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作品:《两只风筝

    从巷子里出来时,言穗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


    她不停的在心里默念自己回来的目的。


    她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郁书礼跟在她的身后。也没有问她要去哪儿,就这么跟在她身后,再次进了校园,穿过学校的连廊,走到了高三部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这个时间年级主任的办公室灯还亮着,言穗在门口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言穗拉开门走了进去,“老师,我和我同学放学被高三的学生围堵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年级主任扶了扶镜框,正色道:“同学,可以讲的清楚一点吗?”


    言穗将包干区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并告知包干区事发当天她就将这件事和班主任反馈过。


    说完后,她让郁书礼上前补充细节。


    但其实不用郁书礼多说,年级主任一看郁书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他留下两人的班级和名字,告知这件事一定会给他们好的处理结果。


    他说:“学校,是你们坚强的后盾。老师很欣慰你们敢于说出这些事情而不是藏着,你们放心,老师一定给给你们一个公道。”


    其实后不后盾这种话,言穗只当左耳进右耳出。


    她会带着郁书礼来找年级主任,一是让郁书礼在老师这里留个档,万一后面再被找麻烦就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二是为了引出后面那个人。


    想到这,言穗的神色暗了下去。


    她其实没想那么快进入攻略任务,但郁书礼的告白,让她有一种突发事件的不确定感。


    再加上现在联系不上系统,郁书礼的变化让她感到一丝恐慌。


    出了学校后,言穗准备去前面路口打车。郁书礼就跟在她的身边,说是要确保她安全上车了自己再离开。


    言穗这会儿因为今天的事情理不清思绪,一时竟忘记拒绝。


    郁书礼跟在她的身侧,问起刚刚那个男生的事情:“为什么因为一张照片,他就被服软了?”


    言穗下意识答道:“因为面子。”


    郁书礼面露诧异。


    言穗撇了他一眼,淡声解释道:“他因为上一次包干区被下面子的事情而来找你麻烦,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没找任何同伴,孤身一个人来,我猜测他应该是好面子,不想让人知道他耿耿于怀那件事过不去。”


    “不过这些都是我当下的猜测,所以才拍了照片威胁他,没想到成功了。”


    但言穗也有把握如果照片不能够威胁到那个男生,可以用另个方法解决掉这件事。


    “这样啊。”


    郁书礼应了声,转而问道:“对了,你怎么会拳击?小时候练过吗?”


    听到这个问题,言穗思绪一滞。


    拳击,是她上一世在和郁书礼分手后学会的。


    那段时间她刚进公司实习,一天下班路上,她偶然看见一家拳击店开业免费体验课程。鬼使神差的,她走进了那家店。


    一节释放压力的拳击课,让她感受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发泄。


    从高二父亲出轨,留下高额债务给她们、母亲自杀,再到后来和郁书礼分手,这一条路她一直在走,一直不能停留,所有情绪都被她积压在心底,不敢发泄,生怕自己会因为某一件事而停滞不前。


    之前和郁书礼分手,她在宿舍借着收到offer的喜悦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但那次情绪的发泄掩盖不住她的悲伤,发泄过后是无尽的内耗与悔恨,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超负荷。


    可这次一节泰拳的体验课,让她毫无顾忌的将情绪发泄在了这里。


    不用落泪,不用内耗,不用担心影响到别人。只要将情绪转移到自己的拳头,每挥舞一拳都将她身上的压力卸掉一分。


    那是自高二以后的第一次,言穗没有将身上的钱用在别人身上,而是用在自己身上。


    她办了卡,每周三次,坚持了整整三年。


    最开始,她只是毫无拳法只根据自己的情绪肆意挥打。


    后来,她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教泰拳的老师。熟悉后,老师主动提出教她一些泰拳的拳法和基础的防身术。


    她说,她的妈妈从小就告诉她,世界对女生不公平,在无力改变这个世界规则的时候,就只能改变自己。


    她的妈妈带她去学习防身术,就是为了她能在遇到危险时有反抗的勇气。


    所以从小到大,她将自己的保护的特别好。


    等长大以后,她发现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是没有改变。于是她便有了帮助别人学习防身术的想法。她每认识一个新的朋友,就会提出教她一套防身术。


    言穗已经是她教的第三十九个朋友了。


    言穗学会这套防身术后的,脑子里竟浮现出一个从前从未想过的想法。


    若是让她再遇到言兆庭,她一定要上前去打他一顿。


    也是这个想法突然的冒出,让言穗意识到,自己心底还是恨言兆庭的。


    哪怕这些年在所有人面前假装的多么轻松,但她心底还是不甘心,恨的不行。


    言穗没有回答郁书礼这个问题,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郁书礼见她没有回答,识趣的没有追着询问。


    两人沿着街道又走了一段路,直到到了十字路口,言穗转过头:“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打车就行了。”


    “我在这里陪你等车。”


    言穗无言,转过头开始留意路边的出租车。


    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平时街上随处可见的出租车竟一辆也看不见。偶尔出现一辆出租车,上头也落了“有人”的标识。


    久久等不到出租车,言穗的心情也开始浮躁。


    她的视线从马路到街边,再从建筑到人身上。


    在注意到郁书礼的第三次触碰自己眼角的伤口时,言穗暗叹了一口气。


    她想,这是最后一次。


    反正马上她就要开启攻略别人的任务了。


    她转过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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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在周围转了转,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家药店后,回头叮嘱郁书礼站在原地别动,而后就朝药店跑去。


    一进药店,言穗就闻到了一股消毒水味。


    药店的老板迎上来询问:“同学,需要点什么?”


    言穗的眸子在四周转了一圈:“有碘伏和创口贴吗?还有那种擦破皮的和淤青的药膏吗?”


    “有的,在这边。”


    买完这几样东西后,临出药店前,言穗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二十二岁郁书礼的面容。


    他的脸庞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一点疤痕与青春期留下的痘坑。那时候她经常听到身边人感慨,郁书礼的皮肤可真好,没有一丝瑕疵。


    甚至有化妆品的广告找郁书礼去拍摄宣传图。


    那一次广告最后的报酬是两千元,郁书礼拿到的第一时间便转给了言穗。


    他说:“这笔钱不管是花在你自己身上,还是花在你家人身上,都随你。”


    那时候两千元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巨款,有这一笔钱过渡,言穗这两个月就可以不用过的那么辛苦。


    但言穗没有接受那笔钱。


    跟郁书礼从高中谈上来,她知道他的家庭是离异的。


    郁书礼的父母在他一岁时离的婚,双方都不想要这个小孩,最后把他丢给了大他二十二岁的哥哥。他是跟着哥嫂长大的。


    郁书礼的哥哥和嫂子对他很好,像是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将他照顾着长大,一直到郁书礼上了初中后才生下自己的小孩。


    从前哥嫂怕他花钱会有负担,骗他父母一直有寄钱到家里。


    一直到高三毕业,郁书礼才知道父母从没有为他寄钱给哥嫂,负担他的生活费。


    他是不幸也是幸福的,所以郁书礼高中大学后就不向家里要钱了,勤工俭学负担自己的生活费。


    生活费省下来的钱,他便会存起来,大部分还给家里,还有一部分留给言穗买东西。


    他不会想到给自己买什么东西,一件T恤洗的发白,领口一圈已经旧的变形,他也没有想过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


    所以这两千,言穗想让他留着给自己买点东西。


    但最后,郁书礼也没有如她所愿将这笔钱拿去给自己买点东西,而是背着她去医院将这笔钱冲进了她妈妈的账户里,支付她的医疗费。


    言穗是两周后去缴费处缴费时才知道的,她想将这笔钱还给郁书礼,但他不肯收。


    言穗只能将这笔钱记下,想着以后将这笔钱还上。


    那件事之后,她去给郁书礼买了几件新衣服。


    郁书礼收下后,又借着这个这个理由,以她也好久没有买新衣,在下月发了勤工俭学的钱后给她买了几件新衣。


    那时候的她与郁书礼,都卯足了劲儿想要对彼此好。不愿意让对方在这段感情上吃一点小亏。


    言穗的思绪想着想着就偏到了某一处,只是回忆起上一世的郁书礼,她临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询问:“请问有祛疤痕的药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