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斩草除根

作品:《阙朝凰(双重生)

    渐入初秋,天色湛蓝如洗,几缕白云悠悠地飘荡着,像是被微风轻抚过的棉絮。阳光不再像盛夏那般炽热逼人,而是变得柔和而温暖,洒在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舒适,褪去薄如蝉翼的纱衣,家家户户都穿起了丝衫。


    沈朝凰穿着一袭红如浓血的丝衫站在学堂不远处,身旁白术为她撑着伞。


    所虽天气不似夏日那般炎热,但站在这空旷地的,滚着热意的地上不动,还是能察觉到些许热浪。


    白芍忍不住用扇子扇了扇自己头上的汗,眼神幽怨地看着沈朝凰,破有些委屈道:“小姐,难不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站上一个钟头吗?”


    “白芍。”同她站在一旁的白术忍不住皱了皱眉,语气里尽是不满。


    “无碍。”沈朝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将晚的天色,把手中的冰扇递给了白芍,道:“你用这个,凉快些。”


    沈朝凰其实也想进马车等,奈何褚翩月说了,想在下学后第一个见到她。如此一个小小的要求,沈朝凰这个护妹狂魔怎会不满足。所以即便有此热意,她也还是下来等了。


    不过……


    沈朝凰微微蹙眉,她分明记得往常这个时候课已经下了。莫不是临时有什么事绊住了脚?


    望着并未有人出来的学墅门口,她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她无法预测的未知的事一样,心慌无比。


    才上前一步,视力极好的沈朝凰便瞧见从那最深处,正对着大门的门扉里出来了个跌跌撞撞的女子。


    她半遮着衣衫,面上全是泪痕,就连梳好的发髻也乱了。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沈朝凰更是瞳孔一缩,不顾身旁侍女的劝阻,直直冲上去,接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女子。


    “翩月!”沈朝凰蹙眉望着褚翩月身上青紫的痕迹,心中怒火直逼大脑,抬头看着跟随在萧闻苒身后出来的那一众女子身上,忍着怒气颤着声音问道:“谁干的?”


    褚翩月缩在她怀里不肯答话,只是紧紧攥着她握着沈朝凰的手,不断颤抖。


    明明昨日还是那个有说有笑爱玩闹的小太阳,十二时辰都还没过,就已然遍体鳞伤。说不生气那都是假的。


    沈朝凰将自己丝衫脱下盖在褚翩月身上,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将凌乱的发丝抚平,交给了一旁赶来的白芍三人。


    下一刻,她站起身,眼中的柔情被凌冽替代,直直射向了站在最前端的萧闻苒身上。这抹狠劲让站在萧闻苒身旁的几位世家贵女都止不住抖了抖身子,可偏偏萧闻苒什么都不怕似的朝前走了一步,鼻孔朝天。


    看着沈朝凰不善的模样,心里只觉嗤笑,道:“沈朝凰,这份礼物你可喜欢否?”话说到一半,萧闻苒又低低笑了出来。


    “你那小姐妹的命可真好,尚未及笄便有世家公子求娶……”


    这番话说的颇为直白,就是连白芍都听出来了一丝不对劲,她看着紧紧闭着眼睛的褚翩月,心被刺的生疼。


    一旁白芷从兜里取出伤药,撩开盖在褚翩月身上的衣服,缓慢擦起了药。一边擦着还不忘细心出言安慰她。


    看着萧闻苒那张狂至极的模样,沈朝凰都被气笑了。说出口的话更是冷漠无比,带着无论如何都消不掉的寒冰烈刺,“公主怕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助他人为虐,若是陛下知晓了你该如何?”


    “若是被世人知道堂堂玉禾公主竟是个心肠歹毒的奸佞小人,你又该如何保得住皇家颜面?”


    这几句话如同刺一样猛猛扎根在萧闻苒心里,纵使面上无丝毫表情,但到底是慌了心神。


    但对于沈朝凰的厌恶终究是占了上风,把她那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蒙蔽的一干二净。萧闻苒环视了一圈周遭的人,梗着脖子大声道:“大胆!公主之事岂是你一个臣子之女该议论的?你怕不是忘了,我可是公主!是这南楚唯一的公主!我为褚翩月赐婚,轮得到你来置喙吗?”


    这话说的好听,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她这是利用自己公主的身份胡作非为。


    沈朝凰猛地攥住了拳。望着对面此刻嚣张至极的模样,她只恨自己没有权力,奈何不了萧闻苒半分。


    萧闻苒瞧着她这一副气到极致却还要保持镇定的脸,勾起了唇,走到她面前,用那双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沈朝凰的心口:“赐婚之事我会找父皇秉明,你就不必担心了。”


    话一说完她便要转身要走,但在离开之前却又停下脚步,在沈朝凰耳边低声道:“对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过几日西陵使团便要到了。据说还来了个苗疆圣女要和三哥哥联姻。”


    “沈朝凰,你最好别想着嫁给我三哥做皇妃,我告诉你,任谁当都不可能轮到你。我们走!”


    -


    曦和院内。


    褚翩月躺在沈朝凰床上,换了一件新的衣服,委委屈屈地抱着她。一边享受着来自她的投喂,还不忘控诉发声:“原先我和她关系就很一般,她身为公主看不上我,但平日里我和她并没什么往来,所以关系也还说得过去。”


    “许是那几日见我和你走的近,所以怒了。”


    褚翩月身上的痕迹是萧闻苒联合那几人在药理课上用毒下的。其他几个小姐本是不想参和进来,但奈何先有玉禾公主施压,后有那陈超兴威胁,几个原本不乐意的也被迫着跟着参与进来。


    学塾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根本不允许此等状况出现。可谁知今日那位高权重,就连皇帝也要礼让三分的太傅不在,这也给了萧闻苒嚣张的契机。


    除太子太傅外,其他几位先生对萧闻苒接惧怕的不行,听她说要将试炼之人从药奴换为褚翩月,半声都不敢反抗一点,只能唯唯诺诺行事。


    而萧闻苒下手也异常狠辣,将那些新练出来的毒尽数给了褚翩月,把对沈朝凰的怒气全撒在了她身上。


    做了这些还不够,萧闻苒又在她身上下了情蛊,让褚翩月在所有人面前出尽洋相。还让在另一旁进行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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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的陈超兴过来观摩了一番。


    陈超兴本来就对沈朝凰的拒绝怀恨在心,现看到与沈朝凰有关的人像如今这副模样,那自然是得意无比。和萧闻苒联合起来欲要毁其清白,却没想到褚翩月即便中了药也绝不服从。


    跌跌撞撞从那群围观看好戏的人中跑出来遇到沈朝凰,这才松了口气。


    沈朝凰听完来龙去脉,只觉心中怒意比先前看见她时还要更多上几分。听她提起陈超兴这个名字,眼里更是划过一抹狠意。


    好在褚翩月只是中了毒,清完后并无其他大碍,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沈朝凰说什么都不会放过自己。


    毕竟这件事本就是由她而来的。


    若不是自己,褚翩月也不会遭受到萧闻苒的如此针对,招惹了这个祸害。


    陈超兴……她眯了眯眸子。


    她最厌恶的果真便是这些自诩公正清廉的言官了。


    哄着褚翩月睡着,沈朝凰又摸着黑坐在书桌前写了封信。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褚翩月,她伸手轻扣窗帘边的琉璃铃。


    霎时一身轻吟飘在空中,似是夜风中的一抹轻叹,紧接着,一道轻巧的身影从窗外飘然而入,正是听风楼的暗哨。


    他身着黑衣,面覆轻纱,只露出一双沉黑的眼,恭敬道:“小姐,有何吩咐?”


    沈朝凰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沉声道:“将这封信送去给你们殿下,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中,不可有失。”


    那暗哨恭敬应了声是,下一秒便脚踏玄檐,飞奔而去。


    褚翩月睡得极其香甜,懒洋洋换了个姿势,随手搭过身旁准备将沈朝凰搂入怀里,却发现摸到了一片空白。


    褚翩月忍不住皱眉,小声嘟囔:“曦和姐姐……”


    听着这声小声呢喃,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转身重新回到床上摸了摸她那柔顺的发丝,轻声道:“我在。”


    褚翩月紧皱的眉霎时松开,钻进沈朝凰怀里,再次进入梦乡。而被她严丝合缝抱着的沈朝凰则是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就像母亲在哄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她绝不会让褚翩月陷入到像今天这样的局面里。


    有些人是一早便要斩草除根的。


    夜色沉静,衬得本就漆黑如浓墨的天愈发静谧。不时有些许深秋蝉露在夜里发动声响,愈发骇人。


    本该沉寂的夜里,某个春色满园的屋中却忽的发出一声惊天撼地的声响。


    紧接着一声“死人啦”响彻云霄,城中巡视的守卫闻声而动,家家户户被这声动静吵醒,唯独处在曦和院中的沈朝凰安然入了梦。


    任凭谁都不会想到,这场谋杀会和她扯上关系。


    这一觉她睡得神清气爽,第二日醒来后白术进了门,惯例汇报今日帝京城中发生了哪些大事。


    褚翩月就在一旁,在听到陈超兴父亲昨夜死于醉花楼,着实惊讶了一番。她忍不住蹙眉,问道。


    “你是说,陈御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