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作品:《跪求师兄放我去死》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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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睦看着随泱,她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她心里清若明镜,早早便知晓了,终有一日,随泱会知道这些令她伤心,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周睦从不曾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得这样快,让她猝不及防,连想要婉转些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即便随泱惊讶,她依旧得将这件事仔仔细细地告知随泱。
自周睦从无人之地逃出生天,知晓了外面发生的事情后,她便将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当真见到随泱的时候,却又只记得问她过得如何,当日的伤可还疼了。
话说了一轮又一轮,才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泱泱,我知道,此时,要你去疑心如同父亲一样的周幸是一桩难事,可是泱泱,事到如今,你该替自己考虑。”
“江霈言他是蘅泽仙君,可偏偏,待你却又是一片深情。我那位兄长,最是迂腐,如今虽与蘅泽仙君面上关系不那般亲近了,可是到底是江霈言这个人,也被他拉扯着长大过一次,在师兄眼中,蘅泽仙君是清风宗的荣耀,无论蘅泽仙君承认不承认……”
周睦顿了顿,她吐出一口气,有些疲累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么从前在他眼中天生一对的人,现在亦是变得不相配起来,所以泱泱,你同我说,江霈言他将你视作替身时,我让你坦坦荡荡地去找江霈言说个清楚。”
随泱聪明极了,饶是周睦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她依旧是听明白了周睦话中的深意。
可是……
“师叔,你是说,师父因为不想我嫁给……蘅泽仙君,这才用那样的话来诓骗我,好让我不再信任师兄?”
周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只是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随着风轻轻晃动着的发。
“泱泱,如今许多事情都变了,你与江霈言,不再是清风山上的一对师兄妹。蘅泽仙君沉寂多年归来,事情且多着呢。”周睦顿了顿,她站起了身,不再去说这些让人心情沮丧的话,“不说这些了,泱泱,我许久没有替你梳头了,来,坐过来,我替你梳头。”
随泱眸光深沉,可是对上周睦时,她仍旧是笑了笑,应了一声,“来了。”
周睦一直在山上待到暮色四合才离开。
随泱本想送她一送,只是周睦将她劝了下来,“你仍需要好好休息,莫要走动劳累了,过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等到周睦从随泱处离开,才发现江霈言竟是等在外头。
周睦惊讶却也不怎么惊讶,她看向江霈言,态度倒是从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好似江霈言仍旧是从前那个晚辈,而非什么高高在上的仙君。
“怎么在这里等着我?”周睦睨了江霈言一眼,她并未停下步子,依旧抬脚往山下走,而一旁的江霈言则是抬脚跟了上来。
“师叔若是得空,可以多上来陪陪泱泱。”江霈言轻声道。
周睦闻言转过头去,她将身侧的人上上下下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而后笑出了声,“出事之后,我一直不曾见到你。”
“只不过,我听小辈们说,你与清风宗之间,似是有难以调和的矛盾,不光不认从前的同门之情,甚至一点情分都不曾留……”周睦的声音顿了顿,她看着江霈言,轻声道,“怎么我如今瞧着,并非如此呢?”
江霈言在周睦之前,并没有什么高姿态,他一如往常,在周睦面前,是那个听话的晚辈,只是温润之下,依旧是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淡然。
见周睦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江霈言抬了抬眸,“如今事事都有变化,但我知晓,师叔是真心疼爱泱泱,泱泱如今大病一场,正是会胡思乱想,整日里瞎琢磨的时候,若是师叔能够常来看她,想来对泱泱的病也有好处。”
周睦看着江霈言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你这般说,倒像是在指责我那位兄长待泱泱不真心。”
“我并无此意。”江霈言道,“周幸对泱泱,的确疼爱,只是这份疼爱经不起变故,在周幸面前,很多事情都可以放在泱泱之前。”
“我不愿泱泱成为可以被舍弃的选择。”江霈言顿了顿,他看向周睦,轻声却坚定道,“所以,我并不会再让周幸见泱泱。”
周睦眸光闪了闪,她并未替自己的兄长开口说什么好话,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江霈言,而后转过头去,“先前的地裂,仙君可有什么头绪?”
江霈言顿了顿,他看向周睦,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总归是有些不太平,只是师叔无须担心,有我在,当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周睦这才转过头去,“蘅泽仙君的保证,自然是作数的,我亦是希望仙君能够让泱泱自在无忧地生活,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是请仙君早与我通气,莫要等到事发,伤害到泱泱。”
江霈言缓缓停下了步子。
而周睦并未看向他,而是继续道,“这路于我而言再熟悉不过,仙君请回吧,无须相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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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霈言在院外站了许久,都不曾有下一步动作。
随泱的脾气,他清楚极了,两人先前闹过一通,如今定是不痛快极了,若是见到自己,定是什么话都说得出的,那些扎心窝子的话,随泱最是能挑选到最能精准刺痛江霈言的。
虽说江霈言心里清楚那些都是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可是到底听多了仍旧是觉得心痛,如今站在院子外面,怎么也抬不动那双腿。
直到院子里传来东晋,虚掩着的院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随泱靠在门边,抬眸朝着江霈言看了过去。
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盛着整片星河。
“蘅泽仙君这是做什么?”随泱开口道,“若是让外人见到了,当我是什么大魔头呢,竟是让蘅泽仙君这般模样。”
江霈言睫毛颤了颤,他看向随泱,缓缓吐出一口气,面上多了几分无奈,“泱泱,我……”本以为又会碰一鼻子灰,谁料靠在门边的人,只是挑眉瞪了他一眼,然后便转身进了院子。
江霈言愣了愣,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院外,一时之间不知自己时不时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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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泱往院子里走了好几步,见人依旧没有跟上来,这才转头看过去,哼了一声道,“怎么不进来,难不成要我求着你进来吗?”
江霈言反应了过来,他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想来是周睦同随泱说了些什么,她对之际的态度才会有这样的大转弯。
“泱泱,我……”
只是,随泱很快便转过头来,她对着江霈言抬了抬下巴,“坐下说。”
江霈言虽不知随泱为何忽然变得这般严肃,却仍旧是照做,毕竟随泱已经太久太久不曾同他好好说过话了,两人之间,似乎除了真挚,便是彼此捅刀子。
“师叔同我说了许多,我想了想,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随泱看向江霈言,神色很是严肃。
“江霈言,在我幼时,你与师父一同捡到我,便待我极好。从前我只当……”随泱顿了顿,她轻咳两声,话音一转,“现在想来,你对我的好,似是并不一般。”
江霈言看向随泱,“我对你,从来是出自真心,并无什么其他的目的。无论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江霈言这话说得很是好听,他的承诺更是字字有力,就差剖心辩白,可是,随泱脸上的神色并未因此显出几分柔和,反倒依旧凝重。
只见随泱轻轻摇了摇头,她睁开眼,看向江霈言,“若你当真只是江霈言,仅仅是清风宗的大师兄,是我随泱的大师兄,那么今日你所有的辩白陈情,我半句都不会去深究,我会信你说得每一个字,然而,你并不仅仅是清风宗的大师兄,甚至于,这二十多年,于蘅泽仙君而言,不过是再不值一提的时光。”
“江霈言,你是蘅泽仙君,你见过许多我未曾见过的风景,经历过许多激荡的,真正称得上永生难忘的事情。”
江霈言的眸光闪了闪,他直勾勾地看向随泱,并未开口打断随泱的话。
而随泱,则是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更加凝重了,“这样的人,当真会被我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并未经历过什么事情的人吸引吗?”
随泱抬眸,她看着江霈言,而后轻轻摇了摇头,“师兄,即便是我也不会相信这般说辞的,所以,当师父告诉我,在你从前出事前,身边便有一位叫随泱的女子后,我那些疑惑就都说得通了。”
江霈言盯着随泱,随泱说完了最后一个字,便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江霈言。
院子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两人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好似在这份寂静中生根发芽,就产生张。
过了许久,江霈言才轻笑一声,他垂下眼,眼眸当中,尽是温和的笑意,“是,从前是有一位叫随泱的女子,与我如影随形。”
见江霈言并不曾否认,随泱藏在袖子下方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她抬眸紧盯着江霈言,眸光闪烁跳跃,心口像是陡然之间缺了一块似的,只能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却半点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
随泱听到江霈言温和的声音响起,似是冬日和煦的日光,“泱泱,你还想问什么?我会一五一十地告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