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柯芷兰夏欺英二人,本是这世界上最不该相遇之人。
十方派弃徒与楚狄中原混血的天之骄女,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存在,可偏偏她们就是相遇了,因为一个看起来亦是与她们二人都风马牛不相及的人——
阮流逸。
“这世上人人都知道阮流逸的骂名,却没人知道,他其实也有楚狄血统。”
柯芷兰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当年阮流逸入中原,其实有一人同行,而她就是那个同行人。
她母亲是汉人药师,父亲是楚狄狼卫,在她十六岁那年,双双殒命于楚狄,临终之前,父亲将他托付给了那时仍藉藉无名的阮流逸。
阮流逸本就打算入中原,他自负武功高强,自然也不介意多带一个小丫头片子——虽然他自己那时也是个毛头小子。
二人一路南下,途径北边的一处小村庄,本想歇歇脚,那村子却闹了疫病。
同样,那时刚离开十方派的夏欺英背着一腔抱负,下定决心独自漂泊闯荡江湖,也来到了那处小村子,不巧,她比那二人来得早些,在他们之前,已经在村子里染上了疫病。
那病是癔症,夏欺英又会武,丧失神智时,在村子里打伤了不少人,幸好阮流逸来得及时,他功夫远在夏欺英之上,两三下便制服了她。
“那时他用的,便是劈柴剑法。”夏欺英忽然道,“只不过,他的剑,比你的剑快。”
后来夏欺英曾问过无数次阮流逸那剑法的名字叫什么,可不管怎么问,他都只回答一句“没有名字”,夏欺英想,或许那剑法真的没有名字。
阮流逸带来了一种来自关外的药,如有神助一般治好了村民们的癔症,因着他来自关外,虽然对医术并不精通,村民们还是叫他——巫医。
叶慈忽然浑身一激灵,脑子里蓦地闪过什么。
“永昌十七年……”她喃喃道,“前辈,这可是永昌十七年的事?”
“嘶……”夏欺英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柯芷兰却直截了当道:“是。”
“是永昌十七年。”那年她十六岁,父母双亡,虽尚在少年时的阮流逸来到中原。
这一年,她此生都不会忘。
“那便全都对上了。”叶慈道。
这一刻,在她心中盘桓不去的谜题终于解开——
“永昌十六年,村内人突发癔症,无药可医,后成疫病,死伤大半。”
“永昌十七年,楚狄巫医入村,赠灵药‘惊梦’治疫病,村中人几乎痊愈。”
这是泉东村祠堂村志中记载的内容,而此刻,与柯芷兰口述的阮流逸经历一一吻合。
“那闹疫病的村子,可是叫‘泉东村’?”叶慈问。
柯芷兰点头:“这村子似乎前阵子又闹鬼了,可最近却没了消息——是你们?”
叶慈道:“是。”
她将自己在川仙府与泉东村中的经历一一告诉二人,看到那二人在她提到越千山与祁昼时,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几乎越来越确定心中的那个猜想了。
“前辈,你可知道,阮流逸用来治疗村民癔症的药叫什么?”
“惊梦。”
果然。
阮流逸便是那村志中记载的泉东村巫医,他二十多年前途径泉东村,用楚狄灵药“惊梦”救了所有村民的性命。可后来,他怎么会变成传言中那么丧心病狂的人?惊梦又怎么会从救人之药,变成了害人之药呢?
柯芷兰继续讲着接下来的事情。
夏欺英恢复神智后,因为见过柯芷兰的武功,认出了她来自楚狄,二人还曾打过几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那之后,二人便跟着阮流逸一起闯荡江湖,直到他入了武林盟。
柯芷兰和阮流逸虽然都来自楚狄,但阮流逸是因向往中原武林才来到大允,柯芷兰却是因为迫不得已的逃亡,因此不仅不怎么喜欢大允,还对此地生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就仿佛若非这片土地,她便不会父母双亡一样。
而夏欺英虽为纯得不能再纯的纯血中原人,武功也学自正统的武林门派十方派,可因着十方派中男尊女卑、重男轻女,且十分官僚主义的经历,使她对整个中原武林都大失所望,决定此生都不会再进入由男人统领的任何组织。
因此,自他入了武林盟,三人便渐行渐远了。
三人再聚首,只有一次。
那是在一年一度的惜花会上。
彼时的阮流逸,已经坐上了盟主之位,而夏柯二人也不再是江湖上的藉藉无名之辈,她们成立了“金兰盟”,专门帮助无家可归或曾遭受不公的暴力与创伤而没有自救能力的民间女子,只可惜名气不够大,二人才想着借助这一年一度的赏花盛会结实些权贵,若权贵们能分出些银钱来,那便再好不过了。
凭她们二人,自然入不了权贵的眼,于是即便不情愿,她们还是找上了阮流逸。他性子豪爽,朋友又多,且向来不像其他“正派人士”一般耻于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正相反,他那些要好的朋友似乎全是些不三不四的。
譬如,医堂独树一帜的医圣,放浪形骸的侠客,还有敦厚老实的战场逃兵……除去这些人外,也就安宁公主与他关系甚笃。
身为公主,刘倩柔的确算得上是女中豪杰。她性格豪爽,最喜欢结交各地游侠,偏偏阮流逸最得她青眼。外人都说,阮流逸是安宁的面首,因此才得以平步青云,那二人都是心宽的,虽并非事实,也对此毫不在意。
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刘倩柔承诺资助柯芷兰与夏欺英一大笔钱,并与二人相谈甚欢,这也是她们愿意放赵明予入内的原因——毕竟他是故人之子,即便已逝,又怎能不给三分薄面呢。
只可惜,钱没拿到手,二人却先听到了阮流逸的死讯。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柯芷兰道。
叶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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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阮流逸走火入魔屠戮老侯爷一家,最终在玄召崖——也就是如今的伏诛崖被孟临赵渊联手击毙。
“可是……”她迟疑地问,“这与我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改变你的一生。”柯芷兰此刻仿佛不再是冷冰冰的弈圣,她眼神中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让叶慈觉得,她似乎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什么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改变一生……
这四个字说大太大,可说小似乎又很小。
毕竟没有人知道自己人生的既定轨迹,得知某件事之前,与得知某件事之后,这两者对未来的影响本就无从对比。毕竟人没办法预知未来不是吗?
出乎夏柯二人意料的,叶慈表现得很平静,她说:“我没什么好准备的,二位前辈,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决定,而不是由任何一种外力决定。”
她这话说得近乎轻狂,却很笃定,笃定到产生了一种莫名让人信服的魔力。
“好。”柯芷兰沉吟着,缓缓开了口。
“其实,江湖中还有一种说法。有人说,阮流逸唯一的血脉,在他被杀的那夜,并未死亡,而是被‘白衣党’救了出去,藏在乡野之中。”
“而你,叶慈,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孩子。”
叶慈像被什么重物击打了一般,有一个瞬间,因为太过震惊,她眼前视线忽然模糊,产生了某种近似眩晕的感觉。
但她知道,她还好好地坐在原地,因为眼前三人,除了赵明予以外的两人,都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接受这个在她本人听来,无异于天马行空的猜想。
“不可能吧。”她笑了,笑得有些勉强,“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可能逃脱?”
虽然叶慈表面上看起来仍然镇定,但丢失的主语却出卖了她,她指的,是阮流逸的孩子。
柯芷兰缓缓地摇了摇头:“阮流逸功夫远胜赵渊孟临,而且我可以说百分之百地相信他,绝对不会走火入魔——他除了天塌下来以外什么事都不挂在心头的人,怎么可能钻牛角尖到走火入魔?所以,我可以负责任而且确定地说,一定是有人偷袭了他,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赵渊。”
“他们是好兄弟——至少表面上是,又或者说,至少阮流逸单方面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面对他时,很有可能会放松警惕,以至于让他找到可乘之机。可赵渊此人看似渊渟岳峙,其实心胸极小,他通过比武招亲娶了安宁公主,能忍受公主有这么一位功夫人品都远胜于他挚友吗?反正我不相信。”
赵明予脸色发白,手指蜷在拳头中,微不可见地微微颤抖,可柯芷兰恍若未见,仍然在继续说着。
“可你有没有想过,从结果来看,赵渊那时明明没能一击毙命,阮流逸明明有着逃跑的机会,却为什么不跑下山,反而跑到玄召崖边,将自己逼入绝境?”
“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他是为保护自己的妻儿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