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第 107 章

作品:《跪求师兄放我去死

    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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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泱,你当真不知道你身上有着仙骨神魂?”江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垂眸看着面前稍显柔弱的人,声音在喉咙中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吐了出来,他看向随泱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如今随泱已经落在了他们手中,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仙君之间,就算有情根深种的,也是生不出孩子的,这是天道的规则。”江玦低声道,“可是偏偏,你出生了。”


    随泱垂着眼,她眼眸通红,卷翘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摇摇欲坠,看得人几乎说不出什么重话来,江玦亦是如此,他抿了抿唇,盯着随泱,“沧山的人,已经筹谋许久了,他们需要你的仙骨神魂,才能蜕变成真龙。”


    随泱垂下眼,她避开了江玦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满脸的茫然无措,“我不明白,这世上,比我天赋还高的人并非没有,若是我身上有仙骨神魂,为何我不曾早早过那仙梯,成了仙都中的一位仙君?”


    “难不成,只因为我的父母皆是仙君,你们便认定了我与旁人不同,要对我下手?江玦,我不明白?”语气中疑惑茫然,还有一丝丝恨意。


    江玦只觉自己情绪复杂极了,他盯着随泱,缓缓继续手上替随泱上药的动作,只是比起方才,如今他的动作更加柔和了些,“我不知道,但是,赵蕴说是你。”


    随泱脸上的神色微微僵硬,瞳孔之中,情绪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开口时,声音亦是微微发颤,听得人心口发紧,“赵……蕴……?为何她说是就是?”


    “若她恨我,若她想要害我呢?!”尾音听起来,竟是有几分歇斯底里。


    江玦并不喜欢赵蕴,也没什么想要替她遮掩辩驳的意思,听随泱这样问,他只是冷哼一声,眸中闪过寒光,“母亲说,赵蕴是沧山龙族的圣女,亦是日后神女,她说你是,自然是已经确定了。”


    随泱微微瑟缩,她肩上的伤口上敷了一层药粉,看起来,不似方才那般骇人了,只让人觉得心疼。


    她微微蜷缩着身子,两缕发垂在眼前,抬眸看向江玦时,随泱两行泪正顺着脸颊淌落,“既如此,你又何必还来假惺惺给我上药?!江玦,你同他们是一伙的,你同赵蕴他们是一伙的,你也想杀我!”


    江玦眸子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抓住了随泱的手腕,有些匆匆地开口解释,“我想留下你的命——”声音漠然止住,片刻后,江玦似是被火灼烧了一半,慌忙收回了手,他垂下眼,声音喃喃,“随泱,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我也想留下你的命。”


    随泱看着江玦,她眸光闪了闪,眼底闪过一丝讶然,她与江玦并没有什么多的交集,可如今看来,江玦对自己,竟是有几分情深。


    随泱垂下眼,她原本,只是想从江玦口中得知他们这般针对自己的缘由,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可以利用他逃出去,许是有些难,但总要试一试。


    “你骗人。”随泱不看江玦,她低声道,“你们全是骗子。”


    江玦愣了愣,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月光洒在了她的身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好似天上神祇一般,那样的不真切。


    “江霈言说会保护好我,可我如今被关在这里这般久了,受了这么多苦,也不见他那位仙君出现救我。”


    听随泱忽然提起江霈言,江玦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对自己的那个弟弟,对那位仙君,他的情感一向是复杂的。


    “你说要留下我的命,却早在先前便想要抓走我,现在更是同赵蕴同流合污,伤我至此,将我关在这里。”随泱顿了顿,她仰起头,满脸的倔强,如同峭壁之上凌霜而开的一朵花,“江玦,你们全是骗子。”


    “我不怕你们——!”随泱低声却坚定道,看到江玦眼眸中的松动,随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盯着江玦,“我要见赵蕴,我待赵蕴如同亲姐妹,我有的东西,总是分她一半,我要亲口问问她,为何要这般待我!”


    江玦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他看着随泱,声音低沉柔和,倒像是在安抚,“随泱,赵蕴从一开始接近你便是计划好了你,你现在见她,除了伤自己的心,又能做什么呢?”


    随泱坐直了身子,她身上多了一股子倔强,“江玦,若是你既不能救我出去,又不能让赵蕴来见我,那你便走吧,莫要在这里同我说这些,让我平白生出些……希望。”


    随泱深深盯了江玦一眼,而后偏过头去,好像恨极怨极了他。


    可是,江玦确实从那恨,从那怨中看出了丝缕的情谊。若非无情,又怎么有恨有怨呢。


    江玦做事,向来是听江夫人吩咐,他好似一具没有自己情感的提线木偶,江夫人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直到现在,那沉寂许久的胸腔当中,竟是有什么剧烈跳动起来,“随泱,我……”江玦声音顿了顿,他看着眼前的人,咬了咬牙,“你若想见赵蕴,那我让她来见你,随泱,你信我,我会想法子留下你的命。”


    随泱垂着眼,她没抬头,也没说话。


    心中却是冷笑一声,留下她的命,而非救她出去,意味着江玦对她或许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是这份情愫到底太淡,抵不上什么仙骨神魂的吸引。


    江玦看起来倒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他伸出手,触摸到一片水渍,整个人微微有些僵硬,声音更低了些,“泱泱,你别哭,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落下,江玦急匆匆地站起身,出了暗牢。


    就连带来的伤药瓷瓶都落在了地上。


    等到脚步声渐远,随泱才抬起头来,她的眼睫上挂着泪,只是那双眼睛,看不出丝毫的委屈害怕,只剩一股子执拗。


    她动了动身子,捡起了江玦带回来的药瓶,低头嗅了嗅,是止痛的药粉,难怪方才江玦只给她用了薄薄的一层,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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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止痛,用得多了,会让伤处失去知觉,若是过量太多,后面许是要落下病根。


    随泱轻轻动了动胳膊,锁骨处的伤口仍旧是跳着疼,只是比起先前,已经好了太多,她垂眸看着手中的白瓷小瓶,片刻后忽然抬手,那大半瓶的药粉便一股脑地撒在了她的肩上。


    凉意在肩头弥漫开来,渐渐有些发麻,随泱动了动,感受不到自己锁骨的存在,手臂的动作便是再大再急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


    她重新靠墙坐了回去,微微瑟缩着,好似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


    很快,外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先进监牢的,仍是江玦,江玦冲到了随泱面前,他见人脸色苍白,神色有些难看,转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神色怡然的赵蕴,“你下手未免太重了些,若是在事成之前人便出了事,你如何同我母亲,同你们族长交代。”


    赵蕴冷冷地看了江玦一眼,“江大公子倒是有善心。”


    江玦不再看赵蕴,他解下身上的斗篷给随泱披上了,声音也柔和了些,“肩上的伤口是不是有些不对?我只有些止痛的伤药,若是难受极了,我去寻大夫来。”


    随泱不答,只是,江玦的斗篷倒是带给了她方便,紧握着的拳头也微微松了松。


    赵蕴微微皱眉,她盯着随泱,“江玦,她是阶下囚,你这般对她,莫不是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江玦身子微僵,他抬头看向赵蕴,声音冷硬,“赵小姐,我们是合作,你没什么资格在这里同我指手画脚。”


    赵蕴哈了一声,她的眸光越发冰凉,落在随泱身上时,竟是更添几分恨意,“她总归是要死的,现在添几道伤又如何,留有一口气,便已是她命大了。”


    随泱微微靠在江玦的身上,她抬眸看向赵蕴,过了许久,才低声道,“为什么?”


    赵蕴被问得微微一愣,她盯着随泱,而后转过了眼去,像是不想再看眼前的人。


    “江玦说你想见我,随泱,你怎么死到临头了仍是这样一副追根究底的性子。”赵蕴冷声道,她闭了闭眼,“江玦既然已经来给你送过了药,那你应当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又何必执着于问我?”


    随泱修长纤细的脖子微微颤抖着,让江玦的视线也有些躲闪不敢去看,他听到随泱那有些颤抖的声音自自己身后响起,“赵蕴,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我初识便是你的设计?”


    “是。”到了现在,没有再演戏的必要,赵蕴背身不去看随泱,只冷冷地答。


    江玦感受到身边的人微微颤抖着,似是被人砸碎了身上的每一处骨头,这让江玦的心揪紧了,忽地有些恍然。


    他想起了那日在桑宁山上,他领人想要将随泱带走,那时候,随泱就是这样站在江霈言的身后,然而现在,随泱却是这样藏在自己的身后,如同一株易碎的花。


    恍惚之中,江玦忽然觉得,自己应当要护着随泱的,就像那日的江霈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