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

作品:《禁欢

    绾筠和沐雨汐站在继夫人门外。


    继夫人大概也不适应这广慈寺简陋的条件,睡得不好,这会儿才让丫鬟进去更衣。


    绾筠垂眸安静地等着。


    沐雨汐站得无聊,目光落在绾筠身上,不得不承认曦光洒在绾筠身上,让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透亮,浑身如同晕着光,只一眼便能感到一丝纯粹自然的温婉与淡雅。


    可惜这样的人出身太差,连前太子都不屑染指。沐雨汐心中嗤笑了一声,而后抱臂“喂”了一声,提醒绾筠注意。


    绾筠早便知道她审视的目光,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选择无视。


    但这会儿沐雨汐特意出声,绾筠只能回视她,“雨汐小姐有话同我说?”


    沐雨汐思虑片刻,而后露出古怪的笑容,“反正你现在连爹的名义侍妾都算不上,为何不干脆遂了佑二爷的愿,佑二爷毕竟年轻,又有官职在身,可比我爹合适多了。”


    绾筠敛眸,只淡淡道,“我不懂雨汐小姐在说什么。”


    沐雨汐不在乎绾筠回应什么,继续说道,“佑二爷虽然风流了些,但我爹明面上虽宠妻,背地里还不是在外勾三搭四、花天酒地,哪个男人都是这样,与其做半老侍郎的玩物,不如讨好佑二爷去。”


    玩物这两个字刺痛了绾筠。


    即便……抛去沐雨汐语调里的高高在上,沐雨汐的建议其实足够客观,但对于绾筠来说,不过是两害取其轻,更何况,还有霍挚呢。


    绾筠不想做谁的玩物,虽然如走钢丝般游走在国公府中,但只要,只要达成心中所愿,是离开还是死去对绾筠来说并不在意。


    “谢过雨汐小姐的建议。不过,劳烦雨汐小姐有闲心为我考虑,不如多花些心思考虑考虑自己。”绾筠并不会对沐雨汐口中的恶意视而不见,她用最平静的语气将话送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沐雨汐有些急眼了。


    对于绾筠来说,霍挚还同她纠缠,她不信如此情况下,沐雨汐还能真的和霍挚百年好合。


    而对于沐雨汐来说,却以为她痴情国公爷的事情被绾筠知晓了,这里面足够让整个丰都茶余饭资好些日子的背德事只想想便让她烦躁。


    奈何绾筠再次沉默,迫使沐雨汐急得几步走近,像是要动手比绾筠把话说清楚。


    只是好巧不巧,继夫人的房门打开了,大丫鬟站在门口,向沐雨汐礼了礼,“二小姐,夫人让你进去。”


    沐雨汐进去前,眸子连瞪了绾筠好几眼,压着心气,却都被无视了。


    沐雨汐和大丫鬟进去后,门外也只剩下绾筠和紫竹,紫竹靠近,小心翼翼试探着绾筠的想法,“连姑娘,您千万别听了二小姐的胡言,佑二爷绝对不可。”


    绾筠目光看向她。


    紫竹更低声,“佑二爷房里有十来个侍妾,最是滥情。况且,您要是选择佑二爷,那主子怎么办。”


    绾筠笑了笑,紫竹是霍挚安排的丫鬟,自然以霍挚为立场,绾筠不想多说什么,她安抚道,“好了,不会的,我没有听进去。”


    主仆两在外小声说了几句,房门便彻底打开了,两个嬷嬷侍在门口,见继夫人坐上了正榻,绾筠走了进去,低眉依礼见过,“夫人,晨安。”


    “你倒是气色不错。”继夫人随口一句,抿了抿茶水,“兰姨娘呢?”


    “安儿妹妹昨夜受蚊虫困扰,一宿未阖眼,清晨精力过乏,只得告假。”


    “哼,哪里来的娇气。”沐雨汐在旁冷评。


    即便她是二房二小姐,也不适合论评姨娘,但继夫人并没有阻止她。


    待继夫人又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她说道,“正好,国公爷传来话,昨日奔波,今日暂休,明日再继续诵经祈福。”


    绾筠应“是”。


    继夫人又说到几句场面话,便拂了拂额头,让丫鬟们端上早膳。


    早膳依旧寡淡,继夫人与沐雨汐吃在正榻小几,绾筠另坐小桌,这是规矩。


    沐雨汐和继夫人关系很好,她与继夫人说说笑笑,其间没有任何提及绾筠之事,绾筠心中更加自在,一顿早膳后,绾筠让丫鬟给兰安儿备好早膳食盒,她一起带回去。


    继夫人不无不可,早膳结束,绾筠同继夫人告辞。


    继夫人仍与沐雨汐在说说笑笑,只摆了摆手,目光都未转来。


    绾筠顺利离开,刚走到院门口,却见门外候着一人,是霍挚手下。


    手下恭敬礼身,“连姑娘,主人让小的领您过去。”


    绾筠心头微惊,一边讶异霍挚怎么敢这般光明正大派人寻她,一边害怕院子里的继夫人等人发现。


    她下意识回头,这会儿她们并未向外注意,绾筠不敢再继续停留在门口,又生怕不应,回头霍挚直接到面前,便硬着头皮应了下人的话。


    只是令绾筠意料之外的,下人领着她往回院的方向去,直到要穿过祈愿树的院子时,目光透过门洞隐约瞧见了霍挚身影。


    手下躬身,“连姑娘,主子在等您。”


    绾筠迟钝了片刻,她转头对紫竹说,“你先回去吧,将早膳放好,安儿姐姐若不出来,就不要进去,连她的丫鬟也别让进去。”


    紫竹很是机灵,并不深问,接了安排便先行离去。


    绾筠小心看了一眼祈愿树下的霍挚,想到今早佑二爷那荒唐的红绸,难道真得挂上了树,还被霍挚发现了?


    衣袖下,绾筠指尖紧张地捏了捏,小步进了院子。


    祈愿树院子里没有其他人,霍挚随行的下人守在门口。


    “来了。”霍挚转向她,声音温和。


    绾筠下意识向树冠上瞥了一眼,树冠上挂满了红绸,密集层叠,想着这么多就算真得挂上去也不见得会发现,心头稍稍放松。


    可才走到霍挚身边,霍挚笑问,“看什么?瞧着上面红绸上有没有绣着你的名字。”


    绾筠一惊,仰眸错愕看向霍挚,他知道了?真得挂在上面?那他要怎么对她?


    眼瞧着绾筠眼底溢出忧色,霍挚笑意更浓,伸手拂了拂她脸颊,又掖了掖她鬓角的细发。


    “我何时这么小气了。”


    绾筠沉默,霍挚从来不小气,他是占有。


    但霍挚神色却渐渐冷了下来,他抚着绾筠脸颊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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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于他们面与面的距离不过半尺。


    “但,绾绾,你要记住,现在都只是暂时的,待你适应又或者爷不愿再这般,迟早你都得日日夜夜守在爷身边。”


    绾筠神色渐渐有些白。


    但霍挚又换成温和,捏了捏绾筠脸颊,柔嫩娇软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吓着了。看来真得要去看看了。”


    他直起身,撤回手含笑转成伸手邀请,“走吧。”


    绾筠适才心跳怕是都要到嗓子眼了,这会儿缓下来,有些懵然,“去哪?”


    霍挚没有等她伸手,牵住她不自主护在心口的手,“广慈寺的老主持是大丰国远近闻名的神医,瞧你这一年过得不好,爷带你去看看。”


    霍挚带着绾筠来到广慈寺一处偏僻的屋舍。


    除了霍挚手下守在门口,老迈的前主持扶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也在候着。


    瞧见霍挚身影,离着还有十来丈的距离,老迈的前主持便屈身见礼,他身子并不硬朗,这般屈身多少有些为难自己,连霍挚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便先绾筠一步快快上前,客气扶起老迈前主持。


    绾筠慢下一段距离,观察着前主持,在他抬头见着他全貌,忽然一顿。


    她见过这位前主持,那时她还小,虽母亲在丰都辗转求医,几番碰壁,最后是这位前主持偶遇,却出手相救。


    “绾绾?”待绾筠回神时,霍挚已经回到她身前。


    绾筠惊醒,霍挚屈身低问,“怎么了?不舒服?”


    绾筠回神摇头,转头看向那前主持,露出一抹笑,礼貌躬身见礼。


    当年绾筠不过六七岁,前主持自然认不出她。


    前主持稍讶异绾筠的主动,只连忙含笑应了,做请势让屋里坐。


    霍挚眸中稍有疑,向后去了一眼,暗中手下领命退去。


    屋舍很是简陋,摆放了很多柜架,都是置放着药材,一入屋舍便能闻到浓郁的药香。


    前主持大抵也知道是给绾筠随诊,便请绾筠在脉案前坐,绾筠看了一眼霍挚,霍挚手掌落在绾筠肩上,稍稍安抚,让她听前主持的。


    绾筠落下,前主持便要他身边的少年去端茶,霍挚的目光似随意落在那少年身上,再转回时,霍挚请前主持给绾筠诊疗。


    枯糙的指腹搭在绾筠手腕脉上,片刻后,前主持说道,“夫人,气血虚耗,肝郁心结,还是想开些为好,再好好保养,便可调理康健。”


    “多谢大师。”绾筠心底也预料到是这个结果。


    霍挚稍稍皱眉,“噩梦缠身,肝郁心结,也可解释。只是她小伤小碰恢复着似乎比往年慢些。”


    这一点绾筠自己都未注意,她想着是之前骗霍挚腰伤迟迟未恢复误导了霍挚,还是指那几日他手下揉捏在她身上的印记消得慢了?


    霎那间,绾筠心头羞臊着,大抵是因为这般的,但也不过慢了半日一天。


    当真不是霍挚这几日力道重了些吗?


    绾筠更臊,不敢看前主持的神色,只听他说着,“夫人身体却有几分虚,但并未虚耗到元气,好好调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