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埋伏

作品:《权臣难折(穿书)

    回了自己的厢房内,尤辜雪沐浴完后,对着镜子擦头发时,眼神总是被颈窝上那一连串的暧昧痕迹吸引。


    旧的痕迹还未下去,新的痕迹又起,尤其是先前咬破的疤痕,真的还在,就没有消下去的打算。


    现在回想那种异样又炽热的感觉,尤辜雪不自觉的红了脸,最让她觉得羞愧的是,在马车里她居然没怎么躲,也没怎么制止。


    瞥眼间望见了镜中的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左侧,白嫩小巧的脸上,五官精致,这双眸子生的是最好的,不笑时会自带几分清冷,可一旦笑起来,配上线条流畅精巧的脸颊,倒是多了几分娇俏。


    眼下这满目羞赧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小女儿家动情的模样,那双眸子含情潋滟的样子,让她自己都大吃一惊。


    尤辜雪有些受不了的把布帛盖在铜镜上,翻了个白眼。


    算了,就当是被狗咬了。


    打了个哈欠,正欲上床就眠时,沈诗云却在这个时候敲响了门:“小幺儿,你睡了吗?阿娘可以进来吗?”


    “来了,阿娘你等一下。”


    尤辜雪慌张的遮好脖子上的痕迹,可是她这件寝衣领子不高,完全遮不住,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有坐在床头,把头发拢到两侧,才出声。


    “好了,阿娘你进来吧。”


    沈诗云端着一份热乎乎的赤豆糊进来,看见她已然上了床榻,那张小脸虽然在笑,可是眼底的疲惫是盖不住的,脱了衣衫后,这身子骨看起来又比从前清瘦了很多,这些天给她做的那些药膳,还有食补,都不起任何作用。


    关上房门,沈诗云将手中的赤豆糊端了过来,递给她:“你简直胡闹,你今夜回来的晚,也不能不吃就睡啊。”


    看见这碗赤豆糊,尤辜雪才猛然想起,自己是没吃晚饭,让那个混账撩拨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早就忘了要吃饭了,现下闻了这个味道,才惊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


    “谢谢阿娘。”


    沈诗云满面含笑的看着尤辜雪狼吞虎咽,她吃东西不像是其他的世家小姐,讲究什么慢条斯理,端起来就吃,捧起来就喝,倒也豪爽。


    要是换成以前,她定是要好好的训斥她一番,可如今,尤家的情况如履薄冰,留给她这样肆意的时刻也不多了。


    尤辜雪吃着吃着,就看见沈诗云转身用手帕拭泪的动作,心里一软,放下碗,担忧的询问:“怎么了阿娘?怎么哭了?”


    沈诗云转过身,泪眼婆娑,她的小幺儿从前是姊妹里最无忧无虑的,可自从入了官场后,就开始变得不是那么开心了,竟然还有几次险些丧命。


    明明是个女儿家,却活的战战兢兢的。


    “小幺儿,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对我尤家本就不公平,你若是查不出来,我们也能为自己买条逃生路,下祁那边,你大伯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不用有顾虑。”


    尤辜雪呆住了,这么说,尤家是准备好随时撤退的打算了?


    “谁决定的?”


    沈诗云握住尤辜雪的手,她的身子单薄,现在露在外面一会,就已经变得冰凉,沈诗云缓了缓心中悲伤,哽咽道:“这是我和你阿爹商量的结果,这整件事都是冲着尤家来的,当今陛下生性多疑,既然容不下我尤家,我们就只有明哲保身了。”


    也就是说,尤家要退出朝堂了,这倒也确实是个方法,可是,就像燕熹说的那样,刺杀诺敏公主的人若是找不出来,皇帝很有可能会为了平息蜒蛮族的怨气,把尤家当做替罪羔羊。


    再者,尤序秋还在牢里,这怎么跑?劫狱吗?显然不可能。


    “那三哥哥怎么办?”


    沈诗云握了握她的手,擦试掉眼角的泪花,故作轻松的笑道:“陛下在朝堂上说的是渎职之罪,并未说要赐死阿秋,再者,这件事说到底柳家也有责任,凭什么柳家可以施以小惩,阿秋就要以命相抵?”


    “小幺儿,你阿爹在朝堂上这么些年,朝中也有些人是与咱家交好的大人在的,若陛下真要杀阿秋,于老等一众谏官,还有太子殿下也不会同意的,并且,与蜒蛮族的赔偿一事已经谈妥了,想来他们怒火已消,渎职之罪,阿秋最多是被流放,命还是在的,到时候我们再使些银子,没什么大碍的。”


    尤辜雪紧抿唇瓣,提出了漏斗和自己的担忧:“可是阿娘,皇帝要是不允呢?”


    尤旬的计划,是在皇帝有意允许尤家退出朝堂的前提下,否则,他不同意,尤旬的计划就还是行不通。


    “公主未死,阿秋纵使罪过再深,也不至于会被要了命的。”


    沈诗云不上朝堂,对皇帝的那些心思不甚了解,尤旬倒是知道,可他把皇帝想的太仁慈了,他以为自己摒弃所有,皇帝就会放他们一条生路,但事实并非如此。


    朝堂中,于恩行德高望重,他的话皇帝是会思虑再三,可那是寻常的情况下,现在的难点是,皇帝盯上了尤家,这次公主被刺杀,就是皇帝降罪尤家最好的借口,若到时候她办不成事,皇帝最大的仁慈,就是杀了自己和尤序秋,再同意尤旬的辞官要求。


    她和尤序秋一死,尤旬再辞官,尤家也就算是气数将尽了,到那时,他们再离开庚禹城,退出朝堂,才算是真的没有任何威胁了。


    这些事越琢磨,尤辜雪心中的惧意就越大,在这个允许三妻四妾的古代,尤旬可以不纳妾,数十年如一日的只爱沈诗云,且与她衍嗣绵延,相互扶持,这才是家中无内宅争斗的主要原因。


    毫无疑问,尤家在很大程度上,其实弥补了她生前对于家的遗憾,可这份温暖即将要被撕碎,所以这次,她绝不能输。


    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又何止她一人,那些潜在的危险,尤辜雪并未开口点破,尤家要退出朝堂并非不可,但,要在刺杀这件事结束后,他们才能体面的退去,否则,就算皇允许,他们也是肩负骂名而离开的,更像是一个失败者。


    “阿娘不必担心,案子要查,名声要正,但命也要保,我们多留几条路总归是好的。”


    来告诉她这些事,就是想叫她别查了,走个过场就行,可反观尤辜雪的样子,似乎不打算放手。


    “小幺儿。”沈诗云又擦了擦泪水,劝道,“算了吧,查不出来的。”


    尤辜雪放下碗,倾身抱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是原主的原因,她现在抱着她的母亲,竟会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心感,是她早已忘却的,属于妈妈的感觉,她闭上眼,鼻子发酸。


    “阿娘,你知道吗?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成了孤儿,孤身一人,没有人要我,也没有人需要我,好像我变成了所有人的累赘,每一个人看见我,都像是看见了灾星一样,没有任何人喜欢我,我要用尽所有的办法去讨好他们,可他们依旧不喜欢我。”


    为了让他们不要嫌弃她,尤辜雪做了很多的事来讨好他们,可都收效甚微,这就充分证明了一点,讨厌你的人你是永远讨不好的。


    沈诗云靠在床头,抬手把她抱在怀里,掌心摩挲着她的后背予以安慰,却又被她这个梦逗乐了。


    “傻孩子,那就是个梦,谁不喜欢我们小幺儿,我们小幺儿自小就是最讨喜的那一个,那时候,你还小,你阿爹总喜欢把你抱起来……”


    听着她谈及过往时的喋喋不休,简直如数家珍,尤辜雪枕在她的怀里轻轻的笑了,她抹开眼角的泪,重新抱紧了沈诗云,哪边是梦,早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模糊不清了,可是噩梦和美梦她还是有分辨能力的。


    “阿娘别怕,小幺儿护着你们。”


    沈诗云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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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被打断,她低头看着尤辜雪的侧脸,轻柔的抚摸上去,嗔怪道:“阿娘只要你们都平安就好。”


    “阿娘放心,我们都会平安的。”


    ——


    流香榭里,赶着休沐日,燕熹一如往常,拿起剪刀给那盆山茶花修修剪剪的,今日的天气看起来不是很好,都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却还是阴气沉沉的,天空上布满了乌云,看样子怕是要有一场大雨了。


    余旧脚步匆忙的从楼下往上奔走,推开门的样子风尘仆仆的,倒是鲜少看见他这样焦灼。


    “东家,柳陵川的信。”


    苍岩关离庚禹城可不近,消息能来的这么快,显然是快马加鞭的赶,看来先前留下王顺平的命,倒是在这个时候,让柳陵川欠了他一个人情,这次正好还了。


    燕熹放下手中的剪刀过去,拆开看了起来,越看,脸上的神色就越是凝重。


    柳陵川说,柳云飞不是柳家的血脉,他是柳家二房的老爷从外面抱养回来的孩子,入柳家时已经有十岁了,只是因为柳家二房的人一直无所出,才出此下策的。


    柳陵川一直不喜欢这个人,血脉隔着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则是这个人有些表里不一,柳云飞左右逢源谁都讨好,却又虚伪的很,背地里其实不算什么好人,柳陵川在柳家时就不待见他,总觉得他的背后藏着什么大事。


    握紧手中的信纸,燕熹的眉头紧锁,所以,若是柳云飞和崔仲儒是一伙人,那他和哑奴的碰面就是做给谢渁看的,先前和崔仲儒的谈话中,能知道他原先是不打算动手,而是想直接耗死尤辜雪,可如今却让哑奴动了。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要开始下手了。


    “柳云飞可有其他的消息?”


    “有。”余旧将私市谍楼所探知到的消息一并告知,“谍楼那边查到了,柳云飞在入柳家以前,叫孙云深,而根据买他的人的口述特征,孙云深极有可能是前朝将军孙荣之之子。”


    这样的秘密倒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燕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置信,若真如此,那林玉山死前所说的前朝遗孤,就不是假话,可如果柳云飞是孙荣之的儿子,那林玉山所说的前朝遗孤又是谁?


    照着年龄上推断,只有四十多岁的柳云飞最合适。


    可是不管是不是,柳云飞是前朝旧部的事情可能性最高。


    这时,外面的乌云翻滚,天空中陡然间炸开一道响雷,下方街道上的人们都被吓到了,一声惊呼后,人们都拍着自己的胸口,指天骂地的,忽而狂风大起,吹开了窗扉,也卷起了屋中书案上的纸张,四处飘零。


    雷声惊的燕熹的脸色煞白,心脏骤停,他的衣衫被风肆意的撕扯,发丝尽管打在了脸上,可他的眼睛却眨也不眨,方才的那道雷,响的他浑身一颤,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


    尤辜雪设计想以使臣回王庭的假消息勾引崔仲儒出手,抓他个措不及防不是不行,可如果崔仲儒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使臣呢?


    如果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想让尤辜雪死呢?


    不论这次的使臣之行是真是假,也不论这件事里死的到底是谁,崔仲儒总归都是有好处的。


    使臣死,则国家乱,尤辜雪败,尤家必死;可若是尤辜雪死,查案失败,皇帝为了两国邦交,必迁怒尤家,这样一来,太子少了党羽,风灵兕的胜算更大。


    且如今距离皇帝定下的期限仅剩四天了,尤辜雪抓不到人,没有苗头,这次的埋伏她一定会亲自前去。


    所以,后天不是尤辜雪给崔仲儒设局,而是崔仲儒给尤辜雪设立的一场前所未有的绞杀局!


    他要杀的人,是尤辜雪!


    余旧走过去将窗扉关紧,转身时,燕熹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走,去宫里,找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