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015 许晢
作品:《三台春》 见许定命人去将许晢带来,达成所愿之后杜沅便又懒得搭理许定了。
不一会儿花姨娘便哭哭啼啼地带着许晢过来了,许曈第一次见到许晢这人,一团孩子气,似乎被吓着了,死死抓住花姨娘的袖口不放。
花姨娘小心作低迎向许定和杜沅:“不知道爷和夫人叫我们娘俩来,究竟是为何事?”
杜沅斜了花姨娘一眼:“我有叫你进来吗?夫君有叫你进来吗?”
花姨娘脸抽搐了一下,转向许定:“爷——”
“啪——”
突然听得一声巨响,众人都动了一下,却是杜沅摔了杯子:“放肆!”
她迎向花姨娘:“姨娘懂不懂规矩?主子还没叫唤就先进来,还不快滚出去!”
花姨娘眼皮子跳了一下,看了许定一眼见许定没有发言只好转身退下,奈何许晢被吓着了,死死拉住花姨娘的手不肯放。
花姨娘为难的迎向许定:“爷你看这——”
杜沅看了自己带来的人一眼,立刻有妈妈上前把许晢拉开,花姨娘赶忙拉住许晢:“你们这是要干嘛?”
“娘——”许晢奶声奶气地哭喊,死死攥住花姨娘的手不放。
“阿晢!”花姨娘也不肯放手,看着杜沅:“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肆!”杜沅抬起下巴:“阿晢也是你可以叫的?是你让许晢管你叫‘娘’的?”
杜沅冷笑:“我原不知你有这么大的心。”
花姨娘顿时懵了。
许曈来这里也不算久,不过大致了解周围人相互之间的称呼。
下对上要称呼身份,比如丫鬟们口中对主子要称“爷”“夫人”“少爷”“小姐”,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逾越的,所以花姨娘虽然是许晢的生母,可是姨娘的身份不够,许晢按理只能唤她姨娘,不能叫娘的。主子之间表亲昵关系的时候,长辈对晚辈或者同辈之间年岁稍长的对年纪小的可以称呼其名或者以排序代之——但是姨娘不行,嫡庶有别,即使是生母,姨娘也只是妾只是婢,所以同样是姨娘,沈姨娘她们就会唤许晢和许曈“十四少爷”和“九小姐”绝对不敢逾矩的,况且,沈姨娘和方姨娘还是外头来的,比花姨娘直接从丫鬟升上姨娘的身份来的稍微好那么一些,沈姨娘她们都不敢逾矩,偏偏花姨娘敢,由不得杜沅不生气。
花姨娘到底还是不笨的,自然知道杜沅此刻不能惹,踟蹰了一会方才小声道:“那奴婢出去了,老爷……夫人若是有事,叫唤奴婢一声。”
“娘!”许晢顿时撕心裂肺哭喊起来,花姨娘却是在接受到杜沅冷笑的眼神之后再不敢停留,赶忙撇开许晢的手退出去了。
立刻有人将许晢拉住,指着杜沅道:“十四少爷的母亲在这边呢,姨娘只是出去了一会,七少爷别急啊。”
许曈悄悄抬头,见花姨娘眼角抽动,再看杜沅一脸不耐烦,连忙又低下头不敢乱动。
依着杜沅的心性,未必愿意听许晢唤她母亲,就是想气气花姨娘罢了。
“十四年纪小,”许定果然吃许晢那一套,回头与杜沅协商道:“便不要罚了吧?”
杜沅冷笑:“阿曈比许晢可大不了几个月。”她此生最恨的便是花姨娘趁她有孕怀了子嗣,而且许定还帮忙隐瞒着——否则也不至于让她早产生下许曈,许曈后来的不好,她和许定的不好,她可都是记在花姨娘身上呢。
许定便不敢再言语,又见许晢依旧在哭闹,便有些厌烦:“还不快过去跪着,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又转向杜沅:“三人一道责罚?”
杜沅冷笑:“事有先来后到,先将许晢把阿曈推下水这事情给了结了再议其他。”
许定定定地看向杜沅,见她一脸坚决不似作伪,又见花姨娘在门外一脸哀求,到底是软了下来:“算了,小孩子不经事,这件事便揭过吧。”
“正因为小孩子不经事所以才要让他们长记性!”杜沅一脸决断:“罚,都罚!不止许晢,十一和阿曈也要罚,罚完许晢,十一和阿曈也逃不掉!为人兄长姐姐的,当然是要以身作则。”
许定无言,虎着脸朝着拿板子的仆妇道:“去把晢哥儿嘴巴先堵住免得他哭号——”
“爷——”花姨娘在外边跪下:“阿晢——十四少爷年纪还小,可受不住这惩罚——夫人你便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孩子计较——”
“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杜沅一拍桌子:“我与夫君在教子,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要求情,难不成你想代替他们受罚?”
“打奴婢吧打奴婢吧!”花姨娘连忙表白道:“奴婢受得住!十四少爷还小呢,只求夫人不要责罚他——之前老爷已经罚过——”花姨娘的求饶随着杜沅摔杯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杜沅端坐在上方:“许晢虽小,也到了该懂事的年纪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也要有个辨白的能力——今日是他们三人一道受罚,若是放过了许晢,便会让他心生侥幸之感,以后变本加厉为所欲为到那时杀人放火姨娘是不是也要帮着他偿命?”
“咱家已经了出个纨绔子弟,可不能再添个杀人放火的凶徒,”杜沅冷笑着看着许定:“夫君你说是不是?”
许定再度吃瘪,也不叫仆妇动手了,自己抄起板子便要往许晢身上打去。
花姨娘的哭号声顿时又起,许晢虽然被封住了嘴巴,可是还是被吓到不行,呜呜哇哇的,脸涨得通红,眼泪也一直流。
许曈眼皮儿发跳——真的要打人啊?
“慢着——”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外边响起:“闹什么闹呢?”
许曈顿时安了心,老夫人来了,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许定心有余悸,看了看杜沅,似乎要等杜沅出丑,杜沅却是一脸的镇定,让人奉了茶,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这才上前去扶住老夫人:“婆婆你可来了,再不来,媳妇儿可拖不下去啦!”
原来是老夫人叫她过来拖延时间的。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许曈想,就算是老夫人让杜沅过来的,但她也没必要非要这个时候拉上许晢,之所以闹这么大到底还是想要刺刺花姨娘母子,如果老夫人来得不及时的话,顺便打打许晢也能消消她的怒气。她估计是巴不得老夫人晚点儿来呢,不过既然来了,她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吓吓花姨娘刺刺许定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事情——往后的日子可长着呢。
老夫人由着杜沅扶着自己坐下,许定似乎挺怕老夫人,垂了手候在下首:“母亲。”
老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看向跪着的许旻和许曈,和颜悦色道:“十一和阿曈也起来吧。”
两人小心地看了许定一眼,许定眼观鼻鼻观心:“祖母叫你们起来便起来吧。”
许旻连忙拉着许曈站起来,拉着她向老夫人行礼:“祖母安好,祖母怎么过来了,惊动了祖母孙儿怎么过意得去。”
祖孙两人心照不宣地一笑而过,老夫人面色变得柔和,看了许晢一眼,朝着按着他的仆妇点了点头道:“还不快放了十四。”
说罢转向许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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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许定似乎挺怕老夫人的,低头垂手立在一旁,把许旻和许曈的事情说了。
杜沅顺便把对许晢的惩罚说了。
老夫人轻笑:“多大点事儿!”
“依我说,这些事便就这么罢了吧。”老夫人径自下了决断,看着许晢:“先前十四这事情的确是做错了——只是十四毕竟年幼,也不好太过苛责,说到底,也的确是教养有失——花姨娘?”
花姨娘小心翼翼地进来向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唤奴婢是为何事?”
老夫人细细看了看花姨娘周身的打扮,轻轻别开目光,似有嫌弃:“十四总是由姨娘教养似乎不太妥当,从今个起,十四便跟在定儿媳妇身边吧。”
杜沅没料到事情转到她身上,有些不满:“母亲我——”
“便这么定了,”老夫人摆摆手:“你我是信得过的——本来十四便应该是养在你身边的,有你看着,总不会再出错。”
“可是——”花姨娘急切道:“阿晢——十四少爷一直跟着奴婢的,奴婢怕——”
“怕什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正因为一直跟着你,所以先前才出了事,我还没有罚你呢——有你这样教养孩子的吗?无论如何,十四是不能再养在你跟前的了,没得好好一个孩子走岔了。”
“爷——”花姨娘见老夫人执意,只好转向许定,楚楚可怜。
许定不敢接话,花姨娘这举动却是惹恼了老夫人和杜沅,杜沅起身朝着老夫人点头:“母亲的教诲媳妇儿记住了,我会好好教养十四的。”许曈偷偷打量,发现她虽然应了,可其实面上是不太乐意的。
“还有阿曈,”老夫人垂眼:“阿曈的情况你也见着了,你既然是她母亲,便应该好好照顾她好好教养才是——从今后,阿曈每日除了要去闺塾那里之外,回来的时候还要到你母亲那里去聆听教诲。”
许曈乍一被点名,有些讶异,小心地看了杜沅一眼,低头应道:“好。”
杜沅也一直打量着许曈,知道自己拗不过老夫人,虽然没有像对许晢那般抵触,可许曈看出她还是没什么兴致。
她对许曈其实也是生疏得很,许曈心中明了,不免有些怯怯不安,杜沅又看了看许旻小心护着许曈的样子,叹气道:“既如此,你们在我身边可得小心行事,若是再犯了错,不管是谁——我可不饶的。”
花姨娘似乎仍旧要说些什么,许定一个眼神过去,便不敢言语。
杜沅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似带嘲讽之意,转向老夫人:“许晢这事情既然揭过了,那十一和阿曈今天的事——”
“今日之事不能就这么揭过了,”许定打断杜沅的话,转向老夫人:“这种事情有一便有二,可纵容不得。”
杜沅冷笑不语,只是看着许定,许定似乎知道她眼神里的意思,讪讪然避开她目光。
杜沅看了他好半晌,又看了一眼花姨娘,朝着老夫人道:“先前说好这事儿放到一块,既然许晢免了处罚,那么十一与阿曈那事便算了吧——左右又不是很忙大事,又不至于到谋财害命的地步,许晢的事情都可以免,十一和阿曈那点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事关十一前程,怎么能如此随意?”许定不满地看了杜沅一眼,转向老夫人:“母亲这事情便由儿子做主,保证让他们不会再犯。”
老夫人不接话,只是看着许定,许久之后轻轻叹道:“若你像十一这般大时有这分觉悟,我也不至于为你操碎了心。”
杜沅闻言,忍不住一笑,许定却是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