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多年后宋颖莎回想起汪憷钦维护她的模样，还是会心动不已。


    汪憷钦盘里的饭是吃不下去了，索性推到柳丁面前让他进行“善后”。


    “也就是说，你跨年那天没有陪小豆包去看周杰伦是吧？”


    “不儿，小豆包是谁？”梁景昆斜着眼睛看汪憷钦，又不解地看了一眼柳丁。


    柳丁撇嘴，满脸鄙夷。


    汪处勤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怎么就把心里对她的称呼说出口了。


    “我是说！跨年那天你没有跟宋颖莎一起去跨年？”汪憷钦恨不得拿出纸笔对当天的情况进行复盘：“是没有陪她去看演唱会还是没有陪她跨年？”


    柳丁：“这俩有什么区别？不过你俩啥时候搞到门票的？”


    汪憷钦挥挥手：“你别打岔！”


    “那天天还没黑的时候我就给莎莎打电话了啊，我说我有急事先回去一趟让她跟你去啊？”梁景昆对上汪憷钦的眼神有一种被审判的错觉。


    “那你为什么不先给我打电话呢？”


    “我急啊，而且我让莎莎给你说一声啊！”


    “那你事后怎么没告诉我啊！”汪憷钦回想起这么多天宋颖莎躲着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没问我啊！”梁景昆摊开手：“况且这几天我都没见到莎莎好吧？等等？”


    梁景昆的大脑终于读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别告诉我那天你也没去。”


    “还用想吗？”柳丁啃着鸡腿，吃瓜的表情已经暴露：“你看他这便秘的表情就应该知道你俩都放了莎莎鸽子！”


    “嘶……”汪憷钦倒吸一口气：“莎莎是你叫的吗？”


    “不是？”柳丁好笑又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俩……我？”


    “你为啥那天没去啊？”梁景昆伸着脖子看了看远处的宋颖莎：“完了，莎莎不会记恨上我们了吧？”


    汪憷钦感觉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疼，血压直冲头顶：“那天加训到忘了是几号了，我以为那天是三十号……而且……”


    认命地说了实话：“那天那谁过来了。”


    “卧槽……”两人异口同声不自觉提高了音量，食堂里不少人都朝他们看来。


    “她找你干啥啊？”梁景昆问。


    “还能干啥？”柳丁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啊你！肯定是求复合呗！”


    汪憷钦不说话表示默认。


    “不是吧你答应她了？”柳丁提高的声音再次在食堂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你小点声……”汪憷钦甚至不敢抬头面对路过人的眼神，压低了声音：“我没答应……”


    “你没答应？”梁景昆提高了音量：“你前面要死要活的居然没有答应？”


    当三个人第三次吸引众人目光时，汪憷钦想找个口罩戴上，果然跟他俩在一块总容易丢人。


    汪憷钦用手捂着脸咬牙切齿回答道：“我没有要死要活……”


    “那微博上点赞非主流文案的人不是你啊？”梁景昆回想起微博上汪憷钦点赞的伤感语录。


    汪憷钦在梁景昆准备把那些语句念出口之前先一步捂住他的嘴，再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一眼柳丁。


    抬眼就看见宋颖莎一脸疲惫晃晃悠悠起身准备离开。


    “莎莎是不是腿不对劲？”


    梁景昆顺着汪憷钦的目光看向宋颖莎离开的背影：“应该不是，前面听佳佳说好像是感冒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马上比赛了，她应该会硬扛吧？”柳丁说。


    汪憷钦感到一阵烦闷，现在什么复合什么前女友她通通抛到脑后，他只知道第一次在队里当哥哥就放了妹妹的鸽子，他简直愧疚得想滑跪道歉。


    “莎莎不会是跨年那天等你等的感冒了吧？”


    梁景昆的话在汪憷钦的愧疚上再添一把火。


    “得了，事后好好给人家道个歉。”柳丁终于吃干净了餐盘里的食物：“不过我可提醒你，人刚在二队循环赛中拿了第一，和一队的比赛明天可就开始了，你别耽误人家小姑娘，也别耽误自己。”


    汪憷钦烦躁地猛抓头发，炸毛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狮子。


    他一向不明白怎么和异性相处，之前谈恋爱的时候前女友就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然后要求他送礼物哄她。


    在汪憷钦看来，如果女生不开心就应该送点东西。可是莎莎连奶茶都不爱喝，他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送东西？他记得前女友喜欢各种香水和奢侈品，但直觉告诉他莎莎和前女友不可能是喜欢一样东西的人。


    况且明天就是他的循环赛了，眼下他能做点什么补救的事啊……


    下午的训练汪憷钦都心不在焉，满心都是怎么和宋颖莎道歉，好不容易队里就这么一个比他小的，还被他惹毛了，如果那两个老头子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


    等等，她那时候是不是说过让他有机会教她打球？


    “柳丁柳丁！”汪憷钦往包里狂塞东西：“帮我把拍子带回去啊，有点事先走了。”


    柳丁看他火急火燎的模样皱眉：“你别告诉我前女友又来了？”


    “她？”汪憷钦思考了一下。


    自从跨年那天分别之后她陆陆续续给汪憷钦的微博上发了不少私信，微信的好友申请也发了不少次，只不过汪憷钦还没有通过。


    “你这么说，我觉得这段时间确实应该做个了断了。”汪憷钦叹了口气：“不过不是今天。”


    明天开始就是男一队的循环赛，也是女二队和一队的交流赛，事关一队名额，而且比赛要连着持续好几天。


    这个节骨眼不少人选择早点回宿舍休息养精蓄锐，而角落里练习发球的宋颖莎就更加显眼。


    汪憷钦站在门口观察着宋颖莎持续发球的练习，不过几眼就发现出她存在的问题。


    “冒高……一板拍死了。”汪憷钦喃喃自语。


    宋颖莎搓了搓不通气的鼻子，拍拍昏沉的脑袋，希望自己状态能更好一点。


    “土莎还在练呢？”


    舍友已经穿好训练服，见到宋颖莎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说两句。


    “你不会觉得二队循环赛拿了第一就一定能升一队了吧？你觉得你能取代一队谁啊？”


    青春期的恶意总是莫名其妙。


    “我觉得真正土的另有其人吧？”汪憷钦走了进来，眼睛直勾勾盯着说话的人，眼神里满是冷冽和严肃，加上不爽的表情让室内温度都下降几分。


    宋颖莎见来人是汪憷钦，像是看不见似的从口袋里掏出球继续练着，好像整个场馆只有她一个人。


    “大家都穿的训练服，有什么土不土的区别？”汪憷钦慢慢走到宋颖莎身后，面对着一脸胆怯的女孩继续提出疑问：“还是说你收集齐了什么奢侈品？穿最新走秀款时装？了解时下最流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