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的吻特别温柔。


    颜然从来没接过这么温柔的吻，虽然温柔，但好致命，几乎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手中的酒壶掉落，颜然睁着眼，一时都忘了闭上。


    这次沈殊比第一次接吻更娴熟一些，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尝试着深入。


    唇齿间带着桃花的甜香。


    颜然眨眨眼，沈殊握着自己的手，腕心部位被他的手指按压着，一片酥麻。


    沈殊的舌头好香好软，探进来的时候带着些试探，又有温柔。


    颜然明明没有喝太多酒，却感觉很醉。


    沈殊的身上有一股香气，很淡，却很好闻。


    沈殊带着朦胧的醉眼，看着面前呆呆的小狐狸。


    他的眼睛很漂亮，是他想了千万遍的颜色。


    颜然的眼睛很清澈，是一种极少见的纯粹，至少沈殊没有在别人身上见过。


    然儿温柔，善良，聪明，懂礼，还会救人。


    是他见过的至纯至善之人。


    也是最好看的人。


    最后颜然闭上眼睛，搂住沈殊的脖子。


    “阿殊……哥哥……”


    到最后，沈殊紧紧搂住他，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儿，然儿。”


    吻越来越激烈，颜然有些招架不住。


    明明是沈殊喝醉了，他却最先缴械投降，晕倒在沈殊怀里，睡熟了。


    颜然枕的地方，正好是沈殊的心口。


    沈殊微微蹙眉，闷哼一声，却没有把颜然移开。


    而是任由颜然贴着他的伤口。


    痛也快乐。


    时间流逝，颜然迷迷糊糊地睡着，在沈殊胸口翻了个身。


    沈殊蹙了下眉，伤口一阵肉疼。


    月色越来越深，沈殊站起来，抱着颜然，从屋顶上下落。


    他醉得有些站不稳，把颜然放在自己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趴在一旁睡着了。


    ……


    颜然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嗜睡，总是困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经常白日里打哈欠，而且比以往吃的多了。


    天宫学院已经开始授课，一直在讲《天界始记》。


    他来到徽草堂教室里，在教室中坐好，等待老师来上课。


    今天来授课的是太白上仙，他一脸白胡子十分慈祥，颜然在自己的座位坐好，看了一眼临座的沈殊，和不远处的颜回，临渊，以及斜后方的新朋友。


    新朋友叫卓淖，白虎一族的纨绔弟子，喜欢喝酒喜欢玩，倒是能和颜然说到一处。


    都是单人桌，但是大家坐的都不太远。


    太白捋着胡子，满意地看着大家：“很好，没有人迟到，大家精神饱满，正是背书的好时候，为了褒奖大家，所以，我们这节课进行背诵始记的抽查，巩固，我们一排一排来，你，这位同学，就从你开始吧。”


    太白指了最角落那一排的第一名同学：“每个人背一段，大家做好准备，老夫看看你们的成果！”


    瞬间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


    颜然立马清醒了，还好自己不是第一排，也坐在中间，于是颜然开始数，轮到自己时该是哪一段。


    桌淖等人也在紧张地数，好像他们不是读书经课，而是在读术数课。


    第一列最后一人读完，大家面面相觑，第二列第一人站起来，太白压了压手臂：“从最后一个人倒着来。”


    众生：？？


    颜然：遭了遭了……


    又开始紧张地重新计算。


    好不容易轮到了颜然这一排，颜然把自己这段背的滚瓜烂熟，然而前面的人却背错了！


    太白：“下一个人，继续背这段！”


    颜然：兄弟！！


    兄弟坑我呀！！


    太白早就注意到颜然的小动作，往颜然那一瞥，得意地暗自点头，胡须都翘起来了。


    小家伙，我和你太师傅可是好友，他让我看着你，我自然要替你太师傅好好管教。听说你过目不忘，古灵精怪，温柔善良，且很是聪慧，你太师傅可是把你夸的天花乱坠，我且要看看你学到什么程度了。


    然而，轮到颜然时，却迟迟没有人站起来。


    太白低头一看，颜然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小家伙手指轻轻扒着桌头，哼唧了一声，睡得特别香甜。


    明明刚才还在紧张地背课文，他都看见了……


    没想到转眼就……


    入睡这么快，他的课是什么很催眠的东西吗？


    倒头就睡，还得是年轻人啊！


    “咳……嗯嗯嗯。”太白先是摸着胡子提醒。


    没反应。


    似乎睡得更香了。


    嘿……这个小家伙。


    他还给他助眠了是吗？


    “颜然。”太白轻轻地叫他。


    毕竟是友人之子，哦不，友人的大孙子，太白还是很怜爱的，几乎是公然偏袒。


    没睡好？


    这娃课上睡觉应当是休息不好，太白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略过颜然，但是他平生实在没什么说谎的经验，也正是因为古板正直，办事一根筋才晋的仙，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什么好的理由。


    焦头烂额之际，没想到沈殊站了出来。


    沈殊：“弟子昨夜贪酒，邀颜然公子对酒赏月，这才让颜然公子耽误了时辰，干扰了睡眠。”


    沈殊低头行礼：“请夫子责罚。”


    太白捋捋胡须，拿书卷起来点点沈殊：“始作俑者。”


    嘿真是奇了怪了……太子殿下虽然给了他台阶，但怎么会喝酒，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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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根本不饮酒，宫中宴会上，哪怕天帝陛下赐酒，殿下也不会喝。


    为此，天后还和陛下大吵了一架，要发落太子，最后被压下，不了了之。


    他一脸疑惑，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


    难道，太子殿下是颜然小家伙的好友，想为他解围？


    还是，殿下看老夫为难不容易，替老夫解围？


    殿下真是思虑周到，体恤下仙，真是为国为民的好殿下呀！


    太白感动地一塌糊涂，日后殿下若有什么用得到他的地方，他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那太子殿下便替他作答。”


    闹腾了这么久颜然也该醒了，他悠悠睁开眼睛，明白轮到自己了，赶忙站起来。


    “啊，我会我会。”颜然有些不好意思，看到站起来的沈殊，还有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颜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那你们两人一起背。”


    太白寻思着，背不过还有太子殿下提醒，应当不会出差错。


    颜然彻底清醒了，就是不知道是哪段，听了沈殊开口第一个字就立马明白，跟着背了出来。


    他刚刚只是紧张，不知道自己会被提问哪一段，但事实上他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于是背的很流畅丝滑。


    两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悦耳动听。


    太白笑得眯起了眼睛：“好，好，太子殿下背的行云流水，颜然公子更是倒背如流，老夫甚是欣慰。”


    话音刚落，只见颜然已经又倒在桌子上，呼呼小睡，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捉鸟，烧鸡，几乎流口水。


    太白：“……”


    一下学，颜然和沈殊一起走，桌淖就凑了过来：“哎，颜然，你背得好啊！”他竖起大拇指，“睡着了都能背出来，还有太子殿下也厉害，竟然哪一段都知道。”


    沈殊：“《天界始记》是必学的书籍，我从小就熟读，这不是什么难事。”


    他眉眼柔和看着颜然，意思是，颜然不是天界的人，背得出来才厉害。


    桌淖拿着扇子：“诶嘿……太子殿下博览群书，是应该的，我等望尘莫及……”


    “不过，颜然颜然，太白到底和你什么关系，怎么对你这么好啊！”


    “啊？”颜然愣了愣，“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太师傅的哪段孽缘吧。”


    太师傅在金莲山里的时候，时常跟他们夸赞，自己曾经结交了哪位哪位好友，对方多么多么好，和自己关系有多么铁，到时候遇到事情报他的名号。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太师傅这嘴都没个定型。


    颜回：“也许是真的，你小时候，我曾听太师傅说过和太白的一段往事，你那时候太小，可能遗忘。”


    “那就是真的吧！”


    颜然笑了笑，搂住哥哥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