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重生后成了前夫的白月光

    第六章


    第二日,孟凌带来消息,道他们早有接应,虽是虚惊一场,但日后也会多加小心。


    不过东厂那些人倒是跑了趟空,被皇上上朝时骂了许久。


    上官乐这才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


    孟凌走时不忘叮嘱:“姑娘放心便是,我们留了心眼,只要再熬过剩下的时日即可。姑娘你这些日子莫要再引起大人的注意,待到冬至那日离开,就万事大吉啦。”


    上官乐答应了。


    上官乐自那日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陆今鸿和卢静安。她每日安安静静地缩在月眠居里,为离开做准备。


    说是准备,其实属实没有什么要带的。


    上官乐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


    在住进陆府之后,衣裳之类的的确是添置了不少,可上官乐压根不需要,也不想带走。因此收拾来收拾去,上官乐只整理出了一点重要的东西,还有那支钗子。


    这支钗子——


    上官乐不断地摩挲,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收了起来。


    带走吧。她如此告诉自己,之后送去典当,或许还能赚点银子。


    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这日子时,月眠居,包括陆府的人,都和往常一样,已经睡熟。


    整个院子都安安静静。


    不知为何,上官乐总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


    她摇了摇头,若是再犹豫下去,阿弟那边该等不及了。


    她背起小行囊,轻轻地往外走。


    一直到走到了陆府后门,上官乐才回头看了一眼这里。


    她仅仅在此处住了一个月不到,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多感情。只是一想到此别再见,或许是茫茫无期,上官乐总觉得有些茫然。


    还有……陆今鸿。


    罢了,他们二人的缘分,本就是她自己强求来的。缘分尽了便也无路可走了。


    又是叹了口气,上官乐坚定地推门而出。


    马车早已准备好,孟凌低调地将她送上马车,然后在陆府后门挥手告别。


    大概是为了行动方便,马车上只有上官乐和车夫。


    那车夫道:“姑娘,我们等会与九殿下会和,您先休息一番。这夜里赶路可算不上舒服。”


    上官乐点点头,悄悄掀开帘子,外面正在下雪,看着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她心中难得地有些雀跃,想这便是要离开了吗?


    忽然又想到,今日是冬至,该是要吃饺子的。


    可是听刚刚车夫说的,她恐怕是今日一天都会在赶路,哪里还有时间吃饺子。


    陆今鸿会吃饺子吗?


    卢氏应当会亲手为他煮一碗吧。


    想着想着,上官乐的思绪越飘越远。她出来得急,此刻是有些困了,因此没多久,就要睡着了。


    一切都很安静,甚至于安静得有些可怕,四处皆是一片死寂。


    车夫警惕了起来。


    马车忽然一停,马儿的嘶鸣冲破天际,上官乐被惊醒,听见外面的声音。


    是风声,也是破风声。


    是利箭,穿破马车,往上官乐这边射来!


    上官乐连忙蹲下身,好在那箭射了一次,便没有再来。她听见外面的兵刃交接声,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被发现了。


    就在此时,车夫掀开帘子,道:“姑娘快跑!”


    上官乐来不及拿起行囊,便弯着腰往外跑。在一片混乱中,她看到是几个骑在马上的人,正与车夫搏斗。


    不止那几个。


    在那些人后面,是接着源源不断赶过来的人!


    上官乐只觉得绝望。她不敢再想,只拼命地往相反的方向跑。


    跑着跑着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在地道的那一日。


    母后也是这样,将她推进去,说:“阿乐快跑!”


    她拼命地跑啊跑,可是那地道却好像没有尽头。后面似乎有了人声,前面遥遥无期。


    她从未这般逃亡过,在跑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这一切。上官乐那时想,大概跑出了这条地道,父皇就会在那里等着,然后笑着说:“阿乐又被骗啦!”


    可是没有。


    她再也没有看到过家人的笑脸。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出口,打开门,却被早已等在那里的人给抓住了。


    ——正如同今日。


    上官乐跑到了巷子尽头,却发现那里早已经围满了人。


    他们一见到上官乐,便扑了上来。


    “皇上有令,第一个抓到上官乐的有赏!”


    那些人好似闻到了新鲜血肉气味的恶狼,一个个一拥而上,扑到上官乐身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上官乐绝望地被擒住手脚,最后一刻脑子里却如释重负地想着:“还好阿弟走了。”


    还好,只是自己被抓住,还好,没有连累到阿弟。


    她看了一眼马车所在的位置,流了一地的血,鲜红无比。


    天亮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也看不出了。


    因为那一日的雪下得很大。


    ——


    华音宫,时隔十几日,难得的又热闹了起来。


    因为上官乐又回来了,皇上也亲临此处,与他的好妹妹“叙旧”。


    上官乐被人押着跪在大厅,脸色苍白。她头发已经乱了,面容憔悴,却仍死死地盯着坐着的上官暄。


    上官暄笑道:“好妹妹,我们三年不见,你不要一来就给朕甩脸色。”


    上官乐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


    “朕知道你们的计划,你不过是想与小九会和然后逃跑,不是么?可惜你现在被抓了,也不知道小九会是何等的着急呢?他大概会想,我的好姐姐怎么还没来。哦忘了,小九今年才十一岁吧?这个年纪的孩子难沉住气,怕是会来找你呢。”


    上官乐瞳孔微缩,但她还是说:“我不知道你在狗叫什么。”


    上官暄并不生气,脸上笑意反而更甚。他说:“也罢,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说话,那你总愿意和他说说吧?”


    说罢,挥挥手,一个人从暗处走出来。


    上官乐脸上的震惊已经无以言表。


    上官暄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说:“好好与父皇聊一聊吧,朕先不打扰了。”


    这个人,是……先帝上官煜。也是上官乐的父皇。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上官乐记得很清楚,李得喜亲自来告诉她,说皇上听闻太子和皇后的死讯,情绪过于激动,殁了。


    她还记得,整个宫里挂了许久许久的白,就连陵墓都修好了,父皇和母后是合葬的。上官乐记得清清楚楚,最疼爱她的父皇,早已经死了。


    可是面前这个人,是谁呢?


    上官煜已经沧桑了许多,不复往日帝王的威严,脸上有着的,只是无尽的愧疚。他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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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上官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许久,许久,才终于明白了。


    “你没死,你从来都没死,是吗?”上官乐质问道。


    上官煜点头。他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解释。


    “哦,原来如此。”上官乐想起,一刻钟之前上官暄与她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你们不过是被骗的蝼蚁”,什么“一切不过是父皇的游戏”……


    原来如此。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好父皇的一个局啊。


    聪明如上官乐,很快想清楚了一切。


    “我明白了。父皇,你好大的谋划。”


    她凄惨地笑着说:“父皇,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让我的哥哥即位,是吗?即使他克己慎独,即使他是太子,即使他一直是我们兄弟姐妹学习的典范,你也从未想过让他当皇上,是吗?”


    上官乐的哥哥排第四,上面只有一个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上官暄。


    他作为嫡子,又从小言行端正,没有不做太子的道理。可是这样的好哥哥,却不被父皇所认同。


    “不止是哥哥,还有母后,你也从未考虑过她,是不是?母后从来温柔端庄,不参与后宫争端,不勾心斗角,你却如此……如此对待她的孩儿们。”


    不止如此。上官乐仍记得年幼时,舅舅和外祖父外祖母来宫中看母后,说了很多奇怪的话,那之后上官乐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她长大了才知道,是舅舅他们害怕父皇忌惮外戚干政从而对母后不好,所以一大家子人自请驻守边疆,以消除父皇心中的顾虑。


    甚至,她的大舅舅,已经为国捐躯。


    而这些年来,母后的亲人一个个离去,她的母族已然不复当年的盛况。


    可是上官乐今日才知道,原来父皇心中的疑虑从来没有消过。


    他始终忌惮母后母族的实力,始终害怕,并且从未想过把皇位传给他们的儿子。


    上官乐已经想清楚了这一切。


    “所以那一日,都是你策划的,是吗?”


    她看到她的父皇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曾经伟岸的肩膀坍塌,从前坚定的信念也崩溃。她听见他说:“我没想到,暄儿会这样。一切背离了我原本的规划。”


    这就是承认了。


    上官煜道:“我本只是想借机将太子之位给暄儿,可是没想到这些变故都来得这样之快……父皇错了。”


    上官乐苦笑道:“你一句错了,好像就可以了。可是我的哥哥呢?他莫名其妙地得病死去,焉知不是你和上官暄暗中下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的母后呢?她的家族为了你,全部离开京城,去那么苦的地方,再也不敢回来。她只是想她的孩儿们平安快乐,可是天不如人愿。她那样好的人,却自尽了!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们的参与吗?”


    “我的阿弟呢?他才八岁,便面临这样的痛苦,三年间东躲西藏,怕是此生往后,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阳底下,只因为他的好父亲和好哥哥,不愿意他活着!”


    “还有我。父皇,您往日对我无限度的宠爱,我算是明白了。难怪京城常有人说我是骄横的小公主,如今想来,如何不是你刻意为之呢?将我养成这个样子,人们只会说是母后教女无方,谁敢责备你?”


    “你说你错了,可是我的兄长我的阿弟我的母后,他们又有什么错!”


    说到最后,上官乐已是满脸泪水,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