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抉择

作品:《渣了偏执权臣后

    郭恒等人列阵护卫马车,挥刀格挡弩箭,却还是几支流矢飞入车厢。


    箭矢直冲面门,徐妙宜来不及躲避,心子几乎快要跳出来。须臾,男人单手抄起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往一旁拽去,眸光凌厉:“想死?”


    弩箭深深钉入车厢壁,若非胡商及时相救,她现在只怕已经被射穿了。


    徐妙宜浑身汗如浆出,慌乱握住他握刀的手,嗓音沙哑破碎,“不,郎君,我……”


    卫栩将她往角落里一搡,“不想死,就躲在车上别下来。”


    说完,撩开车帘跳下马车,与郭恒等人会和。


    官道陡峭又贴着山崖,正是设伏最佳地点,然而他戴着人/皮/面具现身,对面却意外停止攻势,交头接耳起来。


    趁这空隙,黎志将马车驾到山道里侧,以防意外再次发生。


    郭恒骑马护在他身前,额头青筋暴起:“主上,对方看起来像是要伏击殿下,但是认错了车,误打误撞将您当成了殿下。”


    “他们有备而来,我们一路轻车简行,所带羽箭不多,恐怕只能勉强再撑一轮了。稍后请主上携顾娘子先行撤退,属下们殿后”


    “赵承筠会来。”卫栩垂眸敛去怒意,淡漠道,“他早有后手。”


    心思缜密狡诈的齐王,怎么可能事先不知道有人要在属地行刺?之所以放任不管,甚至特意将马车赠给自己作障眼法,就是为了让自己替他蹚这趟浑水。


    一来是为了印证太子苦苦相逼、定州眼线密布,二来也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真心与卫家决裂,放着好好的国舅爷不做,费心费力来扶持他这个不受宠皇子。


    郭恒恍然顿悟,此次行刺已在镇北侯预料之中,虽不知他接下来计划,但还是劝:“主上,不如您先带顾娘子回去。”


    毕竟齐王还没露头,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呢?


    话音刚落,山下骏马疾驰,掀起雪尘阵阵,伴随着惊呼:“有刺客!快捉拿刺客!”


    那群侍从一边骑马,一边挽弓射箭掩护他们。


    卫栩无奈皱眉,齐王为了将戏做足,竟这样愚笨莽撞。


    对方占据制高点,如此大张旗鼓,生怕惊动不了?为何不抄条近道将其包围一举歼灭!


    果然下一刻,山头发起进攻,箭矢密织如雨,好在郭恒等人及时列阵阻挡,加之有齐王侍从的弩箭掩护,卫栩等人并未受伤。


    混乱中,一张半人高的巨弓悄悄架起,对准了马车。


    弩箭破空飞出,直奔马车而去,好在黎志率先察觉,提前驾车躲开这一箭,但马匹意外受惊,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眼看就向道旁的山崖奔去,黎志拼命想拉住,奈何畜生狂躁不通人性,无论如何也控不住了。


    徐妙宜还在车里。


    卫栩瞳孔骤然紧缩,骑马冲至崖边,弯腰挥刀,砍断了两条马腿,止住了马车前行。


    骏马被断前蹄,顿时血流如注,嘶鸣着连带车厢跌倒在山崖边,将黎志重重甩了出去。


    而一直躲在马车里的徐妙宜更是险些被摔晕。


    刹那间,天翻地覆,她先是身子腾空,而后摔在侧翻的车厢里,全身骨头像是碎了般疼。


    她只知道马失控了,但不清楚如今是什么状况,耳畔嗡嗡地响,但马车再无挪动,推测商队应该想法子控住了马。


    可没有人过来查看情况。


    徐妙宜忍着浑身剧痛,一点点往车厢外爬,掀开布帘,探出半个身子,终于得见天日。


    骏马失去双腿,嘶鸣哀嚎响彻山谷,血流到了侧翻的车厢里。


    而她眼前,是一方深不见底的山崖,稍有不慎,便会坠下去。


    徐妙宜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只觉双手脱力,再也支撑不起身子。


    “别乱动!”


    男人翻身下马,一挥鞭,用马鞭卷住她的柔荑将她往上拉。


    望见卫栩前来营救,徐妙宜双眸含泪,立即停止动作,她不想死。


    全身的重量都系在手腕上,马鞭深深勒入肌肤,掌心沁出血,她却察觉不到痛,只盼着这胡商能快些带自己脱离困境。


    却不想,崖边积雪松软承受不住重量,倏然下滑。


    徐妙宜只觉得有股巨大的力量拽着自己往下坠,好在卫栩体力惊人,勉强稳住身形,拉住了她。


    积雪滑落山崖,骏马拼命挣扎,眼看就要连带车厢和两人一起掉下去。


    黎志离得最近,率先察觉不对劲:“主上,快松手!您拉不住的!”


    说着便抽出刀一瘸一拐扑过来,要提卫栩做决断。


    卫栩垂眸望着她,琉璃瞳情绪复杂。


    生死一线之际,容不得徐妙宜再软弱,她死死抓着马鞭往上爬,直至触到男人冰凉的指尖。


    女郎杏眸含泪,凄厉哀求:“郎君救我,我活着绝对有用,郎君,不,五爷您救救我!”


    闻之令人心碎,郭恒目眦欲裂,用弓身挡住黎志的刀,高声呵斥:“黎志!你疯了!”


    黎志吼道:“那女人救不了的,再不松手,主上才是疯了!”


    一边是下属制止,一边是徐妙宜苦苦哀求,卫栩眸底墨色翻涌,眼下应该怎么选,他再清楚不过。


    一个药人,死了便死了,让万春谷重新挑个,至多耽误些时日。


    他犯不着为了她以身涉险坠崖,况且崖底极有可能埋伏了另一波刺客。


    十数年隐忍筹谋,无数个日夜被噬心之痛禁锢,他决不能为了她将性命舍弃。


    可是小娘子拼命握住他的指尖,试图从他这里寻求一丝恻隐、一线生机。


    卫栩心头闪过一瞬迟疑。


    刹那间,崖边大块积雪松动,倾泻向山崖下方,卫栩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坠落,他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收紧手臂拉回马鞭,将倔强不肯认命的小娘子拽至怀里。


    徐妙宜先是一惊,随着下坠速度越来越快,她慌乱不已,下意识搂住他的颈项寻求支撑,害怕到紧闭双眸。


    卫栩一手抱着她,一手拔刀刺入崖边山体,试图缓解下坠之势,然而山石坚硬,横刀擦出阵阵火花,仍是徒劳。


    好在崖边石头缝里长了许多杂树,缓解了他们的下坠之势。


    挂着冰楞的枝丫划过脸颊,并不好受,徐妙宜悄悄往男人怀里躲了躲。


    卫栩轻嗤,并未与她计较。


    不过几息之间,两人坠至崖底树林。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卫栩有意为之,竟是他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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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而徐妙宜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右半边。


    因有树枝缓冲,加上树底枯叶积雪深厚,徐妙宜并未受什么伤,倒是卫栩被她压在身下,看起来似是神色不虞。


    左手掌心还在流血,徐妙宜顾不得处理,忙将卫栩搀扶起来,“郎君,您怎么了?”


    “托你的福。”卫栩冷冷道,“右手和右腿各自受了点伤。”


    徐妙宜闻言,便要揭开他的衣袖查看伤势,卫栩眼神冷锐,警告不言而喻。


    他绝不会轻易把伤处暴露在信不过的人面前。


    徐妙宜急忙解释:“我会正骨,我帮您看看,若是骨头错位,我应当能处理好。”


    他常年在军中,自然会处理脱臼正骨,但一看小娘子神色焦急,便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索性由她去了。


    徐妙宜在他的手臂摸到桡骨错位,按照郎中教过的法子捏按几下后,“啪嗒”一声,骨头成功复位。


    从前傅嬷嬷在蘅芜苑当差,年纪大了经常脱臼,她便随郎中学了点简单正骨手法,没想到现在竟还能派上用场。


    卫栩眼底掠过淡淡惊讶,他试着握了握拳,与从前无异,只是少了点力气。


    这厢,徐妙宜又撩开他的右腿裤管,发觉情况有点不妙。


    或许是撞到山体岩石,整个小腿又青又紫,她轻轻探了探,不敢贸然替他正骨,于是借了卫栩的刀砍来一些树枝,又割下裙摆布料,做成一个简易夹板替他固定好。


    徐妙宜有些不好意思,“郎君,我医术不精,您的右腿只能等到回去后再请黎大夫诊治了。”


    直至她跪在身侧,一圈圈为他包扎时,卫栩才注意到她的左手尚未止血,沉声提醒:“把你的手处理下,我们得离开了。”


    徐妙宜后知后觉,掌心火辣辣地疼,她连忙撕下一截衣袖裹住伤口,却没法单手单结。


    卫栩帮她打好了这个结,将左手搭在那柔弱肩膀,让她用力撑着自己站起。


    断了条截小腿而已,他还不至于因这点伤无法行动。


    暮色将近,一轮圆月的淡淡影子悄然浮现在天际,两人往前走着,望见不远处有个山洞可以避风。


    徐妙宜双眸倏地亮了,却听见身侧男人提醒:“当心脚下,有雪坑。”


    她用树枝探了探,发觉底下竟是空的,顿时好奇:“雪坑底下是什么?”


    难得卫栩好心为她解释:“若没有积雪覆盖在上头,凹陷下去,那就是山体低洼处自然形成,若有积雪,那多半是山里猎户遗留下来的捕猎陷阱,寒冬腊月被大雪埋了。”


    徐妙宜点头,细心记下位置:“这个看起来与别处无异,应是遗落的陷阱了。”


    卫栩未置可否。


    徐妙宜扶着他继续往山洞行去,脱了氅衣给他盖住伤腿和身子,以防血液不畅冻伤,安顿下来时差不多快要天黑了。


    按照她的赶路经验,夜里会有野兽出没,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外出了。


    她正要与卫栩说起过夜的事,忽然发现男人面容冷肃,神情警觉。


    远处,响起一声哨子。


    与此同时,男人将她护在身后,握紧横刀。


    徐妙宜浑身一觳觫,意识到多半是追兵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