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希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宋淮安,还得是你啊,就是损!”


    她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很喜欢。”


    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那些官老爷们,坐在高位上,只管自己和家人们享福,不管老百姓们的死活。


    让他们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也好,看他们还敢不敢克扣军粮。


    “嗯,那明日让爷爷和三哥进宫请旨,到时候还得你辛苦一下,把他们送到永城,快要下雪了,我怕他们走得太慢,在路上享福。”


    “明白,包在我身上。”


    乔希心情好得不得了,只要吃苦受罪的不是她自己就好。


    “嘿嘿,正好可以帮五郎试试他新研制的忘忧丹。”


    所谓的‘忘忧丹’,其实就是一种让人失去最近几天的药丸。


    至于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宋五郎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他身边可没有活的‘小白鼠’。


    这些富家子弟的父亲、祖父,大多是作恶多端之人,用他们试药,也算是给他们祖上积德了。


    对于宋淮安的想法,乔元胜和祁言举双手双脚支持,于是次日一早,二人便进宫面圣。


    庆阳帝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祁落正在给他打吊针。


    里面也没加什么药,只有生理盐水。


    要不是庆阳帝哀求他,他都舍不得给这瓶生理盐水。


    得知乔元胜和祁言的来意,庆阳帝十分配合地让高公公拟旨。


    至于那些官员,会不会听他这个皇帝的,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官员们自然不会听皇帝的,他一个将死之人,怎么比得上他们的嫡子重要。


    于是,官员们纷纷进宫找庆阳帝说理。


    “皇上,老臣就一个嫡子,怎么能让他上战场呢?”


    “就是,臣虽然有五个嫡子,但是他们都是读书人,去战场不就是送死吗?”


    “……”


    “皇上,请您收回旨意,您若是不收,臣今日就撞死在养心殿。”


    祁言吃了好一会儿瓜,听到有官员要寻思,便来了兴致。


    “张大人,您要撞就撞,反正你一个闲官,有没有都一样。”


    张大人一噎,随后恶狠狠地瞪了祁言一眼,“祁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恶毒,迟早会遭反噬的。”


    祁言无所谓地耸耸肩,“丞相家的三公子都去了战场,咋的?你家的公子还能比丞相家的公子金贵?”


    闻言,张大人抬眸,想向温丞相打探一下虚实。


    可他扫视一圈,并未发现温丞相的身影。


    “别瞅了,丞相大人没来,正在家里给三公子收拾行李呢。”


    祁言冷笑一声,“识相得赶紧回去给你们的儿子、孙子收拾行李,准备干粮。


    晚了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因为他已经派宋家军,去他们府上抓人去了。


    妹夫哥说了,若是不从,直接砍,不用顾及其他。


    床榻上的庆阳帝,已经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众大臣。


    任他们要死要活地闹着,庆阳帝压根没有理。


    见状,众大臣只得回府,再另做打算。


    等他们一回府,这才发现家中女眷哭成一团,问过才知晓,宋家军已经把人抓走了。


    “老爷,这可怎么办呀,冰儿可是我的心头肉啊,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张夫人哭诉道。


    张大人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个瑞王,简直是胆大包天。


    “别哭了,我去找相爷。”


    于是,跟他有同样遭遇的大人们,又齐聚在温丞相家中。


    当然,郭尚书也在。


    不过他跟这些大人们可不一样,他是来凑热闹的。


    谁让他有乔元胜这么个好亲家,而乔元胜又有个好孙女婿。


    四舍五入,他也有个好孙女婿。


    所以,在宋家军上门来要人时,他想都没想,就给小儿子和三孙子收拾好行囊,让他们跟着宋家军赶紧走。


    郭夫人也是个懂事的,拉着儿子和孙子的手,叮嘱道:


    “等到了战场,你们就听瑞王的话就行。”


    送走两个孩子,郭尚书和郭夫人拿着一堆金银珠宝,去了趟郡主府,求乔希在宋淮安面前,帮两个孩子说说情,不要让他们去危险的地方。


    看在有利可图的份上,乔希答应让郭家叔侄,去当个火头兵。


    在战场上,火头兵的风险,相对来说,要小得很多。


    这会儿,郭尚书看着各个如丧考妣的官员们,在心底暗自偷笑。


    瞧瞧,不愧是聪明绝顶的他啊,就是机智。


    “相爷,瑞王也太无法无天了吧,一言不合就抓人。”


    “岂止,我看他压根就没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战场上那么危险,他怎么就敢让孩子们去?”


    “可不就是,他怎么不让他儿子去?”


    “……”


    温丞相黑着脸,肺腑道:人家儿子不但去了,小小年纪,还屡获奇功,如今已是四品将军。


    众大人吐槽一番,见温丞相不说话,便问:


    “丞相大人,您怎么不说话?”


    “丞相大人,您是为三公子难过?”


    “……”


    温丞相长叹一口气,“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还能说些什么?”


    宋淮安若是肯听他的,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闹得这么僵。


    他惜财,以前还想把宋淮安拉拢到他们的阵营。


    可这小子油盐不进,只认皇帝一个主子。


    他怕有一天,宋淮安会成为皇上捅向他们温家的一把刀,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谁知道,他那么难杀。


    张大人道:“相爷,您就放心三公子去战场?听说西宁有不少先进兵器,那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温丞相叹气,“人各有命,这就是若舟的命,本相能有什么办法?”


    若当初皇后没有调换孩子,恐怕温若舟面对的危险,比上战场还要险峻。


    这都是命啊!


    哪怕他拼尽全力,也改变不了的命数。


    郭尚书插话道:“张大人,瞧您这话说的,你儿子去是送死,那那些普通老百姓的儿子,去了就不是送死?


    这人呢,不能这么自私,要有大局观,试想一下,大梁朝都没了,您宝贝儿子,留着狗命,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