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尘埃落定

作品:《穿越古代,我靠皮影戏除暴安良

    陈书禹猝然起立,面朝沈尧大义凛然道:“沈大人身为圣上钦点的钦差,办案合该讲求证据明察秋毫!如今大人如此草率结案,恕在下不能冷眼旁观!”


    “陈大人此言通透,在下甚是惭愧。”沈尧站起身远离案几,伸手指指方才自己落座的位置,“陈大人以为应当如何宣判?”


    他似是没想到沈尧这般爽快,一时愣在原地。听到堂下陈展鹏气哼哼的喘气声才回过神。


    “崔贺私养山匪、意图谋反已是板上钉钉,自是依大人所言,秋后问斩。赵地斧与其下山匪打劫民众乃是事实,一年徒刑恐不足以服众。”


    感受到堂下某条过分灼热的视线,他顿了顿,没有抬头,沉声继续道,“新皇刑法规定,‘白昼抢夺’未夺得财物者徒刑一年,已夺得财物者,需服一百杖刑和三年徒刑,且脸上要刺‘抢夺’二字以示惩罚。”


    “大人!”赵天亭膝行两步,跪到案几之下,“愚弟所作的一切罪责皆是因我而起,民妇......民女愿为其承担刑罚!”


    陈书禹低头,对上赵天亭梨花带雨的脸庞,眸光明灭不定。


    片刻,他收回视线,补充道:“看在赵地斧等人作恶情节并不恶劣,悔过态度良好,可免去黥刑,责其尽数归还抢夺财物,处徒刑三年。”


    赵天亭似是终于松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怀抱儿子伏趴在地,不再抬头。


    “赵天亭,为妻者,状告夫君,虽属实,须徒刑二年。因所告之事罪重,特令徒刑一年。”


    沈尧眉头微挑,诧异看向陈书禹,“陈大人,最毒男人心呐。”


    陈书禹掀起眼皮看向他,双手交握行礼,“下官依法办事,不敢徇私。”


    “竟是如此?只是陈大人似是不知道,新皇登基之后便修改法令,若丈夫犯罪妻子告发,妻子不会受到株连惩罚,且丈夫财产被没收时,妻子的个人财产将得到保留。陈大人的无私,似乎在此时却变成了公报私仇呢。”


    陈书禹喉结上下一动,垂眸道:“下官......律法生疏,大人恕罪。”


    堂外突然吹过一阵冷风,赵天亭怀中的崔光祖又开始哼哼唧唧低泣。


    沈尧随意挥手示意陈书禹住嘴,“本官倒是很想看看宋小姐的皮影戏呢。不若就罚他们在泰宁县表演上一旬皮影戏,民众打赏的银子便上交给泰宁账房,权当给陈公子赔罪了,如何?”


    几人合计起来算计县令、当街掳走太守公子还诬告谣传县令杀害太守公子这等大逆不道的流言,到头来仅让他们表演几天皮影戏?


    陈书禹自然觉得这不合规矩。


    奈何这位钦差大人不守规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且他几乎是已经明言自己要保他们,陈书禹自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俯首称是。


    从衙门走出来时,天已经黑得不见一丝光亮。宋铮沉沉地叹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在里面坐了一辈子。


    “阿玖,咱俩好像没发挥什么作用。”


    全靠自来水冲锋陷阵,他们两个像是插不上话的两颗呆瓜。


    阿玖瞥她一眼,伸手将她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


    “你想要发挥什么作用?”


    这问题一出,宋铮搜肠刮肚在脑子里想了半天,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罢了,活着就行。”宋铮甩甩脑袋,伸了个懒腰,“我们今晚住哪?”


    阿玖望望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路,悄悄勾上宋铮的袖口,“住客栈吧。我记得离这不远。”


    话音刚落,一盏烛火从远及近,向着两人靠近。宋铮眯眼远眺,只见宋尚一手握扇一手提灯,浅笑着向两人而来。


    豆大的烛火映入他的眼眸,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


    宋尚站到距离两人一米远的地方弯腰行礼,“老师若不嫌弃,不若跟弟子回去再小住几天?”


    能有免费住处,宋铮自然不嫌弃,跟在宋尚身后便走。阿玖在一旁欲言又止半晌,眼看两人越走越远,又寒着脸大踏步跟上去。


    宋尚的小院仍是与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院中的小厮早已进入沉沉梦乡,还好他们原先所睡的屋中被褥仍未收走,还能凑合着再凑合一宿。


    宋尚往两人屋中送了个炭盆,“如今一天比一天冷,老师晚上盖好被子。”


    折腾这么些天,宋铮累的上下眼皮打架,意识混沌间听到阿玖似乎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但她已是全然听不明白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


    宋铮将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半眯着眼感受久违的温暖。离开阴暗潮湿的地洞,才知道睡在床上是多么安心舒适。


    “你醒了?起床吃饭。”熟悉的声音自屏风前面传来,宋铮呼吸一顿。


    他怎么知道她醒了?她甚至还没有翻个身!


    被子里实在太过舒服,于是宋铮权当他是在自言自语,继续眯着眼睛试图睡个回笼觉。


    “喂——”阿玖的声音带上几分不满,“你还吃不吃饭?不吃我倒了!”


    提到饭,宋铮的肚子无法抗拒地咕噜两声,不算大的声音在这个房间倒是清晰可闻。


    ......算了,醒都醒了。


    宋铮瘫着脸裹上外袍,绕过屏风一眼就看到坐在矮榻上吃点心的阿玖。


    “我也要吃,给我留几个。”


    阿玖将点心往里收了收,抬起下巴示意不远处的铜盆,“先去洗漱。”


    宋铮:“......”


    进行一波非常潦草的洗漱后,宋铮爬上上塌一把夺过那碟糕点,“哪来的?”


    阿玖一脸理所当然:“门外有叫卖的,我便让小厮去买了。”


    好吧,想也知道宋尚这种丝毫不注重物欲的人不会主动买糕点。


    用两块糕点垫过肚子后,宋铮指导阿玖给她重盘了头发,才又出门和宋尚一起用早膳。


    宋尚手轻轻摇着他那象牙折扇,笑眯眯看向阿玖:“师兄,马蹄糕好吃吗?”


    他师兄低着头自顾自喝粥,懒得搭理他。


    宋尚状似伤心看向宋铮:“师兄在师父面前热情如火,在小张面前霸气侧漏,唯独没给过在下好脸色。”


    宋铮:“......马蹄糕很好吃。你师兄为人腼腆,你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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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话一出,宋尚和阿玖都是一脸难以言喻。为人腼腆?没见过哪个为人腼腆的整天臭着一张脸,活像是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


    这厢众人刚用晚膳,小张便打着哈欠进屋通传有人找。


    有人找?


    奈何安和县前首富的泰宁分院还真没有一个能够用来谈事的书房。


    几人面面相觑几秒,飞快收拾干净桌面,将锅碗瓢盆“呼啦”一声撤下,宋尚两条胳膊一挥,在餐桌上蒙上一层桌布。


    沈尧进屋看到的正是几人小臂交叠,非常庄重坐在圆桌前的场景。


    他沉默一瞬,高高昂起的头颅在这种氛围下不自觉回正,“......大家也不必如此正式。”


    宋铮微笑:“应该的。”


    沈尧回以微笑,“在下先找宋公子聊聊。”


    宋铮遂扯起阿玖飞速退开。


    一盏茶后,宋尚精神状态良好地从屋内迈出,两手对着阿玖一拱,“师兄,钦差大人找您。”


    怎么跟班主任找学生谈话一样?宋铮坐在一个小竹板凳上,用小木棍在土地上百无聊赖地划过。


    阿玖肉眼可见的烦闷:“不去。”


    像这种就是刺头。


    宋铮丢下木棍,轻轻推了他一把,“去看看又不碍事,问问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快去快去。”


    阿玖冷哼一声,不情不愿进了房间。


    但宋铮没想到,他出来的比她想象中更快。这才半盏茶的功夫,阿玖便瘫着一张脸从屋内走出。


    “怎么了?怎的这副神情?”


    阿玖最佳下拉,很明显的不开心,“胡言乱语而已。你若想听就去听。”


    她还真的好奇了,什么话能将这闷葫芦变成个瘪葫芦?


    宋铮拍拍裙子上不小心沾上的土,站在房门前推门而入。


    屋内过于年轻的钦差大人正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注视着门外。


    见宋铮进屋,他弯眉一笑:“早就想跟宋小姐聊聊,今日终于有时间与您得以一叙。”


    她什么时候又引起这位钦差大人的注意了?


    宋铮尴尬一笑,“大人好奇的应当不是在下吧?”


    “哪的话?”沈尧指指身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宋小姐一手皮影技术出神入化,在谷岭县斗地主、告县令的事迹可是早就传到本官耳中了。只是不知这等技术,宋小姐是从何得知?”


    果然。在这等着她呢!


    宋铮蹙眉叹息,伤心非常道,“大人谬赞,此乃家父生前教授给在下的。奈何家父遭人杀害,至今尸骨未寒,在下只能凭借这般潦草技术向北游历,寻找线索......”


    宋铮心中双手合十,抱歉了宋铠叔叔,借用名讳是想问出一些您遇害的线索,无意冒犯。


    “是这样。”沈尧点点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看宋铮心情低落,也不免安慰一句,“本官会帮着宋小姐留意一些线索。逝者已逝,宋小姐还是节哀为好。”


    室内气氛瞬间滑落,沈尧换了个姿势,试探问道:“那宋小姐的表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