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修仙世家的留守儿童
作品:《修仙世家飞升指南》 玄天城的晨曦总裹着烟火气。卯时三刻,鸿洛楼外的青石板还凝着露水,坊市已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姚舒然踮脚趴在二楼雕花木窗边,鼻尖几乎要贴上琉璃瓦。她盯着街角卖糖画的驼背老翁,那老翁指尖一挑,糖丝便化作振翅仙鹤,引得一群小童围作一团。
“然然,莫把口水滴到账本上。”姚临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身靛青长袍,袖口绣着玄天宗云纹,正将一摞玉简按品阶码入檀木架。见孙女缩着脖子回头,他轻笑一声,掌心翻出一枚糖渍梅子,“吃完去后院喂灵兔,今日有贵客要来。”
姚舒然眼睛一亮,接过梅子含在嘴里,含糊问道:“是买‘蕴悟茶’的修士吗?”她记得前几日有位白衣公子在顶楼徘徊许久,最后祖父从密室取出一罐封着金符的茶叶,那人连价都不还便掏空了储物袋。
姚临川指尖弹出一道清风,将窗棂合上:“莫打听,客人不问来历,店家不探因果。”他顿了顿,又补一句,“若有人问起你爹娘,只说闭关修炼便是。”
五岁的小团子似懂非懂地点头,蹦跳着下了楼。她早习惯祖父这般讳莫如深的态度——父母自两年前和外祖父外出寻“万钧石心”后便杳无音讯,连传讯玉符都沉寂如石。起初她夜夜攥着父亲雕的木马哭闹,后来渐渐被鸿洛楼的喧嚣填满心神。在这里,更像是凡间世界,修士们跟凡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喜怒哀乐比五象峰的剑光更鲜活。
辰时刚过,鸿洛楼的门槛便被踏得发亮。一楼大堂挤满筑基期散修,他们或攥着沾血的妖丹,或背着鼓囊囊的兽皮袋,眼神如鹰隼般扫过货架。姚临川端坐柜台后,面上挂着淡笑,指尖捏紧一枚测灵玉——这是防备有人用幻术遮掩货物成色。
姚舒然蹲在柜台角落,捧着《灵植图谱》装模作样。实则耳朵竖得老高,偷听祖父与一名疤脸大汉的对话。
“姚管事,这株三百年份的‘赤炎草’……当真只值五十中品灵石?”大汉嗓音沙哑,掌心火焰忽明忽暗,似在示威。
姚临川不疾不徐地拨弄算盘:“道友可知,赤炎草需以冰性玉盒封存?你这株根须焦黑,药性已泄了三成。”他指尖轻点玉简,空中浮出一行金字:“上月‘百草阁’收的同品相灵草,作价四十五中品灵石。”
大汉面色铁青,却见姚临川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若道友肯将那头‘风影狼’的妖丹一并出售,老夫可按六十中品灵石结算。”他袖口微抖,低声近呢喃,“传闻丹霞宗近日高价收购风属性妖丹,这消息……可还值些人情?”
疤脸大汉瞳孔一缩,半晌后哈哈大笑:“姚管事果然通透!”交易达成时,他顺手抛给姚舒然一枚灵果,爽快地跟她说:“小丫头,学着点,姚管事的厉害之处,学个皮毛都够你踏遍修仙界片叶不沾身的了!”
姚舒然捧着灵果发愣。她见过外祖父林景初和父亲姚照野一剑劈山,见过母亲丹炉中飞出鸾凤,却第一次知道,原来轻飘飘几句话便能让人心甘情愿让利。
未时,顶楼雅间的禁制悄然开启。姚临川将姚舒然按在紫檀椅上,递给她一碟松子糖:“坐着,莫出声。”
来人是一名蒙面女修,周身气息如雾,连声音都似从虚空传来:“姚管事,那件‘九转玲珑甲’……可备好了?”
姚临川躬身一礼,从暗格中捧出一件流光溢彩的软甲:“此甲以星陨古森深处的‘玄晶蚕丝’织就,可挡元婴修士全力一击。按约定,三万上品灵石。”
女修指尖抚过甲胄,忽地冷笑:“我要的是‘九转’而非‘七转’,姚管事莫不是欺我眼拙?”
空气骤然凝固。姚舒然攥紧衣角,她记得祖父昨夜反复查验这件软甲,甚至还请来宗门阵法师加固符文……
。
“仙子息怒。”姚临川面不改色,袖中滑出一枚留影石,“此甲炼制时,恰逢玄天宗后山罡风肆虐,炼器师不得已减了两转。不过——”他话锋一转,“若仙子愿以‘云梦泽墟地图’交换,本店愿再补一千上品灵石。”
女修沉默片刻,忽然掀开面纱一角。姚舒然倒吸一口冷气——那半张脸布满狰狞疤痕,似被毒火灼烧过。“姚临川,你果然还是这般狡猾。”她抛出一卷兽皮,软甲瞬间没入袖中,“地图是拓本,但你若敢泄露……”
“鸿洛楼只做生意,不问恩怨。”姚临川躬身送客,转身时却对姚舒然眨了眨眼。
待禁制重新闭合,小团子终于憋不住:“祖父,那甲胄明明就是九转!”
老人笑着揉她发顶:“她说七转,我便顺势压价那地图……可比灵石值钱多了。”
申时,一场暴雨突至。姚舒然蹲在门槛边,看雨帘中跌跌撞撞冲进一名少年。他浑身湿透,怀中紧抱一株泛着蓝光的灵草,声音发颤:“求姚管事救命……我妹妹中了‘蚀骨毒’,需‘碧幽草’作药引!”
姚临川扫一眼灵草,摇头叹息:“这是‘伪幽草’,形似而神不似。碧幽草只生于无回森渊瘴气最浓处,至少值五百上品灵石。”
少年踉跄跪地,额头磕得青紫:“我愿签血契为奴!求您赊一株……”
“鸿洛楼的规矩,概不赊欠。”姚临川语气淡漠,却在少年绝望转身时,忽然抛去一枚玉牌,“去城南‘济世堂’找陈医师,就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姚舒然追到门口,见少年在雨中疯狂叩首,忍不住拽祖父衣袖:“我们不能送他一株吗?”
姚临川蹲下身,目光如深潭:“今日送一株,明日便有千百人来哭求。修仙界……最不值钱的便是眼泪。”他指向街角阴影——几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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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正死死盯着少年怀中的玉牌,眼中贪光毕露。
当夜,姚舒然她抱膝坐在床榻上,看窗外月光如霜。原来修仙不止有御剑凌空的潇洒,还有淋雨的少年、吃人的目光,以及祖父那句“规矩不可破”下的暗潮。
三日后,鸿洛楼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太一宗魔修曲九霄。他黑袍绣金,腰间坠着七颗骷髅玉,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泛着血腥气。
“姚管事,听说贵店新得了一批‘血魄石’?”曲九霄斜倚柜台,指尖缠绕一缕黑雾。
姚临川神色如常:“血魄石乃魔修至宝,鸿洛楼向来不沾。”
“哦?”曲九霄忽然俯身逼近,魔气压得姚舒然喘不过气,“那为何我门下弟子在玄天城外……嗅到了血魄石的气息?”他袖中滑出一枚留影石,画面赫然是姚临川与一名蒙面人交接货物的场景!
姚临川瞳孔骤缩,却听身后传来脆生生的童音:“曲前辈,您要吃糖葫芦吗?”
姚舒然举着一串鲜红欲滴的糖葫芦,眼神澄澈如幼鹿:“这是用‘赤炎果’裹的糖霜,能压住血煞气呢!听说,魔修前辈最怕心魔反噬啦——”
曲九霄一怔,突然哈哈大笑。魔气瞬间收敛,他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小丫头有意思!姚临川,今日我给你个面子。”转身离去时,他随手将留影石捏成齑粉,“告诉那赵明正,不是只有你们玄天宗有这玩意,太一宗不缺这点小把戏!”
待魔修走远,姚临川一把抱起孙女,掌心全是冷汗:“然然,你怎知他需要赤炎果?”
小团子歪头:“上月百草阁的姐姐来买‘清心丹’,说魔修最缺调和血煞的灵药。祖父教过呀,做生意要懂客人想要什么……”
姚临川望着孙女,忽然想起儿子姚照野离家前的嘱托:“然然天赋不在剑道,却在人心。”
月末盘点时,姚临川带着姚舒然登上鸿洛楼顶层的观星台。夜色如墨,玄天城的万家灯火与星河交融,恍如仙凡两界的交界。
“然然,你看这修仙界像什么?”姚临川指着脚下喧嚣的坊市。
小团子咬着糖葫芦思索片刻:“像……像外祖父的剑匣!有的剑镶宝石,有的剑生铁锈,但每把剑都有自己的位置。”
老人大笑,眼角皱纹如星芒绽放:“说得好!有人是劈山裂海的宝剑,有人是称量灵石的算盘。而你——”他忽然郑重按住孙女肩膀,“要记住,修仙界的路……要靠这里走出来。”
他指尖轻点姚舒然心口。
远处传来打更声,姚舒然倚在祖父怀中,迷迷糊糊地想:等爹娘回来,定要告诉他们,鸿洛楼的月亮比五象峰的更圆。因为这里的月光下,藏着无数把“剑”——温柔的、冷酷的、狡黠的、绝望的。而她,正学着看懂每一把剑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