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鱼幼薇的醋罐子打翻了!

作品:《极品八王爷

    “砰——!!!”


    玄铁铳管裹着硝烟捅破屋顶,炸飞的瓦片在天上划出好几道抛物线,精准砸中隔壁院正蹲坑的柳承德。


    老头惊吓一夹,原地提裤从茅房中窜出,官帽上还粘着半片青苔……


    而屋内。


    柳颜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爬出,手里攥着半截焦黑的《女诫》,发间珍珠步摇挂着根炸糊的引信:“养鲤的!你这突突突是杀敌,还是杀自己人啊?!”


    烟尘散尽。


    李玄戈跷着二郎腿坐在倒扣的酒缸上,掌心托着一柄乌金暗纹的短铳。


    铳管还冒着青烟,在晨光中,像是一根烤过火的糖葫芦。


    “柳小姐,本王这‘突突突’……”


    他指尖猛然一勾扳机,“咔嗒”空响,“可比你的火药丸子带劲不?”


    “带劲个鬼!”


    柳颜一脚踢开滚到脚边的碎瓦,“刚试射就废了一发,现在总共就剩下三发能用,你这破铳是纸糊的吧?”


    “知足吧姑奶奶!”


    李玄戈把铳管往酒缸沿“当啷”一磕,“工部库房的陨铁全部砸进去才搓出四发破甲的弹丸,你这一炸直接给本王轰没了四分之一的家底!”


    没错!


    虽然陨铁很顺利地在李玄戈的操作下,制作出了火铳,而且自身的硬度也非常高。


    但是在加工时存在了局限性,也没有条件深入打磨,所以承受不住太多次的开火造成的破坏力量。


    经过计算……


    当第四发出去时就会裂开,随后炸膛!


    柳颜盯着李玄戈掌心的短铳,突然扑上来就要抢:“剩下三发让本姑娘再试……”


    “试你个头!”


    李玄戈一个上蹿,直接爬上房梁,“再让你突突了,校场赌约那天本王就得举着烧火棍跟二哥对线了!”


    “你!!!”


    柳颜刚想骂他小气,柳承德便拎着裤腰带冲进了工坊,山羊须上还粘着厕纸:“八殿下!老夫的棺材本都赔进去给你买硝石了,你就造出个会炸膛的窜天猴???”


    “急啥?这叫战略威慑!”


    李玄戈甩出一张鬼画符似的图纸。


    “等校场那日,本王用这玩意儿把二哥的玄铁甲轰成漏勺……”


    他忽然压低了嗓音,嘿嘿一笑。


    “到时候父皇就得哭着求工部量产,还不得把二哥封地的矿脉塞过来?”


    柳颜的美眸一瞪:“可你开工前,明明说能流水线量产!”


    “流水线?”


    李玄戈翻了翻白眼,“大乾工匠连游标卡尺都没见过,你让他们搞模组化生产?不如教御马监的王八翻几个跟头!”


    屋檐上偷听的千户突然探出了头:“殿下,御马监的王八真会翻跟头,昨儿还赢了我三两银子……”


    “闭嘴!”


    二人异口同声,震得梁上灰簌簌而落。


    柳承德颤巍巍举起火铳残骸:“所以这宝贝……”


    “目前仅此一把,打完就废。”


    李玄戈咧嘴一笑。


    “但等它在校场把二哥崩哭,工部要多少精铁锻炉,父皇就得给咱们嘤嘤嘤地批条子!”


    “这叫饥饿营销!”


    众人一脸恍惚了起来。


    奶奶的!


    李玄戈这一个套路,简直绝了!


    不是在骗,就是在骗的路上……


    先骗小的,再骗老的,最后又要去骗自己的父皇。


    好死不死的是。


    正常人骗陛下,那可是欺君之罪,可这王八蛋却骗完真能弄出来,然后实现从无到有的过程……


    你说气不气?


    “饿你个大头鬼!”


    柳颜一脚踹翻火药桶,“本姑娘现在饿得能啃了你的王八池!”


    “行啊,去本王那儿吃王八脆庆祝一下!”


    于是乎。


    柳承德回工部继续拉屎。


    而李玄戈几人则往梗王府而去。


    ……


    返府的路上。


    李玄戈叼着狗尾巴草晃悠,用麻布包着的短铳在指尖转出残影。


    柳颜气鼓鼓地跟在后面,鹅黄裙摆沾满火药灰。


    “喂!”


    她突然揪住李玄戈的蟒袍后领,“要是校场赌约那天火铳炸膛……”


    “那就劳烦柳小姐表演个徒手接玄铁箭。”


    李玄戈反手往她掌心塞了一张薄荷糖纸,“放心,本王在铳管刻了一道保命符。”


    柳颜盯着糖纸上歪扭的“666”,嘴角抽搐:“这符能保命?”


    “西洋舶来品,专克二哥那种莽夫。”


    李玄戈神秘兮兮地一笑,“等他对箭时,你就举着糖纸喊‘老铁双击666’,保准他吓出心梗!”


    柳颜:“???”


    她咋感觉。


    这一句话很蠢,而且二殿下像是将她当成傻子糊弄,挖了一个坑给她跳?


    不等她追问。


    三人恰好抵达梗王府,却望见王公公正揣着拂尘在大门口踱步,身旁还有一群小太监伺候。


    “哎哟我的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


    当双方对视一眼,王公公一甩拂尘,尖嗓门惊飞檐下家雀。


    “鱼首辅今晨上朝时,把《上邪》裱成折子当庭朗诵,声如洪钟惊得御史台那帮大人直喊祥瑞,陛下因此龙颜大悦!”


    “特赐西域汗血宝马一匹、金丝软甲一副,还有……”


    他袖中抖出一卷明黄圣旨,抑扬顿挫地拉长调子,“御膳房特供王八汤一盅!”


    “王八汤?”尛說Φ紋網


    李玄戈一脸懵逼,“父皇这是夸我很孝呢?”


    王公公憋笑憋得拂尘乱颤:“陛下原话说‘老八治肺痨像炖王八,火候拿捏得妙啊’!”


    李玄戈嘴角抽搐,不愧是亲生的……


    “咳咳!”


    这时,王公公突然脸色一正,第二卷圣旨“唰”的展开,“另……二殿下听闻此事,便奏请校场比试提前至明日辰时,陛下恩准了!”


    “等等!”


    李玄戈突然抱住王公公的胳膊干嚎,“本王不要赏赐!求父皇他老人家收回成命啊!”


    他鼻涕眼泪糊了王公公的衣袖,让王公公吓得直抽胳膊:“殿下这是何意?”


    “您瞧我这细胳膊细腿的……”


    李玄戈撸起袖子露出白斩鸡似的胳膊,抽抽搭搭地比画,“明儿校场骑射,二哥一箭就能把我钉上玄武门当风筝放!”


    柳颜和千户蹲在墙角憋笑憋出猪叫声,却被李玄戈一记眼刀削成鹌鹑。


    “陛下说了……”


    王公公恍然大悟,随之俯身贴耳,拂尘扫过李玄戈后颈,“您要是能挫一挫二殿下的锐气,太液池的王八随您捞,而且陛下将答应您一个请求。”


    “任何请求都行?”


    “没错!”


    李玄戈哭声戛然而止:“当真?”


    “君无戏言!”


    王公公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八殿下,您可要努力喽,老奴先回去交差了!”


    说着。


    他兰花指一招,便带着太监队伍离去。


    望着王公公的背影,李玄戈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父皇的一个请求……


    简直妙啊!


    就在这时。


    千户的声音,冷不丁在耳畔传来:“殿下,您的笑容,好坏啊……”


    柳颜跟着小脸紧绷了。


    因为……


    梗王殿下露出这一个笑容,准没好事。


    “别废话!”


    “进去给老子捞王八,今儿给你们秀一下厨艺,做正宗的王八脆!”


    李玄戈回过神来,一脚踹在千户的屁股上。


    “嗷~”


    千户惨叫一声,脚底抹油地遁入王府……


    只是。


    当李玄戈刚拽着柳颜跨进后院月洞门,就见千户蹲在鱼池边,疯狂朝他挤眉弄眼,两根手指比画出翻墙手势,嘴型更是夸张得能塞进俩王八蛋:“里头!有母老虎嗷——”


    “怕个球!本王专治母夜叉……”


    李玄戈的话音未落。


    凉亭中传来茶盏叩石的脆响。


    “哟,殿下这是打哪捡的泥猴儿?”


    倾国倾城的鱼幼薇斜倚凉亭,指尖捻着石桌上啃剩的王八壳,月白裙裾被穿堂风撩得似笑非笑,“瞧着像是刚从泥巴堆里刨出来的?瞧着……挺邋遢的。”


    她那最后三字咬得极轻,目光却钉子似的扎向柳颜裙摆上未拍净的火药灰。


    柳颜“唰”地攥紧袖中引信:“你才是泥猴!本姑娘是工部……”


    “工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嘛~”


    鱼幼薇广袖掩唇轻笑,“幼薇早听闻柳小姐擅格物,只是没想到……”


    她忽然起身走来,发间步摇擦过柳颜耳垂。


    “连勾栏手段也格得这般透彻?”


    “你!”


    柳颜反手摸向腰间的火药囊,却被李玄戈一把握住腕子:“姑奶奶冷静啊!你这引信一点,咱俩就得组团上奈何桥卖孟婆汤了!”


    没看见吗?


    那个腹黑女已经吃醋了啊……


    果不其然。


    鱼幼薇眸光骤冷,广袖中琴弦“铮”地缠上李玄戈手腕:“殿下这手……是想给柳小姐诊脉,还是想摸骨算命呀?”


    “诊脉!”


    “绝对是诊脉!”


    李玄戈疼得龇牙咧嘴,“柳小姐肝火旺脾虚,本王正打算开副‘绿茶降火汤’……”


    “巧了,幼薇今儿炖了雪蛤王八莲子羹。”


    鱼幼薇折身来到食盒旁,指尖一挑碗盖,黏稠汤汁里赫然飘着七八颗王八脑袋。


    “专治朝三暮四、沾花惹草之症。”


    “以形补形,殿下趁热?”


    本来。


    她心情愉悦的来梗王府找李玄戈,想感谢其救了自己的父亲,甚至还特意亲自下厨熬制了羹汤作为谢礼。


    结果就这?


    竟拐了一个工部尚书的孙女儿回来,她……


    恼了!


    望着眼前的修罗场。


    千户准备猫腰往假山后挪,却被柳颜一把薅住后领:“跑什么?没瞧见你家主子快被腌成鳖孙了?”


    “属……属下尿急啊!”


    “憋着!”


    柳颜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敢溜就让你体验窜天猴升天!”


    千户:“……”


    不是……


    自己招谁惹谁了?


    一时间凉亭内暗流汹涌……


    “幼薇啊……”


    李玄戈突然深情款款地望向鱼幼薇发间的珍珠步摇,“你今日这簪子,像极了本王昨夜梦见的定情信物!”


    “啪!”


    鱼幼薇广袖一甩,步摇尖擦着他喉结钉入廊柱:“殿下梦里的定情信物,莫不是柳小姐袖中的‘月老引信’?”


    柳颜闻言,反手掏出半截引信往李玄戈领口一塞:“可不是?殿下昨夜还说这引信比月老红线还灵验……”


    “滋啦——”


    袖中火折子突然蹿出火苗,惊得李玄戈一个王八翻身扑进了鱼池里面。


    “卧槽!柳小姐你谋杀亲夫啊???”


    锦鲤被他扑腾得四散奔逃。


    但鱼幼薇的指尖琴弦却是一勾,拎着李玄戈的后领将他拽回岸上,嗓音甜如淬毒蜜糖:“殿下这凫水姿势,果真和太液池里面的王八有的一比~”


    “过奖过奖!”


    李玄戈抹了把脸上的水藻,掏出油纸包谄笑,“看!本王特意给你留了一块香辣王八脆,不舍得吃……”


    不等说完。


    纸包“唰”地被广袖卷走,鱼幼薇捏着王八壳轻嗅:“殿下这零嘴,怕不是从七殿下抵债的夜壶上……刮下来的?”


    七皇子一事,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听说那店铺的老板,已经连夜卷铺盖跑路了……


    李玄戈无奈:“你听我狡辩……”


    突然!


    “咻——”


    一支玄铁箭破空而来,钉穿凉亭檐角的铜铃。


    箭尾绑着的字条迎风招展。


    赫然写着——


    【明日校场,洗干净狗头等宰!】


    狂草淋漓的字迹落款处,画了一只龇牙咧嘴的漠北狼头。


    李玄戈捏着字条,痛心疾首:“二哥这画工,都不如狗撒尿来得规整……”


    鱼幼薇用琴弦割断箭杆。


    “二殿下怕是等不及要喝殿下的王八汤了。”


    “喝汤?”


    柳颜突然从腰间摸出火铳往石桌上一拍,“本姑娘的突突突正好缺个活靶子!”


    鱼幼薇眸光扫过铳管上歪歪扭扭的“666”,扑哧一笑:“柳小姐这玩意儿,是照着御膳房糖葫芦描的?”


    “你懂什么!”


    柳颜咬牙切齿地填上火药,“按照二殿下所言,那叫蒸汽朋克混搭风,专治玄铁皮痒症!”


    李玄戈蹲在两人中间。


    左看一眼黑莲花。


    右瞅一眼火药狂。


    一时无奈地摊开了自己的双手。


    “二位,不如打个赌?”


    “若本王明日赢了二哥,你俩握手言和,一块儿嫁给我呗?”


    “若输了呢?”两女异口同声。


    李玄戈咧嘴一笑,语出惊人:“若输了,本王就穿女装给太液池的王八跳极乐净土!”


    柳颜:“???”


    鱼幼薇:“???”


    千户手中茶盏“啪嗒”落地,人麻了……


    自己现在申请调去守皇陵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