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东家娘子
作品:《权臣难折(穿书)》 右相第的书房里,崔仲儒将茶盏猛的摔在了地上,碎片溅起,蹭上了他的颧骨,血液流出。
哑奴垂首站在一边,面上神情晦涩,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
派柳云飞前去截杀尤辜雪,准备的应当是十分的充足,怎么又让燕熹给钻了空子,可眼下不仅被钻了空子,柳云飞还被活捉了,还吐露出了金刃坞的秘密,三天不到的时间,金刃坞就已经让被人给一窝端了。
消息来的太突然,金刃坞没有任何的防备,据说是一股不明势力,但是实力强悍,金刃坞的地势偏高,背靠悬崖,后来他派人去探查时惊愕的发现,那些人之所以没有被金刃坞的守卫发现,是因为他们从悬崖底端的瀑布逆流攀爬而上的。
当初之所以将金刃坞建立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瀑布的存在,可以成为一个天然的防护,谁知道那些贼人的实力如此强悍,居然从他们最想不到的地方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柳云飞被抓后的口供他也看到了,燕熹既然拿到了口供,那皇帝想必也就是知道的,所以,灭了金刃坞的那股势力,十有八九是皇帝的,那燕熹在这其中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那可是他培养了这么久的势力,这才多久,就没了。
尽管知道柳云飞此举是在保他,可仍旧让崔仲儒气急败坏,杀一个尤辜雪,折了他一个金刃坞,这臭丫头的命是真值钱,那个燕熹的手段也是够雷厉风行的,柳云飞被抓和招供,一天内就被他给解决了,金刃坞的事情,他还是在今日下了早朝后,那些逃出来的人通过哑奴给他的消息,他这才知道金刃坞出事了。
“燕熹!真是好一个燕熹,我倒是真小瞧了他。”
崔仲儒气的怒发冲冠,拍案而起,眼神瞥见了身边一言不发的哑奴,想到了柳云飞的惨状,他抿了抿唇瓣,软了些口气。
“你也别太伤心了,柳云飞的尸体,我已经派人秘密的拉回来,葬了。”
柳云飞的尸骨基本上都被豺狼吃的不剩什么了,就算拉回来一些,也不过是些残骸,哑奴低下头,浑浊的眼中仅有转瞬即逝的伤感,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报复欲望:“我要杀了他,我要燕熹死,我要他死。”
崔仲儒叹了一口气,他在朝为官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被人算计成这样,上前拍了拍哑奴的肩膀:“荣叔,你放心,那尤家幺女现已中毒,撑不了多久,我们手里握着她的命,就胜他一筹。”
九幽引的毒性非寻常毒药可比,只不过,燕熹能为那丫头吊命这么久,倒真是有些能耐的,可在他看来,这样的时间,不过是延长她的痛苦罢了,没有解药,她一样是死。
今日的阳光比前几日的要暖和的多,尤惊春被燕熹请过来照看自家妹妹的时候,还是颇为惊讶的,尤家人去燕府讨要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次次都失败,看着尤序秋回来时候的鼻青脸肿,再加上尤旬回家时的气急败坏,她对燕熹还是敬而远之的。
其实说实话,这人身上的戾气有些重,她是有些怵他的。
而当她去了燕府后才知道,燕熹是有事要出门,不放心丫鬟的照顾,所以想让她过来一道看顾。
尤惊春总有一种尤辜雪已然成婚的感觉,十分诡异。
可这些心情在看见床榻上虚弱不堪的尤辜雪时,就都烟消云散了,这才躺了小半个月的时间,那张脸瘦的都快没了,面白如纸,但看她住的这间厢房,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屋内的摆设与用品都价值不菲。
再看尤辜雪虽然瘦弱却干净整洁的面容,就知道燕熹是真的用了心的。
和丫鬟扶着尤辜雪喂完药汁后,尤惊春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总觉得自家小妹从做了官后,就远不如从前平安了,一次次的尖捡命,她收拾了一下,便随同丫鬟一道出门,结果转弯就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她惊呼一声,抬头看去,不免后背发凉,这才过了不过短短的两日半,燕熹就已经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迎面走来时刮起一阵风,尤惊春貌似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见过燕大人。”
燕熹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掠过她进去后,留下一句话:“尤长小姐辛苦了,待会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尤惊春愣了些神,从前就听闻这人性格乖张,现在看来倒真是,用得上她就让她来,用不上她扭头就送走,一点礼数不讲,着实有些让人不悦,可是看尤辜雪被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样子,她也就忍忍吧。
回家了也好,也能告诉母亲小妹的近状,省的她担心。
燕熹刚落座床沿上,余旧紧接着跟了进来,轻声道:“东家,初韶来了。”
“嗯,让她进来。”
兰花门的门主初韶,也就是流香榭的主事。
先前在宫里和尤辜雪一起见过那个端妃,燕熹至今都对她的丁香结花纹的锦囊印象十分深刻。
风有川当时还不是皇帝时,端妃就对他爱慕已久,更是为皇帝挡了一刀,如此坚贞不渝的爱情,也被人至今颂扬,可是爱慕之人就在身边,她也已经得偿所愿,为何还要戴着这样一个满是遗憾的香囊。
初韶年过三十,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她素来爱穿颜色靓丽的衣裳,也衬的她整个人明艳的很,所以今日来的时候,她也是一身的红装,雪白的胸脯呼之欲出,进屋时瞥见了一边站的笔直的余旧,她那股子想要逗弄他的欲望又出来了。
眼看她媚眼如丝,扭着水蛇腰朝自己过来,余旧的脊椎骨发麻,脚底生寒,正要开口跑路时,燕熹的嗓音冷冷的响起:“我现在没有心情,你再如此不分场合,就回半步多自领刑罚去。”
燕熹的话救了余旧,初韶的方才还兴奋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她理了理垂在肩上的发丝,先前妖娆的态度收敛了不少,和东家开玩笑,她是真的会被扒皮抽筋。
“初韶不敢。”她规规矩矩的站好,“东家,胡贤妃传来的消息,她发现端妃崔晚清在嫁给皇帝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断经了。”
燕熹给尤辜雪擦脸的手一顿,他的面上有些愠色,回头看初韶时,眉眼压低,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意:“我让你查她的香囊背后之人是谁,谁让你们查她的癸水?”
初韶怔住了,她像是见鬼了一样看了一眼余旧,那人同样的一脸茫然,她这才猛然惊醒。
她的东家和余旧都是个雏,压根不知道女人断了癸水是什么意思,她咬住唇瓣,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却有些憋不住,嘴角抽动。
“东家,女子的癸水一般在怀有身孕期间是不会有的,倘若她的癸水每月都有的话,这样的女子是可以孕育子嗣的,我们也查了,风灵兕是在端妃嫁给皇帝第十年才出生的,如果端妃早就已经断经的话,那她就不可能怀孕。”
初韶接着给屋子里的两个大雏补充知识:“女子断经,就代表着再无怀孕的可能。”
这突如其来的知识钻进了二人的脑子里,余旧满脸通红,依旧不禁逗,倒是燕熹淡定的多,平常对付的人里,女子确实不多,也不怎么在意这种事,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因。
“胡贤妃如何得知?”
初韶告诉他,胡贤妃让自家的小宫女去找端妃的小宫女喝酒聊天,那个宫女是新来的,负责端妃换洗衣物的,一般的衣物会送到浣衣局去,但是癸水布包这种东西是私人物什,都是由宫女自己清洗。
一开始那个小宫女做事也算勤恳,只是她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端妃的癸水日期,居然与她身边的心腹宫女是一模一样,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
那个小宫女在端妃宫里做的是最下等的洒扫工作,但心腹宫女的身份不一般,所以她的屋子也由这个小宫女打扫,也因此发现那心腹宫女竟然用端妃的癸水布包。
要知道,宫女所用的癸水布包的料子,与妃子所用的质地自然不一样。
这个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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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被查出来后,胡贤妃顺着线,才知道端妃竟然在嫁给皇帝的一年内,就已经断经了,这消息足够的大,胡贤妃身处皇宫行动不便,通常传递消息都是送到流香榭的,所以,才由初韶带来。
初韶接着道:“后来,属下遍搜后,找到了一个大夫,七老八十了,那人说他曾经接过一个十分诡异的病人,那是个姑娘,非要让他给她开断绝子嗣的药,我们把端妃的画像给他看了,是崔晚清。”
那老大夫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还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怎么会有姑娘家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她给的钱多,再加上那姑娘说是给自己吃的,就答应了,而拿了药后,那姑娘真就当着他的面,把药喝了个干净,所以,老大夫对她的印象很深刻。
初韶说完后,厢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窗外的麻雀叫的清脆,余旧也被这个消息惊的不知该怎么说,他抬眸看去,燕熹弯腰坐在床边,宽厚的背微微的拱起,头低着,双臂搭在膝盖上,看不见他的神情。
半晌后,他发出了低低的几声笑,笑声里满是讥讽,那个风灵兕一直自诩皇子,身份尊贵,明里暗里贬低他也不在少数,从前他不在乎,只有尤辜雪会明着面呛他,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他的身世居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那你们猜猜看,风灵兕究竟是谁的儿子?”
余旧仔细的想了想,实在是不知道,初韶也摇头。
手中的布帛凉了,燕熹重新浸了热水,弯腰细细的擦试着尤辜雪的脸颊,而后又抓起她的手,擦的认真,将她的掌心放在手中,燕熹的眼神忽然间顿住了,旋即唇边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赤豆元宵糊,真是个好东西。”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了赤豆元宵糊?
初韶看了一眼余旧,那人同样对她摇头,不懂。
该说的都说完了,初韶正准备离开时,燕熹突然间喊住了她,对上她请吩咐的眼神,燕熹轻飘飘的命令道:“以后不许穿红色。”
初韶傻眼了,她向余旧投去一个求解答的眼神,那人却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床榻上的人,初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女子的容颜姣好,就是一直久卧病榻,清瘦的很。
在余旧以为初韶会同意时,她却昂首挺胸的拒绝,原地撒娇跺脚:“我不~东家我喜欢这个颜色,我也喜欢这件衣服,我不听,再说了,红色多好看啊,衬的我肤色好,又白又嫩的,人家好多姑娘都这么穿~”
也是,初韶什么都好,就是非常爱美,生怕自己哪里不好看,在衣服首饰上特别舍得花钱,你要让她不穿好看的钗裙,会要了她的命。
燕熹也不恼,淡淡的给了个眼神过去,语气慵懒的下了个让她顿感五雷轰顶的命令:“那从今日起,你就从半步多的杀手开始,重新做起。”
一下子就跌回了起点?那她这些年的奋斗岂不白瞎?
“不不不,东家,我发誓,以后绝对不穿红色了,绝对不了。”
燕熹:“晚了。”
初韶的脸色煞白,情急之下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上次东家找自己拿了一件红装是给一个姑娘穿的,她知道东家身边从来不留女子,现在看着这榻上的病美人,她大胆的拍了个马屁。
“那要不,我把我那些红色钗裙全部赠予这位姑娘……不对,赠予东家娘子。”初韶拍着胸脯,“都是崭新的珍贵之物,庚禹城里时兴货色~东家娘子穿起来,一定好看的很~”
这句东家娘子喊的余旧差点被口水呛死,本以为燕熹主动唤尤旬岳丈大人就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更不要脸的还在这,他们半步多的风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真的好不要脸啊!
很明显,她的马屁拍对了地方,燕熹的眉眼中的冷色缓了不少,他轻轻的笑骂一句:“滚。”
初韶喜笑颜开:“是!”
原来东家的免死金牌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