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饿了

作品:《我在古代送外卖

    他怎么会在这儿?


    是来抓她的?


    不不、他受了伤,身上也是湿的,不像是来抓她的。


    冯雁死死的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她是偷跑出来的,被他发现一定会被抓回去。


    手下扯着的毕为额头上还在冒血,冯雁没办法,只能顶着床上男人的目光继续往里边移动。


    “婆婆,你在吗?”


    “喊什么?她在正在屋里看病,打扰到她我要你好看!”尚风冷声吼她,她锁着肩膀头又往下低了半寸。


    “知、知道了。”


    这女人有点眼熟。尚风眯眼盯着她,他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不,他的记忆不会错,他肯定在哪儿见过。


    “把头抬起来。”他命令道,低着头干什么,做贼心虚。


    “我、我……”冯雁手心瞬间出了冷汗,听到这话,她如鸵鸟般头低的更低了,几乎要把整张脸埋起来。


    尚风没耐心:“干什么!我让你抬头!”


    冯雁咬着唇要哭了,他肯定是认出来她了,她要怎么办,被抓回去吗?那样就更没机会找到她的主人了。


    “你吓到她了!”来春从屋里一出来,就看到这个场面,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对面不是水鬼,她的胆子变大,直接对尚风吼了回去。


    她走到冯雁跟前挡住尚风的视线,问道:“小雁姐,毕大哥怎么又受伤了?”


    小雁姐就是她家附近刚来没两天的新邻居,刚来那天她手中这位毕大哥头上就被人砸了个大窟窿,现在怎么又多了个一个。


    “磕、磕到石头上了。”冯雁对她突然出现挡在自己身前松了口气,但她头还没完全抬起来,只结结巴巴的编着理由。


    她余光越过来春的肩侧往里看,尚风似乎已经不再关注她了,他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里屋的屋门,冯雁顺着看过去,屋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缝隙,刚好能看见里面躺了个人影,婆婆也在里面。


    “啊?又磕到石头上了。”来春挠挠头,这毕大哥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老不小心磕到头。


    “婆婆现在还有别的病人,毕大哥可能要等会儿。”


    “不然小雁姐,要不我试试?”


    上次婆婆给他处理伤口,她在身边一直看着,流程都已经学会了。


    冯雁没注意到她说的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了头,目光正专注的看着屋内的人,这个人,她莫名觉得好熟悉。


    来春看她沉默,以为是不相信自己,朝屋内喊了声:“婆婆,毕大哥头上又受伤了,跟上次一样,我来给他处理能行吗?”


    婆婆回道:“可以,你认真一点就行!”


    “小雁姐,这下可以了吧。”


    “不过得先把毕大哥放到床上。”


    “小雁姐?”来春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啊,哦哦好……没看什么。”冯雁回过神,将心头那丝熟悉感暂时压下,跟着来春把毕为一起打横抱在床上。


    来春去拿纱布和药,冯雁就坐在了床边眼神又不自觉的往里屋去看,那个人受伤很严重吗?


    婆婆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她怎么了?


    她是跟这个大人一起来的吗?


    她肩上一直在出血,会不会很疼?


    她会死……吗?


    “来春,门没关,有风。”


    婆婆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出。


    “哦好。”来春应声砰的一声把屋门完全合上,随着视线被阻挡,冯雁的思绪也猛地飘回来。


    想什么呢,她肯定不会死的。


    冯雁莫名的笃定。


    “你刚刚在看什么?”


    对侧忽然响起一道凶神恶煞的质问,冯雁脸色一僵,糟了,刚刚太入神忘记低头挡脸了。


    她再次低下头:“没、没看什么。”


    “她是跟我一起的,你不准看!”


    冯雁咬了咬唇,心想凭什么,她只是跟你一起又不是你的东西。


    看她片刻没出声,尚风声音又大了一点:“听到了没有!”


    这个女人看谢伊的视线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


    “是……是。”


    正在给毕为处理伤口的来春听着两人间的对话越来越不爽,她扭头瞪向尚风:“你要是再在这里吵,就出去。”


    “你敢赶我走?”


    “有什么不敢的,这又不是你的地方。”


    尚风手心的拳头握起,狠声道:“我可以让这里变成是我的地方。”


    来春看他的动作心里开始有些打鼓,聚上来的胆量也散开,但她还撑着说:“你这么讨人厌,那位姐姐肯定不喜欢你。”


    不喜欢……他?尚风面色一怔。


    来春说完就立刻扭过来了头不敢再看,过了很久直到她已经给毕为包扎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悄悄瞥他一眼。


    表情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沈玉从船上跳下来后就顺着方向一直在找谢伊。


    他虽然跟谢伊落水的时间只差了不到半秒,但当时的水流湍急,他只看见了个人影,一个打旋,人就消失了。


    他沉着眉,身体不停的下浮潜入海中。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沈玉的嘴角绷直,脸上的人皮面具逐渐脱落,露出他原本的样子。


    那双往日对着谢伊时神采奕奕的桃花眼蒙上一层灰尘,他在海中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谢伊受了伤,身边还跟着崔习和尚风……沈玉紧绷着神经尽力让自己冷静,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远处忽然出现一道黑色的人影,他立刻沉下去靠近。


    是崔习。


    他已经没了气息,脖颈上有一道发黑的划伤,是她做的。


    这是个好消息。


    沈玉重新在海面上浮起,再次感受体内蛊虫的振动,尚风跟她都有伤,不会游太远。


    在这边。


    他睁开眼,口中弥漫上一股铁锈味。


    没有停顿,他迅速朝下方游去。


    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对她说实话,子蛊是能在一定距离之内感受到母蛊的位置,但催动起来对母蛊并不会造成影响。


    对母蛊造成影响的,是另一件事。


    ……


    另一边,船上。


    贺飞洲沉着脸将甲板上的黑衣人尸体吩咐收拾干净,又亲手抓了个活着的黑衣人搜查。


    这些人身上并无特定的身份标识,看不出来处,也看不出功法身形,他们是被驯养出来的一群死士。


    贺飞洲卸掉面前死士的下巴,小刀划开他的内侧口腔,从中取出一颗毒囊。


    既然从表面找不出身份,那就从内部开始验。


    控制死士的方法是特定的,下毒,种蛊或者像聂蓝一样通过催眠植入信念。


    但不管哪种,身体不会说谎。


    “把他手脚绑住,眼鼻口耳全部蒙上,拖到医室派人轮番看守。”


    “是。”


    案子上的事谢伊并未告知他太多,不过看样子这群死士是冲着她抓到的那个人来的。


    那个人跟她现在正在处理的这个炸船案相关,那这群死士就是个证据突破口。


    “离这里最近的码头最快多久能到?”贺飞洲问身旁的侍卫。


    “半天。”


    “一个时辰,加急转方向去码头停下。”


    “是!贺大夫。”


    谢伊落水前背上就受了伤,手指又……他必须快点找到她。


    转身回到医室,医室内的几十份份茶盏还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


    所有茶盏内的血渍都在逐渐越变越清,贺飞洲扫了一眼后重新开始调配药引,如果子蛊能感受到母蛊位置的话……


    加入黑市,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坏选择。


    不久后,侍卫把绑好的死士带到医室,贺飞洲也同时放下手中的药引开始验毒。


    一个时辰后,船在码头停下。


    贺飞洲将已确认的毒药材料写下,随后他回屋拿出一块红玉。


    在码头租下船只和三队水手派出寻人后,贺飞洲带着红玉独自走向了一间胭脂铺。


    “我找贺青。”


    ……


    谢伊感觉自己胸口忽然刺痛了一瞬,接着经脉上似乎被噬咬一般让她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跟江一来的那晚的烦躁很像。


    她微微睁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是江一在找她吗?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低声开口,嗓子像是被粗粒的石子摩擦一样疼,声音也哑的不成样子。


    “什么……什么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尚风忙转头问身旁的人。


    “已经戌时七刻了。”冯雁趴在床边对谢伊柔声道。


    尚风跟着重复一遍:“对,戌时七刻。”


    冯雁起身从前方的桌子上倒了杯水:“你好些了吗?要喝水吗?”


    “谢……咳咳咳!”谢伊微微抬头起身,却突然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尚风抢过冯雁手中的水杯递到谢伊唇边,他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扶住她,在即将触到她肩膀的瞬间他又忽然停下。


    他在做什么?


    女人轻闭着眼,并没注意到递给她杯子的人是谁,她就着轻抿了口水,温热的呼吸落到尚风手上,让他手指忽然颤动了一下。


    水洒了。


    “你干什么?!”


    冯雁实在看不下去了,她顾不上对他的害怕,愤怒的把谢伊床头站着的人挤走,小心翼翼的弯腰用衣袖轻轻擦拭了谢伊下巴上的水渍。


    与此同时,水杯也被她抢了过来。


    冯雁扶住谢伊没受伤的地方轻轻拍打,水重新递到唇边,谢伊又抿了几口,喉中的干涩才被稍微压下。


    “谢谢。”


    “不、不用谢。”冯雁立马摇头,颊侧升上来一丝羞涩:“照顾姑娘,应、应该的。”


    她已经在这守了她一下午了,毕为早已醒过来,但见她依依不舍的等在这儿,便也等着她。


    “你、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痛。


    浑身都痛。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是手指,谢伊睁眼看向自己被包裹成一团的手,她现在几乎感觉不到那几根手指了。


    “没事。”她摇摇头,混沌的脑袋清晰了些。


    谢伊抬眼转向面前的人:“我现在这是在……”


    她的话在看清冯雁的脸时一瞬顿住,冯雁,那个女船工,她怎么在这儿?


    “这是哪儿?”


    “这里是南渔村。姐姐你醒啦。”


    门口传来一道稚嫩的女孩声,谢伊目光移过去,她对这个声音有印象,是求婆婆救治她手指的那个女孩。


    来春把刚熬好的草药放在床边桌子上,搅动勺子降温:“我们现在正在南渔村雀婆婆的家里。”


    南渔村。谢伊打开系统里的地图去看位置,这距离三御州还有三百里,比她跳船前的距离更近了些。


    不过这里位置很偏,整个地图上这一片只有这一个村庄。


    【恭喜宿主,您的外卖团队新增一名成员:贺飞洲。】


    什么?


    正准备关上地图的谢伊忽然愣住,【新增一名成员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的团队多了一个人的意思。】


    不是,她当然知道是多了一个人,但是……怎么会是贺飞洲?怎么能是贺飞洲?


    【宿主,本系统只负责通知,并不清楚其中缘由。】


    贺飞洲,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她才离开不到半天就发生了这种荒唐事。


    她是提及了黑市,提到了送货人和蛊虫,可除此之外她也没有说更多了,他……怎么忽然成了她的团队成员?


    谢伊感到一阵荒谬和难以置信,她明明给他说过蛊虫的作用,还想让他帮忙找出蛊虫,他怎么反而……


    “姐姐?”


    “姐姐?你怎么了?”


    来春把已经散完热的药汤端过来要喂谢伊,却见她整个人像是僵住一样呆坐着,她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回应。


    冯雁在旁边站着担忧:“姑娘?姑娘?”


    她有些急的看向来春:“她是不是被我们吵到了耳朵了?”


    尚风听到这话立马对她呵斥:“闭上你的乌鸦嘴!”


    “姐姐?”来春又喊了一声,她也摸不准是发生了什么,眉间皱起几分。


    “我没事。”


    谢伊从混乱繁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她刚刚听到了几人的对话,只不过对系统的通知太过于震惊,所以才没回应。


    此刻她摇了摇头,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对来春道:“给我吧,我自己可以。”


    方才那会儿意识模糊才被人喂着喝了水,现在既然恢复,她不想再劳烦别人。


    “不行。”冯雁一手接过来春收手里的药,另一只手握着谢伊的手腕轻缓的放回床上,她坚定道:“你才刚醒,就不要费力气做任何事了。”


    “我来喂你。”


    谢伊抬眼看向冯雁,她眸光轻动,也不再拒绝。


    冯雁既然完好无损的在这里,那其他两人是不是也在这儿?


    他们不在三御州,宋书的消息有误。


    谢伊习惯性的想转手边的戒指,却摸了个空,她轻怔了一下,没太纠结。


    冯雁如果没有逃开两人的话,那毕为也就在这,爆炸的始作俑者,只要问清他这个任务就完成了大半。


    谢伊小口喝着嘴边的药,冯雁的动作很轻,药虽然苦,但对她来说还算习惯。


    她一边思忖着该怎么想冯雁开口,一边余光扫向另一侧的尚风,她知道是他一路把她带上了岸。


    只是他……为什么会救她?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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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良心发现?


    尚风直直的看着谢伊,他想要上前,却始终定在原地不敢有动作。


    他的心情很奇怪,比她醒来前更奇怪了。


    并且这种怪异的,类似于一种昂扬的兴奋情绪一直在不停的持续,甚至越来越高涨。


    他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他本来是想要问她为什么救他的,但他现在忽然不想问了。


    管他呢。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还活着,而他莫名其妙松了口气。


    他也不再想追溯自己情绪的来源,而是保持着这种怪异的,有点愉悦的感觉静静站着。


    谢伊是个不一样的女人。他想。


    谢伊脑中的关于他救自己的思绪只过了一瞬,无论他会不会救她,她都不会让自己死在海里。


    她那时本就有意识,只是太累了,如果不是感受到尚风正在拖着她上岸,她也会在沉下去片刻后撑着上来。


    她这会儿已经观察到了冯雁身体上并没有伤,但来找婆婆大概率是看病,如果受伤的不是她,那就说明屋外还有人。


    “小雁姑娘。”谢伊喝完了药,看她起身收拾完后顿了下道:“你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不是。”冯雁摇头看了眼屋外:“我跟毕大哥一起过来的,他头上受了伤。”


    “毕大哥?”


    “对,我们……我们是同乡,前两日才到这儿,他磕到了头。”


    “是这样。”谢伊微垂眼睫,看来外面的就是毕为。


    “冯雁,你好了吗?”


    屋内的门在她话音落下不久后就响起了咚咚两下,门外的毕为侧头看了眼天色,这个点再不回去,段干就该找过来了。


    冯雁扭头看一眼屋门,心知自己是耽误太久了,她看着谢伊咬咬唇,回道:“我……毕大哥,我好了你再等一下。”


    回去之后未经段干允许她出不了门,面前的这个姑娘她虽然只见了一面,却对她莫名有种亲切和依赖感。


    她……不想走,但……没办法。


    “姑娘,你好好休息。”冯雁不舍的说:“再、再见,我要走了。”


    “等一下。”谢伊抬眼叫住她:“你住在哪儿?”


    她弯唇浅笑:“等我恢复了身体,可以去找你。”


    “真的吗?我住在……住在……”


    冯雁突然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又想到家里的段干,她干脆摇了摇头:“姑娘,还是等我有机会了来找你吧。”


    这时来收药碗的来春推开了屋门进来,她刚好听见两人的对话,就晃了晃脑袋说:“小雁姐家就在我家旁边。”


    “我可以带姐姐你过去。”


    谢伊弯唇点头:“好,谢谢。”


    来春继续晃着脑袋:“姐姐不用谢。”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桌上:“这是姐姐你的衣服,已经烤干了。”


    “哦,还有这个。”她从衣服里拿出个戒指:“婆婆治伤的时候把这个取下来了。”


    冯雁听到来春的话抿了唇准备默默离开,她一步一步走向屋门,脚步即将踏出去时还是忍不住的想往回看。


    可能以后就见不到了,那就再看最后一眼。


    她扭头看过去,下一秒却瞬间惊愣在原地。


    戒指,这个熟悉样式的戒指……


    她……她就是主人!


    ……


    “宋大人,这就是越宇号的所有卷宗。”一中年挂着两撇胡子的男人殷勤的把卷宗放到书案上。


    “除此之外,宋大人还要什么吗?”


    “常知州,没有运输记录吗?”宋书扫了眼卷宗的名称,从越宇号的建造到现在使用的修缮管理记录都有,但海上运输的货物记录不在。


    “有,有。”常天忙点头道:“只不过越宇号运输时长久,要找出来需要些时间。”


    宋书沉声:“好,尽量快点。”


    “欸好。”常知州转身吩咐属下:“快点给大人找!”


    “是!”


    越宇号是在七年前就从战船报废的,报废时船上的结构已经全损,船梁桅杆和船底的动力装置也损坏了个遍。


    宋书翻看着卷宗,越宇号报废之前的模样跟现在完全不同,除了名字一样,船从头到尾都修缮成了普通货船的样子。


    经过两年的修缮,越宇号在五年前正式作为官盐的运输货船启用,那时三御州的知州还是岳洪。


    聂家发生私盐一事是在三年前,三御州除了是个集中的兵器军火制造地之外,还有一所全国重点的制盐厂。


    岳洪是在码头截获的一批还未运送的私盐,这些货船上有聂家的令牌,再加上当时京都发现的信件,聂家一夕被定死罪名。


    聂家事件的卷宗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截获运盐的船是一艘普通货船,跟越宇号没有关系。


    不过越宇号的记录显示,在同一时间段它被暂停修缮了两个月。


    修缮理由是船只因撞击而损毁。


    而那艘货船当时就是‘偶然’被来往的船只撞了一下,在码头修整期间被发现的私盐。


    这么多年宋书一直在追踪当时聂家一事的疑点,只不过当时的所有相关船只和人都消失了个干净,线索总是一断又断。


    但这次的宁启壹号就像个引子,把当年聂家的事又重新引了出来。


    私盐这件事他们陷害聂家的手段并不高明,而且嚣张至极。结合如今聂家的那支军队看来,他们是用这个来隐藏背后的真正目的。


    军队他们发现的时机也很巧妙,就在谢伊受伤,越宇号查到三御州之后,忽然就找到了一份聂家应皇帝诏令养军队的记录卷宗。


    宋书立刻意识到不对,开始从军火查起,结果不久后就在三御州发现了军队的线索。


    越宇号卷宗的记录虽长,但有用的信息并不多,宋书看完全部卷宗后三御州知州还没有把运输记录送来。


    他抬眼问身边的下属:“沈玉和聂蓝,他们还没回来吗?”


    “大人,沈大人和聂姑娘还在逛街,刚刚他们传回消息说在外面吃午饭,让大人不用等。”


    下属说完,突然弯腰低声:“线人传来的消失是他们已经去了及霞岭。”


    沈玉一下船就拽着聂蓝让她带他逛一遍三御州。


    宋书没有阻拦,他们来此的目的主要就是这支军队,两人分开这是他跟沈玉一早就商量好的。


    及霞岭是三御州内的一座险峰,之前搜到军队痕迹就来源于这儿。


    他指尖轻敲书案,谢伊的船至少两天后才能到,此来三御州情况不明,若是他们有了什么意外,谢伊就是个后手。


    也不知道她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这个点吃午饭了吗?


    “告诉常知州,我饿了。”


    下属表情一愣:“啊?”宋大人怎么会用严肃的表情说这种话?


    宋书脸色沉静的站起身:“该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