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

作品:《忠犬,但阴湿黑化版

    “公主,属下救驾来迟,让你受苦了。”


    殷莫离单膝下跪在她身前,看着她满身骇人的伤痕,瞳孔微微颤动。


    慕容云泠受了几日的刑,又没进食什么,此刻脸色苍白,身形也削瘦了许多。


    她看向他,发髻早已散乱,一缕青丝从额角滑落在眼前,挡住了她的眼神。


    “你起兵了?”


    虽然是疑问句,她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却并无疑问。


    “是,公主,属下立刻带您出去。”


    他站了起来,朝她伸出手,轻松便将她抱了起来。


    比之前轻了许多……


    殷莫离垂下眸子自责一瞬,便立刻施展轻功,朝出口飞身而去。


    慕容云泠心中有许多事要问他,此刻落入熟悉的怀抱里,苦苦支撑的身体突然轻松了些,困顿与疼痛席卷而来,她看着他的侧颜,轻轻闭上了眼睛。


    ……


    近日朝堂局势大变,先是皇帝昏迷不醒,而后大皇子将云泠公主以通敌罪打入天牢,昭勇将军以他弑父谋逆为由起兵,把控了大半京城。


    大皇子党将昭勇将军一党视为叛党,要求京内宵禁,夜晚无故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以扰乱治安罪处置,疑似叛党者杀之。


    百姓人人自危,不敢胡乱出门,祈祷着这场政治斗争快快结束,不要殃及自己。


    而京中一处雕梁画栋的宅邸内,仆妇小厮与别家不同,对这京内的紧张局势不以为意,日日出门采买物件,多为昂贵之物。


    除却家具、衣物、首饰外,连日常的吃食,用料都是挑最好的买。


    而这座府邸内,有一间奢华无比的房,里头的燎炉内燃着无烟银丝炭,地上铺着柔软的羊绒金丝毯,摆着嵌着珍贵珠宝的紫檀屏风,玉石香炉点着几根桂花味的线香,满室温暖馨香。


    一旁的挂着湘妃色纱幔的紫檀床内,睡着一位貌美异常的少女,乌发如云铺满柔软的床,几缕越过香腮,勾勒出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可她露出的小臂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慕容云泠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鸦睫微颤,她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自己熟悉的床顶与纱帐。


    身下是柔软的床,慕容云泠稍微动了动,若不是满身的疼痛,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看着熟悉的房间,她眼神有些迷茫。


    她这是……回自己府上了?


    慕容云泠起身,不知扯到了什么,被中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锦被从身上滑落,她身上伤口还未好全,青紫的痕迹纵横交错,看起来十分可怖。


    慕容云泠蹙起了眉。


    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痕,而是因为那铃铛声。


    感觉脚踝上多了些什么,可她并没有戴足钏的习惯。


    掀开被子,她蓦地睁大了眼——


    那确实是精致无比,堪称艺术品的金足钏,若不是末端连着的金锁链,提示着她这不是足钏,而是锁住她的镣铐!


    伸出手,慕容云泠仔细寻找上面的锁孔,却根本找不到。


    也就是说,除非借助工具直接将这锁链或者足钏剪断,否则她根本无法逃出去!


    她心中顿时升起怒火,是谁将她锁了起来?她分明记得,殷莫离将她从狱中救出,如何才出了龙潭,又入了虎穴!


    等等……难道是殷莫离?


    想起曾经的种种,慕容云泠心中一个猜测隐隐成型,可她觉得十分荒谬。


    还没等她想到别的可能,一个清冽的男声从门口传来,立刻将这她认为荒谬至极的猜测证实了。


    “公主为何睡了几日还不醒?”


    “公主身上伤势过重,加上多日没吃好睡好,自然得多休息,不过经过几日的调养,公主殿下应该就快醒了。她身上的伤虽重,好在只是皮肉伤,下官再上几日药便也好了。”


    “嗯,你去吧,当心点,别弄疼了她。”


    “下官明白。”


    二人说完后,一名背着药箱的女子推门进来,见她醒来,虽有些惊讶,却也并没有声张,而是小心替她上药。


    这名医女她认识,她提议女子科举成功后,太医院也开放了女子选拔,这名医女便是第一批入职的女太医里的一人。


    因为高超的医术,这名医女也被喊去诊断过父皇的病情。


    医女打开药箱,取出一瓶金疮药,小心地替慕容云泠涂抹。


    慕容云泠看着她,轻声道:“我记得,你叫李木莲。”


    李木莲有些惊讶,亦轻声笑道:“能被殿下记住,是下官的荣幸。”


    她看向窗外:“此地是我的公主府吗?”


    李木莲摇了摇头,慕容云泠的心又沉了沉:“木莲,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李木莲闻言,手微微一顿:“殿下请说。”


    “不要与他说我醒了,你下次来,帮我带一把能剪断铁链的钳子。”慕容云泠指了指脚腕旁的金链,“能剪断这么粗的就行。”


    李木莲也清楚慕容云泠如今的处境,知晓她这是想逃离这里,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囚禁在一间屋子里,即使这里奢华无比。


    更何况,她是受了慕容云泠提议政策的恩惠,才能进入太医院,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以气音交谈,门外恰好有属下来禀报,殷莫离与其论事,并未听见屋内的声音。


    李木莲帮慕容云泠上完药,恭敬退了出去,慕容云泠盖上被子假寐。


    一刻钟后,殷莫离推门进来,见床上的人儿依旧昏迷不醒,心中有些失落。


    他坐在她的床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鬓发:“公主……”


    殷莫离的手很热,慕容云泠感觉到一股暖意,而那暖意顺着她的鬓发,游走到她的脸颊、眉眼,然后是嘴唇,最后顺着她修长的玉颈,落在她的锁骨上。


    慕容云泠险些装不下去。


    他轻轻一笑:“公主,在梦里也能感受到臣的心意吗?”


    慕容云泠心中咬牙切齿:感受不到,也不想感受,赶紧从这滚出去。


    可惜殷莫离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看着她,自顾自说着:“真是不知那慕容云松哪来的胆量,竟在兵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将臣打成叛贼,如今他龟缩宫内,并不打算收服我这‘叛贼’,而是想直接登基。”


    殷莫离嘲讽一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到底是谁希望陛下死,幸而陛下在后宫内被容皇后照顾着,栖凤殿有自己的护卫,那慕容云松在栖凤殿出入十几次,也没能找到下死手的机会。”


    慕容云泠闻言心中一动:父皇未逝世,那么慕容云松并不能名正言顺登基,如今他虽把持朝政,却对她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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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又将殷莫离视为叛贼,登基失败后,只会是个弑父弑亲的谋反皇子。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殷莫离道:“公主,你乖乖在此地休养,那慕容云松若是强行登基,便是谋逆,臣救能名正言顺‘清君侧’,铲除大皇子一党,你等着臣的好消息便是。”


    他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便离开了。


    慕容云泠睁开眼睛,眼中全是冷漠与讽刺。


    说得好听,却将她禁锢在这华美的牢笼内,以为她会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她抬起手,虚握了一下——她要的,从来不是当这种无忧无虑、荣华富贵的笼中金丝雀,而是当坐在龙椅之上的一国之主!


    她要那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绝对权力,而不是殷莫离的施舍。


    如今殷莫离与慕容云松已是水火不容之势,她也不必惧怕殷莫离临阵倒戈,他如今只能效忠于她。


    她只怕他想自己坐上那位置,或者挑个皇子当作傀儡。


    但,只要她活着,他就没办法名正言顺自立登基或者扶持别的皇子登基。


    这个华丽的牢笼,她慕容云泠不想,也不愿意待!


    ……


    第二日,李木莲照常给她上完药后,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把钳子:“公主,这把应能剪断它。”


    慕容云泠并没有立刻尝试,而是将它藏入了床下。


    “多谢你,木莲。”


    “公主,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要不等伤好了再……”


    “好。”


    慕容云泠答应下来。


    李木莲走后,殷莫离如昨日般进来同她聊了些话,落下一吻便走了。


    他走了一刻钟后,慕容云泠起身,厌恶地擦了擦额头,从床底下将钳子找了出来。


    在金链与足钏相连的地方,她对准最细的一端,用力钳了下去。


    “咔擦”一声,金链一边断开,露出里边黑色的铁。


    慕容云泠见状喜上眉梢,正欲继续将另一边也剪断,可此刻门却被推开了。


    “公主,你在做什么?”


    殷莫离一如往常,穿着黑衣剑袖,青丝高束,眉眼清冷,可他周身的气息却变了,从之前对她的绝对忠诚、尊敬,变成了一种阴沉复杂的、她看不懂的感觉。


    毫无疑问,他对她依旧是忠诚的,可是这忠诚里,却参杂了许多东西,让她觉得窒息、抗拒。


    见他发现,她冷笑道:“做什么?我还得问你,这足钏和金链是什么?”


    殷莫离走到她跟前,微微低头,俯身看着她,清冷的眉眼带了一丝温柔:“自然是为了保护公主。”


    “保护?!用铁链把我锁起来保护?!”


    慕容云泠高声质问,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想,他绝对是疯了。


    慕容云泠拿起钳子,欲将铁链彻底剪断,却被殷莫离阻止了。


    他一只手从她手中将钳子拿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了那精致的足钏。


    这只金足钏是蛇形的,蛇头含着一滴晶莹剔透的冰玉,蛇尾则挂着纯金打造的两只小铃铛。蛇身缠绕三圈,上有繁复的花纹,嵌着各色宝石,阳光下闪闪发光、富贵逼人。


    他手上的温度蔓延到她的脚踝,慕容云泠狠狠朝他一踹,却被他轻易擒住,只留下金链晃动产生的叮铃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