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卖了几天珍珠首饰，陆聿川已经能坦然地站在店门口当人形招牌了，经受人来人往的视线打量。


    半个月后，陆聿川的业绩就已经超过了上个月的销冠。


    他拿着业绩表找到文铮，“我达到你的要求了。”


    然而，文铮只对他摇摇手指，“说好的一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于是准销冠又回去上了半个月的班，最后一天，陆聿川的业绩已经是销售业绩第二名的三倍还多。


    最喜不自禁的就是店长，陆聿川在门口当活人招牌，店里的人流量跟潮水似的，哗哗的往里涌。


    不仅陆聿川业绩增加，其余的导购们业绩也跟着水涨船高。


    最后一天，陆聿川到店里的时候，店长已经到了，正在叮嘱店员们注意仪容仪表。


    店里架起了摄像机，因为今天会有代言人来店里做活动。


    店长怕陆聿川不了解代言人的情况，还贴心的跟他解释了。


    “今天的活动是一个快闪活动，大概半个小时。”


    “新品代言人叶宁柏会来我们店里做品牌宣传活动，体验粉丝推荐官，也就是当导购。”


    这一个月以来，陆聿川在店里兢兢业业的营业，笑脸迎人。店长渐渐的也卸下一开始的防备和紧张，但“小陆”这个称呼倒还是没敢喊。


    因为接连被选中作为高管培训基地，和代言人活动场所，店长今天格外兴奋，指着挂在店里的叶宁柏的海报笑道，


    “你知道叶宁柏吧，自从有这个代言人，我们店里多了不少小女生顾客呢，公司这个代言人选的好啊。”


    陆聿川看着海报上的叶宁柏，微微眯了眯眼，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


    上午十点钟，叶宁柏终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到了店里。


    此时宽敞明亮的店里几乎挤满了人，有叶宁柏的粉丝，有工作人员，还有凑热闹的路人。


    叶宁柏被工作人员引导着，来到玻璃柜台后面，和现场的顾客打招呼。


    柜台前面拦着一条一米警戒线，隔开了密集的人群。


    主持人经验丰富，和叶宁柏几个互动回答之后，现场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主持人：“好，那接下来就是我们今天的粉丝推荐官活动，我们会抽取幸运的粉丝，由叶老师亲自推荐合适的饰品，而且，会有八折的优惠！”


    “我们会抽到哪位粉丝的幸运数字呢？”电子屏幕上的号码随机滚动，5秒后会出现一个数字。


    现场的人们屏气凝神，只有身边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倒数。


    站在文氏的店里，叶宁柏微微有点儿恍惚，眼神没有聚焦地扫过对面的人群。


    在飘到他左手边的方向时，神情明显愣了一下。


    他左手边的柜台里面，站着的赫然是陆聿川！


    陆聿川一身黑色西装，西服胸口戴着的，是和店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的工牌。


    脸色平静，甚至隐隐带着笑意看向他。


    这一切无不明晃晃地向叶宁柏传递了一个信息，一个他实在不愿相信的信息，陆聿川又回到文铮身边了？


    “恭喜89号朋友！”主持人报出了暂停的随机号码，扭头一看叶宁柏神色有异，忙问道，“叶老师怎么了？”


    叶宁柏摇摇头，很快收回眼神，神色如常。


    这是和文氏合约上最后一项工作内容，他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叶宁柏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被抽中的粉丝，满脸兴奋羞涩的上前，接受叶宁柏的微笑服务和亲手试戴。


    剩下的没有被抽中的粉丝们心里惋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希望下一个人是自己。


    在后排的粉丝中，也有眼尖的人，忽然发现，旁边的男导购长得也颇有姿色。


    即使穿了一身像卖保险的西服，也难掩身上帅气的脸和禁欲的气质，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陆聿川余光瞥到女生的注视，转过脸来，微微歪了下头，双手撑在玻璃柜台上，浅浅一笑，“想看看珍珠饰品吗？可以随意试戴的。”


    偷瞄被抓包，还被帅气的男导购“放电勾引”，粉丝当下就脸红了，迅速转过头去。


    窸窸窣窣的过了一会儿，勾着旁边的朋友，到底还是来到了陆聿川的柜台前。


    两个二十多岁的女生，看起来可能还在上学，或者是刚毕业没多久。


    身上没有佩戴什么首饰。


    两个女生瞄了陆聿川一眼，才低下头看柜台里的首饰，似乎拿不定什么主意，有些犹豫。


    陆聿川就把柜台里的淡水珍珠手链和耳钉摆了出来。


    淡水珍珠相对来说价格不算贵，对于刚开始佩戴首饰的人来说，珍珠手链和耳钉作为首饰入门，也比较合适。


    两个女生果真上手开始试。


    戴陆聿川又把成色比较好的海水珍珠系列摆出了几款，有手链，也有单颗吊坠。


    这些价格就高了起来，但那两个女生似乎也没有犹豫。


    其中一个女生忽然看到陆聿川手上的黑色珍珠手链，眼睛一亮，“咦，你这款也是店里的吗？还挺特别，我怎么没有看见？”


    陆聿川目光落在自己右手腕上的黑色珍珠手链上，不禁轻轻笑了下，抬起手。


    “你是说这款吗？”陆聿川笑道，“这款是我们公司九月份推出的新品，总裁亲自设计的，现在已经卖断货了，下个星期才会有新货。”


    “不过”他顿了一下，“我手上的这条可不是自己买的，是某人送的。”


    “某人”两个字，语气加重，陆聿川说这两个字时，像是舌尖含了糖似的，甜得让人发腻。


    两个女生：......


    好好买东西，无端被秀了一脸恩爱！


    陆聿川的柜台离叶宁柏的柜台并不算远。


    这句“某人送的”清晰地传到叶宁柏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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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粉丝扣上手链钩扣的手微微发抖，扣了几次才扣上。


    再抬起眼往那边看，陆聿川笑的意味深长，一脸甜蜜，一想就知道这个某人是谁。


    叶宁柏落寞的收回目光。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粉丝心满意足地跟叶宁柏道别，目送他离开店里。


    叶宁柏回到保姆车里，勉强维持的笑脸终于塌了下来。


    助理一看他这样子，就不由的在心里暗叹口气。


    李小花前不久才知道叶宁柏要解约退圈了，一口气堵在心里，但是叶宁柏最近这段时间也不好过，一副伤心憔悴的样子，连体重都降到了有史以来最低。


    李小花知道他为情所伤，又跟文总闹掰了之后，还想着劝他一回，“要不咱就不退了，反正这个恋爱也谈不成了。”


    然而叶宁柏只是摇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小花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唉，以后跟艺人千万不能跟恋爱脑的那种，说退圈就退圈！


    叶宁柏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半晌抬起头，“告别演唱会的门票，送过来了吗？”


    不用问，李小花都知道他要打那张内场票是要给谁的，从包里掏出了今天送过来的门票给他。


    文铮彻底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叶宁柏看着手中的门票，想了想，他只能寄到文铮的公司了。


    半个小时里，陆聿川成功完成两单。


    达成了销冠的成就，隔天，陆聿川就回文氏总部大楼报到了。


    签完所有的合同文件，陆聿川放下钢笔，抬起头，看向办公桌后面的文铮，眼神闪烁几下，饶有兴味，“文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文铮挑了一下眉。


    看来一个月的柜员没有白当啊，现在问话前都知道询问了。


    “说吧，”文铮往后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什么问题？”


    陆聿川定定的盯了文铮这闲适的姿态半晌，忽然起了身，绕过办公桌。


    文铮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往右，身下的椅子也随之转动。


    直到陆聿川在她面前站定，和上次他来办公室同样的姿势。


    文铮微微皱起眉，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轻了。


    然而，下一秒，陆聿川忽然单膝跪下，一手托起文铮的黑色高跟鞋，一手拿着自己的银灰色领带，轻轻的擦拭鞋面。


    黑色高跟鞋的漆皮鞋面泛着黑曜石般的光泽，而轻抚其上的丝绸领带闪着柔软的银灰色光泽，仿佛要交融在一起，又仿佛互相缠绕。


    文铮的鞋面光滑而干净。


    因此，就显得陆聿川的姿势是全然的臣服与虔诚。


    文铮低头看着他的发顶，定住不动了。


    “我想问文总的问题是......”陆聿川微微抬头，掀动长长的睫毛，向上看向文铮。


    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问道，


    “我和他，谁更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