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她的择偶标准


    第二日，阴雨天。


    段书予醒来时，沈溪还在睡觉。


    她起身往卧室外走去。


    林谙已经在厨房了，好像在准备早餐。段书予路过的时候，对方问她要不要一起吃。


    “好啊。”段书予往厨房看了眼，是很平常的包子和粥，“但总不能一直吃白食吧？前天吃了你的苹果和酸奶，今天这顿怎么都要转你。”


    “没必要。”林谙将热好的包子放在盘子里，“都不是很贵的东西。”


    她发现亲吻狂魔&请客大王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昨晚就花了不少钱，现在又要A钱，林谙很担心，她那点工资够撑到月底吗？


    没想到段书予却走过来，“那我定期给你交生活费！”


    “我不要。”林谙把盘子递给她，“热好了，可以吃了。”


    没想到段书予不依不饶：“要交的。”


    说着有意朝林谙靠近......


    林谙身后是厨房岛台，不算大，若是段书予要靠近，那她只能后退，结果段书予继续往前走，搞得林谙根本没有退缩的余地。


    眼见段书予要靠过来，咄咄逼人。


    林谙后退一步，无路可退，段书予贴上来，双手支撑在林谙两侧，上半身几乎快贴上去。


    一字一句：“我、想、交、生、活、费。”


    这样近的距离，夹带着这样的眼神，更像是：我想要亲你。


    林谙忽然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段书予亲吻她的时候，那种眼神，就和现在很像。


    “你干嘛……”她一只手支撑着台面，心跳如雷。


    “我要交生活费啊，想给你转账，你怎么就不要呢？”段书予直勾勾看着她，媚眼如丝。


    “我不能收你的。”林谙喉咙滑动了一下，耳根滚烫，“都说了，我可以负担。”


    段书予扬唇，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上钩了。


    “那也行。加个微信好友不过分吧？你昨天都不让我加。”


    “可以。”现在段书予要说什么林谙都会答应的。


    “行。”段书予接过盘子，没忍住，在林谙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我先去洗漱～”


    又瞬间拉开距离，仿佛先前那种亲密没存在过。但空气里还有她的味道，林谙脑袋泛晕。


    长舒一口气。


    都快吓出低血糖了......


    *


    早饭后一起上班。


    喜欢雨天。


    但不喜欢雨天上班。


    但又喜欢雨天和她一起上班。


    家里只有一把伞，林谙捎上，两人一同出行。


    外面天气湿冷，毛毛雨，段书予仅有两件短T恤，没来得及买长衣。


    林谙见状，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先穿我的衣服吧，我穿别的。”


    说着便把衬衣递给段书予，自己回房间又穿了件新的。


    段书予接过她的衬衣，有股幽淡的栀子香味，穿在身上的时候，将衣服裹紧了，好像被拥抱了那么温暖。


    屋外正凉，但一点儿都不冷，雨水将街道掠得湿滑，世界变成了冷寂的青灰色。


    她俩走出家门，慢悠悠去上班。


    伞不大，两个人挤，手臂避免不了要贴在一起。


    伞确实不大，还要倾斜一些，才能让一个人淋不到雨。


    撑伞的是林谙，淋雨的也是林谙。


    段书予听着小雨拍打着伞面，看着林谙逐渐淋湿的衣袖，揭穿了她默默无闻的好心。


    “别只顾着我，给自己打。”


    “在打了。”林谙小声说。


    “你都淋湿了。”段书予柔声道，妄图把伞接过来，却被林谙拒绝了。


    她们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只是手臂贴着手臂。


    段书予觉得这种礼貌有些不合时宜，只是让老天爷占了便宜，她也不和林谙争伞，只是伸出手，揽住林谙的肩膀，让对方贴在自己怀里。


    明显感受到林谙身体一僵，但没拒绝。


    段书予露出柔和的笑意：


    “你贴我近一点，这样子我们都不会淋雨了~”


    林谙捏紧了伞柄，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从出门那一刻开始，她就打算让自己淋雨，她知道段书予会看到。


    也许潜意识里期待的就是这个结果——更近一些。


    诞生于心头的一个小瞬间：她有一点点喜欢和亲吻狂魔肢体接触。


    她觉得对方的身体就像这场温柔的雨，正在一点一点浸湿她的皮肤。


    但这绝对是一个秘密。


    “诶，段书予。”连带着声音都变了味，眉梢间夹杂着不自觉的喜悦：“和我聊聊关于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你想听什么？”


    “随便。”可不是真的想听随便。


    “好吧，那说说年龄，比你大十岁。”


    “不是这个。”谁要知道年龄差了，林谙不自觉蹙眉，“昨天你问了我喜欢什么，我也想知道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人？事？”


    林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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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我还挺喜欢画漫画的。”


    “漫画？”林谙记得书店里有卖那些东西，但她很少涉猎，“什么漫画？”


    “以前连载过一部百合漫画，叫《世界以外的世界》。”


    “百合漫画是什么？”林谙不懂，但她记住了书名，“某种类别？”


    “这个就要你自己去了解了。”段书予笑着看她，目光温和又动人。


    她对林谙的好奇心感到愉悦。


    “喔。”林谙垂眸，好看的睫毛颤了颤，“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你很感兴趣吗？”段书予侧目看着林谙，眼底流露着真情。


    “还好。”


    “还好那就不说了。”段书予故意吊着她，吊得林谙心痒痒。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倒是林谙先较劲起来，她将自己的好奇归因于理所当然，刻意不去思索背后的含义，“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那你猜猜？我看准不准。”


    “我想想......”


    林谙开始思考：她觉得段书予绝对算得上是美女。


    那就是一种感觉，一种非常直观的审美判断，就是觉得段书予很漂亮，虽然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但这就是客观事实。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大帅哥。”——因为你是大美女。


    “哈哈。”段书予发出愉悦的笑腔，内心某个柔软的部分被触碰到，明显雀跃起来：“然后呢？”


    “然后还要年龄和你差不多，这样共同话题比较多。”


    “噢，然后呢。”段书予一瞬不瞬看着她。


    “那个人还要有钱，因为你爱乱花钱。”


    “噗嗤。”


    “我猜对了吗？”


    “一点没对呢。”段书予再次看向林谙，“你猜得很烂。”


    林谙不语。


    却为自己“猜得很烂”这件事感到莫名喜悦，居然没有半点不开心。


    大概潜意识里觉得，如果段书予真的和一个大帅哥谈恋爱，也许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听见段书予说：


    “不需要很有钱，也绝对不是大帅哥。”说到这里，段书予忽然看向林谙：“年龄嘛。”


    林谙心脏忽然无规律地跳动了一下。


    “我以前有谈过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


    林谙心想，这句话什么意思呢？是只谈年纪相仿的意思吗？


    “但是呢。”段书予耸耸肩，无意识挽着林谙的胳膊，有意朝她靠近了些：“现在又觉得，年纪小一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