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你积分够了吧！走走走，我们赶紧去黑市！”顾昼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挥舞着虚拟界面的兑换列表，“我帮你标好了几个信誉最高的情报商！不贵不贵，超值！”


    林白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变得屁颠屁颠的。”


    顾昼正色道：“这叫情报筛选与资源整合，优秀的军师都得会。”


    林白失笑，抬手敲了敲他的额头：“行，走吧。”


    两人离开竞技场，步入幽暗的黑市。


    各类修复铺、兵器店、材料交易所交错林立，角落里的情报商铺或用神秘符文封锁、或用机械壁障隔绝，冷冷清清，却又处处暗流涌动。


    顾昼带着林白停在一间挂着“旧事回收”招牌的铺子前，低声道：“大人，这家擅长挖掘任何线索，据说背景很硬。”


    林白微微颔首，推门而入。


    铺内，昏黄的灯微微亮着，一个半机械改造人正坐在柜台后，抬眸看向她。


    “找什么？”改造人的嗓音沙哑，像久远年岁的齿轮缓慢转动。


    林白平静道：“一位老人。”


    她递上自己的身份码，以及刚刚获得的高额积分。


    “她叫余思荷。”


    改造人盯着她的眼神顿了顿，低头开始翻检资料。


    空气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响。


    许久，他抬起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余思荷。”


    “关于她的情报，有。”


    “但你确定，你真的要看吗？”


    “她早已涉足了黑域。”


    “那是连神明都不敢轻入的死亡地带。”


    林白坚定的点头，“我要看。”


    改造人盯着她看了很久，像是在确认她的决心。


    最终，他低笑了一声，那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回味：“年轻人倒是有几分她当年的脾气。”


    他伸手，敲了敲柜台，一个布满裂痕的金属盒子缓缓升起，上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号。


    “关于余思荷的情报，只有这一份。”


    “代价不只是积分哦，甚至我不需要积分也能给你。”


    林白眉头微挑：“什么意思？”


    改造人抬眸，眼中红光一闪：“她的资料被黑域深处的某个存在标记过。翻阅、携带、甚至知晓都会留下痕迹。”


    “你准备好，背上她的因果了吗？”


    顾昼的脸色一变，猛地转头看向林白，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说出劝阻的话。


    林白却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给我。”


    改造人盯着她，片刻后，他冷笑着按下启动键。


    盒子“咔哒”一声打开，一道模糊的影像投射而出。


    那是一片死寂而古老的废墟。


    残破的星舰、坍塌的神庙、扭曲的空间裂缝。


    而在废墟最深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盘膝而坐，背对着投影。


    即便只是影像，林白却瞬间认出了她就是奶奶。


    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亦或者在守护着什么。


    影像上浮现出一行血红的警告文字：


    【黑域·陨神之地】


    【禁止踏入】


    【违规入侵者，格杀勿论】


    改造人低声开口：“这是我能提供的全部了。”


    林白沉默了一瞬，缓缓抬眸，眼神坚定无比。


    “告诉我，在哪，多少积分都可以。”


    改造人沉吟片刻，说道：“千场胜利后，铁门大开时，双人赛场有一个地方会开启前往黑域的大门。”


    “不是没有人成功打开过吗？”顾昼赶紧接话。


    “有的。”改造人似乎回忆起什么，“是一位强大的人族召唤师。”


    “强大的人族召唤师？”林白心头微动，“叫什么名字？”


    改造人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在擂台赛崛起的速度堪称奇迹，一路横扫千军，击败无数对手，直到千场胜利那天，他进入双人赛场，再也没出来，有人说他是穿越者，回去了自己的世界了。”


    顾昼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谁也不知道。”改造人的声音低沉了些。


    林白目光不变，甚至连气息都未曾波动一分：“好吧，先不管了。”


    “我要去救的人，是奶奶。”


    改造人盯着她许久，眼中机械红光闪烁，仿佛在叹息。


    “好。”他终究点头，指尖一弹，一枚黑色令牌缓缓飞出，落入林白掌中。


    “这是开启黑域之门的信标，需在擂台千胜之日，进入双人赛里面最高层的祭坛之上，燃烧你的精神力。”


    他语气一顿，补充道：“至于能不能进去、能不能出来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林白接过信标，指尖微微用力，冰冷坚硬的触感，像是某种无声的誓约。


    顾昼忍不住凑上来，低声嘀咕：“大人，这个地方，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啊。我们现在离千胜还差很多场呢。”


    林白淡声道：“那就继续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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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昼无话可说。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这个人真的是疯子。


    林白现在的状态，不是简单的想赢比赛，她是准备把整个擂台撕开一道口子，杀到黑域去救人。


    而擂台不过是她路上的磨刀石罢了。


    顾昼心底莫名一震，随即又悄悄握紧拳头，目光明亮得发烫。


    “大人，那你还是和我去吗？”他小声问，“双人赛不是随便上个人就行的。”


    林白沉吟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昼眼巴巴地望着她，满脸写着“就选我就选我就选我”。


    林白不知道说什么，“你现在不行。”


    顾昼瞬间蔫了：“啊？”


    林白淡淡道：“不过，你可以练到行。”


    她转身离开铺子，声线平静，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给你三个月，跟上来。”


    顾昼愣了一下，旋即咧嘴一笑，眼睛都亮了：“好嘞，大人！”


    “我保证，三个月后，强得连你都吓一跳！”


    他们身后，改造人摘下机械面具，露出一张人类的面庞。


    ——


    神话擂台的人都知道，来了一个疯子，从早上打到晚上一刻也没有停过，更没有输过。


    她像一柄未曾入鞘的长刀，锋芒毕露，冷酷而精准。


    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花哨的炫技。


    只有干净利落的屠杀。


    只要她出现在赛场，所有对手都会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她的战斗方式只有一个字，杀。


    不论是召唤的神明，还是亲自上场的实体战斗，林白都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一步步碾压过去。


    “又赢了？”


    “废话，她来这地方不是为了比试的吧，她像是来屠杀的。”


    “听说她现在已经连胜两百多场了吧？”


    “还有她身边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顾昼？最近提升得也很离谱啊。”


    “啧，他们这是准备强行打出千胜吗？疯了吧？”


    但擂台的人渐渐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林白赢得很快，却从不急躁。


    她打得冷静、克制，甚至时而会以身作则，指点顾昼几句，像个耐心的教官，逼着他在观战中突破自己的极限。


    顾昼也是真的疯。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晚上的训练场扛住林白的魔鬼训练的，但每天结束训练，他都还能咧着嘴笑，顶着一身的伤继续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