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见识一下中式恐怖》 屏幕外,小雅坐在角落,脸色苍白,眼神飘忽:“我总觉得那个小雅……就是我。动作、说话,甚至笑,都跟我一样,像复制了我。”
刘子安猛地站起,脸色一变,声音带颤:“你再说一遍!你确定很多小动作、样子都和你一样?”
小雅愣了一下,点头:“对……连我挠头的习惯、笑的时候嘴角幅度的样子,都一样。”
刘子安的眼神骤然阴沉,手指攥紧桌面,额头渗出冷汗。
那次回来的还是他们吗?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突然想起半年前的“A-009”事件。
当时数千人丧生,少数生还者安然归来,但他却总觉得那些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看向石峰:“用测魂仪给小雅测魂。”
波形很快定格。
“灵魂残缺,缺失7%”。
刘子安猛地拍桌:“不可能!至高守护的情况下怎么会灵魂残缺。”
石峰放下笔,皱眉:“司长,怎么了?”
刘子安深吸一口气,眼神阴沉:“半年前,A-009鬼域,死了几千人,只有几十人活着回来。你记得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石峰,“他们回来时说不清发生了什么,测魂仪显示灵魂完整,身体正常。当时我们以为是创伤后遗症,没深究。可我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这个鬼域给了我一点思路。”
他转头看向小雅,声音微微发颤:“你在至高庇护下,灵魂还是丢了7%。那如果……是没有庇护的人进去呢?”
刘子安的手指攥紧,指节发白。
半年前的鬼域事件在刘子安脑海中浮现。那是个被彻底封存的档案,连猎鬼司内部都鲜有人提及。
鬼域爆发在一座废弃小镇,怨气冲天,数千猎鬼师和普通人被卷入,最终尸横遍野。
只有几十个生还者奇迹般归来,他们能准确说出自己的姓名、身份,甚至日常习惯。
可每当问及鬼域内的细节,他们眼神空洞,像被抹去了一段记忆。
测魂仪扫过,波形平稳,灵魂无缺。
但刘子安总觉得,那些人不对劲……
石峰皱眉,低声道:“你是说……跟小雅的情况一样?”
刘子安点头:“我们一直以为,鬼怪的本性是屠戮人类,杀人夺魂,顶多把灵魂当食物吞噬。可这次不一样。”
他指着屏幕上江边的小雅,“你们想想,小雅出局前,我们的仪器对李家村的那个‘小雅’有任何警示吗?没有!测魂仪、灵气探测,全都显示她是人类,没有鬼气,没有异常。”
柳诗韵瞪大眼,声音发紧:“你是说……”
刘子安冷笑:“她绝对不是人,但能说她是鬼吗?她用了小雅的灵魂、身份、记忆,甚至可能是命格,变成了‘小雅’。”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这不是吞噬,是替换——不,是交换。她拿走小雅的一部分,填进自己的存在,伪装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至高庇护挡住了最后一步,小雅的本体早死了,那个东西就彻底成了她。”
“所以那个塞壬女妖才能出现,鬼怪不能直接构筑鬼域,可是人可以。”
石峰皱眉,插话:“可至高庇护下,两个小雅都活着……这怎么解释?”
刘子安低声道:“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看向屏幕,那个小雅还站在左玉他们旁边,“至高保住了小雅的命,但都没能保住她的灵魂完整。那个东西剥走了她7%的魂,却能复制她的全部,甚至连我们都分辨不出,仪器也没报警。可如果没有庇护呢?半年前的那些生还者,他们的魂有没有被人拿走,又换成了什么?”
柳诗韵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A-009的生还者可能已经被替换了?”
刘子安沉默片刻,点头:“对。我怀疑,有些鬼怪已经不满足于杀人,它们想要‘成人’。它们吞噬灵魂,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借壳重生。” 他看向小雅,“你丢了7%,还能回来。可如果它们拿走全部,换上自己的意志,谁能看出真假?”
石峰低声道:“可鬼怪害人是常识,这种事……”
“常识?” 刘子安打断他,“常识是鬼怪屠戮人类,可如果它们进化了呢?如果它们学会了不杀人,而是换命,混进人间呢?”
房间陷入死寂。
江边的歌声渐渐低下去,像被风吹散的叹息,只留下湿冷的潮气黏在皮肤上。
左玉站在江岸,目光沉沉地盯着水面,水波荡漾,像藏着什么。
他揉了揉太阳穴,眼皮沉得像灌了铅,疲惫涌上来,可第六感总觉得不安。
李若彤还在兴奋地说着合作的事,然后看着大家困意上涌:“天快亮了,先歇会儿吧。那儿能睡,明天咱们再合计。”
她指着小屋,小屋屋檐都挂着湿苔。
小雅还站在塞壬女妖身旁,左玉一直盯着她。
不对……这两个的笑容,太像了,像一个人在照镜子。
他攥紧手里的纸人,指尖微微用力。
陆天枢捂着耳朵,低声道:“老左,这地方邪乎,我眼皮老跳,总觉得要出事。”
归施琅冷哼:“跳就闭上,别在这儿瞎嚷嚷。
左玉没说话,歌声虽淡了些,可那股拉人入水的牵引感还在。
他低头瞥了眼李月娘,又一次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眼窝处,低声道:“盯着点,有危险就烫我。”
纸人眼窝的血珠渗开,像活了一样颤动,他把纸人塞进袖口,贴着皮肤藏好。
李若彤拍了拍手,笑道:“行了,放心,有塞壬女妖守着,没事儿。”
他往回走,却避开人群一点,拉着归施琅走到一边,压低声音:“你觉不觉得小雅不对劲?”
归施琅挑眉:“你才发现?什么人能和鬼怪动作同步。不过我的感知里……她也确实……不算鬼。”
左玉皱眉:“我信数据,可更信自己。这种鬼域……我祖上有研究。”
左玉随口找了个理由,他想了想中式恐怖的特点。
“一般最擅长蒙蔽五感,这地方邪得过头,我困得睁不开眼,可越困越觉得不对。” 他顿了顿,“小雅和那女妖,太像了,神态,动作,除了长相,其他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怀疑她们有鬼,可她们没动手,我得试试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归施琅懒散道:“你有主意就说,别绕圈子。”
左玉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空白黄纸,让陆天枢过来。
他递给陆天枢:“陆天枢,给我再做个纸人,别滴血,别画眼,放在屋外。”
陆天枢揉着眼睛,嘀咕:“干啥用?”
左玉眯眼:“测试。天快亮了,我得看看这水会不会漫上来,或者……有什么东西会动它。”
陆天枢打了个哈欠,点头:“行,交给我。”
一进小屋,屋内一股湿霉味扑鼻,像烂木头泡在水里的气味,混着江边的腥臭,黏在鼻子里让人想吐。
几张破草席铺在地上,潮乎乎的,摸上去像粘了鱼腥,手指一碰还有股滑腻的触感。
他靠着墙坐下,袖口的纸人贴着皮肤,微微发烫。
陆天枢把没点睛的纸人扔在屋外,回来嘀咕:“老左,我真撑不住了。”
归施琅靠着墙,懒散道:“睡吧,现在还死不了。”
左玉也没再说什么,闭上眼,意识渐渐模糊。
耳边只剩江水拍岸的声音,像低低的呼吸,断断续续,又像有人在水下喘气。
白日,阳光透过破窗洒进来,昏黄的光线像蒙了层灰,照得屋内影影绰绰。
湿霉味更重,像发了酵,混着腥臭钻进鼻子里,像堵住了喉咙。
众人昏睡,呼吸声粗重,像被什么压着,偶尔夹杂着低低的呓语。
李若彤最早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头昏沉沉的,像宿醉未醒,嘴里一股苦涩,像嚼了烂草。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喊:“若彤……”
声音清脆,像小雅的,带着股勾人的味道,像从水里飘来。
李若彤一愣,皱眉爬起来,手撑着草席,湿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她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门轴摩擦的声音刺耳。
门外空荡荡的,江边的雾气还没散尽,水声低沉,像在耳边呢喃,湿冷的空气钻进鼻子里,带着股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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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四下张望:“小雅?”
没人回应,只有水声,像有人在水下低笑。
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更沉了,像被什么拽着。
转头一看,江中,小雅站在水面,水波荡漾,荡出一圈圈涟漪,像无数只手在水下推着。
她的身影渐渐模糊,双腿像是融进了水里,长出鱼尾的形状,鳞片闪着幽光,像活物在蠕动。
李若彤心头一震,她出现幻觉了?
可脚却不由自主地动了。
她朝江边走去,步伐僵硬,像被无形的线牵着,鞋底踩进泥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
江水漫过她的鞋底,冰冷刺骨,像针扎进骨头缝,湿冷的触感顺着脚踝往上爬。
她低头一看,水已经没过脚踝,浑浊的水面映出她的脸,眼神空洞得像个死人。
她皱眉,可又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往前,水漫到小腿,又漫到膝盖,像有双手在水下拉她,拽她。
水面升到腰间,她的手放在水面,水草缠住她的手指,滑腻腻的,像活蛇在钻,缠得她手腕发麻。
她喘着气:“这水……怎么这么深?”
水继续涨,漫过胸口,锁骨被冰得发麻,像被冻住了骨头。
不知又往前走了多久。
李若彤双腿乱蹬,水面在她头顶摇晃,胸口像塞了块生铁,沉甸甸地压下来,每吸一口气都在吞水。
腥咸的味道钻进鼻腔,黏糊糊地堵住气管。
她张大嘴,想喊救命,可嗓子像被湿泥糊住,只挤出几声低哑的咕噜。
她伸出手,拼命拍打水面,水花溅到脸上,刺进皮肤,又顺着脸颊淌下来,湿冷得像要把她整个人融进江里。
耳朵里全是水流轰轰的低鸣,像无数只手在敲她的头骨,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模糊成一片。
喘不上气了……要死了……谁来……谁来拉我一把……
她的脑子像被水泡烂了,念头断断续续,她使劲瞪眼,眼皮却沉得像挂了秤砣,眼珠子酸胀得要炸开,视线里只剩一片混沌的黑。
鼻子里全是江水的腥臭,熏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突然,水下闪过一道银光划过。
一条鱼悠悠游过,鳞片在微光下闪着银绿,尾巴一甩,水波荡开。
鱼……它多自在……不用喘气,不用怕水……
她脑子里冒出个怪念头:要是我是鱼就好了……
刚这般想,她的脚踝猛地一紧,像被一双黏滑的手攥住,狠狠往下一拽。
她整个人被拖进水底,身体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挤压,骨头咔咔作响,像要碎成渣。胸口的窒息感炸开,又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怪异的轻盈,像被剥了壳的虫子。
水流从她身边滑过,不再是压迫,反而像母亲的手,轻抚着她。
可这抚摸带着股腥味,像在舔她的皮肤。
她低头一看,手没了,指甲、骨节全化成了一片薄鳍,透明得像纱,边缘泛着绿光。
身体拉长,扭成一条细长的影子,裹着鳞片,硬邦邦地贴在身上,像穿了层怪皮。
她试着动一下,尾巴甩了甩,水波荡开,耳边没了轰鸣,只剩水流哗哗的低语,像在耳廓里唱歌。
我……变成鱼了?
她的意识还残留着。
她想伸手摸脸,可鳍只能拍水,拍出一串气泡,咕嘟嘟地浮上去。
她瞪大眼,眼珠浑圆凸出,视野歪斜,水下的世界变得怪诞。
江底的淤泥像活的,蠕动着冒泡,水草像头发一样飘,缠着她的鳍。她闻到一股更浓的腥臭,像血拌着烂肉,钻进她的鳃,痒得她想咳,可只能吐出一串泡泡。
她的心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种奇怪的节奏,像水流在她身体里涌动,咚咚咚,慢得诡异。
思想像被水冲散了,她试着回忆自己的名字——李若彤,可那三个字像被鱼钩勾走,剩下一团模糊的影。
她想喊,可嗓子没了,嘴一张一合,只吐出水泡,腥味灌进喉咙,像在吞自己的血。
她觉得自己还是人,可身体鳞片摩擦着水,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不……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