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这一分钟告白

    对方坐在车里,似乎要去参加很重要的场合,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十分有纹理感。


    颌面,鼻尖的线条十分优越,有种恰好好处的冰冷感,显得整个人的气场既专业又凌厉,眼神是那种典型的高智精英式的淡定,冷漠,正在望着车外的徐忍冬。


    神情内敛,眉眼深沉。


    他的袖口雪白,整齐,严谨,没有一丝皱褶。似乎整个身体被一套体面,高级的西装紧急包裹着,压制着。


    然而某种不可言喻的魅力又从他冷静到凶冷的眼神,肢体,身体当中散发出来,那种气场十分强烈,而且很勾|引人,甚至到了一种色|情的地步。


    徐忍冬手里的名片已经不自觉被捏成对折,半天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半天只能听见自己轻轻的呼吸声。


    很缓慢的那种。


    像是孱弱敏感的幼鹿,被某种强大压制着,脑袋,心跳都很迟钝。


    “你是后面的车主?”对方问。


    声音低沉,磁性,讲话的语调不紧不慢。


    徐忍冬点点头。


    要装不认识是吧。正好的,徐忍冬也希望这样。


    像是一颗酝酿着汁水快要把表皮爆开的甜水蜜桃,纤细薄孱的皮紧紧地扯着,将所有情绪的汁水裹紧。


    只要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完好。


    徐忍冬把名片递进车窗里,勾出一抹大方的浅笑,“对,您好,不好意思,下雪天路滑追尾了您的车,这是我的名片。”


    对方伸手,两只手指夹着名片,接了。他低头扫了一眼,并无多余的表情。


    新上司也是前男友这种波澜不惊,喜怒不形与色的态度让徐忍冬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熟悉的,羞耻感。


    呸,老是这么装神弄鬼的。


    不过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只有小时候,小徐忍冬不小心打烂了地球仪,教导老师说她是个“坏小孩”。


    徐忍冬不知道这位新上司是什么意思,只能挑重要的说,“我刚刚已经联系122了,然后……然后我想先挪车,再谈赔偿的事,您看可以吗?”


    “虽然您的车很贵,但是我会……呃……努力赔偿的。”


    对方似乎轻描淡写地笑了。


    虽然那一抹笑并没有多少温情的含义。


    徐忍冬感觉到那更像是被蠢到的笑。


    徐忍冬脸上有点毛毛的。


    恨不得下冰雹把自己砸失忆算了,也好过在下雪天撞了新上司的车,新上司还特么是前男友。


    Jessica讲新上司八卦的时候,尤其提到劳斯莱斯和该死的皇帝脾气,她就应该有所警惕的,就应该当场打开文档敲辞职报告——


    也好过在这里罚站,还疑似被前男友嗤笑了一下。


    “不需要。”对方缓缓地,口吻淡定,“关于赔偿的事,不需要。”


    徐忍冬反应了两秒钟,吸了下鼻子,怀疑下雪把她冻出幻觉了。


    他说什么,不需要?


    对方递了一张事故担保协议出来,对徐忍冬说,“你看一眼。”


    可能是他常常身居高位,亦或者是气场太强,简单的四个字,带着淡淡的命令口吻,徐忍冬有种在职场上被上司命令反复招股说明书的如芒被刺感。


    徐忍冬低头看那张担保协议。


    简洁,清晰,严谨。


    跟他本人的风格很像,凌厉,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


    “有没有疑问?”对方问。


    徐忍冬摇了摇头,“没有。……。”


    对方好像不是很在意,略沉,点头。


    徐忍冬看完就把担保协议书折叠起来,塞进口袋里。


    她反应过来了。


    对方不是做好事就这么放过她,纯粹是不想多麻烦。


    一句“不用赔偿”就可以直接两清。


    徐忍冬明白了。


    “谢谢您。”徐忍冬彬彬有礼道,“那我走了。”


    劳斯莱斯的车窗已经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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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的灯再次亮起,压着地上薄薄的雪痕,往前开走了。


    没有再停留的意思。


    徐忍冬回过头,开始处理追尾事宜,对方想300块私了,徐忍冬看了一眼自己车屁股的惨状,300块明显是在坑她,不同意。


    徐忍冬挪车,再下车,跟车主,交警和保险公司交涉半天才协商好,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徐忍冬回到家,脱掉裸色浅跟鞋,换上柔软的棉拖,小猫球球在门口等了一整天,她陪着球球说了一会话,又给球球开了罐头。


    球球吃完了罐头,舔舔嘴巴,两只爪子揣着,像一只奥利奥大面包一样趴在茶几上,陪着忍冬写信。


    窗外还在静静地下着雪,屋里点着雪松藤条香薰,在温暖的木质香气里,忍冬握着钢笔的笔尖,给sili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末了,想了想,把今天晚上下雪天发生车祸的事情写了进去。


    sili是忍冬五年前在信件漂流瓶上捞到的笔友,只知道地址在国外,其余性别未知,年龄未知,样貌未知。


    然而这种未知,反而让忍冬很安心。


    未知,就不用去衡量两个人在一段关系里的高低轻重,无需多余的杂念,只是一个单纯的树洞。


    而且sili五年来保持着一个树洞该有的缄默和温柔,偶尔又会提点徐忍冬几句,简短的字句,或者是一个思索的印子,或者是给予忍冬勇气和信念的来源。


    忍冬父母再婚,又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朋友。sili是她在寂寞宇宙里唯一的灯塔。


    信的最后,忍冬诚恳地写着:


    [sili,我好久没见到他了。其实当初我们分手的时候并不太愉快,那是我最伤心的时候,你可能也知道我的状态,很难过,也很难熬。]


    [可是分手都过去了好几年,三年?还是四五年?我都忘记了到底分手多久了。现在我的生活很好,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他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你说对吗si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