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作品:《浪漫主义

    因为她是我女朋友。


    全场安静两秒。


    随即哗然一片。


    有人开香槟,酒水被气压顶得冲出三米高,甜酒泡沫到处飞溅。


    吴瑕瞬间被女生朋友们按下,“什么时候的事,老实交代?”


    “老实交代!怪不得我看你前段时间发的朋友圈里有两双碗筷,居然已经快进到这一步了吗?”


    吴瑕起了叛逆心,不从,被团团围住,李萌揉她敏感的腰侧,“今天在密室我都快被她们吓死了,你居然一声不吭。”


    太痒,吴瑕左躲右闪,笑出泪花。


    祝嘉然身旁有人扭扭捏捏要问他问题,被这场面打断,终于结束,老父亲似的欣慰地看着被起哄地两人,终于想起身旁的人。


    “问吧,你刚才想问什么?”


    “没什么,本来想问为什么周弈女朋友是谁,以及为什么他在密室一直护着吴瑕?现在知道原因了。”


    饯行的蛋糕被推出来,每一只飘扬的小旗子上都有朋友们对周弈未来的祝福。


    乘风破浪


    前程似锦


    径行直遂,青云万里


    祝嘉然留的那只小旗写的是百年好合,被众人嘘声,明明早知道两人在一起了,嘴巴却这么严实。


    祝嘉然假意求饶,悄悄把手背到身后,抹了把奶油,悉数擦到MuMu脸上,大战一触即发。


    朋友们从吴瑕手机相册里翻出她跟周弈在海边拍摄的视频:“好啊你们两个,这段时间不跟我们联系,原来是私会去了!罪加一等!”


    于是整个酒吧二楼成为混战现场,酒水飞溅,奶油横抹,狂欢笑闹声远远飘扬。


    零点一到,第二个生日蛋糕被推上来,寿星吴瑕许愿、吹蜡烛。朋友们开始新一轮祝酒词。


    -


    回到家已是后半夜。


    吴瑕被周弈扶着,跌跌撞撞上楼,中途站不稳差点摔倒,被他抱起来。


    回到五楼,周弈将吴瑕放下,她低头翻包里的钥匙,顺便叮嘱他,“不要走,我有东西要给你。”


    周弈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入家门。


    吴瑕送给他一份被书画纸包装起来的小盒,“毕业礼物。”


    “是什么?”周弈接过礼物盒,唇角弯起。


    “拆开就知道了。”


    盒里是块瑞士表,简洁的黑银款。


    “不知道应该送你什么,挑来挑去,只有腕表比较合适。”


    “帮我戴上。”


    “我好累。”


    拿起乔来了。


    周弈牵着她的腕朝沙发走,提裤腿坐下了,顺手将她拽下来,坐上自己的腿。


    再次将表盒递到她面前。


    吴瑕笑着看他一眼,取出手表,解开表扣。周弈抬手,她将表带穿过他的手掌,扣下去。


    表带与手腕之间空隙稍大,吴瑕将自己的四根手指穿进去都绰绰有余,看来需要取出几节表链。


    吴瑕研究周弈的腕围与手表,没注意到他被摆在茶几上的几张书画纸吸引视线。


    是一沓同他的礼物盒同样花纹的纸张,装在透明袋里,但上面多了一幅画。


    周弈空出一只手,俯身去拿,拨开袋扣,倒出里面的纸张。


    不止一幅画。


    雪夜里穿着冲锋衣、戴冷帽的背影,副驾驶视角的开车动作的轮廓,深夜坐在楼道杂书里、被暖光映照的侧脸,倚靠电灯杆、低头抽烟的身影......


    周弈一幕幕地仔细看过每一幅画面。


    时间太久,有些甚至从来不知那时她的目光曾在自己身上驻足。


    “你在看什么?”醉酒后的吴瑕总是后知后觉,回头去看他视线的方向。


    “啊,这些......”


    她昨晚包装礼物时把这些拿出来,边看电视边包,没有收拾,一直放在这。


    “这是我?”


    “嗯......”被当事人看到自己暗恋时期的作品,总有些不好意思。吴瑕声如蚊蚋。


    周弈低头,靠近些,“画得这么好,害羞什么。”


    吴瑕倚在他肩头不说话。


    “没有一张正脸。”


    “‘当时我们还没熟到可以直接叫对方看镜头’。”吴瑕把这句话还给他。


    她那时也没有任何立场叫他面向自己,于是全部都是侧影、背影,远远的轮廓。


    “这样么。”周弈稍顿,转身找到她的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两只一次性胶卷机。


    “有一只是我的,今天没怎么用。”


    吴瑕眼巴巴看着他,不知道他提这个做什么。


    “用这个给我拍几张照。”


    -


    遗憾是人生常态。那些错过的、爱而不得的,时过境迁,总会放下。


    此刻吴瑕举着相机,将镜头对准周弈的正脸,忽然明白遗憾的另一种结局,是他愿意为你弥补。


    为了使用闪光灯,吴瑕将客厅的顶灯关闭,只留了卧室半遮半掩的光源。


    镜头里的人斜倚沙发,松弛地看向镜头,闪光灯曝光瞬间,宽薄清阔的身形,立体浓俊的骨相留载胶卷。


    吴瑕指挥他做自己的模特,再拍几张搞怪的照片。


    比如仰头低睨,做校霸混球状,嘴里咬的却是棒棒糖。


    “祝嘉然说上次叶卡捷琳娜去酒吧,是你替我喝了那杯酒。”


    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吴瑕按旋钮调节下一张相纸,但卡住了。


    “嗯。感觉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什么时候发现的?”周弈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身前,“我不能喝酒的事。”


    他酒精过敏这件事,没承认过,也没否认过,去安娜常喝无酒精葡萄酒,或是其他饮料,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不是酒。


    吴瑕确认这卷胶卷拍摄告罄,将相机放到一边,点了点头,“我不确定。只是觉得你一向不喝酒,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什么时候起了疑心?


    似乎第二次见面,她就开始留意只有他选择的那瓶酒,彼时还以为无酒精只是一种噱头。后来数次聚会,都不见他与众人同饮一瓶酒,也从未见过他醉酒的模样。


    “也许女人天生敏锐。”吴瑕自言自语,“我天生是侦探。”


    周弈笑,“只有你这么敏锐。”


    “嗯。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吴瑕弯腰,啄了下他的嘴唇,“我今晚喝了好多,你现在是不是对我过敏来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


    周弈拽她坐上自己的大腿,并指挑起下巴,俯颈吻下来。男人清冽的气息覆近,吴瑕阖上自己的眼睛。


    他也不再像前几次那样弄痛她,熟练地抵开她唇齿的阻隔。


    温热手掌附在她的后颈,拇指摩挲耳下每攵感皮肤,带起细微的电流,让人忍不住战栗。


    吴瑕感到一阵心脏的满涨,涨到发痛,痛里也有满足的喜悦。


    她开始尝试回应他,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贴得更近。


    周弈略微一顿,似乎对她的举动感到悦然。


    于是这个吻更加深入,呼吸交错之间,周弈错开些,吻到了她的下巴,白皙的脖颈。


    温热的鼻息扑在颈侧,吴瑕身体发酥,完全倚靠在他身上,但她的腰被他按得骨头发酸,太久不动,快要僵住,只好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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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动缓解。


    周弈没有体谅她,反而按得更紧,她的腰快要断掉了,在他怀里挣扎,调整成跨坐。


    才注意到耳畔的低声口耑息,忽觉有什么东西硌到她。


    “什么......”吴瑕咕哝着低头。


    周弈两手按在她腰侧,“别动。”


    低哑克制的嗓音,身体力行的警告。


    吴瑕好像知道什么了。


    耳稍唰然烧红。


    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静静地坐着,等待热意气氛渐渐退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瑕的额头抵在周弈肩头,小声问他:“好了吗?”


    周弈没说话,只是将她托起,她顺势起身。


    空气中弥漫淡淡的尴尬。


    周弈拾起桌上的表盒,“你今晚喝了酒,先别洗澡了。”


    “我想......”初夏时节,玩闹一整天,总觉得不洗会变酸臭。


    “我帮你?”


    吴瑕脸热,摇头,“很晚了,你早点下楼休息吧。”


    互道晚安。周弈离开,锁芯闭合的咔哒声后,室内平静下来。


    然而吴瑕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终于忍不住追出去,走到楼梯中转的平台,就听到他家里隔窗内冲澡的哗然水声。


    她转身上楼。


    -


    夜深,初夏虫鸣此起彼伏。


    周弈推开卫生间的玻璃门,使燥热水汽散出,回到镜前吹头发。


    吹风机运作低声嗡鸣,隐约觉得有敲门声,以为是幻听,顿了顿,拔掉插头,去开门。


    吴瑕站在门外,身上换了件淡蓝的吊带睡裙,怀里抱着浴巾沐浴乳之类的物件,咬唇看着他,万分纠结,还是请求道:“我还是想洗澡......”


    周弈哑然失笑,带她进门。


    细密哗然的水声透过并不紧实的玻璃门,像大雨滂沱。


    可空气格外郁躁。


    浴室一侧的入户门大敞,周弈倚在门框旁,手里掐了根烟。


    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时间,他提步去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水声淅沥消失。


    “十五分钟了。”酒后不能长时间待在浴室。


    “马上。”


    也许怕听不清,她特意站在门后,身体轮廓映在水汽氤氲玻璃上,模糊而具有引诱性。


    周弈敛眸。


    “我在门口,有事叫我。”


    “好。”


    周弈回到门口,抬手吸了口烟,安宁定神的尼古丁此刻却显得太过焖躁。


    刚才已是落荒而逃,谁知她又追下来。


    只穿件禾绿色吊带,长发散落肩头,白腻的肌肤若隐若现。


    周弈将烟按上金属门框,用烟嘴抹去烟灰痕迹。


    水声终于停止。


    咔哒。吴瑕擦着头发走出来,“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十点的车票。里边有吹风机。”周弈提醒。


    “明天?”


    “二十三号,现在已经是二十二号了。”周弈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揉搓头发,“我月底有空,还会回来。”


    好吧。


    吴瑕鼓了鼓嘴巴,计算着下次见面是几号,也算有点希望。


    她抱住他,让自己的身体嵌入他。


    周弈微顿,“泥泥?”


    她不答,埋头在他肩胛旁。尚未吹干的头发弥散幽幽的橙花香气。


    “太晚了。该睡了。”


    依旧不回应。


    周弈眸色渐深。


    “想留下来么?”一向高高在上的人,此刻语气仿佛很低微,是一种引诱,也是种请求,像神明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