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算计

作品:《娘娘她觊觎后位

    藏珠知晓那药的重要性,便是蕴玉不说她也时时刻刻盯着,闻言轻叹一声:“白太医那处尚未有什么进展,只道,若是...”


    藏珠抿了抿唇,面色似有犹豫。


    见蕴玉望过来,藏珠拧眉继续道:“白太医说,您先前送过去的药分量实在太少,至少得需半颗才能瞧出其中药性。”


    话落,藏珠便幽幽道:“可是上回,主子您少用了半颗药,就那般...”


    她似是不忍说完,却见蕴玉面上一派平静,沉默良久,淡声道:“我知道了。”


    “下回送半颗药去。”


    仪妃和崔嬷嬷如今总算对她放下些防备,也许是因着相信那药,平日并不会检查她有没有全部吃下,藏半颗药于口中,算不得什么难事。


    思及蕴玉没了那药时痛的冷汗津津的模样,藏珠忍不住想要再劝,可瞧见蕴玉面上一片笃然,又强行将话咽回腹中。


    蕴玉抬眸一扫便知藏珠心中在想什么,勾唇道:“我知你心疼我,可长痛不如短痛。”


    “只有早些将那解药仿制出来,才能不受仪妃钳制。”


    如今日这般功亏一篑的感受,她实在是不愿再体验第二次。


    念及裴玄祁今日面上的神色,蕴玉心中轻轻一叹,还得想个法子哄哄他才是。


    与此同时,乾盛殿中。


    裴玄祁正伏案批着折子,江尘恭敬隐在角落的阴影中,大气不敢喘。


    圣上自昭月宫回来便心情很是不好,别说是他,眼下就是只鸟也不敢往乾盛殿的屋檐上飞。


    御案之上,裴玄祁瞧着面前的折子,无端便映出那人委委屈屈的面容来,笔尖一顿,胸中瞬间腾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索性将狼毫撂在一旁,端过桌案的茶水轻抿。


    茶水将将入口,裴玄祁便面露不悦,皱眉将茶水吐了出来,冷声道:“江尘,你这差事是当得越来越好了。”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江尘:“这茶水何时变成七分烫了,朕看你的皮子是该紧一紧了。”


    江尘连忙跪倒在地,背后冷汗沉沉,这茶水惯来是这般温度,与平日一般无二,如何会凉些。


    只是他到底不敢与裴玄祁争辩,双手捧了茶盏连忙去换。


    “回来!”尚未等江尘退出乾盛殿,裴玄祁带着怒气的声音再度脱口。


    江尘连忙转身,却见裴玄祁臭着脸道:“无事,下去吧。”


    说罢,他似是也察觉出自己的无理取闹,卸下力道仰在龙椅中,一手捏了捏自己的额角。


    正待额角青筋跳动时,他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清凉的薄荷香气,甫一垂眸,便见腰间挂着的那枚海棠春睡香囊。


    思及那娇人是如何将这香囊挂在他腰间,裴玄祁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不过一个玩意儿罢了,也值当他费心?


    既然她不领自己的情,自己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


    他荣登九五多年,后宫这些女人的算计,他不说看的十成十,九成九是有的。


    今日他有心替她出头,她却想借机讨好仪妃,这与宫中其余女人何异?


    裴玄祁轻笑一声,暗道自己一时不慎,险些入了痴道,旋即,他一手将腰间香囊扯下,看也不看地扔在御案之上。


    待江尘再度回来时,便见咱们这位圣上早已调整好情绪,又伏案批起了折子。


    晚膳刚过,敬事房总管太监李东小心捧了绿头牌至乾盛殿。


    裴玄祁半侧倚在龙椅中,抬眸轻轻扫了眼那托盘便轻笑一声。


    只见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梅妃的牌子,再侧些便是盈婕妤、薛美人,就连琪容华的位置也靠前了些。


    裴玄祁目光不自觉地往后找了找,至最边儿上才瞧见容美人三字。


    看来今儿个午时在昭月宫的事已然传了出去。


    曲指在桌案敲了敲,裴玄祁意味不明道:“昭月宫如何了?”


    江尘心中一紧,揣摩着圣意回道:“今儿个下午,仪妃娘娘那处传了太医...”


    话未说完,江尘便察觉头顶的目光愈发变冷,他小心翼翼抬眸,就见裴玄祁正面无表情瞧着他。


    江尘心中咯噔一下,明白自己显然是猜错了,脑中灵光一现,正要再提容美人,却听裴玄祁淡声道:“不必...”


    恰逢此时,外间匆匆传来一阵脚步声,徐嬷嬷快步进来道:“圣上,太后娘娘跟前儿的茱萸姑姑来了。”


    茱萸姑姑乃是太后娘娘的陪嫁侍女,在慈宁宫格外有脸面,也鲜少出慈宁宫的门。


    眸光从摆满绿头牌的托盘扫过,裴玄祁淡淡抬眸道:“让她进来。”


    长辈跟前的一条狗都要给三份薄面,更何况是人。


    不多时,外间便走进一个穿着靛青色宫装的嬷嬷,她发间掺杂着银丝,齐整地用一根银簪挽在脑后,瞧着格外利落。


    伏身朝裴玄祁行了个极标准的礼,茱萸姑姑才笑道:“太后娘娘知晓昭月宫一事,怕您动了火气,令老奴给您送了盏凝神静气的安神汤。”


    说罢,她伸手将提着的食匣递给徐嬷嬷。


    裴玄祁瞥了眼那食匣,神色淡淡,并未接话。


    茱萸姑姑微微一笑,语调温和道:“太后娘娘素来心疼圣上,听闻近日公务繁忙,特命老奴送来这盏安神汤,里头还加了几味薛老太医亲自采来的珍贵药材,最是舒心静气。”


    “既是如此,便叫母后好生享用便是,不必给朕了。”裴玄祁轻轻挑眉。


    茱萸姑姑神色不变:“在娘娘心中,最关心的便是圣上的身子,只要您好,太后娘娘便别无所求。”


    她话音轻缓,恰到好处地带上几分关切之意,又不显丝毫唐突。


    裴玄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目光落在那汤盏上,神色晦暗。


    良久,他才伸出手,将那汤盏握于手中,低首饮了几口。


    见状,茱萸姑姑笑道:“如今夜色渐深,老奴还要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便不打搅圣上了。”


    说罢,她行了个极标准的宫礼,躬身退出乾盛殿。


    待茱萸姑姑的身影消失不见,裴玄祁才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转眸问江尘:“你说太后此行是何意?”


    江尘当即打了个激灵,眼珠一转便道:“圣上这就为难奴才了,奴才最是愚钝,哪儿能揣测出太后娘娘的心思。”


    “是么?”裴玄祁不轻不淡地反问一声,抬手朝李东招了招。


    李东连忙捧着绿头牌上前,便见裴玄祁如玉的手指捏住一枚牌子,将其翻了过去:“就她了。”


    李东连忙垂首应了,待出了乾盛殿才大着胆子觑了一眼牌子。


    宫灯初上,薛美人再度承宠的消息瞬间传遍后宫。


    锦华宫中,红翡带着消息回到殿中时,梅妃正端坐于妆台前,金丝缠花的护甲轻轻划过首饰盒子。


    闻言,她唇边泛起一丝笑意,不无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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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妃真是有个好姑母。”


    这前脚刚得罪了圣上,后脚太后娘娘便送去了另一人顶上。


    薛美人得宠,最后获利的还不是仪妃。


    红翡抿唇一笑,上前至梅妃身后站定,一边替她卸了钗环,一边笑吟吟道:“如今圣上都多久不去昭月宫了,便是去也不曾留宿过,咱们这位仪妃娘娘,如今同守活寡有什么两样。”


    梅妃一听,挑了挑眉冲红翡望去,打趣道:“哟,你个小妮子还知晓什么是守活寡?”


    红翡闻言,面上腾的一红,连忙加快了手上动作,娇声道:“娘娘就知道笑话奴婢,奴婢就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


    话音刚落,又逗得梅妃一阵轻笑。


    良久,才见她缓缓冷下面色,问红翡道:“昭月宫的伤势如何,可打听出来了?”


    说到此事,梅妃眸中便闪过显然的痛快之色。


    像碧澜、红翡这样的大宫女,在宫中就代表着她们的脸面,如今圣上公然打了仪妃的脸,也甚是难得。


    红翡半点不意外梅妃会问及此事,当即便压低声音道:“奴婢去太医院打听过了,也算碧澜倒霉,那行刑的奴才是个新手,一时下手没个轻重,碧澜的腿,许是...”


    说及此,红翡轻轻摇头。


    梅妃眯了眯眸子:“有几成把握?”


    “足足六成。”


    梅妃轻哼一声:“既有六成,何不将其变成十成?”


    红翡怔然,抬眸便对上梅妃别有深意的眸子。


    她咬了咬唇,有些为难道:“只是...这太医院中也不乏有仪妃的人,咱们的人...昭月宫不会信。”


    梅妃幽幽回眸:“谁说一定要咱们的人去了?”


    “仪妃此人,最擅装模作样,你以为,她当真对那宫女有多上心?”


    梅妃冷冷一笑,若仪妃真是上心,就该站在院中盯着那些人行刑,她就不信,那些宫人当着仪妃的面,还敢下多重的手不成?


    当时冷心冷情,现在枉做好人。


    微微勾了勾唇,梅妃道:“你去太医院知会一声,叫他们对那宫女的药仔细着些,千万别出了岔子。”


    梅妃眸中满是深意,红翡对上她的眸子,当即明白了过来,连声道:“奴婢明白。”


    另一边,承恩的鸾车却并未顺利去接薛美人,因为就在鸾车出发的前一瞬,咸福宫来了人,道是大皇子病了,请圣上过去瞧瞧。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裴玄祁不免要去瞧一瞧,因此这圣驾便落在了咸福宫。


    章华馆中,将将沐浴过的薛美人端坐于前殿,听着宫人的禀报,面上瞧不出什么喜怒。


    待那宫人禀完,薛美人才淡淡点了点头,给侍乐使了个眼色。


    那宫人原本胆战心惊,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不成想薛美人竟如此好说话,甚至还给了自己赏钱,当下便喜不自禁道:“多谢美人,美人真是人美心善。”


    薛美人不欲同他多言,淡淡拢了拢披风便站起身:“夜间风大,你且先回去吧。”


    话落,她伸出手扶着侍乐转身欲回。


    却听那宫人自顾自低语道:“还是美人您心善,今儿个下午,昭月宫那处,因着仪妃娘娘的宫人受伤,好些太医受了责罚。”


    还未待他退出章华馆,便听耳边传来清冷的女声道:“你说什么!”


    再回眸,便是薛美人拧起的一双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