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论111.


    “不算不算！”宋莹莎挣扎着从汪憷钦怀里坐起来：“哪有人求婚这么草率的！说什么合法也没有你这么草率的！”


    汪憷钦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开口：“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在我二十四那年就跟你求过婚了，虽然很遗憾巴黎没能如我们所愿，但我记得好像那时候你已经答应我了……”


    “那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们中间还分手了呢！”宋莹莎气鼓鼓地回答。


    汪憷钦哭笑不得，把宋莹莎重新拉回怀里，无奈地哄着：“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求婚？热闹的？只有我们的？你总不能让我再参加一次奥运吧？”


    宋莹莎用手指轻划过汪憷钦的下颌线，眉眼弯弯：“以你的性格，当年能提出要在全世界面前见证已经很为难你了哈哈哈，不过，我还是喜欢只有两个人的求婚。”


    毕竟他俩那些腻歪的话实在不好意思让朋友们知道。


    “咋了？害羞啊？”汪憷钦戳着宋莹莎肉肉的小脸：“这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低调了？”


    “那干脆开个直播！你直播求！”宋莹莎宛如一只炸毛的小猫。


    汪憷钦怎么会不知道理由，在谣言最严重的那几年，宋莹莎和他像是交换了性格，他一直努力在大众面前露脸，而她则选择了躲起来。尽管她现在逐渐又开朗了起来，但汪憷钦还是明白她内心的敏感。


    “那宋莹莎小朋友，你听好了。”


    十八岁那年，我们一起飞向布宜诺斯艾利斯，在那漫长的几十个小时飞行途中，看着你靠在我的肩头沉沉睡去，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也就是在那时，我心里萌生出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念头。


    十九岁，我终于鼓足勇气向你告白，告诉你我喜欢你，渴望和你携手相伴。可我们刚在一起，就碰上了拆队的难题，我也是头一回发现，原来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竟能如此轻易地牵动我的情绪。


    二十一岁，我亲眼看着你踏上奥运的舞台，那一刻，我满心都是骄傲，可又隐隐担忧自己是不是追不上你的步伐了。但更多的，是为你的成长和进步由衷地感到高兴。


    二十四岁，我们终于并肩站在了奥运赛场，那时的我们，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没有丝毫退路。你答应了我的求婚，可遗憾的是，没能让全世界见证我们的爱情。


    在追逐梦想的这条漫漫长路上，我们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彼此身旁。我拿到的第一枚奥运金牌，是和你一起拼搏得来的。尽管那年的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但好在后来，我们又一次并肩站在了单打赛事的最高领奖台。


    二十八岁、二十九岁，那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痛苦的时光。我这才明白，哪怕我有一百颗心脏，也无法承受生命里没有你的日子。可我又是那么爱你，只希望你能过得比我更好。就算我拿下了冠军，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因为在我心里，和你相伴才是最重要的。


    眼看着我快到而立之年了，我想跟你有个家，也许是因为受编制影响，总觉得被国家认可的才是稳定的，孩子的事我完全尊重你，甚至如果你说你不想要孩子，那我也会同意，毕竟对我来说你还是个小宝宝一样，只要能一直照顾你，我也心甘情愿。


    汪憷钦微微低着头，声音不自觉地放低，自顾自地说着那些平日里难以启齿的情话，明明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此刻，他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去直视宋莹莎的眼睛。


    宋莹莎瞧着他那迅速染上绯色的耳朵，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打趣道：“咱俩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动不动就脸红啊？”


    汪憷钦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温柔，轻轻朝着宋莹莎凑近。他轻嗅着宋莹莎身上的味道，那股淡淡的、专属于她的香气瞬间萦绕在鼻尖。他微微侧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宋莹莎的耳朵，温热的气息缓缓喷洒在她的耳畔，引得宋莹莎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


    他痴迷盘串，原因就在于享受看着串珠在自己悉心养护下，慢慢散发出独特的气味，久而久之，他也养成了时常闻手腕上串珠味道的习惯。


    在汪憷钦心里，宋莹莎就像自己精心呵护的小花苗。在他日复一日的陪伴与爱护下，宋莹莎展现出了只属于他能看到的一面。而宋莹莎身上这独特的气味，就如同那被他盘养出独特韵味的串珠，让汪憷钦眷恋不已。


    宋莹莎的脖子本就极为敏感，汪憷钦那温热的气息一扑上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浑身都泛起一阵酥麻。


    汪憷钦瞧见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立马追问道：“你看你不是也脸发红？”那语气里带着点小孩子般的得意劲儿，仿佛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


    宋莹莎被他这么一问，脸颊瞬间红得更厉害了，索性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她拉过汪憷钦的手，手指缠上他那纤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试图用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窘迫。


    一时间，周遭安静极了，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许久许久，久到汪憷钦都快因为保持那个姿势，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了。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软糯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我一直都愿意。”


    那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直直地敲在汪憷钦的心尖上，让他瞬间清醒，满心都是喜悦。


    “那还等什么！扯证！办婚礼！”汪憷钦一听宋莹莎这话，整个人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双眼放光，兴奋劲儿都快溢出来了，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激动。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挥舞着手臂，像是要昭告全世界这个好消息：“合法了我看谁还敢靠近良家妇女？！我看谁还敢打着请教的名义靠近你？”


    一想到那些总打着请教经验的幌子，天天往宋莹莎身边凑的人，汪憷钦就气得牙痒痒。他满心无奈，忍不住腹诽：怎么以前宋莹莎当运动员的时候，自己得防着这些人，现在她当了教练，还是有这么多人喜欢，这么多人惦记呢？


    “不过孩子的事还是要随缘。”宋莹莎轻轻嘟囔着，话语里带着几分对未来生活的审慎与考量：“我不想特意……诶！你干啥？”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竟然腾空而起。


    汪憷钦稳稳地把宋莹莎抱在怀里，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故意拖长了音调说：“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