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花贴贴,柳悬悬

    河水涨势迅猛,现已没过小腿,柳悬将她扶下来,道:“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着魏童。”


    花贴知道此时不宜多劝,身为县令,他有自己应尽的义务与责任,她不再废话,挠了挠他的掌心,道:“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柳悬不知是发冷还是什么,竟浑身一颤,低下头去,轻声道了句好。


    花贴并未注意这些,带着最后一波人往县衙去了。


    那人高马大的为首衙役前来复命,见县令大人面色有些发红,颇为担忧:“大人!您这脸...是否感染了风寒!”


    说着便不顾水势,迅速跪了下去,拱手道:“还请大人回去,莫要伤了身子!”


    ...


    柳悬颇是难为情,将他扶了起来,话锋一转,道:“无需操心这些,你叫什么?为何今日当差时间不在县衙中?”


    衙役道:“回大人,小人名叫程玉成,您若不嫌,唤我大成便可。至于今日为何不在县衙当差...”他顿了顿,不敢看向柳悬的脸,“小人不敢说。”


    柳悬道:“有何不敢?”


    程玉成低着头,继续沉默着。


    柳悬有些无奈,像是猜到了什么,道:“莫非是因为我的出身?”


    程玉成吓得连连摇头,道:“小人怎敢。”


    “那是为何?尽管说就是,畏畏缩缩,怎么当得这水梁县衙役?”


    程玉成思虑良久,这才艰难开口,支支吾吾道:“是因为...县丞大人。”


    柳悬有些惊讶,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饶有兴趣道:“哦?”


    还欲再问,远处却传来魏童的呼喊:“大家坚持一下,这就到了!”


    柳悬与程玉成相视一眼,暂时放下此事,上前去将这最后一波百姓带回县衙安置。


    县衙内,花贴带着紫晶将人安顿好,在门口焦急等待着,见到柳悬等人身影,忙迎上去。


    此时天已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可这雨水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


    紫晶将人领入后堂,花贴问道:“那边情况怎样?”


    柳悬看了看县衙高大门槛外已到没过脚踝的积水,摇摇头道:“河水已漫至腰间,这边地势过低,也就只有这一处藏身之地,若这雨再不停,怕是要...”


    花贴将他带到火堆处烤干衣物,道:“河边那些小船和竹筏呢?找几个人出去,向你的那个上级...”


    柳悬用手指悄悄摸了下她的衣角,是干透的,随即放下心来,道:“你是说知州?”


    花贴道:“对,找他说明情况,让他派几个人过来先将这些百姓营救出去呢?”


    柳悬叹了口气,道:“回来前大成带人查看过了,风大雨大,那些小船竹筏已经破损,无法再用了。”


    花贴疑惑:“大成?”


    柳悬眼神看向那边瑟瑟发抖正在烘烤衣物的程玉成,解释道:“就是他。”


    啊,原来就是迟来的为首衙役。


    花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这么多人进来地面难免会留下水渍,可怎么感觉这水越来越多了?


    她看了看柳悬,道:“你觉不觉得...”


    还未说完,柳悬便也察觉到,道:“嗯。”


    两人一起前往县衙大门,果然,说话这会儿功夫,刚才只没过脚踝的水现下已漫过门槛。


    柳悬只顾着看那冲过来的河水,正一筹莫展,焦头烂额之时,只听花贴兴奋道:“阿悬!雨变小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雨势比起刚才确实小了许多,天色慢慢变亮,看这样子,再过不久便会出太阳。


    柳悬终于松了口气,转头看到花贴也是一脸轻松,正张开手掌来接天上落下的雨水。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难得打趣道:“在外面淋了一夜,还没淋够吗?”


    花贴有些不好意思,收回手来,胡乱在衣服上抹了几下,又想起他那温热的掌心,脸上爬上一丝红晕,低声道:“没…我试试是不是真的小了。”


    柳悬也意识到此刻气氛有些微妙,收回笑容,正色道:“去休息吧,等雨停了,这水会慢慢退去。”


    “不用…我不累。”


    “小姐!!”紫晶手上搭了件衣裳,急吼吼地冲过来,人还未到便听她声音,来到花贴身边,缓了缓呼吸,道:“小姐,紫晶放好了热水,去换干净衣裳吧,你本就体弱,若不快去泡个热水澡,怕是会风寒。”


    花贴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这风寒不就是普通的感冒吗,可转念一想,这感冒在以前那个世界道是不足为据,可常常看电视剧中有人偶感风寒便挂掉了,再说,自己尚不知这从前的花大小姐究竟是个什么体质,万一真的身体孱弱至极……


    越想越觉得害怕,死过一次的人,更是格外畏惧,更何况,这还有貌美如花的阿悬未曾临幸,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再次死掉。


    估摸着这也没什么大事,现在这雨比刚刚又小了许多,看起来没多大功夫就要停了。


    “好吧。”


    她看了眼柳悬,便随着紫晶前去。


    泡在热水桶里,花贴深感满意,一夜的疲倦也消失殆尽,好一会儿才舍得出来,雨已经停止,积水也退去许多。


    她再次出现在柳悬面前时已是变了副模样,洗去了污泥浊水,发丝一根根随风飘散着,隐隐透着些香料气味。


    这么多年来,柳悬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她像一个柔弱女子,不,她只是看起来柔弱,其实要比自己想象的冷静坚强得多,与从前印象中的,真是天壤地别。


    他一时看呆了眼,以至于门外进了人都未发觉。


    “水梁县令何在?”


    这声音突如其来,带着些威严与质问,将柳悬拉回现实。


    他有些不明所以,向后看去,见发问之人身后站着一盛气凌人身着官服的男子,心中明了,上前一步越过那人,向那男子客客气气回道:“下官乃水梁县令柳悬,参见司理参军。”


    司理参军点了点头,垂眸瞟他一眼,道:“你就是昨日新上任的科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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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柳悬道:“正是下官。”


    司理参军道:“你可知罪?”


    柳悬低着头,迅速在脑海中将昨日之事过了一遍,片刻后才道:“下官不知。”


    司理参军:“你昨日刚新官上任,这水梁县便成了这样,你说你不知罪?”


    柳悬不卑不亢:“事发突然,下官还未来得及禀报,昨夜雨势虽大,可…”


    司理参军将手一抬,打断他,道:“无需找些什么借口,这原本安居乐业的水梁县被你搞成这样,竟还敢狡辩?”


    随后便给了身后持刀男子一个眼神,那男子立刻道:“带走!”


    话音刚落,便上来两个高大的汉子一左一右要将柳悬架走。


    众人都惊讶不已,都搞不清现在是何状况,昨夜还在岸边指挥百姓撤离水灾现场的县令大人怎会被忽然定罪?


    可毕竟是布衣百姓,无人敢站出来对这司理参军评头论足。


    花贴见状急了眼,想要上前理论,却被柳悬一个眼神阻止,他避开了两名大汉,向已转过身准备离开的司理参军拱手道:“大人,不必对我如此,下官自会跟您一起到知州大人处将昨夜情形禀报清楚。”


    司理参军见他嘴硬,也不争论,似笑非笑,从嘴里挤出来一个“哼”便先行离开,像是在说:大难临头,不知死活。


    眼见柳悬跟着他们走掉,花贴慌了神,待反应过来时想追上前,却被魏童拦住:“夫人,为时已晚。”


    众人上前,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道:“县令夫人,你先别急,县令大人不是说了吗,会去到知州大人那里禀报情况。”


    “是啊是啊,县令夫人,知州大人通情达理,定会将情况调查清楚,还县令大人清白的。”


    “昨夜之事只是天灾,谁也预料不到怎么会下那么大的雨,待说明情况后,大人定会回来的。”


    听着这些话,花贴并没有感觉到安心,反而隐隐有些不安。


    按理说这雨势虽大,可从来没听说过桥梁堤坝会被冲垮,昨夜只顾着疏散人群,根本没有细想,难道这千年以前的工程水平,真的如此低下?这场事故,难道真的是天灾吗?


    可就算是天灾,为何要将柳悬这个刚刚上任没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县令带走?真的只是因为在他负责的地界出了问题,需要问责?


    正当她思索时,一妇人走了过来,一把将她双手握住,哀求道:“县令夫人,昨夜我有眼不识泰山,可您答应我今日要将我爹尸首寻回…”


    花贴回过神来,柳悬不在,这水梁县现已群龙无首,眼下水潮退去,必须要带人清点损失,重建堤坝桥梁,尽快恢复正常生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说不定真的如他所说,与知州大人禀明情况,便可以回来。


    她回握住妇人略有些粗糙的双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道:“姐姐,你放心。”


    有了这句话,妇人便不再继续纠缠。


    花贴对魏童道:“魏管家,还要麻烦你带着几名兄弟去清点昨夜是否有遇难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