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金玉良缘
作品:《花面郎君》 有时候时间真像是人生在倒数,过一天就少一天。
醉了酒的温玉在张清时背后独自哀默了半天后又靠在他肩头上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日头,她才醒来。
醒来时,张郎君正捧着书卷坐与她身旁,曦光不偏不倚射在他的眉宇,把他照的十分好看。
“你醒了?”
张清时听到身旁响动后立即端了碗汤药来:
“这是醒酒汤,以后切莫要这般贪杯了!”
“好。”温玉乖乖地点头,端起药来喝,却见张清时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似有担忧。
遂温玉放下药碗问道:“郎君,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喝药了。”
“温玉,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张清时直截了当地发问让温玉险些连碗都端不住。
她面上强装镇静地问:“郎君,何出此言呀?”
“你昨晚哭了。”
“哭得很伤心。”
张清时又补了一句,他与她成婚是想给她带来幸福与快乐的,而不是让她在他身边还能感受到委屈与难过的。
“啊?”
温玉佯装头痛的样子道:“唔!昨晚和太多酒了,我好像忘记我为何哭了。”
“哭都是有缘由的。”张清时执着道,“且你我本是夫妻,互相坦诚不应有所顾虑的。”
“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温玉垂下眼睑,“或许是过往的所有伤痛都积攒在一起,因为感受到真正喜悦才骤然爆发出来了吧。”
“但自从温玉嫁给郎君后,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十分快乐,也从未受过任何委屈。”
温玉含情脉脉地看向张请时,这话自然不假,她与他一样,都是希望对方快乐,都是想尽力去给对方营造甜蜜的氛围。
只不过张清时的眼神太过锐利,时刻能戳穿她的谎言。
她也不得不尽力去圆谎。
“郎君刚不是说,夫妻之间本应该坦诚和互相信任吗?”温玉反问道,“那为何我说没有伤心事,郎君就偏偏不相信呢?”
“温玉,这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张清时严肃道。
他的直觉告诉他,温玉在隐瞒,温玉在害怕麻烦他。
“这怎么不能?”温玉辩驳道,“难倒郎君非要想审问犯人一样将温玉审问个一干二净吗?”
“我……”
张清时被她这话噎住,也不知道该讲什么圣贤的大道理,顿时便生气地转过了身。他气愤她的敷衍,她的不做声,她的不肯麻烦: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别家小娘子都是什么事情全找夫君,唯独你好像一点都不需要我!”
也一点也不在乎我!
“怎么会?”
温玉瞅着张清时真生气了,连忙从背上攀上他的后背,在他耳边厮磨道:
“郎君怎么总拿我与其他小娘子比较,是不是觉得我不如她们的好?”
“不是——”
张清时刚要转身解释时,却被温玉用柔软的指腹挡住了。
她细细地抚摸他的嘴角,似在抚平他的焦躁与不安:“嘘!我当然知道郎君不是这样想的。”
“不过——郎君,在乎可不是用言语说出来的。”
温玉手腕转下,搭在那系得一丝不苟的衣领上。
张清时似还有些生气,便偏过了头。
但温玉却像花枝一样从他身后缠了上来,又是那寻常惯用哄人的手段。
亲亲他紧皱的眉宇,亲亲他紧绷的嘴角,亲亲他锋利的下颚,以及——
她像含住一朵飘忽的花瓣一般吻在了他那一上一下的喉咙。
这下,无论张清时再这么克制,也无法经受住她的撩拨,将她反压在床上。
“温玉,你不能这般糊弄过去。”
“郎君,人生难得糊涂。”
温玉手腕虽被他压住,但依据压不住她想亲吻,安抚他的心。
她抬起头对着他的唇,绵柔地吻了上去。
一张一合之中,张清时慢慢松了对她的桎梏。
遂她更加大胆,揽住他的脖颈,深深地印刻上去:
“郎君,这汤药实在是太苦,你帮温玉解解苦好不好?”
真挚示弱的语气,慌乱悸动的心跳。
现在哪怕知道这是她哄骗的手段,张清时也心甘情愿地被她迷惑,放下所有,回吻了过去。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都大汗淋漓。
这下将早饭和午饭也全错过。
张清时有些脑疼他的荒唐,稍清理一番后先叫仆从端了饭食,让温玉吃饱。
等食过饭后,他又将温玉抱起去浴室。
温玉软趴趴地靠在他胸膛上,自然顺从他的照顾。
到了浴室后,张清时开始忙前忙后,先是将浴盆里倒入热水,后又往其中加了些许养肤的玫瑰花瓣与养生的药材。
这些都是将温玉迎入府中后,张请时吩咐徐管家备下的。
他会尽他所能给她最好。
接着,又点燃了乌木沉香,试了水温后,再将温玉褪去轻纱将她放了进去。
“唔——”
温玉舒服地全身陷入水中。
张清时怕她溺着,还是让她背靠着盆壁。
“我替你沐发吧。”
张清时温和道,手指已经将她头上的发带松开,如丝绸般柔软亮滑的乌发散落下来。
张清时指间插入,感受她的美好。
“那就有劳郎君了。”
温玉阖上眼,她刚刚已经失去大半力气,实在是没精力去梳洗她的头发了。
张清时没说什么,他开始细细打理温玉的头发。
因为是第一次,他的动作都会极力地做到轻盈和仔细。
他先用犀角梳从发梢梳到发尾,将她的发丝根根梳顺。
后用皂角膏揉在指间,再用指腹去按摩她的头皮,揉搓她的发丝。
这适合的力度,温玉不禁发出一声喟叹:
“郎君,你要是能天天帮我沐发该有多好!”
“简单,你唤我一声夫君即可。”
得到夸奖后的张清时更加用功,几乎是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待揉搓完,他便开始用温凉的清水一遍一遍冲洗。
接着,再用丝帕将她的发丝按压擦拭掉湿意,防止她着凉。
最后,便就是给她涂上香发膏,不仅可以让她的乌发干净漂亮,还带有阵阵香气。
一摇一晃之中,总是能让他想俯身嗅一嗅。
等一切洗净后,张清时才捏了捏还在轻睡中温玉的小脸蛋,提醒道:“娘子,你再泡下去,身子骨恐怕都要化成水了。”
温玉睁开惺忪的眼睛,委屈道:“哪还不是怪郎君,害我没了力气。”
“那是对你的惩罚。”
张请时刮了刮她鼻子后又取了一块干净的浴帛递了过去:“快擦干,待会儿我替你梳发。”
“嗯。”
温玉散漫地接过,欲要起身擦拭身体时,却发现张清时像大人关心小孩那般,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有些羞涩道:“郎君,你回避一下。”
“好。”张清时拨弄了一下水面后便转过了身。
待温玉叫他的时候,他才回头看。
温玉素丽的样子本就像浑然天成的一块璞玉一般洁白无瑕,经过一番梳洗过后,就多了些水润与光泽。
感觉用手掐一掐,都能挤出水来。
“郎君,你在比划什么呢?”
温玉出声,张清时才从她的美色中恍醒过来:“我在想,你还是太瘦了,多吃些。”
她不仅瘦,且体力还有待提升。
“一口又吃不成胖子,这事得慢慢来。”
温玉打了个哈欠,展开了双臂道:
“累,郎君抱。”
遂张清时走近,单手将她拦腰抱起。
带她回到了主院,替她梳妆。
首先梳发这件事就让张清时犯起了难,他对自己的衣着造型常常都要求一丝不苟,那替温玉梳发自然也要梳得整洁才是。
可她的发丝很多,一只手握住,总有几根青丝悄悄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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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重新攥起,周而复始,总有几根要逃出他的手掌心。
“噗——”
温玉看着铜镜中手足无措的张郎君忍不住笑出了声:“郎君,你或可用些水,或者是刨花水将发丝打湿,这发髻才能梳得贴合,你也不用与它起争执了。”
“是个很好的办法。”
女子发髻样式繁多,而男子通常只需要将头发梳成一束即可。
所以张清时给温玉梳发就会有些无所适从,但好在他的手不笨拙,在温玉一说一笑的指导下的确梳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发髻。
不过他还有些略带不满意道:“日后我还是得多给你梳梳,这样才能熟能生巧些。”
“好,那温玉的头发以后就交给郎君了。”
温玉笑了笑,打算就这般去施粉黛时,张清时却按住了她。
“还没完呢。”
张清时说着,就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几支珍宝钗来。
在她头上左右比划,想给它安插个合适的位置。
可细细插完几支后,似不满足般,又找来了些。
温玉恐其重,连忙阻拦道:“够了够了,郎君。再插的话,温玉就站不起身了。”
“没事,走路我可以抱着你,外出还可以骑马车。”
张清时端详着他精心打扮的娘子,他想不仅要多带些珠钗,耳垂、脖颈,手腕都应该带上繁杂富华的装饰。
如果她带着走不动,他也可以就此守在她旁边一辈子,当她的双腿。
虽是意想不到的偏执,但他还是有这般念头。
“不,郎君。”温玉摇摇头拒绝道,“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后院中需要精心饲养的花。我可以用我的步伐去丈量世间,亦可用自己的身心去感受人情冷暖,所以我不应该被这些所束缚。”
温玉一直很向往自由,但人从未有相对完整的自由。
她曾一直被世俗的规则、亲情的纽带所牵绊。
唯有到了刺史府遇见张郎君之后,她才能微喘口气,去感受些许自由的风。
所以她能享受张郎君给的好,但不希望他给的爱繁重到成为禁锢她的牢笼。
“你说的很对,很多时候可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张清时释怀道,似也对早上的事情也有所释怀。
他太缺乏安全感,他曾眼睁睁地看见那些他爱的人为他而死,所以他唯恐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所以他才会那么敏感。
敏感她会有危险发生。
敏感她感受不到他的爱。
“我知道了,从今往后,娘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娘子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张清时将她转过身来,俯下身看着她,视线真诚又恳切,“但有一点,我希望娘子能什么都与我说,无论是开心快乐的事情,还是悲伤难过的事情,这些我都自私地想娘子能分享给我。”
“好,我答应你。”
温玉抚上他的眉梢,亲了亲他的眉心:
“郎君今日都辛苦为我做了这么多,那温玉也想为郎君做一件事。”
“什么事情?”
张清时一边听她讲话,一边取出眉黛,欲替她描眉。
“前几日是小雪,其实最适合吃一道甜点了。”温玉提议道,这几天都是张郎君照顾她,她身为他的妻子,也应该做些什么。
而她最擅长做饭,做个小甜食让郎君心里甜甜的也好。
“嗯?是什么好吃的?”张清时停下笔问。
“红糖糍粑。”温玉挑了挑眉,“这不小雪时节到了,过年也快了,吃个糍粑提前庆祝一下团圆。”
“甚好。也算是我们小家的团圆日。”
张清时觉得她的提议不错,又继续提笔细细描绘。
他的画功不错,描得眉也有形有状,很称温玉的美。
温玉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也甚是满意:“郎君做什么都厉害,我看这日后描眉的功夫也要交给郎君做。”
“好,我给你做一辈子。”张清时宠溺道。
“那我也要给你做一辈子好吃的。”温玉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