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黑莲花他为何这样[重生]

    时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是、百毒不侵么?怎么会被下魅术?”


    谢怀砚死死地盯着时妤,仿佛要将时妤看得透透的。


    时妤喉中的空气越来越少,无边的窒息感仿佛要将她吞没,在她昏迷过去前谢怀砚猝然放开了手。


    时妤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呼吸是这么一件幸福的事。


    谢怀砚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他雪白的衣袂和乌黑的长发落在地上也不管,他垂眸盯着时妤,声音呢喃,充满了疑惑:


    “你不曾对我下魅术,那我为何,如此贪恋你的温度?”


    时妤捡回了一条命,对谢怀砚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却崩塌得彻底,她小心翼翼道:


    “兴许是谢公子你,太冷了?”


    他的手那么冷。


    谢怀砚看见她眼里的害怕,听她又开始唤他“谢公子”了,心中又燃起一阵恼怒。


    然而,在他目光触及时妤脖颈上暗红的掐痕时,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般,心中的气焰顿时熄灭了。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要往时妤脖间探去,想看看她疼不疼。


    时妤以为谢怀砚要掐死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往后缩了一下。


    谢怀砚的手顿在空中,他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淡淡的难受来。


    就在停顿的这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揉捏般剧痛不已,那不再像第一次见时妤那般断断续续的痛。


    而是阵阵钝痛,绵绵不休,谢怀砚难受地捂住了胸口,他疼得脸色苍白,额间冷汗冒出。


    时妤看着忽然跪倒在她面前的谢怀砚,有些无措。


    他不是没有痛感的么?


    时妤小心翼翼问:“谢、谢怀砚,你不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么?”


    谢怀砚心里也十分疑惑。


    他早就没有痛觉了。


    在六岁时——他的魔骨被纪云若骗走时,他就没有了痛觉,也没有了大部分味觉。


    除了甜味,他全都感知不到。


    近来他第一次恢复些许痛觉是在接触到时妤后——


    在洛城中第一次见到穿着红衣的时妤时,他就感受到了心口传来的细密的痛。


    其次是在他们落水后,也是这样的痛。


    而这次与前两次都不一样,这次痛意深入骨髓,仿佛被人捏住了心脏般。


    他一想起时妤通红、充满畏惧的眼神,心口的痛感便愈发加深了。


    她这般弱小,像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


    “谢怀砚......”


    时妤担忧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谢怀砚不由得勾了勾唇。


    她太善良了。


    分明前一刻才差点被他掐死,此时却毫不芥蒂的担心着他。


    谢怀砚感受着心口的痛意,抬起了眸,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挪近时妤。


    时妤看着疼得跪倒在地却缓缓挪近她的少年,心里升起一股恐慌来。


    他眼眶泛红,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什么的。


    在时妤惊恐的目光中,他的手探上了她的脖子。


    时妤只觉脖子上缠上来一阵冰凉之意,梦境里冰凉、湿滑、吐着信子的毒蛇的模样不断放大,叫她难以呼吸。


    然而谢怀砚却没有如方才一样掐着她,而是轻抚着她脖颈上的红痕,眼里含着一丝时妤看不懂的情绪。


    他声音轻柔无比,如果遗忘方才的狠劲的话,时妤会沉溺其中。


    “时妤,你烧糊涂了,带着我都有些不大清醒呢......”


    因为不清醒,他才会感觉到这样的痛意吧。


    时妤不敢出声,只怕谢怀砚会再次发疯,直接杀了她,或是将她制成傀儡。


    下一刻,谢怀砚却伸手抱起了她——


    在时妤震惊的眼神下,谢怀砚将她抱了起来,他的墨发伴随着动作而往前落了一些,落在时妤的脖颈间,凉丝丝的。


    他抱着时妤一步一步往山洞外走去。


    洞外洒满了月光,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得见谢怀砚砰砰的心跳声。


    谢怀砚感受着怀中的一片温软,心口的痛意渐渐消失。


    怀中的少女还在发烧,全身都在发烫。


    她的身子很软,好像毛茸茸的小兔子。


    一股淡淡的体香萦绕在他鼻尖,叫他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


    一直以来,他都很讨厌人。


    觉得他们都是虚伪、懦弱、充满恶臭的生物罢了。


    可时妤不一样。


    一想到她缩成一团的模样,谢怀砚便感觉到无限的愉悦。


    时妤的耳朵贴近谢怀砚的胸口,忽然发觉他的心跳声竟越来越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膛一般。


    他的速度很快,时妤耳边风声呼呼的响,她抬头往上看去,只见谢怀砚竟嘴角带笑,心情极好的模样。


    时妤脊背生寒,僵住了身子,心中闪过万千念头。


    谢怀砚这般模样很恐怖,他是想要杀了她么?


    还是制成傀儡?


    无论哪一种,时妤现在都没法选择。


    她太弱了,决定权只能在谢怀砚手中。


    现在开始修炼,别说是谢怀砚许不许,就算他允许,她也修行极慢,这辈子都可能打不过谢怀砚。


    而谢怀砚主动放她走更是难上加难,有朝一日,他对她失去了兴趣也定是杀了她或是把她制成傀儡,不可能主动放走她。


    如何才能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呢?


    “你不曾对我下魅术,那我为何,如此贪恋你的温度?”


    谢怀砚的质问声在时妤耳边萦绕不休,时妤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贪恋温度......


    她想起谢怀砚那仿佛死了三个月般的体温,心中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


    谢怀砚最厌恶旁人碰他,可却说贪恋她的温度。


    那她对他是有用的。


    这个念头一出,时妤便觉得血气上涌,心中激动无比。


    得先问清楚谢怀砚要带她去哪里,否则,她还没来得及利用自身优势就被他杀了岂不凄惨无比。


    第一步,先讨好他。


    他不喜欢她唤他“谢公子”,她就连名带姓。


    “谢怀砚,你、你要带我去哪?是有追兵到了么?”


    谢怀砚速度未减,声音带上了一丝嘲弄,“追兵?”


    “那些玩意哪能伤得到我?更别提找到我们的踪迹了。”


    时妤的心脏怦怦直跳,她疑惑道:“那些人是谁啊?”


    见谢怀砚沉默着,她咬咬牙抬起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谢怀砚猛地停下了脚步,他僵住了身子。


    时妤心跳越来越快,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少女环住了他的脖颈,无数温软馨香扑鼻而来,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时妤手上传递到他的脖颈上,而后不断蔓延开来。


    谢怀砚觉得自己好似身处火炉一般燥热无比。


    半晌没听见谢怀砚的答话,想象中的剑光也没出现,但谢怀砚的心跳几乎是在瞬间达到最高值。


    砰砰之声震耳欲聋,时妤缓缓睁开了眼,偷偷观察着谢怀砚的反应。


    只见泠泠月色下,谢怀砚僵硬地抱着她,他脸上伪装着的温和消失殆尽,只余无尽的......


    错愕。


    时妤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离着,发现他脖颈和耳朵已红透了。


    时妤发现自己赌对了。


    谢怀砚身上没有任何一丝杀气。


    谢怀砚感受着身上的燥热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有些不知所措。


    分明没有杀人,为何他会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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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愉悦?


    时妤再次问:“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是谁啊?”


    谢怀砚这才逐渐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唇,掩饰住心里的复杂情绪,继续提步赶路,有些慌乱的回:“是追杀我,不是你。”


    追杀谢怀砚?


    时妤一愣。


    谢怀砚的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开始恐吓道:“我树敌众多,仇人更是数不胜数,时妤,你就不怕他们连你一块杀了?”


    时妤抬眸,才撞上他的视线,他便匆匆别开了眼,时妤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笑道:


    “我有何可怕?谢怀砚你不是剑术第一么,你还保护不了我?”


    谢怀砚闻言,心底升起一阵恼怒来,声音带上了些许寒意,“谁说我要保护你了?”


    时妤立刻收起了笑,她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要是惹恼了谢怀砚就不好了。


    她还在想对策顺顺谢怀砚的毛,便见他停下了脚步。


    时妤往前看去,只见谢怀砚不辞辛苦,抱着她走了那么久是去医馆。


    谢怀砚伸手扣了扣医馆的门,见无人出来,他又不耐烦地敲了几下,里头远远传来一个少年稚嫩的声音:“大晚上的,谁呀?”


    医馆的门被打开,里头露出一颗少年的脑袋,他睡眼惺忪道:“可有何要紧事儿?”


    谢怀砚眉眼染上笑意,声音却有些瘆人:“劳烦找一下郎中。”


    那个少年抬头看去,只见月色下白衣少年抱着一个红衣少女,他背上背着一把长剑,剑柄在月色下闪着寒光,他心中一寒,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请——”


    少年往里头叫唤道:“爷爷,来患者了!!”


    谢怀砚把时妤放到床榻上,一个头发花白的郎中赶忙走来。


    谢怀砚朝他努了努嘴,郎中立刻走上前来给时妤把脉。


    他把完脉后,往外头走去,絮絮叨叨地跟谢怀砚道:“年轻人真是胡闹!她本来惊吓过度,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不知你们今夜又做了何事,竟叫她受了风寒,这下身子更是亏损不已!”


    谢怀砚脸色有些难看,似是在思考该如何叫这个老郎中闭上嘴巴好好抓药呢。


    老郎中忽的抬头瞪了一眼谢怀砚,恨铁不成钢道:“你真是的!自己的娘子,自己不好好爱护。你别看风寒只是一件小事,如果一直拖着,这是极容易损耗寿命的......还看!看什么看,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等没了娘子你就知道了!!”


    娘子?


    他居然以为他们是夫妻。


    真是恶心啊。


    这般令人作呕的关系,也能安在他身上?


    谢怀砚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自从他剑术名扬天下后,已经没有人这么骂过他了。


    那些人只敢在背地里偷偷的骂,这个老郎中,看着弱不禁风的,他怎么敢的。


    谢怀砚努力地收起心中要拔了他舌头的冲动。


    时妤在隔壁暗自为老郎中捏了把汗。


    谢怀砚发起疯来可是不管老弱的。


    老郎中还继续输出:“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拿药!”


    谢怀砚咬着牙接过郎中手里的药,又想起自己也是燥热不已,心跳更是异常无比,他只好硬着头皮道:“郎中,劳烦你再给我几服药吧。”


    老郎中看了一眼谢怀砚,不满道:“你要做什么?”


    谢怀砚努力扯出一抹温和无比的笑容来:“我也生病了。”


    “是吗?”老郎中狐疑地伸出手,刚要替谢怀砚把脉,谢怀砚却咻的拔出了剑。


    老郎中腾地往后退了几步,又惊又惧:“你......”


    谢怀砚缓缓收回了剑,“我不喜旁人触碰。”


    老郎中见他如此古怪,也不敢发脾气,只好问道:“你又是什么病啊?”


    谢怀砚:“心跳快速,燥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