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这些外来人,谁准你们擅闯涟溪村!”村长老头瞧见这阵仗,顿时心头大惊。


    “村长带头残害村民,来人!将范无更带回县衙审问!”江赋臣话音落下,身后护卫立刻冲上前。


    “你们不是官差,凭什么抓我?”老头仓皇后退,对着周围人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杀了他们!”


    江赋臣勾唇,气定神闲道:“村长恶行昭彰,尔等受其蛊惑,若迷途知返,既往不咎,若助其行凶、负隅顽抗,当与其同罪!”


    村长一愣,错愕地看向周遭:“你们为什么不动?我若死了,你们可什么都捞不着!”


    同行的村民们杵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神色麻木。


    “你们……你们……”村长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面露绝望。


    江家护卫趁此时将范无更一把拿下,老头似陷入绝境,并无反抗的举动,只是抬头愤愤地看着江赋臣。


    江赋臣不紧不慢地走至他面前,神色淡漠道:“你看不惯贪官污吏,可你自己也贪,你看不惯上面人,可他们同样也看不惯你!”


    江赋臣伸出手指,指向范无更身后的村民们:“你觉得在他们眼里,你与那些贪官又有何不同?”


    “可我为村民谋利,涟溪村若没有我,早就是一片荒芜,我为这里辛苦了半辈子,我拿一点怎么了!”


    江赋臣笑了笑:“所以,你的位置注定要被他们中的一个顶替,你不死,后生哪里来的机会?”


    “不!我不甘心!这帮畜生!”范无更崩溃地叫嚣起来。


    “带下去!”


    江赋臣淡淡启唇,而后快步走进了屋内。


    屋里,周鹊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对外面发生的情况毫无所觉。


    江杨走上前,缓声道:“周大人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要不咱们带上他先回城里?”


    江赋臣瞥了眼夜色中的黑影:“等她醒来再走吧。”


    暗处的青梅闻言松了口气,主子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让她和江赋臣同行,自己肯定是不放心的。


    好在药效很快就过了。


    周鹊苏醒后,看见眼前的江赋臣,又看了看院中的一片狼藉,心里已经猜到大概。


    二人坐上马车,便往城里赶。


    夜里的官道几乎没什么人,静的只剩下“辘辘”的滚轮声。


    江赋臣倒了杯茶,递到周鹊跟前:“糕点的事,抱歉!”


    周鹊瞥了眼面前的茶,居然还是她爱喝的酸梅茶,哼……以为她会被一杯酸梅茶收买?


    “小江大人给的东西,在下可不敢用,吃一堑长一智嘛。”周鹊阴恻恻地说道。


    江赋臣沉默了一下,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当着周鹊的面喝下去。


    周鹊眸光闪烁了一下,一夜未进水,此刻喉咙的确是有些干涩。


    说话间,江赋臣又拿出一盒糕点,捻起一块便吃了起来。


    周鹊“咕噜噜”肚子也叫了。


    空气变得安静,周鹊此刻很想跳车。


    ……


    太阳初升,晨露缀草。


    马车抵达城门口时,城门刚开,沿路摆下了大大小小的早点铺子。


    周鹊从马车里下来,在一家馄饨小摊前驻足。


    忙活了一夜,一会儿还得去县衙审讯,今日注定是歇不成的,还是得吃饱了才行。


    周鹊要了一碗馄饨,很快江赋臣在她对面坐下,也要了一碗。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周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昨夜你先是下药,再又救了我,两件事扯平了,但你深夜无故出城,到底所为何事,你最好从实招来。”


    “夜钓!”


    周鹊:……


    行吧,她就是多余问他。


    “真没骗你,我钓了好几条大鱼!回头送你几条。”江赋臣笑得很和气。


    “你在泽丰县还没吃够鱼?”周鹊这两天顿顿吃鱼,她都快吃吐了,她才不要。


    江赋臣又道:“那我让江杨做成小鱼干,留着回京的路上吃。”


    “这么盼着回京?眼下涟溪村的事都还没头绪呢!”周鹊吃的很香,小馄饨一口一个,十分鲜美。


    “抓到范无更,后面的大鱼也就不远了。至多半月,咱们就能回京。”江赋臣反倒胃口不佳,像有什么心事。


    不过江赋臣这人心事藏得深,周鹊就是问也问不出,索性不管他。


    吃完早饭,周鹊坐着江赋臣的马车,一同去了县衙。


    周鹊昨夜好歹睡了会儿,江赋臣却是实打实的一夜未眠,周鹊打发他去看卷宗,实则是放他去休息。


    周鹊去了牢里,此刻曹兴也是刚上值,正打算提审范无更,见周鹊来便客客气气带她去隔壁审讯室喝茶。


    “官差审讯这些都是脏活累活,莫要污了大人眼睛,您在旁听审便是,有什么想法尽管来提。”


    审讯多是各种刑具轮番上,最后血肉模糊,整的还剩半条命。


    曹兴也是怕冒犯到周鹊,所以才想出个隔壁听审的主意。


    周鹊自幼跟着她爹进出天牢,什么场面没见过?范无更年纪大了,根本受不得太狠的刑法。


    “不必,我就在这。”周鹊坚持,曹兴也不再劝说。


    周鹊看了眼关于范无更的户籍,上无老,下无小,家中只有他一个,甚至连他的妻子也在几年前的水灾中去世了。


    这样一个人,于这世间没有牵挂,的确难办。


    “水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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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乃是利民之策,你为何阻挠?”周鹊抬眸,看向狱中满身狼狈却依旧双眼锐利的老头。


    范无更冷笑:“若果真利民,我怎会阻挠?可官员中饱私囊,上行下效,最后落于实处,摊在百姓头上的益处又还剩几何?”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一旁的曹兴怒目而视,厉声呵斥,“此政乃是我们周大人极力推行,周大人一心为民,岂受你诬陷?”


    周鹊淡淡瞥了眼曹兴,曹兴急忙收敛:“下官多言,望大人宽恕。”


    周鹊没再理曹兴,继续看向范无更:“难道你就没有欺上瞒下?你利用宝子一个七岁小孩为你办事,事后还要将他灭口,见灭口不成,又带心腹杀他全家,你此举早已丧失人性,比之那些贪官更加可恨。”


    “我没想杀他,可谁让他被你们发现了?他只是个小小的孩子,可你们却不肯放过他,还要严查他背后的村子,要害他的人分明是你们!”


    “宝子他只是个孩子,我看着他长大,我怎会忍心杀他?要不是因为你们非要追查到底,宝子根本不会有事!”


    老头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苍老的面容露出一丝痛苦与纠结。


    “河神的秘密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只有河神庙一直存在,村民才能安居乐业。”


    周鹊垂了垂眸,沉默半晌,又抬头道:“所以,你不愿意说出河神庙的秘密,也不愿意供出背后之人。”


    “我是村长,就算他们背离我,我也要将我的计划进行下去,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不可能说的。”范无更一脸坚定地望着周鹊,眼底已显死志。


    周鹊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曹兴急忙走上前来:“大人,此人嘴巴严,若不使非常手段,他是万万不会吐露的。”


    周鹊斜睨了一眼曹兴:“他不会说的,留他一丝体面,放回去关押。”


    “这……大人,还请三思啊!”曹兴急忙劝说。


    周鹊冷笑:“曹大人立功心切,好像比本官还急?”


    曹兴闻言头顶冷汗冒冒:“不敢,不敢。”


    周鹊出来时,外头日光正好,阳光照在脑门上,将牢房中的阴湿驱散殆尽。


    她走了没多远,迎面碰上了陈家家主陈世安。


    寒暄两句后,她才知道陈世安是特意来探望老村长范无更。


    “到底是为村里忙活了半辈子,老人家膝下无子,我来看看他,也算尽一份心意。”陈世安满脸感慨,很是伤感。


    周鹊与陈世安分别后,便回了案牍库,范无更利用河神行鬼神之说愚弄村民,人虽拿下,可河神庙仍在,工程依旧受阻。


    她得从别处下手,找找突破口。


    周鹊心里正盘算着,前方檐下便见江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