森和你先回家了，之后的事情短信聊就好。


    你的耳朵收纳功能还算不错，你偷偷听到了办公室里面的小警察们咯咯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上次也是这样来着，艾登把小韦恩先生的脚趾踩骨裂了，两个人在外面打进医院。”


    “我还记得呢，他上次也是这样问的。”


    ““我不小心伤害了你的家人，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了。”


    “后来是布鲁斯先生跑来，一只手抓着一个把人带回家。”


    你：？


    你偷偷去看提姆，又偷偷去看杰森。


    怪不得呢，怪不得自己进医院之后，只有达米安没来看过他，自己居然把达米安的脚趾头踩骨裂了。


    天啊。


    你突然理解为什么提姆的表情和话语都慢慢的。


    所以踩小韦恩的脚趾居然可以判543年监禁？


    等等，会不会是和提姆恋爱判300年，踩脚趾243年？


    ……


    等等


    不会吧？


    你在心里夸赞你和提姆坚不可摧的感情，他居然可以和一个把兄弟脚趾踩骨裂的人在一起诶！


    你和他的爱情指数有点高。


    对不起达米安韦恩小先生，脚趾头被踩了。


    对不起布鲁斯韦恩先生，伤害了你的儿子还要抢走你其他儿子。


    对不起蝙蝠侠，金主爸爸之一的小孩被欺负了。


    对不起超人，你要加班了。


    对不起提姆。


    等等？


    你开始想过两天要预约一次心理治疗或者是心理鉴定，你得保证你没有暴力倾向，也没有家暴倾向。


    艾登不可以是一个家暴男 ，你的提姆那么可爱，那么柔弱，那么温和，艾登·泽维尔只能在床上殴打提摩西·汤姆逊·德雷克！


    听着警察们的调侃，你有点丢脸。


    杰森骑着他的漂亮姑娘走了，你就像是从老师手里被领走的问题儿童，委屈巴巴地低着头。


    你的下巴好痛，头也好痛。


    两人坐进商务车，你学着记忆里提姆的样子点开空调，24度是个不错的温度。


    提姆利落地转动方向盘，车辆时速控制在令你舒适，可以看清车窗外的画面。


    你上次坐这辆车的时候目光停留在了几位韦恩和管家身上，这一次的你不想露骨地盯着提姆看，所以观察了一会儿车内装饰。


    空调出风口的手机支架上有一个蝙蝠图案，A柱内测也有一个小小的蝙蝠图案。车内的吊坠是一对小鸟磁吸挂坠，他们如同一个八卦阵的图案那样相互紧扣。


    “我们得说说这个，艾登。”


    遇到一个红灯，提姆慢悠悠停下车，你被安全带绑在座椅上，像是个即将被审问的罪犯。


    “嗯？”


    他伸手戳一下你的下巴，你浑身一颤。


    “怎么会突然觉得，你被蝙蝠侠盯上？”提姆的声音一点也不响，带着一些好奇，希望你可以给他分享属于艾登的想法。


    你在心里悄悄的给杰森和提姆放在天平两端作比较，判断着要不要告诉提姆杰森偷听蝙蝠侠这件事。


    说一部分吧，说你知道蝙蝠侠派出超人偷偷盯着你。


    杰森现在可是超级大反……反英雄，他会有自己的秘密。


    让提姆参加那些黑手党或反英雄或反派之类的活动，所以你打算把你和杰森偷听的部分摘出来。


    “我偷听到的，艾登有543年判决年限，而超人进行监视。”


    马路对面的红灯变成绿灯，提姆打左转灯，踩下油门。


    他看起来好惊讶，瞪大了眼睛：“啊，这听起来也太糟糕了，超人要监视你543年？那可不行，超人不能监视你，艾登。”


    “艾登。”提姆把车速提高到40码，“超人怎么可以监视你543年，他居然如此不尊重隐私？”


    你的提姆开始为你打抱不平，这令你感到开心。


    “没错，超人坏！”


    你附和提姆的话。


    蝙蝠侠？


    什么蝙蝠侠？


    提姆可是蝙蝠侠推，你愿意只指责超人。


    “不过，艾登。”


    提姆把车子停在路边，你发现是你遇到杰森的地方，也是你遇到那只猫猫……狗狗……残疾猫狗的地方。


    你的嘴巴被捏住，就像是一只小鸭子，两颊扁扁，嘴巴嘟起。


    你看着提姆。


    提姆看着你。


    “既然是偷听到的，那就悄悄放在心里，别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那就要做好准备。”


    “以及，不要玩语言的小游戏，你既没有被判543年，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被超人盯上。”


    什么准备？


    他可是提姆，艾登可以告诉提姆他知道的一切，这是你不曾动摇的直觉和坚定不移的决心。


    所以你必须要解释，你不能给提姆留下“艾登是个傻缺”的糟糕印象。


    “因为你是提姆。”


    “提姆和艾登没有秘密”


    你们两人就像是两个面团粘嗒嗒地靠在一起。


    提姆那双如同天空一样广阔漂亮的眼被你映入大脑，两双眼的距离越来越近。


    你们的第三次亲吻悄然来袭。


    空调吹出的风从你的耳廓边缘吹过，一只手扣住你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附上有些微凉的耳垂，艾登莫名产生出被酒熏过后的迷离感。


    你慢慢地敛下眼皮。


    “唔！”


    ————


    提姆当然知道艾登不曾有犯罪记录，但实话实说，师从蝙蝠，他还是有点介意他的爱人是个杀人犯。


    但没事，只要把人关起来，让他再也做不成杀人犯就好。


    而且还得看看艾登杀的是谁，如果是阿卡姆那些人，一般来说自己的爱人都是正当防卫。


    调查结果必须是正当防卫。


    这种话题不适合在警察局说，所以提姆先告诉艾登


    “很疼吗？你可以打回去的”


    天杀的杰森，爱人的下巴就像是那个红色的俄罗斯大列巴一样。


    “不疼。”


    提姆的爱人双眼含泪，泪光坚强地没有落下来，他像是一直可爱的小狗一样蹭蹭提姆。


    艾登超委屈。


    艾登超可怜。


    提姆安抚着自己的爱人。


    冰冷的目光戳死在杰森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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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俩够了，把你们俩眼中该死的滤镜给我摘了。他那里委屈了？他的眼神冷得下一秒就要把我头拧下来了！”


    杰森在旁边哔哔什么，该死的两百磅大铁门，干嘛要打艾登？


    提姆决定带着艾登去抢两个杰森的安全屋。


    他还要和阿福说杰森殴打失忆艾登的下巴，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艾登偷听蝙蝠侠对话，还让艾登哭了。


    说到做到，他给阿福发去了短信，控诉杰森的暴行。


    等提姆再一次将目光放回艾登身上，爱人就像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学生。


    那种被爸爸妈妈发现夜晚偷偷出门观察蝙蝠的小学生。


    没错。


    就像是提姆的爸妈知道提姆跟踪蝙蝠的事。


    艾登发现蝙蝠身份这件事，也被他的爸爸妈妈。


    可爱的小朋友被妈妈批评，艾登就像现在这样，捏着自己的手指，一双眼中咕噜噜地转。


    一看就知道有自己的小九九。


    因为那时候的艾登把这个锅甩给了酱料人，因为酱料人弄坏了妈妈给小艾登买的衣服，而蝙蝠打败了酱料人，艾登想要感谢蝙蝠侠。


    一切都是酱料人的错！


    小艾登如是甩锅。


    所以提姆知道，现在的艾恩一定在想一些有的没的。


    为什么提姆不能是火星人呢？


    他太想知道这个小脑袋瓜里在狂飙什么内容啊。


    提姆可不是想想，他下定决心要抢走杰森的东西，商务车自然而然地开向安全屋定位。


    艾登在左顾右盼地走神。


    艾登开始看【琴鸟】和【红罗宾鸟】的情侣挂件。


    艾登的眼神开始盯着提姆看。


    所有蝙蝠家的成员对于目光的敏感程度如同调整到100%敏感度的鼠标。


    看似偷偷摸摸地，与蹲坐在红罗宾面前死盯着看没有任何区别。


    提姆就快要被这样的眼神打败了，他只能抓紧时间转变话题：


    “我们得说说这个，艾登。”


    “怎么会突然觉得，你被蝙蝠侠盯上？”


    黑发蓝眼的爱人回复道：


    “我偷听到的，艾登有543年判决年限，而超人进行监视。”


    提姆：……


    他不信。


    提姆正在运作的监听器说它也不信。


    可是艾登看起来太想要提姆信任他口中的那些假话。


    只说打乱了顺序的实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提姆将心比心的张开嘴：“啊，这听起来也太糟糕了，超人要监视你543年？那可不行，超人不能监视你，艾登。”


    红罗宾愤慨至极，也不在乎超人是不是在偷听。


    “超人怎么可以监视你543年，他居然如此不尊重隐私？”


    艾登像是个被鼓励的小孩那样大胆：“没错，超人坏！”


    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提姆决定给艾登一些警告。


    停下车，小心地躲过红彤彤的下巴，用力挤一挤没什么肉的脸颊。


    提姆警告艾登要控制好自己的嘴巴。


    然后提姆听到他的男友说：


    “因为你是提姆。”


    “提姆和艾登没有秘密。”


    失忆前的艾登从没讲过类似的话，他更多会用肢体动作告诉红罗宾，两人互相信任。


    该死的。


    提姆控制不住过分剧烈的心跳。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


    就像是所有的罗宾都知道蝙蝠侠爱着他们，哪怕杰森也丝毫不做怀疑。


    若有一日，布鲁斯对着他们说：“我爱你，儿子。”


    所有的罗宾都将溃不成军。


    布鲁斯可以轻而易举的用类似的话语打败任何一位罗宾。


    提姆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失控了，他的大脑告诉他要继续刚才有关“秘密”和“说话顺序”的话题。


    但他的双手却违背了大脑下达的命令。


    提姆觉得自己需要做意志力的锻炼。


    点开屏蔽器关闭艾登身上的监听器。


    点开车玻璃的反光板，遮蔽周围监控的目光。


    按下车内按钮，车内爬上足够屏蔽超人的铅涂层。


    因为你是提姆。


    因为你是提姆。


    嘿嘿嘿嘿嘿。


    提姆唉


    提姆有特权的！


    再亲一下。


    扶着艾登再亲一下。


    没事的，就算是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


    因为你是提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