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作品:《[哪吒]一株红莲

    魔军乌泱泱站了一片,看似压迫感十足。可没了黑色魔气的阻挡,他们就是一些冤魂,还是长相俊美的冤魂。


    雪中花心中吐槽:白青真不愧是看脸王者,找得护卫都是漂亮俊秀的,一个难看的都没有。


    但即便在一众帅哥面前,那个红衣身影依旧亮眼,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雪中花看着哪吒骄傲自得的脸,下意识弯了弯眉眼。


    “阿雪,这些人虽是枉死,但早已入魔,心智并非常人。”哪吒站在魔军面前,双眸熠熠生辉,“若任凭他们留在人间,恐是祸患。不如杀了永绝后患!”


    白青听了脸色瞬间苍白,他忙解释:“这些人并无恶意!是我,是我见他们怨气难消,引他们入魔修炼。也是我想让他们挣脱因果,帮他们脱离鬼道。”


    他真诚相待,绝无半点隐瞒。


    “一切都是我个人所致,望两位道友放他们一命。”


    白青爱美,最爱美人。


    他遇见冤魂后,心疼对方的遭遇,感慨对方的不易,便心软除掉对方身上的鬼气。又见对方长相漂亮,便助对方修行魔道,用修行斩断其前世因果,为对方求得一线生机。


    “自古以来,冤魂极难投胎,就算投胎也是受苦受累的命。”白青哀叹道,“他们前世苦难缠身生不逢时,遭遇了种种不公平的对待,我怎能忍心看他们来世再受苦。”


    魔道虽非正道,但也是一条修行的路,若是能成功炼心,还能脱离苦海,远离轮回之苦。


    “你倒是仁善。”雪中花感叹道。


    她自然看出白青并未说谎,也知道魔军众人的确没有伤过人,心中莫名酸软。


    魔军的遭遇总是让她想起哪吒,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哪吒。哪吒还是那副自傲的模样,似乎刚刚的话对他毫无影响。


    可他手中的火尖枪已经收走,魔军身上的桎梏也被他撤掉。


    “阿雪……”哪吒的声音有些发紧,“我不想杀他们了,想活下去从来不是错。”


    纣王昏庸无道,任由奸臣当道,妖魔肆意残杀百姓,加之苛责的徭役和繁重的赋税,民众艰难求生,苦不堪言。


    哪吒抚着跳动的心口,那里曾经空寂一片,没有一点温度。


    “我要帮他们,让他们恢复人的情感。”


    哪吒曾惨死无法入轮回,他知道那种滋味,空茫怨恨虚无不甘。若非师傅和雪中花,他已被黑暗蚕食,被仇恨裹挟,失去理智与情感,变成非人非鬼非妖非魔的怪物。


    衣袖被人拽住,哪吒低头看去,有人坚定的选择了他。


    “阿雪。”哪吒拥抱雪中花,“我的心口在发烫,身体在颤抖,灵魂在呐喊,它们告诉我我是人。”


    哪吒声音并不大,却重重落在雪中花耳边。


    “我并不是怪物。”


    雪中花陡然一惊,轻声问道:“哪吒,为什么这么说?谁欺负你了吗?”


    哪吒收紧了手,他的怀抱让人窒息,雪中花却一声没吭,回应着这个怀抱。


    许久,哪吒才甩掉那段可恶的记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哪吒松开雪中花,问,“如何能救他们?难道要像救我一样救他们吗?”


    雪中花摇了摇头,魔军人数太多,魔气又太重,且被业火灼伤,用以前的方法恐怕会适得其反。


    她看向白青,问他:“若我能妥善安置这些魔军,你是否能将他们的去留交给我?”


    “当真?!”白青开口道,“若真如此,我的这些家人就拜托两位道友了。”


    他郑重地拜首,希冀地看着两人。


    “家人?”哪吒呢喃出声,问,“你把妖魔当做家人吗?”


    白青不乐意了,他反驳道:“他们才不是妖魔,他们生前是人,变成魔也只是守着雪溶洞,从未害过他人。况且就算是妖魔,也有好有坏,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妖魔吧!”


    看对方维护魔军,哪吒反而笑了。


    “我现在相信你是好妖了。”哪吒拍了拍白青肩膀,对他说,“我不杀好妖。”


    见白青没有反应,雪中花推了他一把,调侃道:“还不快走!”


    白青也未伤人,他虽然让大家筑成人墙保护自己,但看到哪吒对大家动手的那刻,便赶紧召唤出魔军进行阻挡。后来还为了大家的安全毁了幻境,将一切全盘托出。


    他心思不坏,雪中花和哪吒不会捉他。


    “那我可就走了。”


    白青劫后余生,他没想到两人会放过他,抬脚就要走,却又想到什么,转身看向众人。


    幻境终是幻象,现实再苦却是真实,而人需要活在真实的现实世界里。


    众人的眼神里虽有惶恐和不安,但却怀揣着期待与希望。白青知道,他们有自己的生活。


    他看着不再迷茫无助的众人,回想起与他们初见时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


    “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白青哑了嗓子,他看着泪眼婆娑的众人,听着那一声声熟悉的大王,惭愧道,“你们多保重!千万不要再被人欺负了!”


    “天下之大,我们自有去处。”众人追着上前两步,回他,“大王,您也要多保重啊!没有我们,您可要照顾好自己啊!”


    送走白青后,众人的哭声依旧不止,雪中花不知道他们是在哭离别,还是在哭新生。


    而魔军却是双眼腥红,神情呆滞,静静等待自己的结局。


    “哪吒,你不是总教头吗?”雪中花向哪吒提议,道,“既然是总教头,那训练这区区十万魔军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是当然!他们修行不够道心不稳,对战时才会出现神智入魔,无法控制自己的问题。”哪吒斩钉截铁道,“有我在,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哪吒站在魔军身前,眼眸似火,宣布:“以后你们便是我的兵,要听从我的指挥。”


    他的声音传遍雪溶洞,魔军闻声转了转眼珠。


    “我会帮你们修行,助你们修心。你们切不可随意伤人,违者业火焚身,永世不得超生!”


    哪吒施法将雪中花身上的混天绫取来,混天绫带着灵力飞向魔军,洗涤着魔军混沌的神智。


    魔军双眼逐渐恢复神采,立下誓言叩谢哪吒。


    哪吒把十万魔军收进太乙真人送的红绣球里,解决完魔军的去留后,他对雪中花说:“我们找一下张薇。”


    于是他问向大家,“你们之中有叫张薇的吗?”


    一个穿着舞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回:“我就是张薇,你们找我做什么?”


    “我们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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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武的朋友。”


    听到这话,张薇双眼微微发红,抽泣问道:“哥哥!他和家人都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我送你回去。”雪中花看向其他人,问哪吒,“你能派人送他们回乡吗?”


    “好。”哪吒应是。


    就在众人沉浸于回家的喜悦时,雪溶洞外传来脚步声,还有噼里啪啦的巨响。


    “妖孽,还不滚出来!难道还要你爷爷我过去请你吗?”


    木吒大跨步向前走,边走边叫喊,金吒摇头跟在他身后,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两人可以说是打砸一路,叫嚣了一路。他们走进洞内发现所有人都好好的聚在一起,却不回他们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木吒叉着腰道:“好啊!原来你们都在这里,为什么不说话!”


    他看见王家村上方魔气滚滚,便与哥哥匆忙赶来救人。一进村先被村长辱骂,又被村民殴打,本就一肚子的火,此刻更是火冒三丈。


    “那个装大王的妖怪呢?”木吒找了一圈没找到,“说!妖怪去哪了,我要杀了他,以谢我心头之恨。”


    他被愚昧的村民气坏了,此时像只发怒的豹子,肆意的对洞内人发火。


    众人颤抖着身,根本不敢抬头看木吒。金吒见状连忙安抚,他观察一周,视线对上哪吒。


    哪吒面露鄙夷,神情不屑,金吒见了沉下脸,微扬着头,沉声问道。


    “我问你,刚刚发生了什么?妖怪是否已经跑了?”


    哪吒冷哼一声,他牵住雪中花的手,并对张薇招了招手,三人往洞口方向走,走前还劝告众人赶紧离开。


    张薇小跑着跟去,众人听后也跟了上去。


    见所有人不回自己问题,只听哪吒的指挥,金吒顿时黑了脸,木吒更是一个跃身跳到哪吒身前,一把抓住对方衣领。


    “臭小子你是谁?刚才的魔气是不是你搞出来的!”木吒语气糟糕,手指用力,随意猜测道。


    他见哪吒一脸冷淡,认为对方看不起自己,直接拿出吴钩剑和哪吒对打起来。


    而金吒终于知道魔军已被哪吒所收,担心对方会用魔军做坏事,竟将降魔杵往哪吒身上扔,加入了混战。


    三人在雪溶洞里打的不可开交,雪中花护着众人先行离开。


    “哥哥!”


    张薇一出雪溶洞就看见紧张往这里赶的张武,高兴地跑去抱住对方。


    “你没事吧?”张武好久不见妹妹,细细端详着张薇,解释道,“我还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他又问:“大王呢?他没和两位将军起冲突吧?刚刚漫天的魔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大王已经离开这里了,至于魔气是大王的魔军,现在已经送给哥哥的朋友了。”


    张薇指着雪中花说:“就是送给了那位,和阿雪姑娘一起来的哪吒。”


    听到哪吒的名字,金吒木吒变了脸色,齐齐收招。可哪吒却没停下攻击的意思,他双眸似笑非笑,用混天绫将两人绑了起来。


    “你混蛋!”木吒骂道,“我可是你哥哥,你竟然敢绑我?!”


    金吒也怒视哪吒,冷声说:“你不光戏弄爹爹,害爹爹噩梦难眠,如今还要戏耍哥哥,你究竟想做什么?”


    “哪吒,你这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