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作品:《狂奔落日海》 金属巨人正在城市街道上肆虐,装甲过处,造成了一片废墟,建筑倾塌,人群尖叫着奔逃,悬置在头顶的冰冷巨人朝着某个方向一直往前,似乎在失控当中,又像个无人驾驶的空壳。
安委会执行局和星联防已经把整个街区层层包围,无数神经紧绷的警卫和特勤守在路口,一部分人把守着地堡入口,另一部分紧紧守住残余的街道,借着目前还树立的建筑物隐身。
星联防局长武吉是乘坐着警用小飞艇赶到现场的,他是个大块头,委委屈屈地蜷缩在副驾驶位上,出来的时候还卡住了半天。
“局长先生!”一个稍稍有些挂彩的特勤快步小跑上来,匆匆敬了个礼,开始飞快地汇报状况,“目前我们接收到的信息很有限,对于敌方机甲的了解几乎没有。请下令准许我们在中心城自由开火。”
武吉的脸色很难看,“指联会没有人来吗?议会没人管吗?”
“议会总部已经全部清空,几位议员已经全部进入地堡避难,目前处在断连的状况。至于指联会……联会长金先生已经下令,全权委托机甲协会蓝先生处理,目前在中心城内的所有私人机甲可以随时征用,所有驾驶员和机械师必须配合。”
武吉眉尾一挑,心往下沉,转过身走到家臣、也就是自己的副手身边,“不对劲!议会闭门不出,指联会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这事一定有隐情,先不要动。”
副手的脸色也很难看,“但是那边的破坏还在继续,如果这件事处理得不好,责任一定是落在我们星联防和安委会头上的。”
武吉心烦地点了根电子烟,胡乱抽了几口,从鼻底喷出浊白的烟气,闹心地低语了几声,“外面这么乱,杨氏的堂口怎么样了?关了吗?”
副手也低声回答:“暂时关闭了,但是我有可靠消息,杨氏的小姐就在地堡里,要不然……”
武吉悄摸摸写了张支票,张望着周围,做贼一样交给了副手,“你去办,问一下什么情况。”
身前副手刚刚离开,身后两个特勤匆忙赶来汇报,“司诺先生来了。”
武吉顿时松了口气,转身面对着一身白色驾驶制服的司诺,司诺没有废话,径直亮出了征调函,“机甲协会的蓝庭岳先生派我来协助控制袭击事件。”
武吉赶紧迎上,将人带到街角,“现场的情况还不明朗,威胁性非常高,您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司诺指了一下身后方向,“我开着玉丽雪华号来的。”
那看来他是认真地赶来执行任务的,武吉心里稍安,“目前我们正在和执行局联合制定紧急维和行动计划,请您在这里稍后。”
司诺一愣,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以对。旁边又传来了一阵骚动,几个特勤呜嗷尖叫着,被一台快步冲到跟前的机甲吓得连连后退。
武吉遇到这种场面,气得脑壳嗡嗡作响,冲着两边的特勤大喊:“退什么退?还有没有一点星联防的体面?都给我顶住!”
司诺抬起头,眯了眯眼睛,霍然脱口而出,“麋因?”
没有涂装的裸机停下,驾驶舱入口弹开,麋因匆忙爬下了悬梯,快步经过两边警惕的特勤人员,她视线扫过武吉,但懒得搭理他,找到司诺面前,“情况怎么样?”
司诺抬了抬下颌,示意她看向远处还在行进当中的醉春欢号,“正在等待制定计划。”
麋因无语地扭过头,“等待计划?开什么玩笑?上机去阻止它啊!还能有什么计划?”
旁边的武吉立马急了,挡到她的面前,“你是什么身份?你有征调函吗?机甲上路是违法的,你有什么权力出现在这里?”
麋因瞪了他一眼,“我热爱蓝星不行吗?”
司诺扯着她,把她扯到一边,不让她继续跟武吉吵下去。
“他虽然在磨洋工,但说的不错,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麋因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看着远处的醉春欢号,“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磨洋工吗?因为那里面坐的是詹雪的叔叔,他不想得罪詹雪。”
司诺微微睁大了眼睛,“那难怪……看来这个行动计划一时半会儿制定不出来了。”
“我们自己去!玉丽雪华号加上苍蓝迷因号前后夹击,一定能逼停他的。”
司诺还是十分犹豫,“还有一句话武吉说的不错,你没有征调函,又要出面管这件谁也不敢管的事,万一詹雪事后找寻你的麻烦,你要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再落魄,我也有底牌,詹雪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司诺微微叹气,“你以前每次都这么说,不管是被赶出小组,还是被赶出公司,还是……”
麋因一抬手,“停!现在是讲这些的时候吗?去,上机,带着皓白一起行动。”
司诺摇着头叹着气转过身,又想起了什么,站住脚说:“哦对了,开着无线电,随时保持联系。”
看他们两个自行活动起来,武吉又急了,冲过来围挡两人,“计划还没做好,你们要去哪?”
麋因霸气回应,“我们不需要你的破计划,我们自己会看着办。”
武吉被气得一个头两个大,“我是星联防局长!我负责这次行动,你还有没有一点上下级意识了?”
麋因一声冷笑,“你那个计划恐怕永远也制定不出来了,等这一片都被推平了,醉春欢一路踩到中心议会大厦,你还在磨叽怎么干能不得罪詹雪!”
“你!”武吉被她气得跳脚,一米八的大个子蹦起来叫嚣,“又是你,每次都是你!你一个小小机械师,怎么胆子弥天大?”
司诺已经爬上悬梯,启动了玉丽雪华号,麋因也不想再纠缠下去,同样钻进驾驶舱,将无线电打开,轻而快地交代了几句,“醉春欢在理念上是很克你的,等会儿你不要冲得太往前。”
司诺短促地轻笑了一声,“如果算理念上,所有的机甲都克我,但我还是一直排名第一。”
“我没有在跟你说笑,不要小看吴誉,他虽然疯,但是个很强的驾驶员加机械师。”
司诺郑重了一些,“我不冲在前,难道你要冲到前吗?新机甲都没完成,走两步都摇摇晃晃,你的驾驶员还没到,只能自己顶上。”
麋因心烦地啧了一声,“你跑得快,你上前面围挡,我在后面堵他。”
玉丽雪华号忽然加快了动作,迈开大步冲到前面加一个兜转,抬手阻住去路,“詹先生听我一句,不要再往前了……”
他还没说完,醉春欢号完全没有减速,径直地撞了上去。司诺张开双手抵住醉春欢的双肩,脚底钉进了地面,滑出两道深深的凹槽。苍蓝迷因号从后面拖住了机甲腰部,麋因的操作不太流畅,一边狂敲键盘,一边吩咐提米科玛:“操作还能再滞涩点吗?模块间配合怎么这么烂?”
提米科玛十分无奈,“都说了设计没完成,你研究了这么些天,光顾着研究驱动模块,其它模块连同软体联动也没时间改,用起来能顺手吗?”
两台机甲连拖带抱,都被醉春欢拖着往前蠕动,麋因气得低斥了两句,“你有没有使劲啊?没吃饭吗?”
司诺沉闷地哼哼,“有点奇怪,我觉得驾驶员没有什么操作,只是摇杆推到底,一味地往前,他是不是昏在里面了?”
麋因立马反驳,“不可能,醉春欢是完全由精神力控制,要是驾驶员昏了,根本就动不了。”
两人两机一前一后又拖了半天,又被拖拽了十来米,掖倒了两边数栋建筑,碎砖烂瓦噼里啪啦冰雹一样砸下来,浑浊的烟雾遮天蔽日。麋因无奈地又伸手进口袋,把装胶囊的小盒子掏出来,放在眼下盯着看。
司诺也叹了口气,放开手站起身,抱着双臂盯着僵尸一样往前缓慢行进的醉春欢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通知指联会,架起光子加农炮,摧毁醉春欢的行动力吧。”
麋因沉默着蹙起眉,“金透那颗心像一颗搓澡石一样,全是眼儿,他不可能帮这个忙的,除非有足够的利益可图。你要他拿出指联会的武器,打击詹雪的人,他会答应才怪!他恨不得躲老远,说自己浑身上下脑袋疼,飞艇缺水,拖鞋没电了来不了。”
“……那我来,你躲开一点。”司诺的声音略沉了一些,玉丽雪华号后退开两步,从武器匣里抽出一柄玉白长铳,一推手指顶开保险,轰然巨响中迸出一发电浆弹击中了醉春欢号前胸驾驶舱位置。
司诺操作不停,催动机甲连续行动,把一梭电浆弹打空了,又跟皓白通话,“打开肩炮,锁定目标。”
皓白迅速回应,“好的,已锁定,随时可以发射。”
醉春欢号连续中了几发攻击,被热浪和冲击掀翻,往后倾倒又摧残了整片街区,大半个机体埋进了断壁残垣。她先是僵硬了一会儿,跟死掉了一样,忽然抽搐了一下,发出嘶吼般的兽声,双掌拍地跳起来,正面猛扑把玉丽雪华号扑倒,连着一串猛烈反击,又是拳又是爪,又撕又咬,又砸又捣,瞬间把司诺打蒙住了。
情形已经由不得麋因再犹豫,倒了一丸胶囊吞下去,推着摇杆从后面追上来,勒住了醉春欢的咽喉,硬生生把她从玉丽雪华号身上搬开。
麋因双手都被困在操作台上,急得没有办法,只能冲旁边的提米科玛喊:“打开扬声器,开到最大!我要喊醒吴誉。”
“我看再大声也喊不醒他,特别是还隔着驾驶舱。”提米科玛的卡通形象趴在屏幕一角,严肃地打量着光屏上的局面,“如果是我的主人,她可以利用电子化的过程连通人格模型,进到别人的潜意识里叫醒别人。恐怕现在只有这个办法。”
麋因微愣一下,也下意识看着屏幕上的机甲轮廓。
进入别人的潜意识?那要怎么做到?麋因一阵迷惑,回忆起之前在意识深渊里见到夏娃的场景,如果她可以的话,那我未必不可以啊……
精神高度集中时,一阵灼热感从眼底浮出,视线也闪烁过炽白色的光,有片刻什么都看不见了,再回复清明,她已经能看到吴誉了,但是眼前的景象把麋因吓了一跳。
他被困在驾驶位上,不是被绑带或者什么工具困住,而是被一团爆开的血肉残骸困在那。包括驾驶舱里也是一样,到处都是血,迸溅的舱壁一片殷红淋漓,不停地往下流淌。仇飞也在角落蹲着,他脸色惨白,装满了悚然的表情,直勾勾瞪着眼睛,要不是还有微弱呼吸起伏,麋因还以为他已经被吓死了。
她推了推驾驶位上的吴誉,“醒醒!你神游到哪去了?外面的世界乱套了,快点醒醒吧!”
“寇、寇鸿……”仇飞忽然梦呓出声,这几个字提醒了麋因,她又去推搡着吴誉,不停地追问他,“对啊,寇鸿呢?你把寇鸿弄到哪去了?”
“赢了,要赢了……”从光屏上也传了低迷的梦呓声,吓得麋因瞬间抬头,惊悚看到一团模糊朦胧的人影出现在屏幕上,就好像……有人隔着一层塑料薄膜,将影子投落在上面。他双手不停摸索,留下若隐若现的阴影,随着动作,那团灰影不停地变化蠕动着。
“寇鸿!”麋因意识到那是谁,也扑到光屏上摸索着,“你为什么在这啊?你是怎么了……”
因为灵光一现,麋因似乎懂了一点,愕然一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又撞到了角落里的仇飞。他还是完全没有正常的反应,依旧眼瞳茫然睁大,保持着一脸惊悚,惨然盯着自己脚尖前。
麋因觉得自己呼吸急促,有点缺氧,逼着自己走到操作台前,“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寇鸿听到了她的声音,也是一愣,“麋因?你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黑黢黢的好狭窄。”
“……这里是机甲内部。”
他又一愣,似乎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吴誉找我们来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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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你要冷静,这件事有点复杂……”麋因语塞,脑子飞快转动着,该怎么把真相告诉他。她又扫视了一眼满地鲜血,吴誉的身上倒着一具烧焦的残骸,这一切跟恐怖片片段也没有不同了。
“你……我觉得你可能跟机甲融为了一体,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一段程序。”
寇鸿满脸问号,但随着思考,他还是懂了麋因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冰冷的死寂里,他的声音也凛冽地响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
麋因正在飞快地思考,怎么才能更委婉地表述,对面的人已经疯了。
“我死了……吴誉杀了我……”
“呃……”麋因尝试着纠正他,“我觉得不是吴誉干的,这整件事看来更像是一场事故。”
“……我们千里迢迢来中心城,带着全村人的寄托和希望,但是最后却弄成了这样……怎么,同样都是蓝星人,不是在中心城出生,天生就低人一等吗?”
麋因听他越说越走偏,忍不住打断了他,“不只是你们,云满堂、云缺兄弟两个也是大致相同的经历,但是他们玩够了早早返回家乡,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我说过了,中心城的权利派系斗争是复杂又血腥的,不要掺和进来,你们为什么偏不听?”
寇鸿气到爆吼了一声,“我不能回家!我没办法回去告诉村里的人,我输了,没进决赛一轮游就回来了!我就是要赢有什么问题?不是中心城的上等人,就没有资格拿冠军吗?我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哪怕命都不要!”
麋因被他吼得愣住了,“你……你以为现在的代价,是为了比赛付出的吗?不是的!你是被中心城吃掉的!再准确点说,是被詹雪为首的氏族权力结构吃掉的!你想要赢比赛,但是他们只是用印视杯作为钓饵,吸引你来,再榨取干净你的每一滴油水和脂肪!!”
对面的人……准备地说,是卡在屏幕里的那条幽灵郁郁地想了一会儿,又沉闷地开口,“事已至此,我只剩下印视杯了,我一定要赢。”
“……”麋因跟着沉默了半天,又问他,“那比赛结束之后呢?就算你拿到了冠军,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报仇吗?”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氏族出身吗?你还是家主呢!你是跟他们站在一边的,你又有多关心我们这些下等人?”
麋因被他气得脱口而出,“你跟鲁比尼一样气人!我不需要在意你对我的看法,但是所有来到中心城的流浪机械师都是我的责任,因为我是夏娃后裔,下城区已经消失了,但是原本的下城区、下水道、黑市天然就归我管,包括你们两个蠢货,也归我管!”
“我不需要你管。”他忽然冷静下来,从怒火冲冲变成了暮气沉沉,“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负责,就算拿去消耗掉,也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愿使用。”
麋因不想再理他,转身推着昏迷过去的吴誉,“醒醒,你自己搞出来的麻烦,你自己搞定!”
他的身体软绵绵的,任由麋因拉过来搡过去,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忽然一伸手抓住了麋因的手腕,随后整个人暴起扑上来,卡住咽喉把麋因怼在舱壁上。
同时醉春欢号也变化了动作,从玉丽雪华号身上爬开,一个飞跃踏在旁边半截歪楼上,扭身反扑后面的苍蓝迷因号,把她扣在碎裂的地面,紧紧卡住了咽喉位置。
司诺终于得以挣脱出来,匆忙操作着机甲爬起,耳麦里皓白飞快地汇报:“肩炮准备好了。”
司诺望着地上叠在一起的两台机甲发愣,皓白跟他心意相通,知道他因为什么犹豫,“长痛不如短痛,先击溃她的行动能力再说。”
两发肩炮从人形的机甲两侧发射,贯穿了醉春欢的肩背,也波及到了下面的苍蓝迷因号,火焰与烟尘腾起,弥漫了整条残破大街。
麋因从震荡里醒过来,感觉就像撕破了一层黏糊糊的塑料膜,意识恢复的瞬间就大口深吸着空气。她的视界在摇晃,眼前的东西忽隐忽现,色块、线团、噪点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狂乱的印象派画作。
痛觉也一直瑟瑟发作,也不清楚是从哪个部分传来,麋因躺在地上,艰难地抬起眼睛,看着悬置在自己上方的吴誉。他此刻双眼猩红,已经失去了人性,本来一张幼嫩的脸孔,现在皱起一道道狰狞的纹路,皮囊之下沧桑的灵魂已经冲破了皮肉的封印,凶狠地彰显了出来。
“吴誉,是我……”麋因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她的声音很微弱,更像无意义的呢喃。
“不要让别人控制你……哪怕一次,这一次你要赢过詹雪。”
他的双眸垂下,一片雾蒙蒙没有光泽的蜜棕色里,闪烁着星星点点冷冽光泽,凶恶与仇恨正像毒汁一样缓慢渗出,想要将手边的一切东西置于死地。
“吴誉!”麋因放开喉咙大吼了一声,她因为缺氧,瞳孔微微放大,努力喘息着挣出一只手,慢慢碰到了他眉心中间的皱痕。意识连通进入了潜意识层面,周围水波般荡漾起涟漪,在这一瞬,麋因忽然被狂涌进入的冰冷恨意包裹,那是属于对方的感知。
同时,吴誉也被一股温和的感情淹没,一股丰富又杂乱、糅合了非常复杂的各色情绪,带着淡淡的委屈,小小的骄傲,酸涩的愧疚还有绵长无尽的坚持与勇气。
就像清泉流进了干裂的土壤,凉风拂过燥热的囚房,他忽然就清醒了过来,怔怔地看着下面的麋因,蔫哒哒的唇瓣张开着,露出了一副从来没有过的清澈愚蠢的表情。
在长叹和低吟当中,麋因总算返回了现实,恰好胶囊的药效也过了,嘶嘶拉拉的头痛里,她扫视了一眼周围,驾驶舱被击穿了一角,头顶的甲板塌陷了一半,幸好,把自己倒扣进一个凹型结构。不幸的是,右腿膝盖以下半截在凹型结构外,被坍塌的碎片掩埋起来。
简单地说,她被困住了,需要救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