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选上了？！”


    大院众人震惊。


    “不是说落选了？怎么突然选上了？”


    消息来的太突然，众人一时差点没抱住。


    本来吃的好好的瓜，突然炸了，瓜子崩一脸。


    抹了一把脸，堵塞的口舌一时不知从哪说起。


    带回来消息的同届选手，倒是比他们还诧异：“什么落选？宋君如怎么可能落选。”


    “你们这是从哪听到的谣言，这也太离谱了，我们才震惊她不是第一，你们都开始说她落选了。”


    第一？什么第一？


    众人一脸茫然。


    同届选手把他们在布告栏前看到排名的心情，一顺抛出，末了还不忘感慨：“这都不是第一，我的名次起码还是符合我的水平的，宋君如压分太厉害了。”


    众人：……


    众人：！！！


    同届选手说完又很疑惑：“我记得考完回来我们不是说过宋君如表现很好吗？”


    那你们也没说能第一啊。


    同届选手：“虽然她不是第一让人遗憾了点，但怎么也和落选挂不上勾啊。”


    众人：……


    听你说完，那倒是的……


    关键是他们真没胡乱吃瓜，这可是在两个大石榴见证下问过本人，得到本人亲口证实的。


    他们冤啊。


    这都要冲第一了，宋君如怎么能说自己落选呢。


    这也太谦虚了！


    “你这也太谦虚了。”秦薇本来还不好意思跟宋君如说她没拿第一的事，在她看来宋君如第一是必然，没想到结果出人意料，只拿了第三。


    秦薇还因为这个名次怕宋君如伤心，结果，宋君如竟然以为自己落选，更别说有拿第一的雄心壮志了。


    秦薇差点摇晃宋君如的肩膀，让她醒醒。


    秦薇：“你可真瞧的起你自己。”


    宋君如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我多少名？”


    “第三啊。”


    宋君如像是不敢置信，“我第三？”


    秦薇：……


    林欢老说宋君如不自信，秦薇算是信了。


    他们还遗憾宋君如没拿第一，宋君如已经沉浸在她竟然能拿第三的震惊里。


    秦薇出顾家时，正好看到李婶。


    随口和李婶吐槽：“李婶，君如傻了，她竟然觉得她会落选，在我们心里她可是第一，没想到区区第三就让她震惊，李婶你可得给她补补脑子。”


    李婶：……


    顾明朝今天回来，就看到李婶在砸核桃。


    “哪来的核桃？”


    李婶：“下午去供销社买的，不买不知道，现在核桃还是紧俏货，不太好买，明朝你要是能买到……”


    李婶让顾明朝要是有机会多买点核桃回来。


    说完，不等顾明朝开口，李婶就把秦薇对她说的话，又对顾明朝说一遍，还加上自己的感慨。


    李婶：“……之前大院就有传闻，一开始我还想上去理论，后来听见是君如自己说的，我还以为君如是没发挥好，也就提这事，没想到君如这么不自信，大家都说她应该拿第一呢……”


    顾明朝听着没说话。


    等到李婶说完，顾明朝像是想到什么，才开口：“我有战友家里种核桃，我问问。”


    李婶开心：“那感情好，也不知道核桃管不管用……”


    李婶一遍说一遍砸核桃。


    核桃仁炒熟了放在平常也可以当零食吃，不怕坏。


    宋君如的房门被敲响。


    “门没关。”


    屋里传来宋君如的声音，顾明朝推门进去。


    宋君如正坐在书桌前，窗帘内层的薄纱被风吹动，窗户没关，风洒进来。


    屋里还有白天阳光的暑热气。


    宋君如看到顾明朝，没什么意外，看着他反而有点认真。


    “来恭喜我？”


    顾明朝随手将刚才从李婶哪拿的两个核桃递过去：“补补脑。”


    顾明朝的意思太明显，和下午秦薇怀疑她脑袋的模样差不多。


    宋君如不气，反而看着顾明朝笑了。


    风吹过她的头发，发丝在她颊侧飞舞，藏着星辰的眼睛，笑出弧度，明媚的像是春日初绽的鲜花，鲜活水灵。


    “顾明朝，我有点喜欢你了。”


    顾明朝不为所动，他知道宋君如嘴里的喜欢和他认为的喜欢不一样。


    相反的顾明朝问了另一句话：“之前很讨厌我？”


    宋君如想了想：“讨厌的不止有你。”


    她甚至讨厌这个世界。


    顾明朝没有被蒙蔽，表情淡淡：“所以最讨厌我。”


    这一点，顾明朝在第一次见宋君如的就知道了。


    她不喜欢他。


    说讨厌其实也不完全。


    像是极力避免过，还不得不向他走近。


    宋君如没承认也没否认。


    其实说不上讨厌。


    这和顾明朝没有关系。


    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讨厌，正好没有比顾明朝更合适的人。


    是她卑鄙，却不是被讨厌的人不好。


    宋君如环胸：“我允许你讨厌回来。”


    顾明朝不以为然，将两个核桃放她桌上，睨她一眼：“你还是补补脑子吧。”


    宋君如：……


    “你就说你这人讨不讨厌吧。”宋君如没好气道：“你才需要补脑子。”


    顾明朝挑眉：“害怕落选？所以不去参加考核？”


    宋君如想反驳，但又无从说起，最后憋出一句：“你不懂。”


    顾明朝声音淡淡：“嗯，我不懂，我不用吃核桃。”


    宋君如：……


    晚上李婶做的核桃饼。


    宋君如破天荒主动给顾明朝夹了个，声音甜腻腻的：“明朝哥，你尝尝这个饼，好吃。”


    顾明娟差点一口汤呛出来。


    她之前可是听到宋君如连名带姓喊顾明朝的。


    宋君如丝毫没有脸红，还笑着给顾明娟夹了筷菜：“明娟姐，这个酱鸡好吃。”


    顾明娟只当宋君如是考上文工团，太高兴。


    也高兴的把宋君如夹的酱鸡吃了，“……入伍训练估计要住宿舍，等训练完你以后可以和明朝一起回来，在家吃，还和以前一样，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你就去找明朝，他比较懂……”


    顾明娟提起之后的注意事项，顾明朝面无表情的把核桃饼吃了。


    吃完饭，顾老爷还掏出一个大红包，作为宋君如考上文工团的奖励。


    孩子争气，自然要奖励。


    宋君如开心的收下了，丝毫没有见外，见状顾老爷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顾老爷子和顾明娟一个意思：“有什么搞不明白的事就找明朝，别不好意思，当哥哥的照顾妹妹那也是理所应当……”


    做不出成未婚夫妻，也能做哥哥妹妹嘛。


    顾老爷看得很开。


    “哥哥，爷爷让你照顾人家呢。”楼梯口，两人狭路相逢，宋君如本来没想干什么，谁知顾明朝竟然避了避身子，像是怕生怕沾染上她。


    宋君如这脾气。


    宋君如笑眯眯道：“哥哥，晚上的核桃饼好吃吗？”


    顾明朝比宋君如先上一阶台阶，他站在走廊上，宋君如站在楼梯上。


    两人本来就差的身高，使得顾明朝垂眼看她，颇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顾明朝：“妹妹，你吃少了。”


    宋君如：……


    “我不喊了，你别喊。”宋君如差点把鸡皮疙瘩抖下来，问他：“化干戈为玉帛怎么样？”


    宋君如伸出手。


    朝上。


    在顾明朝的视角里，宋君如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顾明朝冷酷：“不握。”


    说完转身就走了。


    宋君如：……


    她倒也不尴尬，收回手回了自己房间。


    顾明朝应该看出来了。


    她想利用他。


    即使顾明朝什么都不知道。


    宋君如站在窗前，外面树影簌簌，迎风拂面。


    夜晚的风没有白天的暑热，淡淡的凉气迎面扑鼻，让人的大脑也更清醒。


    为什么没落选？


    为什么女配关键剧情没上演？


    宋君如摆脱了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只不过这次出现了变量。


    顾明朝。


    宋君如想起考核下台时掠过的一眼，顾明朝在她的考核现场。


    当时宋君如没在意，甚至刻意屏蔽了台下所有人的神情，让自己漠不关心。


    但自从今天秦薇告诉她结果。


    那天台下被她忽略的一切依然是模糊的，但是模糊中顾明朝的身影却愈发清晰，她掠过的那一眼，在记忆中像是放大的画面。


    宋君如很轻易就将变量锁定到顾明朝身上。


    她不是不被屏蔽，就像第三世时用画幕罩起她，让评委看到画幕上发挥失常的‘宋君如’。


    但这次台下有男主。


    宋君如可以肯定。


    不是突然对她仁慈，而是男主的存在限制了想要屏蔽她的行为。


    宋君如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


    但她发现了男主的作用。


    她想要利用顾明朝。


    顾明朝看出来了。


    因为宋君如也没有遮掩。


    宋君如不在意让顾明朝知道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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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所做皆有留痕，掩饰起来太麻烦，宋君如懒。


    她能不能生还不一定呢。


    关键剧情越崩，死的越快，反过来宋君如配合关键剧情演出，好像她就能活的越长。


    其实将活的越长，说成死的越慢就可以明白。


    是死的越慢，而不是能活。


    完全不配合剧情演出，宋君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嘎了；配合剧情演出，宋君如至少要等到女配所有关键剧情走完才噶。


    女配婚约不成，参加文工落选，参加高考落榜，和别人折腾做生意，最后被人骗到国外，亏的命都没了。


    宋君如只要走完这些属于女配的剧情，且不表现出强烈的反抗意识和行为，无论她走的如何歪七扭八，如何挣扎，只要她走，宋君如噶的时间就会在最后一个关键剧情完成之后。


    这件事宋君如知道，面板也知道。


    为了让宋君如乖乖走剧情，面板用‘秦薇流血’引她出去，在关键剧情配合后，甚至愿意满足宋君如‘美死’的目标，奖励她‘云鬟雾鬓’。


    这一次……


    宋君如看着空间格里的肉饼，没有意外。


    拿出肉饼，宋君如咬了一口。


    她知道这个奖励不是同一个面板给的，如果将只要她乖乖走剧情，就奖励她‘美死’的面板称为红方，那么每次都给她肉饼的面板就是蓝方。


    红蓝两方，是对立的两面，红方压制蓝方。


    只看手里的肉饼就知道，前几世，明明还能给出塑料瓶和其它一些乱起八糟的小东西，这一世宋君如除了看到肉饼，还是肉饼。


    这些肉饼像是肯定又像是安慰。


    宋君如嚼着肉饼。


    想着和她同一阵营的蓝方面板，冥冥中她知道蓝方面板和爷爷给她的玉佩有关。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瓣用尽，蓝方面板在这一世出现的几率少得可怜，甚至空间格给的奖励都只有肉饼。


    但模糊的印象告诉宋君如，这不应该，经历过她前五世的折腾，这不应该。


    蓝方面板现在不应该这么弱，相反应该越来越强，但不知怎么这一世蓝方面板给宋君如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它好像很虚。


    时常让宋君如觉的不仅她要完蛋，属于她阵营的面板也要完蛋了。


    但这次考核结果出来。


    她入选。


    她打开面板的一瞬间，空间格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肉饼扔出来，显的喜气洋洋。


    好像它干成功了什么一件大事般。


    宋君如不知道它干了什么。


    但她知道应该和男主有关。


    像是为了肯定她的猜测，面板几乎在宋君如想到顾明朝时，又扔了一块肉饼给它。


    甚至这块肉饼还被红方面板拉扯，宋君如眼睁睁看着肉饼在空间格里若隐若现，最后顽强的掉了下来。


    为此空间格都震荡了一下。


    宋君如：……


    宋君如也因此判断出属于她阵营的蓝方面板，应该也不太虚，就是不知道它偷偷摸摸搞了什么，才变成现在的情况。


    但顾明朝在她这次入选中的必要性，毋庸置疑。


    女配的剧情还要走，宋君如需要顾明朝。


    嚼着嘴里的肉饼，宋君如面无表情。


    比起挣扎着走七拐八弯依然要配合关键剧情从而慢慢撑胀囚笼的路线；直接掀翻关键剧情点，逆着剧情埋炸弹。后者显然杀伤力更大。


    活不活得，宋君如想引爆炸弹的心远比活着的愿望来的更强烈。


    她想要利用顾明朝。


    之前，无论宋君如走得多扭曲，为了坚持到撑爆囚笼的那一刻，宋君如一直压抑。


    宋君如知道与女配剧情重合，活的越长，这是个悖论。


    宋君如就像待宰的羔羊，头顶的屠刀不落下来，不是因为刽子手仁慈，一是宋君如有用，二是宋君如不弱。


    不然宋君如这么不听话的人，应该早被砍了。


    虽然她也没少被砍，但她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灵魂千疮百孔，依然撑到了现在，甚至不知不觉，仅凭着残留的模糊感，一世又一世积蓄起不小的力量。


    宋君如记不起来，但她依然凭借本能在走。


    她知道自己要与剧情关键点重合，但她又知道不能太重合，她改变不了关键点，她就改变关键点周围的支点，当最后一刻量变达到质变，宋君如未尝没有一博的能力，她撑爆囚笼的想法未必不能成功。


    在几世记忆被模糊并屏蔽掉的现在，她什么都记不清，但她依然没放弃过。


    哪怕有一点点可能。


    她想炸了对方。


    现在她看到了一条捷径。


    顾明朝。


    她想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