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杖杀

作品:《权臣难折(穿书)

    刺杀尤家女眷失败的消息传回皇帝的耳朵里,风有川震惊之余,还是不可置信,那些人和狼,全军覆没,尤家人出门是带了侍卫,可是寒鸦卫的武功可不低,要说没有人相助,风有川打死都不相信。


    想到了什么,他冷声问着跪在下方的一个寒鸦卫:“吴罚,燕熹昨日在哪?”


    吴罚低头回应道:“主人昨日休沐。”


    休沐?


    皇帝冷笑一声,他要是真的信了这个鬼话,也就夺不到这个皇位了,那尤家幺女的死活,除了燕熹,还有谁有能力挽救,他派了那么多的寒鸦卫去,连一匹狼都没剩下。


    “朕问你,燕熹的武艺,在寒鸦卫中排名如何?”


    吴罚入寒鸦卫迟,可也在那些人的嘴里听到过他的传闻,如今皇帝会主动找上自己,说明他有机会可以取代燕熹,执掌寒鸦卫,一想到这,吴罚就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


    “先前是无人能及,但,主人毕竟后来被林玉山择出去单独培养,不与我等一起训练,武功不知深浅,但想来是不低的。”


    风有川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眸,稍微缓息,他虽然查了燕熹的过往,且早早就知道,才会想要利用这样一个伶仃漂泊的人,如今细细的想来,这人心思深沉,连他这个经历了皇权争斗的人,都看不透他,就敢这样重用,着实是冒险了一些。


    “你去。”风有川睁眼看吴罚,眸中一片精明,“给我查清楚,那晚究竟是谁救了尤家人,也给我好好的查查燕熹,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吴罚颔首,唇角是压不住的笑意:“是。”


    林绾绾在去给皇后请脉时,才知道自己仍旧被铁勒刚选中,要随他们一道去王庭,回太医署的路上,她的脑袋一片浆糊,风灵均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连太子的赌局,都可以出尔反尔?


    从皇后宫中出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她瘦长的影子被拉的细长且单薄,寒冷的北风一吹,似乎连她的影子都能吹散,林绾绾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被两位皇子看中。


    一个容不下她,一个又非要把她当成一个战利品一样夺走,她不是看不清,可是看清了又能怎样,如何反抗?


    现在想想,除了学医,压根没有一件事是由她自己选的。


    泪水朦胧间,她的额头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林绾绾惊呼一声,抬头看去,风灵均站在她的面前,神情哀伤,似乎对她有些愧疚。


    “绾绾……”


    “殿下。”


    林绾绾出声打断他的话,她的心里有火,有不甘,也有怨气,却又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发怒,她身份低,只能压抑自己的呐喊,转为沉默。


    “殿下,今日天色不早了,我累了,先回太医署了。”


    林绾绾素来脾气温柔似水,与他说话从不会如此,想来也是知道了她要随铁勒刚去王庭的事情了,风灵均抿了抿唇瓣,抬步挡住了她要绕开自己的动作。


    “绾绾,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林绾绾失控的喊了一声,她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出身低微,在林家时就不受待见,入了太医署有老师的庇护能好一些,我以为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可如今却闹出了这样的事。”


    回忆往昔,林绾绾只觉得自己无比的心酸,她明明努力的在往好的方向去努力生活,可为何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她的要求又不高,平安快乐就好,为何这样的难?


    泪水自她的脸颊滑落,林绾绾哭的止不住,却又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混杂了哭,并不好看。


    “殿下,您知道吗?我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过会与您牵上关系,您贵为太子,居然为了我的事与铁勒刚殿下起争执,民女真是罪该万死。”


    话及此处,林绾绾往后退了一步,朝他跪拜,俯首贴地:“殿下,女子在这世上本就难做,能入得了铁勒刚殿下的眼,是民女的福气,民女不敢,也无权推辞,绾绾在此,多些殿下往日的照拂,此去一别,永不相见。”


    这哪里是行的跪拜礼,分明是要与他断的干净,风灵均握紧袖中的手,这以往安安静静地小姑娘,说话陡然间呛了起来,倒是真叫他刮目相看。


    林绾绾也不等他的回答,径自起身,擦干眼泪,从他的身边掠过。


    走了没两步,手腕就被人一把遏制住,林绾绾哭着想要挣脱开,风灵均却死死的握住,不撒手,甚至于还回头,第一次冷喝她:“别闹,跟我来。”


    看向他略显冷峻的侧颜,林绾绾不说话,只是低头垂泪,任由他拉着,不知要去往何处。


    听闻到她越来越深的哭泣声,风灵均终究是心软的叹了一口气,停下脚步,转身,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哑声道:“绾绾,我不会把你送出去的,绝对不会,信我,好吗?”


    夕阳的余晖给他的侧颜镀上了一层金色,他给自己下承诺时,认真且真挚,握住她手腕的掌心也是炽热的。


    林绾绾心中的不安被安抚了下来,她怔了几下,最终还是尽力笑了一下:“好。”


    目光触及她有些牵强的笑容,风灵均的心里还是疼了一下,眸光晦涩,他在寻她之前,特意去找过铁勒刚,那家伙不过是单纯的好色罢了,林绾绾于他而言,不是非要不可,所以,他提出可以帮他寻一个更美的与他交换。


    铁勒刚拒绝了,他黑黢黢的手指点在风灵均的胸口,咬牙切齿道:“殿下猜的不错,我的确不是非她不可,但是我知道,把她带走,会让你不快乐,那我就会很快乐。”


    所以,他只是为了报复他赢了那场比试而已,风灵均缓慢的摩挲着手中的皓腕,垂下眼。


    这一次,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尤辜雪走的时候,尤惊春还没有完全的清醒,也让她十分的牵挂,所以在回家后,她一封又一封的信传了出去,就是想要问问她的伤势,代回信的都是沈诗云,信里都说一切安好,她这才放下了心。


    只是送完沈诗云她们后,尤辜雪才回皇宫没几天,就听闻了林绾绾被铁勒刚要去的事,还震惊了许久,这混球怎么这么不要脸,都输了还敢要人?


    大雎朝送一个公主嫁去和亲就已经可以了,还要再搭一个医官,做买卖呢?还带买一送一的?


    本想去找林绾绾,结果去了太医署后,里面的学生告诉她人不在,林绾绾去给皇后娘娘诊脉去了,尤辜雪只能作罢,仔细想想,自打她进了这太医署后,她们二人真实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原先是心疼林绾绾在原文里被束缚的结局,不太好,所以她给了她一个逃出林家的机会,本以为她可以轻松愉悦一些,可谁也没有想过,新的麻烦会找上门。


    现在回想,不仅林绾绾遇上铁勒刚这么个祸害,连她自己都差点命丧黄泉。


    大家活得都好难啊。


    散衙后,尤辜雪还未进家门,就又被余旧来传话,说燕熹邀请她去流香榭吃饭了。


    她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想要干嘛,已经接连好几天给她投喂了,饭菜是很可口,唯一变态的是非要她多吃点,据说是阿珑整理的药膳,但她实在是不知道,谁家的药膳这么荤的,顿顿猪肘子,都快腻死了她。


    可是想着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尤辜雪不好拒绝,也就只有去了。


    流香榭她来的次数多,基本上不用什么人领着,她是畅通无阻的,轻车熟路的来到燕熹特住的雅居,尤辜雪推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顿饭菜香,今日都是些小炒,看的颜色清亮诱人,比猪蹄子好多了。


    吃的次数多了,尤辜雪也不拘束,这味道闻着就已经觉得饥肠辘辘了,她脚步轻快的坐过去,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压根不理睬书案旁的燕熹。


    “这个好吃。”尤辜雪夹起一片莴笋,吃着清脆可口,笑道,“今日怎么转性了?不纠结做猪肘子了?”


    燕熹至今才知道,尤辜雪之所以这么瘦,那全是因为挑食,他发誓,这丫头是他见过最挑食的人,她酷爱吃素,水里游的不吃,肥肉不吃,内脏不吃,所以,猪肘子给她吃,浪费的很。


    “钱再多,也不能撒。”


    听得出他在讽刺自己,尤辜雪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她给他也盛了一碗饭,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不怕死的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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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贵,过来吃饭。”


    燕熹翻书的动作一顿,掀起眼帘,语气不善道:“你祖母年老神智不清,我也就不同她计较了,阿雪,你是当我没法子治你吗?”


    尤辜雪咀嚼的动作一顿,讪笑了几声,不作回答,低头装死吃饭,看得出来她在认怂,燕熹也没有点破,只是手上的毛笔一直在动,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她来到流香榭时,也是暮色降临华灯初上之时,雅居内烘着碳,烧的暖洋洋的,尤辜雪是有些饿,吃饭吃的专心,今日的饭菜合胃口,她就塞的腮帮子鼓鼓的,没一会就吃完了一碗饭,但是嘴里的没嚼完。


    她单手撑着下巴,嘴巴里一直在吃,眼睛出神的看向窗外,盯着不远处的酒楼里,小二一声声的招呼新客人,脚步快到飞起,吆喝声和下方街道上传来的叫卖声混成一片,声音虽嘈杂,但也莫名的舒心。


    两人独处在一个空间里,谁也不说话,却又不会觉得尴尬,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于安静的原因,尤辜雪能听得见毛笔落在宣纸上的声音,她转头看去,那人还是习惯性的一袭长衫,墨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只余几缕碎发脸侧,估计是因为太短了,也束不起来,却大大的降低了他那张脸的锋利感。


    燕熹的眉眼生的好,深邃幽深,认真专注的样子会有些冷,只是如今也不清楚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那双本该凌厉的眸子里,杂糅了些许的柔和,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笔,手骨透过肌肤,像极了一件瓷艺品。


    “还满意吗?”燕熹抬眸,眼角眉梢挂着揶揄之意,“小色鬼?”


    被人抓包的尤辜雪耳尖登时一红,为了给自己驳回立场,她手指燕熹身后的博古架,嘴硬的夸赞道:“这本书看起来不错,封面制作挺精美的,说的是什么?”


    尤辜雪掩耳盗铃的过去,特意的错过他,拿起那本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偷看他,更没有什么色欲熏心的无耻想法。


    在她刚要打开的时候,他兀自的解释宛如一颗雷,炸的尤辜雪外黑里红。


    “房中术。”


    此话一出,她顿觉手上的书格外的烫人,书自手中掉落,砸向地面时,里面的内容也摊开了,尤辜雪低头看去,根本不是什么房中术,就是一本普通的诗集。


    抬眸撞上某人满是戏谑的眼神,他还颇为欠揍的来了一句:“哦~抱歉,看错了。”


    “……”


    想她一个新时代女性,被燕熹三言两语就点的面红耳赤,有些没面子,别说这不是一本小破书,就算是,她有什么好怵的?


    她把书捡起来,慢条斯理的整理好皱起来的那一页,放在他的手边,继而手肘撑着下巴,上半身靠在书案的边缘,在他的身侧抬头仰望他,眼神狡黠。


    “是看错了,还是放错了位置?想不到燕大人平常看着人模人样的,背地里研究这种书?”


    燕熹写字的手一顿,侧目而视,她的模样显然是想看他出糗,好扳回自己的面子,可惜了,他燕熹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脸皮。


    “是啊。”燕熹不否认,反而勾起唇角,弯腰凑近她的面孔,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停滞在她的唇瓣上,“流香榭怎么着也是个温柔乡,流香榭的房中术自然也是圣品,这样一本书,在外千金难求,但谁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眼前人明显被他的毫不避讳惊的无言以对,趁她惊愕期间,燕熹迅速的低头,啄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笑的邪气:“你做好准备。”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尤辜雪的心口骤缩性的疼了一下,她的脚往后踉跄一步,败下阵来的尤辜雪面色红白相间,指着他的手在发抖,却又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语言来骂人,只能气的脸红脖子粗。


    余旧踏门而入时,见到脸色通红的尤辜雪和笑的宛如狐狸的东家,觉得有些……诡异的暧昧弥漫在空气中,他的脚步不前不后的想要退下,让燕熹唤住了:“何事?直说就好。”


    顿住了要走的步伐,余旧道:“东家,是太子,他趁夜私动权让陈永安私放林医官出宫,被皇帝察觉,在东宫大动肝火,当庭杖杀了陈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