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两封信

作品:《和海胆头be后谈了最强咒术师

    我一直有给我继子写信的习惯。


    每跟他吵一回架,我都会给他写一封永远也寄不出去的信。


    「亲爱的悟:


    请原谅我只能在信中剖白自己,今天我们一起看到了半世纪流星雨。第一次看流星雨的你总算对我有了点好脸色,当你主动拉起我的衣袖时,你全神贯注地在看天上的群星,我看着可爱的你,想了很多,想着流星雨真可爱,悟真可爱,想得最多的还是这么可爱的悟居然会是我的孩子,我成了这孩子的母亲。我很高兴你没有成长为只盯着五条家门口泥土的孩子,也很抱歉今天的出行并不圆满。


    要带你出远门很难,半天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你对我发脾气,对我不满,我都能理解,你是自由的,不受困于任何人与事物,如果可以,我希望连我也不能制约你。


    对你制约最多的其实是我,你跟我都明白,这也是你讨厌我的缘由,我贪心地希望悟你能多像小时候那样任我抱在怀里,不管是喊我姐姐,还是喊我妈妈,或者像现在总是直称我的名字“时生蝶”,那都很不错,只要我们能如初见时。


    相信我悟,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了你,你是上天赐予我最珍贵的宝物。」


    玻璃碴子的碎屑映照夜空群星,像我和继子多年前在旷野上看的一场半世纪流星雨,直到浓郁的血腥气吸进肺管,使我从片刻的失神中清醒。此时我被紧紧抱我的黑发少年带着从另一边的窗户跳下去,坠落的狂风夹杂咒灵腥臭得像下水道的气味,吹起我们交缠的头发,耳鼓膜清晰分辨出他的心跳声美妙得像圆舞曲跳跃的琴音,令我怦然心动,脸颊发烫,全身温度都在攀升。


    我知道我的心动很不合时宜,他冷酷的嗓音萦绕在我耳畔,突破空气中的血气,给我心率起伏巨大的心脏注入血色的暖流。


    “没受伤吧?”他问。


    我连忙摇头,望着他眼中摇曳的绿色湖影,红着脸说:“谢谢你,我没事,你是咒术师吗?”


    “你也是?”


    “呃,我应该算吧——它快追上来了!妈啊!它的嘴怎么能那么臭!呕——!”


    “你等——别吐我身上了!”


    我捂住嘴,眼睛快速眨了下,从少年紧绷下颚线的表情中看出他现在很抓狂,我判断他洁癖可能很严重,但我真的很抱歉,我也真的快被熏吐了,大脑飞速运转我该怎么帮他。


    他一个人的话逃跑不成问题,问题在于他还救了我这个快二十年都没用过术式的三流咒术师。


    我望了眼我们身后穷追不舍的庞大咒灵,舌头甩出的黏液溅射在地砖上响起腐烂的滋滋声,锋利的口器一看就能嚼碎十个我,少年一边得抱着我,还得一边躲避咒灵的大舌头攻击,我咬咬牙,不太冷静地喊:“你自己逃吧!”


    “你能自救?”少年皱紧眉,俊秀的脸上仿佛在确认只要我有自救的能力,他就丢下我。


    他身体刻意侧身,挡住我看那只庞大咒灵的视线,我眨了下眼,毫不心虚地说:“不能!”


    少年一个踉跄,差点被石头绊倒,正好躲过咒灵的长舌头攻击,我惊呼一声,“往左闪开!”


    他快速瞥我一眼,身形往左掠出一段距离,成功避开咒灵的下段攻击,它挥空的攻击甩到一栋教学楼上,教学楼从底部被震塌。我们睁大眼,刚躲过这一击还没喘口气,那只咒灵又是一击袭来,我忙喊:“就是现在,跳到右手边的第二棵树上!”


    他没吭声,凭借敏捷的速度脚尖一点,腾空一跃而起,我们对视一眼,同时屏息凝神。只见那只咒灵嗅了嗅空气,像无头苍蝇般在底下乱转,离我们躲的这棵树越来越近,他把我悄悄放到树干上,双手结印,见那只咒灵没找到目标,渐渐离开,我松了口气,侧眸去望我旁边半蹲的黑发少年,他结印的双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我对美色不争气的口水从眼睛里悲伤地流出来。


    一张纸巾被手的主人递给我,他没看我,用冷酷的侧脸面对我,或许以为我被吓哭了。


    实则泪水成分更多的是因为他救了我,即使后来听出我的谎言,也没扔下我。


    被这么帅的男孩子救了两次,不心动才怪吧。


    彼时情况危急,他还选择信了我的鬼话,就连后来的配合我们都这么默契,我觉得我跟这个男孩子是天生一对。


    “我们也算共患难了,我叫时生蝶,你呢?”我小心翼翼又故作大方地问他,假装我在看地下的落叶,其实我眼角余光还在看他。


    “伏黑惠。”他简短道,伸手扒拉树杈,似乎在确认那只咒灵有没有走远。


    我在心里不断默念他的名字,惠,伏黑惠,人温柔,连名字都这么温柔。婆娑的树影洒落他的侧轮廓,月色落进他如湖水的绿眼珠,令我不敢多看,脸颊的温度还在上升。


    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吗?


    我还想向他打听他的情况,他忽然回头对我竖起食指在唇前,示意噤声,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紧张地攥紧手,学他小心探出一点身体,只看到静谧的校园和刚才倒塌的教学楼。


    刚放下心,吸溜口水的声音蓦地在头顶响起,一张让我看了三天三夜都睡不着的巨大丑脸倒过来发现了我们,那脸上镶嵌无数张男女老少溃烂的脸,嘴里同时尖叫:“嘿嘿好香的女人!”


    我骤缩的瞳孔倒映丑脸咒灵庞大的身形,它挡住月华,让我们视野陷进黑暗。


    “跳!”伏黑惠大喊,拉着毫无准备的我破风往下跳。


    短瞬间,我们躲藏的那棵树被咒灵尖锐的亿万颗牙齿叼得连根拔起,我心脏狂跳得快蹦出胸脯,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拉着我的少年手心温暖又微湿,我脚踝像被重锤敲裂传来钻心的痛,使我脸朝地摔下去,被他牵着的手一滑,他因为奔跑的惯性瞬间离我有十米远,而那只丑脸咒灵来到我跟前。


    我咬牙忍痛,指甲用力划拉过地面试着爬起来,蓦地看清脚踝扎进一块很长的玻璃碎片。之前一直被他抱着加上沉溺在突如其来的心动中,我并没发现自己受了伤,现在发现也太迟了。


    只见伏黑惠快速向我跑来,我瞪大眼,望见他身后凭空出现先前那只大舌头咒灵,腐烂的眼珠被贪婪撑满。


    “别过来!”我喊时已经晚了。


    两只咒灵分别一前一后,把我跟伏黑惠当三明治的夹心内馅,张开巨大猩红的口器,它们嘴里腥臭的气味直冲我天灵盖。紧要关头,我终于想起我的术式该怎么用,指尖泛起淡紫色的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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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飞出一连串逸散流光的蓝紫色闪蝶萦绕少年,他已经冲到我面前,双手作手影,放出两只黑白色的式神狗狗去攻击袭击我的丑脸咒灵。


    「御」我轻念抬指,蝴蝶瞬间化为防御结界围绕我们两人扩张,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同时抵挡夹击我们的两只恐怖咒灵。


    “这个撑不了多久。”我无所谓地扬起唇角,垂眸望着我脚踝扎进的玻璃碎片,“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可以无限时间展开术式,你自己也能逃,就放心把我放在这就好,我等你拉来救援。”


    伏黑惠不断结手影,放出式神去攻击那两只被挡在我术式外的咒灵,他神色肃冷,咬紧牙,压低的声音透出薄怒,“别说蠢话。”


    他执意不走,挺拔的身形坚决挡在我身前。


    我叹了声气,抬起手掌,运转咒力对准他的后背,掌风随我击出,他只来得及回头,眼底充满不可置信,就被我不带攻击性地一掌拍飞几十米远。


    恰在这时,我撑开的术式像玻璃碎裂,清脆的裂开声美妙得像他的心跳声。


    会说话的那只丑脸咒灵是准特级,大舌头咒灵是二级,虽然我动不了,但对付起来也不是很难。


    就在术式完全破碎的那一刻,我望见少年再次义无反顾地向我奔来,眼前蓦然被亮红色的炽光笼罩,亮得我眼球缩紧。那两只咒灵在这片磅礴的炽光瞬间被蒸发成黑烟散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渐渐进入我眼中,我仰头望月,堪堪能看清月华底下的银发男人,一身深黑制服,肩宽腿长,身材强健,个头十分高挑,整个人像一堵高耸入云的墙,他下颚线清晰,上半张脸戴眼罩,下半张脸有些冷峻。


    我眨了下眼,见到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对赶过来的伏黑惠。


    “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啊。”


    伏黑惠在我面前蹲下,一面抬头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一面回头对我说:“这是五条老师,虽然不着调。”


    我听到熟悉的姓氏,一瞬间愣了神。


    男人扬起的语调混合他甜腻的口吻飘来我耳畔,他接下伏黑惠的话,指尖残留的咒力余温具象化成了火红色的硝烟,嗓音清脆而明朗,“但我可是最强哟。”


    我喉头发涩,小心翼翼地试探出口:“你是悟吗?”


    为了验证,我同时伸手碰他裤腿,只碰到一堵无形的空气墙,听见男人用头腔气音“嗯”了声疑音,我眼泪一下子掉出来,揪住空气,先是哽咽,再是扬起破音的声调,“悟!我是你妈啊!”


    “……”


    空气在那一瞬间宛如掉进冰川,我感觉到一股强悍恐怖的咒力逼近我,全身骨头仿佛被丢进全是钉子的刑具,每一个细胞都被扎出血,让我牙齿都忍不住打颤。只见男人单手插兜,低头俯身,隔着眼罩似是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神色冷硬到极点。


    被他冰冷的目光一寸寸剥开皮肉,我顶着他那股散发压抑残暴气息的咒力,浑身感官放到最大,迟缓又敏感的神经像个被按压已久的弹簧,我额冒冷汗,指骨攥得发白,脚踝骨撕裂的疼痛都抵不上此刻被他咒力逼迫来得可怕,我咬牙愤愤地提高声音:“我真的是你妈!你八岁的时候我们两打了一架,你就离家出走,我去找你,你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