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螃蟹宴、月饼
作品:《大食堂[80美食吃瓜]》 叶紫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斟酌了半天,还是决定先打道回府。
可刚要转身,就见牛爱花小夫妻俩愁眉苦脸地抱着孩子出来了。
叶紫岑送上月饼,照例传达了一起过中秋的邀请。
牛爱花迟疑了片刻,瞄向屋内:“我们恐怕去不了。”
她努努嘴:“那两位正吵架呢……”
叶紫岑八卦道:“咋了这是?”
牛爱花叹了口气:“唉,还不就是因为孩子姓的事。”
这屠家姓“屠”的有三个人,屠颖、屠立母子并一个五岁的小孙子屠龙。争论的焦点,自然是在宝贝小孙子屠龙的冠姓权上。
李猛因家庭贫困而入赘到屠家。按照惯例,本是要改姓女方的姓的。
可原本的屠老太爷心疼他,只要求他与屠颖结婚后之后所生的孩子均使用屠姓即可。
如今屠老太爷故去,李猛也已五十多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想要三代还宗。
也就是说,给孙辈(第三代出生的)屠龙改姓成李。
这事儿屠颖怎么可能答应。
原本她家就心善退了一步,没让李猛改姓成屠,如今他竟得寸进尺,妄想把后代的姓都改回李。
若是屠龙改成了李龙,那他长大后所生的孩子,也就姓了李。
屠家出钱,出人、出力,最后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可李猛觉得,自己入赘,那是家境所迫、逼不得已,是受了委屈了。
作为一个男人,不能为自己的宗族留下有着自己姓氏的后代,断了香火,那是大罪,日后下去了要被底下的老祖宗们指着鼻子骂的。
因此,两人的矛盾日益增长,时不时就要爆发一场争吵,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不,就在今天打烊后,屠颖不过是在教孙儿写他自己的名字,就引得李大爷阴阳怪气:“‘屠’字儿太不好写了。”
屠颖:“不好写才要早点开始学,多学几遍,很快就能学会。”
李大爷抓过孙儿手中的笔,亲自在纸上写下个“李”字:“还是学写这个吧,少了不少笔划,学得更快。”
屠颖反手又把笔抢回来,塞回孙儿手里:“我在教他写自己的名字,你别在这儿瞎掺和。他姓屠,又不姓李。”
李猛炸了:“不姓李就不能学写李么!你是不是看不起姓李的!”
他一顿连珠炮地输出:“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儿,我在亲戚里都抬不起头!你根本就不顾及我!”
继而大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让他改姓!他是我李家的孩子,流着我李家的血。”
屠颖也毫不相让地提高了音量,如此便引发了叶紫岑在门前听到的那一连串争吵。
屠龙被这阵仗吓得直哆嗦。牛爱花见事态不好,便同屠立使了个眼色,抱着孩子出来避避风头。
私下里,牛爱花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要我说啊,爸这件事做的不对。又不是屠家逼着他入赘,条件都是婚前谈好的。”
“他享受了这么几十年好日子,就翻脸不认人了?要是想三代还宗,早在入赘前为什么不说?”
屠立没搭腔。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站在中间,实在是左右为难。
见他不搭话,牛爱花白了他一眼,替婆母不值:“什么三代还宗,这是偷宗才对!”
许是觉得这话有些重了,屠立抱怨道:“有外人在,你就少说些吧。”
叶紫岑尴尬地讪笑两声:“那个……你们忙……我就先回了……”
她暗自叹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中秋佳节,杜萍早早打了烊,带了碗“蟹黄”拌面并六只蒸好的螃蟹,如约去了紫英小饭馆。
叶紫岑母女也是早早便已不接待食客了。现下店里早已收拾停当,只在其中一张桌子上,摆满了丰富的菜肴。
其中自然是少不了中秋的代表性食物——月饼。
月饼的雏形可追溯至商周时期,当时称为“太师饼”,主要用于祭祀月神。
经过各朝各代的演化改进,逐渐加入胡桃、芝麻、枣泥、豆沙、莲蓉为馅儿。名称也正是更名为如今的“月饼”。
而二十一世纪的月饼更是突破传统,从咸蛋黄、火腿、鲜肉、水果甚至冰淇淋等等食材都可以成为月饼的馅料。
连饼皮也衍生出冰皮、奶黄皮等各种新类型。
可叶紫岑爱吃的,还是古法饼皮与传统馅料——比如豆沙馅儿的月饼。
第一口咬下时,舌尖会先撞上饼皮微苦的焦香,继而绵密的豆沙在齿间化开,沙粒感若有似无。
因选用了麦芽糖用于增加甜度,并着以猪油浸润,馅料吃起来便更加滋润、细腻。
而戴素英最爱的,则是很多人闻之色变的五仁馅儿。
交错的青红丝、核桃、杏仁、瓜子仁上裹着晶亮的饴糖,咬进嘴里,颗粒感较之豆沙馅儿会明显许多,整个口腔都被坚果与果仁的芳香填满了。
“让你破废了。”戴素英瞧着那碗冒尖的面。上面的蟹黄堆成小山,险些将下面的面条完完全全地覆盖住。
这里地处中原,螃蟹是个稀罕物,而物又以稀为贵,因此至少也要一块钱才能买到一斤。
要知道这东西可是带着壳儿卖的!
戴素英细问道:“要弄这么多蟹黄,少说也得用了十几只螃蟹吧?”
杜萍摆摆手,笑着解释道:“这蟹黄拌面里的蟹黄是假的。”
“假的?”戴素英一脸惊讶。
“对,是将腌制了的咸蛋黄碾碎,加入姜末、料酒等调味炒制而成的。我称它为’赛螃蟹’。”杜萍将“蟹黄”面拌匀,装入三个小碗中。
她把两碗面分别推到戴素英和叶紫岑面前:“快尝尝。”
咸蛋黄的油润细腻绵滑,均匀地包裹住每一根面条。就像为它们披上了一层浓厚咸香的外衣。
仔细咀嚼,似乎能感受到蟹肉的软嫩质感,带着微微的弹性。
姜末的辛辣在刺激味蕾的同时,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蛋的腥味。
醋的微酸则进一步激发了鲜美的味道,恰似吃真螃蟹时的点睛之笔。
戴素英眼睛都亮起来了:“尝起来,真有螃蟹味!”
叶紫岑塞了满满一口,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地赞叹:“好吃,好吃!”
杜萍笑眯眯地看着这对母女,一边欣赏着现场“吃播”,一边拣起最肥硕的雌蟹,将蟹肉仔细剔进两人碗里。
“早些年,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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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人扛了一天大包,换回两只蟹,全进了我肚子里。”杜萍讲起了从前:“我那个时候还分不清雌蟹和雄蟹,愣是说蟹脐圆如满月的是雌蟹,尖如三角的是雄蟹,让我爹乐了半宿。”
她就是靠着这些回忆,熬过杨柳的离开,熬过父母的离世。
大抵是怕泄露出忧伤,扰了戴素英和叶紫岑的兴致,杜萍拼命将那部分要越狱而出的痛苦记忆压制住,塞回角落。
面上始终带着笑意。
她是成功的,戴素英和叶紫岑丝毫未曾察觉。
叶紫岑将之前做的酒酿取出,又在杯中撒了些鲜桂花:“正好佐蟹。”
三个人一人一杯,细细品着。
其实最正宗的食蟹方法,是搭配着黄酒,以达到去腥、驱寒的效果。
酒过三巡,三人均有了些醉意,连天上的圆月都看出来了重影儿。
正要散去,突然隔壁哗啦啦、咣当当地一阵乱响。伴着声嘶力竭的嘶吼,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心头一震,酒都醒了八分。
“你竟然背着我干这种事!”是屠颖的声音。
三人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了?
叶紫岑提议:“要不,我们去看看?”
听这声响,事情定然不小。
三人刚达成一致,正要起身过去,就见牛爱花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屠龙跑了进来:“麻烦你们帮我看下孩子。”
屠龙脸都哭红了,说什么都不愿从牛爱花怀里下来,显然被吓得不轻。
牛爱花只好抱着他轻轻安抚,一边分神注意着隔壁的情况。
杜萍,戴素英、叶紫岑三人也是各想其法,又是做鬼脸,又是用美食诱惑,哄着,劝着,终于让屠龙安静了下来。
牛爱花这才得空,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屠立去了肉铺,牛爱花在把子肉店忙着。李猛因为昨天与屠颖大吵了一架,一大早板就着个脸,什么话也没说,自个儿出了门。只剩下屠颖一边帮忙把子肉店的生意,一边照看着屠龙。
屠龙平常是个特别乖巧懂事的孩子,可今天傍晚,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要闹着要吃小孩酥。
但是卖小孩酥的铺子,在两条街外。
屠颖本不想去,好说歹说地哄着劝着,就是不行,非要吃。
也是被闹得没法儿了,屠颖只好抱着他去买。
这下可好了。就是这么巧。
刚进门,屠颖就看到了李猛一手牵着女人,一手抱着个四岁左右的小孩,美滋滋地挑选着糖果炒货。
三人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下。
牛爱花叹了口气,接着讲道:“我婆婆是个直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她直接冲上去,质问两人的关系。”
“公公被抓了现行,也不藏着了,很是干脆得直接承认了那女人是他的外遇对象,手里抱着的四岁小孩正是两人一起生的孩子。”
孩子?四岁?比他孙儿屠龙还小一岁!
戴素英叹道:“这是什么荒唐事哦!”
牛爱花深感同意:“可不是么。我婆婆气得当场就想和他们打起来,可因为担心伤到屠龙,便硬是按下了自己的脾气,先抱着屠龙回来了。”
叶紫岑问出疑惑:“那李猛既然在外面瞎搞出了个小孩子了,为什么还非要屠龙改姓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