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 81 章

作品:《刻春闺

    “我舍不得旬娘子,即便离开扬州,还是忍不住思念你。”


    旬兰茹闭上了双眼,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能再次见到赵衡无疑是高兴的,可是京都就在眼前,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如果和赵衡一走了之的话,不光会连累父亲,他们两个人更是要过隐姓埋名颠沛流离一生被人追捕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先不说自己赵衡能撑下来吗?他一个富贵子弟,能舍下一切荣华和自己去流落天涯吗?


    无论怎么看眼下都不是能一走了之就能结束的。


    “外面有人守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抬头看向赵衡的眉眼,见到他脸上不知从何处蹭到的灰时,忍不住用手轻轻抚过。


    感受到脸上指尖带来的冰凉,男人微眯双眼,“翻墙。”


    “我明日就进东宫了,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赵衡摇摇头,将她拥进怀里,“是想和你长相厮守的。”


    她的脸上忍不住流下泪来,“你的功名怎么办?十年寒窗不考了吗?”


    “不要了。”


    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他闷闷出声。


    “什么人!竟然敢偷跑到别院来!脑袋不想要了吗!”


    被这道声音一惊,四处跑来了一群宫人,手中的火把将整个院子照得灯火通明,自然也看到了在拉扯的两个人。


    赵衡将自己的斗篷解开反手披在旬兰茹的身上,单手将她护在身后。


    “旬贵人,这是闹哪一出啊?”


    来的是个女人,应该是今天接她的掌事姑姑。


    “他不是坏人,他……”


    见旬兰茹支支吾吾,那女人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一身黑衣,火光明灭间有些看不清他的长相。


    “不是坏人,是情夫吧?”


    旬兰茹握紧了手里的黑袍,慢慢低下了头,却还是不愿意松开赵衡的手。


    “还真是晦气,大好的日子将近偏偏生出这样的事端。”


    那姑姑又斜看了二人一眼,“还不快些将两个人分开,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


    “难道要明日传出太子妃婚前和其他野男人有染的谣言吗?若是传到殿下耳朵里你们的脑袋是都不要了吗?!”


    不知是哪一句触动了旬兰茹,她向前迈了一步,“我本来就是成过亲的,是你们太子非要一道圣旨让我入东宫,竟然如此忌惮谣言,为何不换一个人?”


    “他也不是什么野男人,是我早就私定终身的爱人!”


    赵衡垂眸看向一侧的旬兰茹,心下不知用何种滋味来说,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就得到了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东西,可若是有一天旬兰茹知道真相的话,这份爱还能留住被骗后的她吗?


    “你荒唐!既然知道自己是一介弃妇,殿下能让你入宫已是走运,心下不感恩戴德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还有没有一点女子的羞耻之心?”


    旬兰茹将腰间的那块刻着东宫的玉牌摘下,抬手扔到了那姑姑脚边。


    “罔顾他人意愿,随意操控别人的人生,该羞耻的人不是我。”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万,既然如此看不上我,就请他换个人选吧,这东宫我不去了。”


    那姑姑像是从未听过这番言论一般,气的脸都绿了,一手指着她说不出一口完整的话。


    “你,你大逆不道!”


    她话音刚落,只见一排身着铠甲的禁军闯进了院子里。


    “天还未亮,怎么驿馆便开始这么热闹了?”


    那公公掐着嗓子走了进来。


    “春姑姑,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你让太子的脸面置于何地呀?”


    那掌事姑姑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做?”


    “殿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想要什么就要拿在手里,依我看,我把那个情夫带走交给他处置,你明日将贵人送进东宫也就了事了,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烦恼?”


    那姑姑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看向院子里站着的两个人。


    看来殿下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今日守卫如此松懈也是为了引诱这个情夫出来。


    好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合着她倒成了个坏人。


    “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禁军冲上来将赵衡往下拉去,旬兰茹被两个宫人一左一右架住。


    “不要!你们要带他去哪里!”


    两个人的手紧紧拉扯在半空中,因为力量悬殊最后松开了手。


    “兰茹,我不后悔。”


    不后悔遇见你,不后悔纠缠你,不后悔将你再次拉到我的身边。


    赵衡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最后只见到无尽的黑,脸上的泪水不由地淌了出来。


    春姑姑将自己脚下的玉牌捡起,慢慢走到旬兰茹面前将玉牌勾挂到她的腰间。


    “殿下的手段六宫可都是有所耳闻的,贵人若是闲了以后便可四处打听打听你情郎的下场。”


    她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在看到旬兰茹苍白的脸色后心下才有些痛快。


    “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他得罪的是殿下呢?要怨要恨就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他吧。”


    已枯半树风烟谷,才放一花天地香。


    褚红刚路过一个摊子便听到有人诵出了这一句诗,她回头看了看。


    那青年一身白衣,头上戴着儒帽身上背着书篓,他这时正站在一棵树下往许愿的布上写着字,应该是准备去参加春闱的学子。


    “这位兄台,你尚且年轻怎么如此感慨?”


    那人摆摆手,眼睛却看着眼前刚刚写下的诗,难以掩盖自己的笑意,“有了心上人,不忍心她在家里等我。”


    那人又围着树看了看,又念了布上的一句诗,“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妙啊,实在洒脱。”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明日听说有一个什么春日宴,不如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还能找到这几句诗的主人结识一二。”


    他们在一旁兴高采烈的议论着自己刚刚念到的几句好诗,一旁的褚红不由的也露出了几分笑容。


    另一旁等她的徐州几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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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团转。


    “怎么这一次来的这么齐?”


    看着尽数全到的商会众人,褚红有些诧异。


    “唉呀,褚掌柜,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们?”


    听他讲了来龙去脉后,褚红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翟行天明面上是将自己的产业卖给了那些世家大族,实际上却助他们在扬州生根发芽,就是为了打压他们这些小产业。


    “此次世家大族来势汹汹,这可怎么办是好?”


    褚红这个时候并不明白世家大族四个字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义,只是觉得他们有些杞人忧天,左不过是和翟行天一样的黑心商人而已,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算身份低些,哪里都会有他们的一口饭吃。


    “只要我们的漕运在,这些都不是威胁,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们先将春日宴做好才是。”


    的确有漕运在,就能保证他们的货物流通,就算那些世家大族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让原料涨成金价。


    春日宴上,赋诗惊艳者十里不绝,褚红戴着幂篱坐在一旁不怎么起眼的角落,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他们高谈阔论。


    "褚娘子今日怎么舍得出来转转了?"


    苏宁玉坐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眼前空了的瓜子碟换到了自己面前。


    “春日宴后,他们便都要上京赶考去了,这样的盛况要一年之后才能再见呢。”


    褚红听的兴致勃勃,随手又抓了一把。


    “我听说,此次世家大族入驻扬州,其中不乏五姓七望的名门。”


    “那又如何?他们还能吃人不成?”


    苏宁玉没有说话,他看向一旁的寒门子弟,看着眼前的一杯茶久久思量着什么。


    褚红是个硬骨头,强硬将她掳到南诏只会适得其反,说不定这一次就是一个好机会。


    “你知道为什么科举那年我只得了榜眼吗?”


    褚红扭头看他,总不能是给太师的钱不够吧?


    苏宁玉微微一笑,“那天旬兰茹带来的乡下表弟我认得。”


    “他是那一年探花,户部尚书之子,她的母亲便是五姓七望之首的清河崔氏。”


    说实话褚红没有想到,那般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竟然比苏宁玉考的还要好。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寒门出贵子,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三教九流便已经定型了。”


    觉察到他情绪低落后,褚红坐直了身体。


    “可若是不拼一把,又怎么能知道不能走出牢笼呢?”


    苏宁玉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没有反驳她。


    看到自己的处境就应该会明白,寒门子弟登临高位只能依附权贵,除此之外,别无二法。


    “你凭什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


    远处突然围起了人群,几道哀嚎声惊动了一旁的褚红。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么能随便动手打人?”


    几个小二挣脱了家丁的毒打,站在褚红身边,“掌柜的,刚刚我们只是劝了几句,也没动手就连着把我们也打了一顿。”


    那人挑眉看了看上下打量了褚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