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作品:《入梦之后[万人迷]》 天光朦胧,古镇还陷在一片宁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水汽。
陈平生早早醒来,在民宿的院子中静静站着。
民宿是两层楼高的中式小院,清晨更显古朴清幽,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因为中间的空间狭小倒也没种什么树,只在周边种了些花草观赏。
陈平生也不明白自己起这么早做什么,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傻站着。总之,心绪纷乱。
他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画面,同样的地点,只不过换了一个人,她也换了副面孔,清凌凌笑着,眉眼温润,戴上那手镯,还朝对方晃了晃。对面的人也笑着看她,一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欢。夜空静谧,月色撩人,他们站在溪水上,宛若一对远离俗世纷扰的有情男女。
而他则是……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他们的幸福,甚至妄想破坏。
陈平生一向自傲,从小到大他很少遇见不得意的事,用天之骄子四个字形容他丝毫不为过,脾气不好,少给人留脸面,但依旧被人捧着,因为他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但从小到大,面对燕舒,他总是打败仗。
他发脾气甩脸色,她能比他凶十倍,在她面前有理也变无理,她会和他冷战,也会骂他,过分生气时会打他,虽然他也生气,可比之生气更多的似乎是甜蜜和欢愉。
这不过是他们之间的玩闹罢了。
生气也当不得真。
可昨天,她神色那么平静,甚至还对他勾唇微笑,陈平生却只觉一颗心都浸泡在了冰水中。寒意从心脏迅速蔓延到全身,把神经纤维也冻住了似的,全然一个幽灵,控制着一具躯壳去按规章制度行动。
直至今天天明,他从床上坐起,才回魂。可刚归来的魂魄似乎有些懵懂,他站在院中,又呆又傻地站着。
“吱呀。”
一声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唤回陈平生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只见二楼最东边的房门开了。房间里面是现代的,也有扇铁门,只不过为了使民宿风格统一,铁门外面还有扇木门,开合时会发出细微的响动。
一个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站在了二楼的走廊。
是燕舒,她一向起得早。
走廊的灯亮着,暖光笼罩在她身上,柔和了她的眉眼。白色的毛衣外套,里面一件米白色针织衫,长发用木簪挽起,几缕碎发在脸庞晃荡。似乎是烦恼这几缕碎发,她抬手拔出木簪,一头长发倾斜垂落。她微微弯腰歪头和楼下的人对上了眼神。
楼下,陈平生望着她,仿佛听到心中冰层破裂的清脆声响。
燕舒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清润有神,明明带着清晨初醒的朦胧,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亮。像是山涧里的一汪清泉,平静之下藏着涌动的生命力。她看见他,眼底闪过惊讶,然后眼尾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燕舒。”他嗓音干涩。
“早上好。”她回应。
“早。”
此家民宿不包早饭,要想吃只能去外面买,于是,两人一同出门。
天还没大亮,古镇的街道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
从昨天起,陈平生和燕舒就没再自然地交谈过了,好不容易聊起来却最终是互相剖白,于是此时他们也默契地没有交谈,只并肩走过街巷。青石板还带着夜里的湿气,踩上去有些滑。巷子两边的店铺大多还关着门,只有零星几家亮起了灯,打开了大门,多是早餐馆。
两人转过一个巷口,葱油香钻进两人口鼻,看见前面不远处一家小店门口支着油锅,女老板正在案板上揉面团。她的动作很利索,面团在她手里翻飞,发出“啪啪”的声响。油锅滋滋作响,金黄的饼在热油中鼓起。旁边的中年男人在往锅里倒豆子,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看见燕舒两人走来,招呼道:“吃什么?葱油饼、稀饭、豆浆?还有卤蛋。”
“刚出锅嘞。”说着她从油锅里夹起两个饼。
陈平生看向燕舒,她道:“两个葱油饼和豆浆。”
“够吗?”
“够。”
两人在摊子旁坐下。
“好咧。”老板娘麻利地用竹夹子从油锅里重新夹起两个饼,装进油纸袋里递给两人。豆浆是用铁碗装着的,中年人端到两人的桌上。
陈平生拿着饼,抬眸看燕舒,只见她小心地捧着饼,轻轻吹了吹,热气在她面前散开,模糊了她的眉眼。
“你记得以前校门口买红薯的那个婆婆吗?”陈平生问。
他记得,初中时,冬天里,天色昏暗,冷风不吹也侵人寒,两人走出校门,都要去买两个吃。他其实不爱吃这些零食,但他喜欢和她一起站在冷风里吃东西的感觉。天太冷,她围了围脖也嫌冷,整个人瑟缩着身子,手捧着红薯,低头,热气模糊遮住她的眼睛,然后她抬头对他微笑。
“甜。”
时光冉冉,从前的记忆再次浮现,少女稚嫩的眉眼稍稍变得坚韧而锋利,但在陈平生看来一如从前。
他脸上露出笑容。
“记得。”燕舒小口小口咬着饼,似乎也回忆起了那段年少记忆,脸上露出惆怅的笑颜。
“我回隆陵去学校门口找过好多次,都没找到。”学校门口依旧有买烤红薯的,陈平生买了,味道依旧甜,但他并未找到少年时和少女一起也冬夜里吃东西的欢喜了。
燕舒脸上的笑容变淡,眉眼耷拉下来,轻声道:“走了。你出国后。”
生老病死是人间常事,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终究熬不过岁月。
陈平生沉默,两人又是无言将手上东西吃完。
街上雾气渐散,人声多了起来,街道渐渐热闹起来。但时间还太早,两人选择继续往前走,虽然昨天逛过整个古镇,但不同的时间自有不同的风景看。往前走,一家包子铺的蒸笼冒着腾腾热气,老板正在往架子上搬笼屉。隔壁豆腐脑摊前已经坐了几位食客,他们慢悠悠地喝着豆腐脑,时不时聊上几句。
街上像燕舒两人趁早闲逛的游客也变多了,互相交错而过。
再转过一个街角,前方有一家老茶馆已经开了门,门口挂着褪色的蓝色布帘子,里面传来茶壶咕嘟咕嘟的声响。有人走出,撩起了布帘,燕舒朝里看去,只见茶馆里光线昏暗,木桌木椅都泛着岁月的光泽。
不知不觉间,两人又来到了小溪边。只不过,这次,是陈平生走在前面,而燕舒跟在他身后。
两人心中都有一种预感,有事要在来两人之间发生,像是火焰喷发前的预兆,现在在静谧地隐忍不发而已。
于是,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忽地,陈平生迈步走上小溪的石阶,他转过身,言笑晏晏,对燕舒伸出手,“燕舒舒,上来。”
这个石阶,哪怕是小孩都无需帮助,哪需要他拉她的手呢。
但,燕舒将她手放入他的手中。
陈平生心中一怔,既欣喜又心酸,最终转过了身。
两人拉着手,一前一后在小溪上走。
天空已经彻底明朗,溪水倒映出两人的影子,一男一女牵着手,共同走到小溪的对面。对面不过是小片树林,陈平生呆呆地巡视了一圈,又拿着燕舒返回了小溪的石阶上。
他们在昨天的石阶上站定,互相凝望。
“你要对我说什么?”燕舒问。
她看得出,陈平生有话给她说。
陈平生笑了,没有任何收敛的笑容,十分灿烂,他抬手轻轻敲了敲燕舒的头,语气颇为恶劣,“燕舒舒,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哥哥,一点都不礼貌。”
“只大几个月。”
“那也比你大。”
燕舒看着他,忽地也露出笑容,从善如流地喊:“哥哥。”
陈平生呆住了,他收了放在燕舒额头的手,握成拳,点头“嗯”了一声。
“虽然很难过,但我似乎确实让你讨厌了,燕舒舒,对不起。”
燕舒眸光沉静,没说话。
“我喜欢你,燕舒。”
“可惜,这句话似乎说得太迟了。”陈平生脸上露出苦笑。
“而且,我的喜欢,如今对你似乎是困扰。你……”
纪佳时、陈平生,无论是她喜欢的,还是喜欢她的,在这些人之中他都找不到容身之地。陈平生感到沮丧。
燕舒面色不变,因为陈平生没说错,但她心底又似乎有点不得劲,或许又因为,当那些话在对方面前说出后,她又没那么讨厌他了。不过,燕舒向来感情冷淡,何况,她对陈平生如今低眉睡眼道歉的模样颇觉有趣。
陈平生看着燕舒的眉眼,心酸心痛,各种情绪像蚂蚁一般咬噬他的心中,于是原本顺畅的话语变得结巴,他想让自己甘心却又偏偏不甘心。
于是,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燕舒想了想,回:“有。”
虽然不知道那喜欢有几分,但她确实喜欢纪佳时。
至于陈平生,那天下雨,他背着她在雨中时,她也确实心动。只不过,相比于纪佳时累积的心动,陈平生的几次太少。
“好。”
“我知道了。”陈平生回答得很慢。
他强撑着笑,“燕舒,不管你喜欢谁,我……都、祝福……你。”
燕舒抬眸,“真的吗?”
陈平生垂在身边的手捏紧了又松,然后又握紧。数秒后,他伸手抱住面前的女孩,将她抱在怀中,脑袋放在她的脖颈,热气喷洒在她后颈,眼泪也落在她的肌肤上,他声音沉闷,“真的。”
“燕舒舒,你别讨厌我。”
“我不求你喜欢我,但你别讨厌我。”
“我求你别讨厌我。”
“好不好?”
最开始被陈平生拉入他的怀抱,燕舒僵了一瞬,随即又软了下来。而陈平生收紧手臂,把她搂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她的发丝带着山间清晨的凉意,刮过他的脸颊,他低头,埋在她的颈间,闻到一阵清香。
燕舒没有回应,无论是肢体还是话语,她都没有给他任何答复。陈平生的心持续下沉,继续道:“燕舒,我们做一辈子都要好都不分离的朋友好吗?”
做/爱人太难,他选择退回朋友的界限。
“好。”这声音太轻,但陈平生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嗯。”他也轻声回应,放在燕舒背后的手握成拳,“一辈子的好朋友。”
定了这个界限,燕舒伸手推开陈平生,他没做什么挣扎,自己后退一步与燕舒拉开了距离。燕舒看着他脸上的泪珠,抬手勾住,“陈平生,你现在怎么那么爱哭,爱掉眼泪。”
“只在你面前哭。”
燕舒怔愣。
看她愣住,陈平生转移话题,“燕舒,我研究所有事,要回去,你们去爬桃山吧。”
和燕舒退回朋友身份后,陈平生又欣喜又心痛,他需要缓一缓,研究所那边打来的电话刚好解决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在那都无所谓,他来这只是想和燕舒待在一起,但现在他又想一个人静一静、缓一缓。
“你坐谁的车?”
“搭车。”
燕舒点头。
陈平生又暗自失落,忽然,抬眸一瞥,眉毛微蹙,但很快又收回视线。
“燕舒,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吗?”他问。
“你刚刚也没问我。”燕舒说。
不过,她也没多生气,毕竟陈平生语气那样软,声音那样低,还哭了。
陈平生弯腰低头,“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正常男女性朋友之间可以随便亲吗?
答案是肯定不行。
“以失败的追求者身份,卑微的向你索求一个吻可以吗?”陈平生又问。
他喜欢她,做朋友难,做毫无暧昧的朋友更难。
因为,不是他喜欢过她,而是他喜欢她。
陈平生本意是真的后退,为了不让燕舒再讨厌他,但他又不甘心,后退又前进,于是无师自通绿茶手段。当然,他现在根本没意识到。
“不……”陈平生又不听话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低头吻了上来,只不过,不是吻唇,而是轻柔地亲在她的额头。
燕舒呆了呆。
他看见,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的唇则近在咫尺,泛着淡淡的水光。
下一刻,陈平生被一拳打得后退,他避开燕舒,直接抱着那个打他的人跌入了小溪中。冰凉的溪水瞬间浸透了衣衫,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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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对方的拳头打中了颧骨,脸火辣辣地疼。
“陈平生!”
纪佳时昨天晚上就找到了燕舒,他的民宿刚刚好,临近小溪,于是推开窗想流通一下室内的空气,便看见了小溪石阶上的一对年轻男女,女生穿着蓝色的民族服饰,淡雅美丽,月色映照下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可看见她对面的另一人,他心跳又慢了下来。
不是陈平生吗?为什么是陆寻春?
他们在说什么?
他看见,陆寻春送了一个手镯给燕舒,她笑得那样温柔,她很开心。
纪佳时内心酸水直冒,让他十分难受。他本想直接冲下去站在燕舒面前,将陆寻春推开,可反复思虑终觉得这样不好,又瞥到墙角同样偷看的陈平生,整颗心才稍微安定了下来。
见燕舒与陆寻春两人并没再做什么,他也没贸然出现在燕舒面前,而是下楼跟着几人找到他们住的民宿,打定主意明天发消息给燕舒说他也来桃山爬山这件事,等他们出门再假装不经意地遇见。
于是,今天早早出门在民宿门口等着,却那想刚好与燕舒两人前后脚错过,但纪佳时想着燕舒早起要吃早饭,待了一会又去早餐馆买早饭了,恰巧撞见燕舒和陈平生吃完饭在街上慢悠悠闲逛的身影。
纪佳时拿着手中包子、油条、葱油饼等慢吞吞跟在两人身后。
他觉得自己有病。
看见陈平生抱燕舒,纪佳时怒火中烧、怒不可遏、咬牙切齿、七窍生烟……
看见陈平生吻燕舒,纪佳时失去理智,从墙角冲出,一拳挥向陈平生的连,陈平生拽住他的衣领往后退,他看了眼燕舒,也踢了对方一脚,踉跄着往前,最终跌入水中。
“纪佳时!”陈平生嘶吼着,溪水很浅,刚刚没过两人身体,他抓住纪佳时的手腕翻身将对方按入水中,溪水漫过纪佳时的脸,他挣扎着,水花四溅。
燕舒看着面前景象惊诧极了,她感觉一瞬间两人就打了起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纪佳时怎么会在这里?
她想起来了,早上手机里有一条他的消息,燕舒没点开细看,但似乎是他说要来桃山。
这么快的吗?
看着纪佳时被陈平生淹入水中,燕舒既担心又着急,“你们在做什么?”
“陈平生!放手!”
陈平生抬眸看向燕舒,见她在为另一个人担忧,抿唇,心中钝痛,刚刚他被纪佳时打入水中,她不着急,现在纪佳时被他打了,她就心疼起来,想着这些,紧握着陈平生臂膀的手也松开。
手臂被钳制的力量变小,纪佳时咬牙发力,膝盖向陈平生腹部顶去,趁机翻身,他看着被他压在水中的陈平生,冷哼一声,抬拳也想对方的脸打去。
“燕舒,你别管,他该打。”纪佳时说。
见两人又打了起来,燕舒面色恢复平静,冷漠问道:“纪佳时,你也是疯了吗?”
“突然出现,莫名其妙打人,你在做什么?”
“燕舒,我……”纪佳时动作停下。
下一刻,陈平生翻身,将纪佳时按住,溪水被搅得混浊。
“燕舒,他发疯了,我帮你教训他。”陈平生笑道。
相比于纪佳时,陈平生从小学起就开始和人打架,不仅有学习经验而且有实战经验。
纪佳时一落了下风,想停止,却停不下来,因为不想被动挨打。
“滚!”纪佳时怒斥。陈平生的拳头再次来袭,他用手格挡,却被其抓住手腕,再次按进水中。
陈平生盯着纪佳时冷笑,“你凭什么打我?吃醋?”
“你有什么资格吃醋。”
水灌进鼻腔,纪佳时挣扎起身,他望向燕舒,却见燕舒面色冷然,“随你们打吧,往死里打。”
说着,她转身略过两人离开。
燕舒实在不想理,早上冷飕飕的,溪水更冰凉,难不成让她下水劝两人分开,她感冒了怎么办?
打就打吧,反正痛的又不是她。
燕舒不知道别人面对争风吃醋场景会作何反应,但她心底想的却是:两个神经病。
“神经病!”纪佳时的拳头砸向陈平生的脸。
陈平生偏头躲过,“是谁莫名其妙冲上来打人,还骂我神经病。”
“你在激我,我刚刚看见了我,所以故意的。”脑子在冷水里泡了泡,火气不消也得消。
“对,就是想打你。”两人在溪水中翻滚,拳头与身体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平生是故意的,但他不能主动对纪佳时出手,因为燕舒喜欢对方。只能故意激他,再亲一下燕舒。
总之,虽然被打了,但他赚了。
不仅亲了燕舒,还打了纪佳时,并且说不定让燕舒烦了纪佳时也有可能。毕竟,刚刚燕舒离开的神色很冷。
……
燕舒一个人回到民宿,给张悦几人带了早饭,也告知了陈平生突然离开的消息,几人将她面色平静自然,哪里想得到她刚刚观赏了一场两男打擂台的打斗场面,只叹息旅游队少了个人和陈平生无法看见满山桃花的可惜。
但一行人刚走到山脚就偶遇了陆寻春,人数又变得完整。
“玉树你知道吗?”张悦大声问。
“知道什么?”
“每一次偶然的遇见,都是对方蓄谋已久的重逢。”
这是在打趣陆寻春,但他面不改色站在燕舒身边,只对燕舒羞涩一笑。
桃山最顶上有一可观景台,一早上来的人不少,但燕舒一行人只上来了燕舒和陆寻春,其他人都在下面的桃林里拍照游览。
“好漂亮。”从上往下看,整片山坡都被粉色桃花覆盖,像是一片粉色海洋。微风拂过,花浪起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陆寻春看了眼其他游客,也拿出手机,后退朝燕舒道:“燕舒,我帮你拍照留念吧。”
这景色实在太美,燕舒也想拍照,于是顺从地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天空晴朗,阳光明媚,金色光芒从她身后洒落,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陆寻春举起手机,透过镜头看她,白色、粉色、金色,自然明媚,眼睛弯成月牙,嘴角带着浅笑,发丝被风吹乱,却显得格外生动。