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好看着呢！”


    林娇娇被几个漂亮姐姐安慰，心里好受了些，又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泪，才问“真的吗？”


    她们都一致点头。


    “真的，而且后面头发长长就会变成我这样了，”卷发姐姐拉自己的头发给她看。


    这下林娇娇真的不哭了，“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吗？”卷发姐姐说。


    林娇娇就慢慢松开理发师傅的手，卷发姐姐上前握住她的手，然后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擦眼泪跟额头的汗。


    林娇娇哭挺久了，自然是需要些体力的，大夏天的，冒汗正常。


    不仅她冒汗，理发师傅的后背都汗湿了。


    “这么好看一姑娘，都哭成小花猫了。”


    卷发姐姐说着就问“小姑娘你一个人来的啊？”


    林娇娇点头。


    “你家住在哪啊？”


    “南城日化厂！”


    卷发姐姐跟另外四个女人对视一眼，那四个都微微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理发师师傅去用毛巾擦了把汗后，就把林娇娇的票跟钱给她了，“给你！”


    师傅还是觉得晦气。


    林娇娇虽然还是心疼自己的头发，但到底没要那笔钱，而是气哼哼说“我不要，我头发要是变不回来，我以后还来找你。”


    师傅一听这话，顿觉天塌地陷，眼前发黑。


    “姑娘，我赚这点钱也不容易……”


    林娇娇不干了，拉着自己的头发问那师傅“我这头发长得容易吗？”


    “容易吗？”她说着又要哭。


    卷发姐姐赶紧说“对对对，以后不好，我们再来找他！”


    说着话，给师傅使了眼色，就把林娇娇往外推。


    周砚修也轻轻对师傅摇摇头。


    留在后面又掏了十块钱给师傅“小孩子心疼头发很正常，以后你开门，对客人再多细心询问几句。”


    师傅看那钱，到底也是没要，“今天也谢谢你们了，”他说着又叹气，“我是没见过这么能闹腾的姑娘！”说完，师傅又叹气。


    他这一天算是把这半辈子的气都给叹完了。


    他不要，周砚修拍拍他的肩膀就出去了。


    外面，周砚修的姐姐跟嫂子们已经拉着林娇娇找可以说话的地方去了。


    虽然还是76年，但海市有太多可以供人消遣的地方了。


    咖啡馆，茶楼，电影院，百货商场，友谊商场，国营饭店等环绕周遭。


    但没等周砚修的家人把林娇娇拥到适合说话的地方，林娇娇已经挣脱了卷发姐姐的搀扶，“那个，我要回家了。”


    “一会我们送你回去！”


    林娇娇直接摇头拒绝，她开口想说话，却嘴一瘪，想哭，“不用了，我要回家挨骂了，就不让你们去看了。”


    五个女人跟追过来的周砚修听到这一句都……


    他们在短短时间里，把这一辈子经历过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笑。


    他们不明白，怎么会有姑娘这么可爱的。


    林娇娇说完，对着他们摆摆手，就挤入熙攘的人群不见了。


    这是周砚修跟林娇娇的第二次见面。


    林娇娇一走，周砚修的三个姐姐两个嫂子立马围住周砚修盘问“怎么认识人家小姑娘的？”


    他大姐问。


    周砚修坦白交代“不认识！”


    “不老实，”他三姐说。


    周砚修很无辜“真的不认识，就上次去看淮序的时候见过一面。”


    周砚修二姐说“不过我觉得这小姑娘性格很好，就这种性格绝对能对付咱妈！”


    说起周砚修妈妈，不管是他姐姐们还是两个嫂子，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老太太太能闹人。


    周砚修的两个嫂子都被她闹得没办法。


    亲闺女也拿她没招。


    一家子都没办法。


    但他跟林娇娇……


    周砚修只无奈告诉自己二姐“别胡说了，我跟她统共就见过两面，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二姐立马说“这好办啊，她不是说了，她家在南城日化厂吗？”


    “去打听下就知道了。”


    三姐也点头“就是！”


    周砚修只能说“你们要是不买东西了，就回去吧！”


    然后五个女人对视一眼，就说“小弟这是害羞了。”


    林娇娇顶着爆炸头回去，一开始都不敢去温棠他们那。


    以前晚上她下班就直接去温棠那蹭饭了。


    当天到了晚饭时间没见人，顾晏礼就问“林娇娇呢？”


    钟美仙这才想起来，“她早上来跟我说，她去市里……”老太太也想起外孙女上次遭遇的事了，“不会还没回来吧？”老太太说着就站起身。


    顾晏礼比她快一步出门“我去看看！”


    林娇娇正在家啃着梨，兀自伤心的时候，门被“哐哐”拍响。


    “林娇娇，林娇娇……”


    听见自己舅舅的声音，林娇娇更心虚了，扒拉下脑袋根本没办法把头藏起来，就捂着脑袋去门后“舅，”她小心翼翼回一声。


    “开门！”


    “我……我晚上不去吃饭了，”林娇娇小心说。


    “开门，”顾晏礼只有这一句话。


    “我……我已经吃过饭了，”伴随着林娇娇的话是一阵“咕噜噜”声，这声音大的，隔着门顾晏礼都听见了。


    林娇娇很尴尬，她中午拉着那理发师傅哭，根本没来得及吃饭，后来被人劝走，又直接回来了，也没顾上吃饭。


    “开门！”顾晏礼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