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 109 章

作品:《跪求师兄放我去死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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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玦没动,看起来似是有些为难。


    就在随泱不抱希望的时候,江玦忽然站起了身,他看向随泱,像是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安心在这里休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江玦的声音顿了顿,“你想救的人我会去救的,随泱,不是只有江霈言可以保护你,我同样可以。”


    忽然听江玦提起江霈言,随泱愣了愣,她看向江玦,许久没动,唇颤了颤,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并不知道江霈言如今是个什么处境,两人先前分别时,江霈言把江夫人关了起来,为了避免骚乱,决定去见一见江禹。


    可是,所有的事情,江禹会不知情吗?


    与赵蕴一行合作的,究竟是江夫人同江玦,还是江禹以至于整个江家都掺和在其中呢?


    若是江霈言知晓了这一切,又会……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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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随泱分别后,江霈言便差人通传江禹,说他有事求见。


    那前去回报的人很快就赶了回来,请江霈言转步书房稍待片刻。江霈言不置可否,他甚少会回江宅,以至于站在下人所说的书房时,只觉得十分陌生。


    并没有等上太久,约莫一刻钟,江禹便急匆匆地赶来了,他身上的衣服仍有几分凌乱不整,本该一丝不苟梳好的头发,也是稍显凌乱,显然,是收到通传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以至于没有来得及收拾自己。


    “蘅泽仙君。”江禹对着江霈言挤出一个笑来,他脸颊上的肉堆在了一起,水润油光的,让江霈言看着,一时有些语塞。


    他的父亲,着实算不上什么仙风道骨的修士,江禹重欲,整个人恍若是被俗事淹没,这一点,江夫人同江禹简直是南辕北辙,江夫人清心寡欲,至少表现得清心寡欲。


    在江霈言的印象中,江夫人同江禹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的,不亲近,也没什么仇怨,两个人,似是一座大宅下,不愿碰见的两抹孤魂,终日在不同的方向游荡。


    比起江夫人,将离夫人与江禹更像是一对俗世夫妻。


    若说江禹近色,可身边除了将离夫人外,却从不曾有什么人能够长久地留下,多数只是一两次的新鲜,独独将离夫人这么多年,俨然成了江宅的第二个女主人。


    江霈言眸光闪了闪,许是他沉默太久,江禹心中有些讷讷,他不大确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心中默默盘算着什么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仙君怎么忽然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


    江霈言回过神来,他看向江禹,神色依旧漠然,“父亲这般讲,同我便是生分了。”


    江禹更显讷讷,他用眼眸去睨江霈言,有些拿不准自己这个儿子的意思。


    说是儿子,江禹对江霈言并没有半分父子情分,从何来情分呢?江霈言在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江宅上了仙都,在那之前,江夫人把江霈言藏得严严实实的,在她的南苑,江禹想要去见,也是百般提防,一次两次的,江禹便再没了什么去看江霈言的心思。


    总归江霈言姓江,若是他有本事,那也是整个江家的荣耀。


    只是,江禹并没有想到,他这个小儿子,不光有本事,还有本事到这样的地步,难免也是后悔过,要是之前同他更亲近些,或许江霈言待整个江家的态度,便不会如此冷漠了。


    后来,江禹发现,便是江霈言对待整个江家冷漠至极,在外人眼中,整个江家仍旧是大工程,他便再不去纠结这些事情了。


    想起过往的事情,江禹面上的神色便显得有些复杂,他赔着笑了两声,揉了揉脑袋看向江霈言,“阿言何须这般说,你永远是我的儿子,是江宅出去的,这事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变。”


    许是因为江霈言难得说了些亲近的话,江禹看起来似是情绪也有些激昂,他看起来满脸的激动,竟是难得搓着手,朝着江霈言的方向靠近了些,“阿言,这些年,你一个人在仙都,是不是也吃了些苦头?这么些年,便是你修为多么深厚,多么天赋异禀,可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个人在那儿,总是会想家吧?”


    江霈言垂眸,他没有回答,顺着江禹的话去回忆,竟是有些想不起那些情绪了。


    而江禹,则是把江霈言的沉默当作了默认,他脸上的肥肉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哆嗦着两片唇道,“是父亲不好,想着你母亲总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好,便不曾置喙过半句,如今想起来,你的母亲,着实称不上是什么好母亲……”


    说着,江禹也有些嘀咕,“说起来也奇怪,在你出生之前,你母亲对你甚是期待,你刚刚出生时,她对你,更是眼珠子似的宝贝,怎么后来你去了仙山上,对你便一句都不过问了呢?”


    听江禹说起江夫人,江霈言的胸膛微微起伏起来,他抬眸看向江禹,不错过江禹面上的任何一分表情,“父亲可知母亲为何一夕之间与我生分了?”


    江禹被问得一愣,脸上满是茫然——那是装不出来的茫然,好似当真不知江霈言在说些什么一般。


    江霈言盯着江禹,他抬眸看了一眼窗外,忽地改了想法,“在我年幼时,曾偷溜下仙山,想要回来找母亲。”


    江禹面上的疑惑神色更加浓郁了,他盯着江霈言,方才心中的情绪荡然无存,转而是……茫然还有一瞬慌张。


    “阿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是我回来时不巧,正遇见母亲以弱小妖物入药,辅以……”江霈言顿了顿,他想起了江夫人同他说的话。


    ——以新生婴孩入药,才能让丹药的效力发挥到最大。


    江霈言觉得喉咙处似是有些发紧,他闭了闭眼,才微微颤声道,“辅以新生婴孩,制成丹药。”


    咣当一声,是江禹站不稳,退了好几步,扶着桌子时,撞翻了上头的东西发出的声响。


    只一瞬的工夫,江禹的脸上便是大汗淋漓,他一双眼睛发紧,手有些无措地乱抓着,直到抓住了卓沿才算停了下来,他盯着江霈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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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眶渐渐发红,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阿言,这是大事,可不能胡乱言说。是不是你幼时看错了?对,定是你看错记错了,你母亲虽说性子淡,可最是温婉的一个人,平日里吃斋念佛,怎么会做出这般的事情来?”


    江霈言看向江禹,“我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然而这话,却是母亲不久前,亲口同我说的。”


    江禹知道,江霈言没有骗自己的理由同必要,他站直了身子,呼吸声变得粗重,眼眶越来越红,整个人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他盯着江霈言,大口喘着气,过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她怎么敢的。江柔怎么敢的!”


    江禹大步往前,他的整个人晃了晃,整个人像是被困的野兽,“她人呢?!我要杀了这个给江家抹黑的毒妇!”


    江霈言眼眸微垂,“我已经将母亲送去了仙山,等到所有的事情了结,再……”江霈言顿了顿,他闭上眼,眼前的光亮变成了黑暗中的点,过了许久,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再处置她。”


    江禹闻言愣了愣,过了一会儿,面上才露出喜色,只是那喜色一瞬便消失了,他似乎也知晓,现在笑起来,可不合时宜,只是,发红的眼睛暴露了他所有的情绪,只见江禹不断搓着手,片刻后,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阿言,我与江柔相识时,我只当她是孤苦无依的孤女,这才将她带回了江家,后来有了你兄长,我这才娶她为妻,我当真不知,她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


    江禹的视线转了转,而后下定了决心一般,“如今她做出了这般恶毒的事情,江家定然是容不下她了,我与她这些年,也早已没有了情分,我只是记挂着从前与她到底有情,才一直尊她为夫人,现在,知晓了她顶着江家夫人的名号做出了这等的事情,我会休妻,江柔的事情,与我将将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江禹掷地有声道,那模样,好似正气凛然极了,好似这世上,再无第二个人比他仍要正直。


    可是,江霈言知晓,并非如此,他的父亲,只不过是害怕江柔做的事情危害到江家的名声,危及整个江家的地位。


    他的父亲,从来无情,最是无情!


    江霈言闭了闭眼,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么受了江柔恩惠的人,我自是也要一并处罚。”


    “那是自然。”江禹连连抬手,他对着江霈言挤出讨好的笑,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想法,江柔这些年有一批自己的人这件事儿,他多多少少知道些,左右那些人已经算不上忠于江家了,处置便处置了。


    见江禹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


    江霈言抬脚走出书房,抬手结印。


    他的动作优雅好看,灵气于双掌之中涌动,江禹看得有些出神,也有些羡慕。


    只是很快,他的视线便从江霈言身上移开了,他看向目之所及的江家宅院。


    数百道黑气拔地而起,如同一道道忽然长出来的藤蔓。


    江禹有些恍惚,整个江宅,有这么多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