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人是你杀的?

作品:《招惹前夫们的二叔(重生)

    偌大的厅堂里,鸦雀无声,在嘈杂的夏日里,像是压了层厚厚的棉花,让人闷得喘不过气。


    闻言,大老爷燕忠征的脸色已经铁青,紧抿着嘴唇坐在那里,视线的余光狠狠瞪了眼大奶奶田氏,好似在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大奶奶田氏双唇发颤,双手用力抓在圈椅扶手上,眼睛圆圆地睁着,半响没说出半个字,刚才陶婉婉说的话没有听清楚般,不知如何是好。


    三老爷燕忠达正了正身,原本孱弱的犹如滥竽充数歪在那里的身体,突然就有了兴致,用视线拍拍同样无神的三奶奶孙氏,俩人津津有味地看起热闹。


    当初与指挥使府议亲,三老爷也算是参与者,真没想到大房会扯出这桩公案。


    大爷燕祖之就没三老爷这么好过,他也是知情人之一,刨除议亲不提,陶章运贪污腐败的案子,可是他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他将此事告知了父亲,父亲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投名状,即刻去找了晋王。


    不怪他,不怪他,大爷隐在袖袍里的双手攥出青筋,身体都如紧绷铮铮的弦,顷刻就要崩坏。


    大爷怎么也忘不掉,他将陶章运赈灾的事情回来跟父亲说了后,父亲言道,


    “那么多钱粮经手,谁会保证就一点纰漏没有。”


    “怪只怪,陶章运心高气傲,拂了晋王拉拢的脸面,又看不起咱们府上,不想与大郎议亲。”


    可再次登门的时候,陶章运答应了这门亲事。


    是燕玖留在荆湖南路,使了些手段,求得了陶夭夭青睐。


    处理完这一通事宜的大爷燕祖之,得知在他回京之时,儿子燕玖竟然妄动,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好亲事没有,非要去招惹陶府。”


    燕玖得知祖父和父亲的打算后,并不慌乱,淡淡地品着一盏茶,


    “父亲着什么急,千里迢迢娶妻,不测风云还不是说来就来。”


    燕玖当时说半路遇到山匪,转运使府之女坠落山崖,不幸身亡。


    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即使到此时,大爷燕祖之也难以置信。


    正在他愣怔之时,大夫人已经扑了上去,撕扯着陶府的人,


    “是你们害死了大郎,是陶府的冤魂来索命了,是陶夭夭回来报仇了。”


    大夫人是唯一知道儿子做了什么的人。


    大夫人神色癫魔,指着在场的一个个人,“是你们,为了升官发财,投靠晋王,害了转运使府,为什么只让我儿偿命,你们都应该死,都应该死!”


    “大夫人疯了,还不快把她扶回去。”大奶奶田氏喝道,她手掌撑着扶手,勉强站起身,待人把大夫人强行扶走,她双腿浑身都在发颤,跌回座位上。


    怎么也是个妇道人家,现在脑子里只有嗡嗡作响的蜂鸣。


    燕逸之自始至终站在那里,眉眼低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厅堂再次陷入寂静时,一声嗤笑打破了这份压抑,


    “陶府小姐的意思,当初我带兵查抄荆湖南路指挥使府,有漏网之鱼!”


    公然怀疑皇城司指挥使的公干能力,这是在找死!


    “婉婉不是这个意思。”陶府二老爷虽在江南,皇城司指挥使的威名他也有所耳闻。


    此时,手心早已冷汗凛凛。


    燕绥掀起眼皮,阴鸷之色乍现,“还是你想说,陶知州府上和燕府都有包庇罪臣之女的嫌疑。”


    此话一出,各怀心事的一众人背后皆是一片冷然。


    不说燕府此时此刻好不容易得到的官位名声,这个罪名一旦扣下来,抄家灭门、流放发配都是有可能的。


    大老爷燕忠征眸色一凛,燕绥这个语气,摆明拿出了皇城司指挥使审犯人的语气。


    也不为怪,他本来就从不把自己当作燕府的人。


    “二哥,别吓唬人了,你也姓燕,如果燕府因这事被查抄,你也会受牵连的。”


    这个时候,敢和燕绥搭话的,阖府上下,可能只有三老爷燕忠达了。


    “是嘛!”


    又是一声不清不淡的嗤笑。


    燕府众人当然知道,就算是燕府诛灭九族,燕绥也不会受到一丝半点的连累,甚至,抄灭燕府的人,就是燕绥。


    燕府对他、对他母亲可没几分情分。


    甚至先前,燕绥长年累月都不会出现在燕府里。


    出门检举燕府,再带兵回来剿灭燕府,对他而言,分分钟的事。


    他的狠辣程度,早在去北辽做质子回京时就名动大庆了。


    质子哪有几个能回国的,


    还是短短几年归国,


    带回来的是北辽摄政王的头颅。


    从此,只有小皇帝在位的北辽,内乱不断,大庆享了长达八年的安泰。


    “家中小侄口出莽撞之语,诸位不要见怪,不要见怪。”陶府二老爷实在绷不住了,赶紧解释,浑身上下早已汗流浃背,“诸位不要误会,不要误会,陶夭夭真的只是我们远房子侄。”


    他好似明白了前因后果,他们被死去的燕玖拿着当枪使,现在燕玖已经死了,他们这个枪……


    气氛有些尴尬,陶二老爷想的只是,别因为子虚乌有的误会,把整个陶府搭进去。


    “都是误会,看来都是误会。”陶二老爷准备走,陶婉婉却不愿,这样回去她很没面子。


    “我不走。”


    陶府二老爷气恼得不行,拽她她不动,望了眼脸黑的燕逸之,只能低喝道,“燕府不会要你的,你要留下,就不要再回陶府了。”


    陶婉婉也算识趣,纵然心里拧得不行,还是哭着跟二叔跑出门去。


    留下一屋子人,一时间没人说话。


    燕逸之转身,嗓音平淡,“夭夭尚在月子里,孩子还需要有人照顾,我先回澄心院了。”


    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脚步顿在那里,“如果燕府不容她,我便带她出府,令辟府邸住。”


    他的意思很明确,陶夭夭是他的妻子,就算不要这个家,也不会放弃她。


    等他踏出屋门,背后一声脆响,茶盏扔在地上碎了一地,大老爷燕忠征怒不可竭,喝道,“逆子,逆子!”


    其实,他早就打算好了,无论陶夭夭是不是荆湖南路指挥使陶章运的女儿,为了永绝后患,把陶夭夭悄无声息除掉最为稳妥,可现在,燕逸之这个态度!


    待众人慢慢散去,大奶奶田氏拍拍夫君的手背,“从长计议,咱们从长计议。”


    此时还没落定,燕盼儿的陪嫁丫鬟一路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鞋上沾了厚厚一层泥土,罗裙凌乱,


    “大老爷、大奶奶,不好了,盼儿姐被抬出城去了。”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奶奶田氏刚刚安定下的心重又翻涌上来。


    丫鬟也不明所以,只猜测,“在街上也碰见了一队送亲队伍,对方就是出城的,大公子和对方起了冲突,等好不容易转出来,大公子不见了人,越走发现越不对,竟然一路抬出了城门。我见不好,趁着他们不备,赶紧跑回来报信。”


    “什么!”“你说什么!”


    大老爷和大奶奶同声喝道。


    大奶奶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在圈椅里,只有出没有进的气,大老爷赶忙让人请郎中,自己招呼着派人叫大爷,又叫来护院,朝城外走。


    相较于燕玖身死,在晋王面前立下的军令状没成功,好不容易得到的晋王的信任再次摇摇欲坠,


    整个燕府指不定都要陪葬进去。


    ——


    空气中弥漫的夏意,像一股热浪袭来,迫使盎然绿意都怏怏地让开。


    燕逸之从前厅出门,一路没停,走回澄心院,只是一只脚踏进院门时,心中不知什么样的情绪,就这样一下子涌上来。


    屋内,思齐趴在陶夭夭肩膀上,正在一下一下拍着饱嗝,陶夭夭的视线低垂,一头墨发披肩,芙蓉娇面,像是糅合在时光里静静涌动的画卷。


    听见响动,陶夭夭抬起头看了燕逸之一眼,思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陶夭夭将他放下,燕逸之已经走近床前,坐在床沿上。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倒是陈婆子听到了信儿,跑进屋内跪倒在地,“二爷,求您保护夫人,虽然之前陶府欺瞒了您,但是二夫人嫁过来后,对您的真心您应该感觉得到,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看在小公子的面子上,求您救救夫人。”


    也是救救她。


    她也是陶府的人,陶府来人,将什么都抖搂出来,却独独没有将她一起带走,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她被陶府遗弃了,只能抱紧陶夭夭这最后的稻草。


    在她眼里,陶夭夭还算是个可以依靠的主子。


    听着这话,陶夭夭也猜出陶府来人到底说了什么。


    她并没立即接着陈婆子的话往下说,而是招呼来奶娘将思齐抱下去。


    又对陈婆子说,“你也下去吧。”


    待到屋里只剩下陶夭夭和燕逸之两个人,陶夭夭坐在床上,理了理喂奶弄得凌乱的衣衫,才转过视线看向燕逸之,


    “二爷,有话您问。”


    “你只要问,我定然不会隐瞒半分。”


    “您听了答案,是去是留,也只要您一句话。”


    燕逸之此时眼神平静,没有显出丝毫冷淡之色,他双眸就这样一如既往看着自己的妻子,过了好一会,才问,


    “你是荆湖南路前指挥使陶章运独女陶夭夭?”


    “是。”陶夭夭毫无隐瞒,干脆承认。


    燕逸之神色微动,又问,“燕玖,是你杀的吗?”


    “是。”


    “自作孽,不可活。”陶夭夭素来柔和的神色,如同被雪花瞬时冰封,冷意潺潺,“就算不是状元郎糟糠妻的父亲,也会是竹韵雅苑某个被迫害的女子的父亲,亦或是我。如果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后日。”


    事到如今,陶夭夭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就告诉你,燕玖迎亲路上到底遇到了什么。”


    “他把我卖到了一个县令府上做二十几房小妾。可惜我命不该绝,县令那晚被抄家灭门,我也在混乱中逃了出来。我历尽艰辛,终于回到指挥使府上的时候,我父亲却被因为贪墨赈灾粮款而被抄家,满门被杀。可我不相信父亲会干那种事。”


    她还是隐去了燕绥相救一事。


    就算是查,县令被抄家这一线索,也不会那么快被查到,毕竟县令职位低微且多,再者,陶夭夭已经如实相告,燕逸之不会再揪着一个县令殒命的事去查,就算是查到燕绥曾出现在那里,也不能就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至于说到父亲被冤枉一事,是为了将此事重新定性。


    话到此处,陶夭夭想起她和燕逸之洞房后的那日早晨,燕逸之割破了自己的指尖,在白喜帕上按上血迹,证明她的处子之身。


    “多谢你洞房那日替我圆谎。”陶夭夭如刀剑般冰冷的目光终于缓和下来。


    燕逸之自始至终坐在床边,任由陶夭夭情绪激动又慢慢陷入平静,他的眼底,是她头一次看不清的静匿。


    直到陶夭夭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其实,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只是想再拖延一点时间。


    她可以离开燕府,但要带着思齐一起离开。


    她在等一个堂堂正正离开且燕府的人谁都不敢阻止的理由。


    这个理由快了,马上就可以得到了。


    纵然如此,她知道哀求和装可怜在这个时候也没用。


    “如果燕府,或你,想让我离开,或者押我去见官,我都无话可说。”


    燕逸之闻言,聚拢视线,深黑色的眸子微动,正要开口,九思回禀,“二爷,盼儿姑娘没有被抬去状元府,被另一只送亲队伍抬到城外去了,大老爷和大爷已经往城外赶了。”


    燕逸之询问的视线看向陶夭夭,陶夭夭果断摇头,“这个与我无关。”


    “嗯。”燕逸之极轻地应了声,“是燕玖对不起你。至于你父亲之事,我会替你查清楚。”


    他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后脚步顿在那里,转身跟她说,


    “你尚在月子里,就留在澄心院吧,我能护你周全。”


    他转过身,嗓音飘渺,“再说,思齐还小,离不开母亲。”


    燕逸之离开后,陈婆子和翠竹跑进屋,“夫人,怎么样?二爷怎么说?”


    “暂时先住在澄心院。”陶夭夭靠回引枕上,目光幽然地落在某处,“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了,你们不必忧心。”


    她尤其对陈婆子说,“咱们现在与陶府也算划清了界限,他们没有带你离开,你应该心里有数了。以后你只要安分,我不会亏待你。就算我离开燕府,也会将你安置好。”


    闻言,陈婆子感激不已,早已跪在地上叩头,“承蒙夫人不弃,老奴日后定然尽心竭力侍候夫人和小公子。”


    ——


    燕盼儿的花轿被抬出城去,便被扔在了城外十里地的路边,幸而是官道,又是白日,纵然是那些送亲的队伍离开了,孤零零一个轿辇放在那里,除了惹来路过之人的指指点点和好奇,倒也没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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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大老爷燕忠征和大爷燕祖之赶到的时候,轿辇完好无损。


    大爷挑开轿帘,问,“盼儿,你没事吧?”


    盼儿听到是父亲的声音,才一把扯下红盖头,扑到了燕祖之怀中,“父亲,您总算来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大爷见女儿没什么事,出轿问燕忠征,“父亲,现在该怎么办?”


    燕忠征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策马折腾了,这一路跑下来,身体实在受不住,又不能临场退缩,沉声道,“抬上小姐,咱们去状元府要个说法。”


    燕府一路浩浩荡荡往城里走时,状元白洛宇正撇下新娘和满朋宾客策马进宫,向官家请旨。


    “你说你要请什么旨意?”


    白洛宇一身官服跪在地上,每个字掷地有声,“臣请官家下道旨意,此生此世,唯一妻,不纳妾、不招通房,更不会续弦。”


    官家沉吟片刻,便答应了,提笔写下圣旨,任由白洛宇疾行出宫。


    白洛宇走后,明晃晃的帷幔后隐出一人,挺拔的身姿,闲垮垮靠在龙柱上,官家叹息道,


    “朕其实一直盼着,你什么时候也能向朕请一道赐婚的旨意。”


    “我感觉快了。”那人嗓音说不上的柔和,“等咱们的计划成功。”


    ——


    此时的状元府里,被燕府的人闹得底朝天。


    燕忠征坐在厅堂首座,大爷燕祖之站在他身边,得了父亲的授意,脖子梗得直,本就今日悲痛和愤恨交织,正愁没处宣泄。


    他面色不善,语气更是高亢而不容置疑,


    “虽是出身寒门,但好歹是官家亲封的状元,与我家姑娘三书六礼,聘下这一纸婚约。如今竟没迎到新娘的花轿,就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拜堂成亲。我定要在官家面前参一本。”


    状元郎的母亲张氏,是个地道淳朴的乡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如今儿子不在家,亲家突然闯进来发难,真是难为坏她了。


    “这,这……”张氏两手罗在一起,哆嗦嗦环顾众人,她在汴京城举目无亲,现下都不知道该请谁来评理,“报官呢!有哪位兴兴好帮我们报官呢!”


    大爷燕祖之从没像今日这般底气十足,颇有几分官威,他叫嚷着,“报官,你们凭什么报官!来人,把那个假冒的新娘拉出来!”


    言罢,有人去了洞房,不一会新娘被扭来,仍在地上红盖头掉落下来。


    张氏看到新娘,惊骇得一下子捂住了嘴,“钱氏!”


    此人,正是状元郎的糟糠妻:钱氏。


    张氏扶起儿媳妇,“你怎么?”


    钱氏摇摇头,让母亲不要说话,任由燕府的人叫嚣。


    “状元郎今日的新娘,应是我燕府女儿,现在花轿就在府外,新郎官呢!赶紧把新娘接进府,重新拜堂成亲。”


    “官爷。”状元郎母亲张氏怯生生跑来,“我儿刚刚有急事出府了,您看,要不您先坐,等我儿回来再说。”


    状元郎府门口早已聚满了人,再这么折腾下去,燕府的官声颜面都要扫地,大爷不依不饶,“新郎官出府了!”


    他觉得状元郎和他这个母亲,分明就是他们家的灾星,儿子送亲路上死的不明不白,女儿又被抬出城,如今被孤零零扔在门外。


    燕祖之在屋里踱步,顿时有了主意,“那就先把这个冒牌新娘赶出府去,等到状元郎回府,就将我女儿迎进门。”


    闻言,不管是婆子还是护院,早已上前撕扯钱氏,钱氏被一群人扯到院子里,张氏随着她走出门,“媳妇,媳妇”喊着。


    府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人家老母都已经承认了这个儿媳妇,毕竟已经拜堂成亲了。”


    “可燕府的女儿也挺可怜的,送亲的轿子到了门口,新郎官却不来迎。”


    “我听说,这轿子是早晨与另外一家撞了个正着,抬错了花轿。”


    钱氏就差一步,被推到门外,她十指扣住门框,“状元郎的妻子本来就是我。”


    看热闹的人一阵哗然。


    “你这话什么意思!”应天府尹踏步入门。


    钱氏挣开所有人,看他带着衙役,福身告状,“青天大老爷,我本就是状元郎白洛宇的夫人,可燕府的姑娘看中了我家夫君,非要嫁给他。”


    人群里有人喊道,“你说的不对,我听说,状元郎的夫人在前不久暴毙了。”


    “我没有暴毙,是燕府派人杀我。”钱氏嚷道。


    一桩成亲的喜事,竟然还藏着一桩杀人案!


    燕逸之此时正好赶到状元郎府,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副光景。


    应天府尹问,“你可有证据。”


    “我有。”钱氏刚要拿出证据,状元郎赶了回来,他勒住马匹,跳下来,径直走到钱氏身边。


    举起手里的圣旨,“诸位,这是官家亲拟的圣旨,我白洛宇,今生今世,一人一妻,不纳妾、不招通房、不养外室,更不会续弦。今日婚事,乃官家所赐。”


    说完,他把圣旨交给应天府尹,“请大人验看旨意。”


    应天府尹拿过来打开看后,交还白洛宇,“确实是圣旨。”


    是谁在帮他们官家一党!燕逸之忽然有些看不清面前的局势,先前,明知道燕府的人借着晋王的名义做这种事,可碍于他毕竟是燕府的人,只能选择置身事外,这次,竟然有人替他们下手了。


    如果燕玖是陶夭夭牵线搭桥杀的,那状元郎的夫人呢?谁救下来的!


    也会是陶夭夭吗?


    可,不像。


    他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求不来这样的圣旨。


    大爷燕祖之质疑,“既然如此,状元郎还不快点把你夫人从花轿上请下来,拜堂成亲。”


    “不。”白洛宇牵起钱氏的手,义正言辞,“糟糠之妻不可弃,钱氏一直都是我的夫人,也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请燕府将花轿抬回燕府。”


    “你——!”燕忠征气得胡子乱颤。


    恰在此时,燕子荣乘着马车从状元郎府门前经过,本来,她听了有人竟然欺负到他们燕府上,不仅大郎被杀,燕盼儿竟然成亲路上被掉包,她过来给燕府撑场面!


    倒不是燕子荣与燕盼儿冰释前嫌,只是在燕盼儿狼狈的时候,显示出她的意气风发。


    可看到眼前的场景,燕子荣又改变了主意,让马夫调转头,“去燕府!”


    到了燕府,她径直带人去了澄心院,“给我把门撞开,把里面那个贱人拉出来!”


    听到这话,她身后二十几名护院小厮一下子涌进了澄心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